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魏疏的進退有度

  沉默，漫長的沉默。

  柏漫漫只能聽到魏疏清淺的呼吸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收斂自己的情緒，儘量不給你帶去煩惱。」

  柏漫漫抿了抿唇，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

  魏疏先一步結束了話題。

  「睡了一天，應該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我煮了小米粥。」

  

  說完，他摸著黑出去了。

  門打開，漏進來一條刺眼的光，柏漫漫眯了眯眼，門很快又合上了。

  她穿好衣服下樓。

  整個客廳裡面瀰漫著一股小米粥的香甜味道。

  「過來吃點吧。」

  魏疏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朝她招招手。

  「謝謝。」

  因為剛才的事情柏漫漫現在還有點拘謹，不過魏疏倒是很自在。

  他還跟她說起了工廠的事情。

  「李氏現在已經沒有能力跟我們爭了，那些工廠一下子全部都改了說辭，說什麼也一定要跟我們合作。」

  以前不願意合作的人，現在親自來AISHA的總部大樓，要求見魏疏，想要談談合作的事情。

  說起工作的事情，柏漫漫反倒是放鬆了不少。

  「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你還能不知道嗎？」

  兩個人多年的拍檔，魏疏不相信柏漫漫不懂他現在的想法。

  當初他們給比較合適的價格要求合作的時候，這些人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他們，現在既然他們不是求人的那一個，當然要想辦法壓低價格，給公司多爭取一些利益了。

  「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跟他們聊聊。」

  魏疏點點頭，他眉頭微皺：「有意見是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

  「你說吧。」

  柏漫漫心裡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魏疏一開口，就給她帶來不太好的消息。

  「顧氏也在爭取這邊的廠房，可是他們是做經銷部分的，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我們搶，但也不排除他們可能會自己做加工的可能性。」

  柏漫漫聞言，瞬間沒有了胃口。

  她還能記得顧薄斯威脅她的時候的語氣和表情，他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如果他真的來爭廠房加工的合作，那說明他早就已經有計劃了。

  「再看看吧，我們必須必顧氏更先簽下合同。」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明天我們可要早點起了，最好是親自去廠房那邊簽合同。」

  柏漫漫點頭：「好，我一會兒定一個早一點的鬧鐘。」

  ……

  第二天早上，他們已經很早地去郊外的廠房準備簽合同了，沒有想到顧薄斯比他們來的更早。

  「你們好像來的有點晚了。」

  顧薄斯的聲音淡淡的，他眉眼微抬，滿是睥睨的姿態。

  柏漫漫被他小心的目光弄得心裡積蓄著一股鬱氣，她臉色難看：「我倒是不知道顧氏什麼時候也開始搞生產了。」

  「柏特助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們公司做了這麼多年經銷商，也想挑戰一下生產，這應該不難理解吧。」

  顧薄斯的身後，一個衣著幹練的女人一臉不屑地嘲諷她：「柏總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從總經理做到特助的人，真是讓人開眼了。」

  從她落在顧薄斯身上的目光，柏漫漫知道她對顧薄斯的感情不一般。

  柏漫漫微笑著。

  「那孫經理的世面還是見得少了。「

  孫曉婷嗤笑了一聲：「那我還是要跟柏特助好好學學，就算生了孩子還是能跟公司的總經理相處的這樣融洽。」

  魏疏聽到這種侮辱柏漫漫的話，有些氣不過：「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柏漫漫扯了扯他的袖子，她抿了抿唇看著顧薄斯：「既然廠房這邊已經被顧總捷足先登了，那我們就只能先回去了。」

  「就這麼容易放棄了？」

  顧薄斯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柏漫漫的目光在他和孫曉婷的身上流轉了一周：「不然呢？這個項目是顧氏的項目，既然顧總故意減緩我們的進度，那可就不要怪我們交貨時間太晚了。」

  孫曉婷察言觀色一番之後，站在顧薄斯面前為他出氣：「是你們自己沒有能力拿下這個廠房的代理權，怎麼就來找我們麻煩了，你們這樣以後還會有別的公司來找你們合作嗎？」

  柏漫漫似笑非笑地看著故意找茬的顧薄斯：「這不就是顧總想要的結果嗎？』

  她不知道顧薄斯在抽什麼風，反正這個項目是給顧氏做的，稍微慢一點吃虧的又不會是他們。

  AISHA為了不在生產進度上被人卡脖子，已經決定在城郊重新建新的廠房了。

  只不過這件事情要等到余松亭回來之後才能落實。

  「這樣就要放棄了嗎？」

  柏漫漫跟魏疏剛要走，顧薄斯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明明沒有什麼起伏，一如往日的冷漠，卻莫名讓人覺得欠扁。

  「不然呢？顧總願意把這個好機會讓給我們？」

  孫曉婷面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既然你們是在幫我們做代加工，那為什麼不直接用我們的生產線呢？這樣我們作為客戶會覺得很放心，你們也可以快點交貨。」

  這算盤珠子都要打到柏漫漫的臉上了。

  「要不還是說顧總會做生意呢？你們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說要降低生產成本，把給我們的價格砍掉一半？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既然我們簽了合同，就按合同上的來。」

  顧薄斯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其實這個決定是孫曉婷自己做的，她本來以為顧薄斯會生氣，但是見他並沒有說話，孫曉婷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

  「我們這也是為了這次項目的圓滿完成呀，如果按你們在外面買的那兩條生產線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成，我們交給你們的任務呀。」

  柏漫漫都要被氣笑了。

  「顧氏家大業大都是這麼來的？我算是長見識了。」

  她望著一言不發的顧薄斯。

  「既然顧總不是誠心想跟我們合作，那你們直接多花點錢，把違約金付了，那以後就可以之間再也不往來了，那豈不是正和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