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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各有各的事要做

2024-09-19 03:53:19 作者: 花下一壺酒

  在魔尊劍被從鹽官鎮挖出來之前,天下最出名的三件神器都在三教手中,道門崑崙墟的三千道藏,佛門靈山的佛經三藏,還有儒家文廟的那座奎文閣。

  中土的那三座一品山門,除了各家有一位在十二境的祖師爺之外,還各有一件由經藏文閣成就而來的鎮山神器,都會有器靈化成人身,負責守護各家經藏。

  佛寺、道觀和各地城池中的地方文廟,三教如出一轍都把各家分號開遍了全天下,這也等同於將那三件神器的觸角遍布了整個九洲,以便助力於三教諸子教化天下的萬世功業。

  路春覺所說的讓楚元宵去道門崑崙墟借用三千道藏,是因為這件神器匯集了自道祖開山以來,道門一脈的所有道藏在其中,天下最近道的三座經藏之一,且相比於儒門那座更致力於教化人心的奎文閣,三千道藏則更貼近於修行入道,登仙飛升。

  江湖故傳,道門的三千道藏作為神器,還附帶了某種助人登天的神跡,只是這件事從有傳說的那一日起,就一直都是江湖人口口相傳的一個傳言,並無人真正見過有人曾成功過。

  李乘仙聽著路春覺指了一條借用三千道藏的路給自家徒弟,不由有些意外地微微挑了挑眉,「路先生指的這條路可不是什麼明路吧?本座早年也曾是道門一脈門下,道門的規矩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三千道藏這樣的鎮山神器,除了道祖跟那三位道祖座下的親傳掌教,其他人連見一面都得看緣分,你讓我這徒弟去跟道門借用三千道藏?怕不是覺得這小傢伙的臉實在太大,缺個被人打斷腿的機會?」

  路春覺聞言笑了笑,緊跟著又聳了聳肩,「李先生覺得路某該給你這徒弟指條路,路某如今已經是指過了的,但是這能不能借到自然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說著,他又挑眉笑看了一言李乘仙,繞有深意道:「你們這幾個當師父的既然都愛當甩手掌柜,那自然也可以繼續當著,畢竟徒弟犯難那也是徒弟自己的事,至於當先生的管不管,那就看先生的師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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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乘仙聽著路春覺這個陰陽怪氣的語氣,笑了笑也沒怎麼在意,還真就轉頭看了眼楚元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為師這個臉實在是不夠大,實在是沒本事朝道門伸手借來這三千道藏,看來也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去中土多下一下功夫,說不準道門那三位掌教還真能賣你個面子也說不準不是?」

  楚元宵聞言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李玉瑤,這幫大神仙們以前聊天都是這麼個聊法?

  李玉瑤面容古怪看了眼楚元宵,給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沒再說什麼。

  不是所有的大神仙都是這麼聊天的,端著架子一本正經聊天的也有,但今日眼前就偏偏遇上了幾個聊天不太愛端架子的,那就只能說楚元宵這傢伙是運氣不太好了。

  六人同桌而坐,這場由路春覺挑起的桌邊談天沒有持續太久就結束了,縱橫之一的武安君路春覺,帶著那位魔道祖師出了茶樓之後很快就離開了長安城,起程東行說是要去往興和洲,將那位已經是青雲王朝紫蔭河伯的女子狐妖玉釉帶到中土,畢竟楚元宵真要去敲門的話,也得去到中土南側的雲夢澤。

  李乘仙則是準備帶著徒弟回隴右鹽官鎮,青霜跟青玉兩個都還在鹽官鎮那邊,估計正跟著李璟那小子忙活開飯莊的事情呢。

  餘人當初在石磯洲的時候就已經在念叨著公子廚藝高,以後必須得開個飯莊,還要讓青玉跟青霜兩個人一個管帳,一個管後廚,如今又多了李璟這個遊手好閒的少年親王在,兩人也算是臭味相投,還真就愛勾肩搭背去干點這種不知道算不算正事的正經事。

  出了茶樓的門,楚元宵臨行前回頭看了眼那個跟著師父最後出門的白衣姑娘,想了想之後又解下了背後那把桃木劍,將之遞給了李玉瑤。

  「李姑娘,我這一趟出門去,你那塊螭龍佩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帶得回來,這把木劍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之前在龍池洲還是吸收了一些白雲劍山的劍氣在其中,如今也能說一句不算凡品,今日就先送給你,算抵一抵那塊玉佩的債,以後我再踅摸點別的東西來送你。」

  李玉瑤聞言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楚元宵,想了想之後又搖了搖頭,「你要是想這麼算的話,那我用萬年換了七里河,大道親水這個人情我要怎麼還你?」

  楚元宵聞言直接擺了擺手,乾脆直愣愣道:「萬年的品質不比七里河差,而且七里河本來就是我師父給你的見面禮,這個買賣不能算你欠我人情。」

  站在少女身旁的女子劍宗祖師此刻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楚元宵,心裡還感嘆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種愣頭青了嗎?

  原本以為徒弟是跟心上人告別的李乘仙,被自己這個關門弟子一句話給驚得直接嗆了一口酒,抬手一巴掌扇在少年人後腦勺上,下手不可謂不重,直接扇得少年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下一刻,白衣大劍仙都不給徒弟說話的機會,朝著對面那一大一小兩位女子笑著拱了拱手,然後直接一把提住楚元宵的衣衫脖領子,一個閃身直接消失。

  女子大劍仙笑看著兩人消失,這才轉頭看了眼身側面容古怪的關門弟子,笑道:「這小子腦子簡單一些也好,免得花花腸子太多,以後跟你耍心眼。」

  李玉瑤聞言也轉頭看了眼師父,這一刻倒是沒有反駁師父話里的某種意思,算是選擇了默認,不過她想了想之後又看著師父道:「估計再過兩天,我爹娘就要去隴右了,徒兒想護送他們一程。」

  公孫綠衣聽著愛徒說出來這麼一句,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眼宮城的方向,「他們都不準備等你那位皇兄登基再走?」

  白衣姑娘聳了聳肩,無奈道:「我爹都已經準備裝死了,登基大典他肯定也不用出面,想當甩手掌柜想了幾十年,他眼下要不是還得想辦法怎麼在皇兄眼皮子底下偷溜出城去,恐怕現在都已經離開京兆了。」

  女子大劍仙聞言笑了笑,心底里不免也有些感嘆。

  九洲人間如此之大,天下人想當皇帝的真真切切一大堆,可眼前這一家子倒好,腦子全用在怎麼把皇位甩給旁人這件事上了。

  ……

  李乘仙揪著徒弟的脖領子匆忙跑路,生怕多呆一刻,自己這個傻徒弟還能再說出來什麼沒腦子的混帳話。

  一對師徒連走路都來不及,直接一手隔空跳躍直接跳出了承雲帝都,風馳電掣往西跑了三百里,白衣大劍仙才終於心有餘悸停了跑路的勁頭,帶著徒弟現身在通往承雲西境的某條官道邊。

  剛一現身,李乘仙就有些嫌棄地將楚元宵甩了出去,隨後又忍不住拍了拍手,像是手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做完這些的大劍仙拿出那隻銀質酒壺喝了一口酒,越想越憋屈,就開始長吁短嘆。

  「想我李乘仙聰明一世,修行也算有成,酒友更是遍天下,人情世故這些事練了幾千年也算有些長進,怎麼就眼瞎收了你這麼個蠢徒弟!」

  楚元宵從剛才在城中被師父扇了一巴掌那一刻就有些發懵,此刻一瞬千里出了長安城,再被師父毫不留情扔出去又甩了個七葷八素,還聽見這老頭張口說出來這麼一句滿是嫌棄的言辭,不免有些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轉過頭看著白衣大劍仙,不服氣道:「我咋就傻了?給心上人點東西還有錯了咋的?」

  李乘仙沒好氣地看了眼這個傻子,「你現在說『心上人』三個字倒是說得挺利落,但你這不長腦子的毛病也是真得找個醫家給你好好治一治!」

  大劍仙說著話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壺卻見少年人還是一臉不服氣,他一氣之下都想拔劍戳死這個蠢材!

  「聽話聽音會不會?看你個蠢材平時挺聰明,咋遇上姑娘就傻了?聽不出來人家就不想跟你做買賣算太清?你還傻了吧唧覺得自己親夫妻明算帳做得對呢?」

  楚元宵臉色一滯,回想了一下那個白衣姑娘剛才那個有些意外的表情,後知後覺才明白自己好像幹了件多餘事。

  李乘仙冷笑著斜瞥了眼這個傻小子,「我是來教你怎麼練氣再練劍的,不是來教你怎麼哄心上人的,下次再敢犯蠢讓為師給你教這種事,老子眼不見心不煩,直接逐你出師門!」

  心虛理虧的少年人,此刻是真的不敢再還嘴了,師父好說話是一回事,當徒弟的沒眼色可就真要出事了。

  ——

  小鎮趙家子趙繼成離開長安後,並未如其他的小鎮少年一樣回返隴右鹽官鎮去省親。

  這個從小就在那座小鎮受盡了白眼的趙氏子弟,大概是實在不太待見那座小鎮,所以即便他現在有機會衣錦還鄉去看一看爹娘,他也還是沒有選擇再踏進一次那座小鎮,反而是與同行回鄉的一眾同齡人背道而馳,南下去了禮官洲南部。

  承雲帝國的疆域在禮官洲中部,出了國境再南下到敦煌城之前的這一路上,還有一大堆四品到七品之間的大小勢力,王朝也有,仙門也有,犬牙交錯,五花八門,多達數百座。

  趙繼成從離開承雲之後的這些天裡,基本就都是帶著跟在他身後的那位護道人一起,在這數百座小國江湖上瞎轉悠。

  這一日走到春容國西境含山城的時候,終於像是走累了的趙家子帶著那位護道人晁供奉,在城中找了間前院酒樓後院客棧的店家住了下來。

  從小衣食富足的趙家子,如今成了仙家子弟也沒窮到缺錢花的地步,四大王府之一的相王府不缺錢,對於這個天天爬山的王府弟子也並未薄待,零花錢什麼的,向來都供應得很足。

  趙繼成在前院酒樓的最高層包了個雅間,遠遠面朝著含山城那座樹立在城中位置高聳入雲的獨山,位置極佳,視野很好,能清晰看到那座獨山處在雲層以下的山景,也能看到大半個含山城。

  少年人此刻端著一隻酒杯,另一隻手中還提著一隻白瓷酒壺,站在那扇敞開的雅間窗戶邊,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定定注視著那座獨山良久。

  護道人晁供奉似乎也不在意少年人的所思所想,當初跟著相王府嫡脈子弟陳奭去鹽官鎮,帶回了這個心頭怨氣極重的少年人到相王府,那個時候他就大概知道這個趙家子心裡頭憋著最大的那一股氣來自何處。

  如今這一趟淺水湖裡的瞎轉悠,他不用猜都知道這個少年人是奔著什麼來的。

  趙繼成在窗邊站了良久,某一刻將酒杯中的醇香美酒一飲而盡,這才頭也不回輕聲問了一句,「晁供奉,你說這含山城裡的這座霽雲山,跟相王府背後的那座雲龍山相比,哪一座山會更高?」

  晁供奉也不意外這個少年人會突然問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不假思索道:「雲龍山是其中一座天下龍脈聚首之地,山高萬仞不是一句玩笑話,有『頂天立地』的美譽,豈是這小小的霽雲山可以比擬的?」

  趙繼成不置可否也給自己續了一杯酒,又道:「我很早的時候聽過一個江湖故事,說這春容國曾經有過兩兄弟,當弟弟的高中科舉榜首之後,當哥哥的氣不過就離家出走再未回鄉。」

  晁供奉多年來一直都是相王府的供奉,活在雲彩里的神仙人物,自然沒有聽過這種只在一個禮官洲偏遠小國里發生的事,但他好像也習慣了這個少年人的各種奇思妙想,此刻雖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個,但也沒有太多意外,只是給面子又問了一句,「然後呢?」

  趙繼成此時依舊不曾回身,還在看著那座霽雲山,喝了一口酒之後又淡淡道:「我後來又聽了另外一個故事,說之前那個故事是因為那個當兄長的為了保弟弟平安,保家族安穩,所以在春容國的暗中威逼之下,甘願自削肉身成了某座山的山神。」

  晁供奉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趙繼成,終於像是大概猜到了什麼事,轉頭透過趙繼成面前那扇敞開的窗戶,看了眼正對面的那座霽雲山,挑眉問道:「眼前的這一座?」

  當初楚元宵一行走到禮官洲長風渡口的時候,少年親王李璟去跟那位百寶閣的澹臺掌柜談買賣時,也曾聊過一件舊故事,跟此刻趙繼成說的這個故事其實是同一個,只不過雙方的消息來源並不一樣。

  趙繼成此刻定定看著那座霽雲山,聽到晁供奉一句話說完,他輕輕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晁供奉見狀也跟著沉默了一瞬,想了想之後又問了一句,「這個故事跟你此行有什麼關係嗎?」

  關於趙繼成的這一趟江湖閒遊,晁供奉其實早在鹽官鎮時就已經預料到了,少年人耿耿於懷了很多年的事,最大的一件就是關於他那個瘸了腿的爹和頭腦不太清楚的傻娘的。

  當年趙繼成的那個爹趙裕還是個小年輕的時候,家中父母雙亡再無留戀,所以獨自一人離開了鹽官鎮,莫名其妙跑出了那座關了門的鹽官大陣到了外面,最後跋山涉水到了此刻腳下這片百國江湖,擺在了五品仙門茱萸山的門下。

  很少有人知道那些年發生了什麼,總之等到那個小年輕趙裕再回到鹽官鎮時,已經是個瘸了腿的半殘之人,身邊帶著個已經痴傻了的女子,二人重新在小鎮成家立業,生下了如今的少年人趙繼成。

  趙繼成從小就因為小鎮流傳的那段,所謂「趙家門,爹瘸腿,娘是傻子飯靠餵…」之類的順口溜,而飽受小鎮同齡人的嘲諷,這也是他養成了後來這種,跟誰都混不到一起的脾氣個性的原因所在。

  所以如今已是五境武夫的趙繼成,有了一份仙家本事傍身,又剛好機緣巧合回到了禮官洲,他不回小鎮省親而選擇了來這片百國江湖轉悠,有一個很大的目的就是要探探路,好回去做一做準備來報當年的那一筆父仇。

  晁供奉跟著這個少年人當護道人已經有兩三年了,所以少年人的所思所想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現在不太清楚他提到這座霽雲山,跟那個有仇的茱萸山有什麼關係?

  趙繼成聽著晁供奉的疑問,終於在又看了眼那座獨山之後,轉回身回到了雅間中的那張酒桌邊坐了下來,將手中酒壺跟酒杯都放在了桌上。

  「我爹當年之所以會在茱萸山瘸腿,是因為他機緣巧合之下,不小心撞見了那座五品山門的某些機密事。」

  少年人說起某些早在他出生之前的舊故事時,臉色比之以往要更加的陰沉和冰冷,還帶著某種絲絲縷縷的殺意,比見到楚元宵互相問拳時的殺氣還要更重得多。

  「我娘之所以會成那個樣子,也是因為他們夫妻兩個被茱萸山門下追殺的時候,打鬥之中傷到了腦袋。」

  滿臉冷漠的少年人,此刻轉過頭看了眼那座霽雲山,隨後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沉沉道:「兩個人被人家追了一路,直到他們逃進了涼州,又鑽進了那座鹽官鎮,才終於在各位聖人庇護下逃過一場殺劫得以續命,惶惶如喪家之犬蹲在小鎮上十多年都不敢再出鎮一步…」

  趙繼成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了最後這幾句話,這才轉過頭看了眼坐在桌邊有些意外地晁供奉,淡笑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被如此不依不饒追殺半洲之地嗎?」

  晁供奉此刻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不是特別清晰,聞言有些猶豫地搖了搖頭。

  趙繼成冷笑一聲,「禮官洲南部的春容國,很早年間就有一座含山城,城裡有座霽雲山。」

  「五品仙門茱萸山跟春容國說是兩座山門,但兩個開山祖師其實是一家人,當年同為師兄弟,機緣巧合得了份從天而降的機緣,修行道行青雲直上,最後成了兩位祖師爺。」

  他轉過頭透過窗戶看了眼那座直插雲霄的霽雲山,淡淡道:「這座霽雲山直上青雲,據說按照那兩位開山祖師的修行法門,有朝一日到了高深處就能讓他們摸到咱們頭頂的那座天門。」

  「至於到時候是開天門,還是做點別的什麼事,那就得看這二位的心情了。」

  晁供奉聞言有些驚訝地睜大了一雙眼,「這種事為何江湖上始終不曾有傳言,而且開天門這種事其實誰都可以做的?」

  趙繼成聞言冷笑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眼這個滿臉驚疑的護道人,又道:「所以這就是對方為什麼要追到承雲隴右也要弄死我那一對爹娘的原因嘛!」

  「至於開天門,他們得到手的就是從天而降的法門,這『從天而降』四個字你還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晁供奉此刻坐在桌邊,大概是真的有些震驚於今日聽到的這個舊故事,半晌都沒有說話。

  趙繼成也不意外身旁老人被震驚到,接著繼續道:「當年那對春容國的兄弟,之所以那位兄長甘願自削肉身成為霽雲山神,就是為了保下他的弟弟和身後的那個澹臺氏,而春容國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這座霽雲山每隔幾個甲子都要死一個山神,剛好那幾年就是澹臺氏比較倒霉,剛剛好撞上了換山神而已。」

  晁供奉此刻終於像是把很多事都串聯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同坐在桌邊的少年人,隨後像是有些感嘆般搖了搖頭。

  「果然諸子中人都不是凡俗,之所以要選你去往相王府,然後再去爬王府背後的那座雲龍山,都不是隨便選的。」

  相王府當初跟臨淵學宮做了一樁買賣,有的放矢去往鹽官鎮,將這個孤僻怪譎的趙家子收歸王府門下,後來趙繼成到了相王府望春城之後,又破格得到王府高層,甚至是那位初代相王的多番禮遇,最初的根源大概就是出自少年人身上的這些舊故事。

  趙繼成聞言再次冷笑了一聲,「所以我不待見茱萸山,心心念念想要掘了他們的祖墳是不假,但我不喜歡諸子百家這些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就是想利用我身負家仇這件事,想要讓我登山而上,有朝一日拳開天門!」

  趙繼成說著話,冷笑著從桌邊起身走到窗邊,再次定定看著那座霽雲山,哼哼冷笑一聲,「大家都不是好人,誰都別覺得自己乾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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