第112章 不想活了
2024-09-19 05:52:53
作者: 熊皮烏衣
皇帝瞪著容楚今,若非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皇帝一定第一個殺了容楚今,敢在這個時候忤逆他,那必然是不想活了。
養心殿內,皇帝大怒,眾位大臣都是不敢開口,空氣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直到小太監噠噠跑進來給李公公又傳話,李公公手上接過了一封書信。可他還是有些遲疑著該不該呈上去。
皇帝早已將這些事情收入眼底,一招手,李公公便立刻端著信件走到近前去。
皇帝打開,隨即合上,李公公小聲地說道:
「陛下,白老將軍剛剛歿了。」
皇帝沒想到會這樣立刻站起身來,眾人也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三皇子立刻說道:
「父皇,此刻更是不能心軟,既然白家已經沒人了,咱們就不需要估計他了。」
這話說的何其涼薄,容楚今還沒開口。很快又傳消息進來,容楚今的前任丈人,和親王要求面聖。
他一直在病中,眾人都不知道他此刻來是為了何事,但皇帝對他一向敬重便請了他進來,還特意賜了座。
容楚今對著和親王行禮,和親王從錦盒之中取出了一個密封的紙交給了皇帝。皇帝看了看說道:
「老王爺,就是為了給朕送這個。」
和親王站起身來,眼睛盯著三皇子,剛才他的那番話他也聽到了,而且聽得真切,他跟白老將軍曾經一起打過仗,受過傷,算是過命的交情,如今他死在宮門口,而他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
「陛下,白老將軍他是跟著先帝打天下的功臣,即便他只有一個女兒也該繼承他的爵位,既然白瑾繼承了他的爵位,也就繼承了這份敕令。」
敕令?眾人都是一頭霧水,皇帝打開上面是先皇留下的兩個字,特赦。
「先皇仁慈,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很多為了打仗妻離子散,故而特意給了這一道特赦令,為的就是不交我們斷了香火。陛下白老將軍只有這麼個女兒,老臣請求您饒過白瑾一命,允許她繼承侯爵之位。」
皇帝蒙了,眾人也都愣住了,誰能想到最後會鬧出這麼個程咬金,只是就算是皇帝也不管不遵先皇的特赦。
「父皇卻有遺命,朕自當遵從。特赦白瑾,加封龍威將軍,襲侯爵,罔替三代。」
和親王起身謝過,眼睛卻還是盯著三皇子,他跟白老將軍的情形相似,李長安剛才的話,無異於刺痛了他的心,原本平陽還鬧著要嫁給李長安,就憑這句話,他除非死了,否則休想娶到他的女兒。
和親王出門,容楚今親自送他回府,皇帝下令將老將軍厚葬,白瑾能夠如願回家,可是他們都沒有扳倒薛景仁,籌備了良久的棋,終究下成了和棋,容楚今很不甘心。
所以他下令雲瀾親自護送白瑾和白老將軍回江北之外,獨坐屋內喝酒,穆昕特意趕來幫忙,可惜還是沒能成功。
「將軍何必如此,這從來都不是您的錯?」
穆昕下棋不錯,盤算人心也還可以,但若是論勸人還是差了些火候,至少容楚今就沒有聽進去這話,不過他還是很聰明,因為他知道另外一個人能夠哄好容楚今。
穆昕一早便將張筱筱他們全都接到了容府之中,此刻正好陪容楚今說說話。
「上一次看你心煩,你在吹塤,我覺得很好聽,就賴著六哥給我做了一個,可我沒有師傅教,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教我。」
張筱筱一進門,根本沒有提那些讓人煩心的事情,只是提著那白瓷的塤坐在了容楚今的身邊,果不其然,他拿出了自己的那個認真的吹了起來,曲子吹得幽怨,容楚今便也就放棄了,越是這樣吹下去,越覺得無趣。便試探地問了一句。
「黑老六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張筱筱搖頭,捏著自己的塤試探了兩下,可是吹出來的聲音低沉無力,她顯然沒有用對了方法,容楚今看她這個樣子,便捏著她的手指幫她擺好了姿勢,張筱筱趁著這個機會,回應道:
「我只知道他是我六哥而已,旁的很重要麼?就像這一次我想要白瑾沒事兒,她已經沒事兒了,至於過程也就不重要了。」
張筱筱說完,容楚今只是嗯了一聲,然後教了她該如何使用氣息,張筱筱越發靠近,心便忍不住砰砰跳起來,她還是自己管控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她轉過了頭想要親一下容楚今,但她沒有得逞,而是被容楚今閃避開了。
眉頭緊鎖,有些嫌惡的站起身離開了座位,張筱筱尷尬在原地,她只好收拾了東西說道:
「我走了!過幾日我就帶六哥回龍婺城去了,如今他沒了官職,三皇子聽說他活著還真未必會放過他,所以我們今晚就走了。」
容楚今嗯了一聲,卻還是背對著她不肯轉身。張筱筱已經走到了門口,她本想要聽到容楚今的挽留,可惜留給她的仍舊是背影,也許容楚今就是想要這樣斷絕了她的心思。
張筱筱登上了馬車,車鈴叮噹想起,安晟今日啟程會龍婺城,他本就是回京都述職,如今事情辦完了,自然是要走的,張筱筱空有一個太醫學徒的名字,可惜皇帝不待見她,自然不會再召她進宮,所以她打算離開了,這麼多的城,她最喜歡的還是龍婺城。
穆昕等到張筱筱走了這才出現,看著容楚今仍舊背著手站在窗下,便問道:
「將軍就這麼讓他走了,咱們的計劃該怎麼辦?」
容楚今只是緊緊攥著自己手上的塤,他們說道:
「先生直到今日我們都弄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來歷身世仍舊是個迷,這樣的人還是不用為好。」
穆昕將手上的一份檔案放到了容楚今的面前說道:
「將軍先看看這個!」
穆昕手中的是關於張素靈的所有信息,容楚今微微蹙眉道:
「她長了喉結,聲音也從童聲便的喑啞,怎麼可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