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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撥開迷霧,那麼簡單嗎?

2024-09-19 03:01:37 作者: 不南01

  老師的女兒叫成潔。

  外企五百強公司,京瓷達編制內員工。

  江河省分公司的一名管理員,內部稱呼為『系長』。

  乃是本企業中,唯一一位女性中層幹部,事業上升期,深得信任和賞識,在二線城市凌海城落地生根,結婚生子。

  有家庭,有事業,有穩定的高薪收入,是個讓人艷羨的白領。

  丈夫是江城人,叫莫偉秋,計算機專業畢業,程式設計師,海外留學深造兩年歸來,入職京瓷達與妻子相識,步入婚姻的殿堂,攜手美好未來。

  

  婚後莫偉秋辭職下海,與三五知己成立軟體技術公司,研發出不少軟體技術,踩上了時代的紅利,售賣大公司賺取不菲價格,身價暴漲,生活富足有餘。

  儼然是一位創業成功人士的典範!

  但是.......

  京瓷達,是一家倭寇國外資企業!

  莫偉秋兩年的海外留學生涯,也是在倭寇國!

  許毅然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

  開始葉敏他們的調查方向出現錯誤和偏差,下意識認為,成水源突然多出來的海外帳戶,巨款,那麼事情就必然他做的。

  主觀臆測斷定成水源是心生歹意,叛國賣家,倒賣資源信息,獲取巨額財富。

  正是這個先入為主的概念,導致調查方向一直圍繞在成水源身邊。

  費盡心思,翻看老師多年來生活工作痕跡,以找尋源頭根本;

  眼下聽到成飛鵬的敘述,許毅然腦袋裡念頭紛呈間,如黑夜中電閃雷鳴,劃破夜空,各種交織的雜亂信息,在此刻變得明朗。

  幕後根源是成水源的女兒、成飛鵬的姐姐、異地定居海陵城、入職外企大公司的成潔。

  全球五百強倭寇國外資公司定當會引起國安的注意,深入調查成潔的相關履歷和信息。

  並無所獲。

  或許她也不過是一枚棋子,一個傀儡,一處障眼法。

  真正藏於幕後的是她丈夫,莫偉秋。

  一個遠渡重洋到倭寇國留學的海歸!

  誰知道以留學生身份在倭寇國生活兩年,會發生什麼事,說句難聽的,莫偉秋從愛國到投敵的策反,心思動搖就是在這兩年敏感階段。

  沉寂下來的病房內,在場的彼此能聽到自己心跳聲和呼吸聲。

  端木子強與協同辦案的派出所副所長,見詢問到一半的許毅然陷入沉思太久。

  交換了一下眼神,端木子強準備上前提醒一下。

  「叮咚!現在時間,凌晨零點整!」

  門廊外傳來懸掛在天花板的電子時鐘,女性機械聲音傳來整點播報。

  豁然驚醒的許毅然,沒有聽剛才成飛鵬接下來的敘述,語速飛快詢問:「初二了,你姐和姐夫回來娘家嗎?」

  緩了好一陣子,稍顯平復的成飛鵬,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如驚弓之鳥乍起。

  不小心後腦勺碰到鐵床,發出一聲悶哼,摸了一下,忍受皮肉之痛說:「我爸走了,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姐。」

  「她說姐夫今晚喝多起不來,不敢一個人開夜車,興許要等到清晨時分趕回來,叮囑我好好.......」

  話還沒說完,許毅然扭頭朝著同伴喊道:「快,剛才在房間裡的家屬全部喊過來,逐個逐個詢問確認,有沒有跟成潔通電話。」

  「把剛才抓捕成飛鵬的消息泄露出去!」

  「快去,很重要!」

  一驚一乍的許毅然,旁人根本跟不上節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組員端木子強無條件信任,拽著一旁的臨時記錄人員趕緊出門落實工作。

  瞳孔焦距重新回來,許毅然站起來掏出電話撥通,踱步到窗邊。

  通話的結束,大過年許多部門暗中配合聯繫的忙碌起來,暗地裡像一台精密的儀器在運轉忙碌。

  .......

  伴隨著冬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鎮衛生院寒冷瘮人的氣息逐漸被驅散。

  徹夜陪護的藍舒暢,一大早被侵襲而來的寒霧,冷醒。

  睡意全無,打了個寒顫憑著一口仙氣起床,扭動僵硬的脖頸,不斷撓著身上各處的癢,厭惡嫌棄地發泄喃喃。

  「大過年的在醫院過夜真踏馬晦氣,誰家好人遭這等破罪?」

  「都怪表弟那混蛋說了刺激的話,讓我爸舊病復發,心臟有毛病不能出院回家,還必須家屬陪護過夜,醫院的人最怕擔責!」

  臉上鬍子拉碴,頂著個碩大黑眼圈,肉眼可見的憔悴。

  輕聲埋怨生怕吵醒鼾聲如雷的父親,嫌棄走向病房洗手間廁所,殘舊、破敗、骯髒,一股特殊的氣味混雜鑽入鼻子,如果不是憋得慌,放在往日他寧願忍著也不上這個廁所。

  嘩啦啦~

  漲漲的肚子排泄舒服,藍舒暢趁著沒刷牙點一根煙抽上,新的一天腦袋重新開啟,思維逐漸活躍起來。

  「醫院過年不是好兆頭,不能這樣下去,一定要想點辦法改變。」

  「我踏馬就不信,自家血脈親戚連簽個名也要不到,那麼簡單的事都不幫。」

  做生意多少帶點迷信,他不可避免地對『過年進醫院』這種象徵,解讀成為新年走霉運的預兆。

  即便不迷信,本該是一家團圓的節日,進醫院代表不吉利,心裡膈應難受,堵得慌。

  「他不會是惡意報復吧?畢竟我家從來沒給他家好臉色看,尤其是我媽那張嘴,機關槍一樣的火力兇猛,每年逮住表弟一通說,換了誰都難受。」

  「原來如此,記恨上了!」

  「今時不同往日,當了副縣長有權有勢,連親戚都不認了,豬腸子翻過來全是屎!」

  「媽的混蛋,許毅然踩了什麼狗屎運!」

  「得想辦法,這貨跟他爸一樣是個犟種,真的敢不批!」

  「那時候咱家真的玩完,投下去的錢全沒,還要把建好的部分給拆除,說是違建,各個鄉鎮滿大街都這樣干,為什麼偏偏要強拆我們的?哪有這麼當親戚的!」

  「還有王法嗎?」

  抽完煙,嫌棄的找個位置蹲下刷牙簡單洗漱,冰冷的水帶來一陣寒意,藍舒暢方才覺得精神頭上來。

  動作很輕走出病房,輕輕關上門生怕打擾睡覺,扭頭過來,透過走廊的玻璃窗戶,看到樓下院子裡熟悉的身影。

  驚訝之下,隨之而來的是憤怒。

  「這貨怎麼在醫院呢?還跟帶回家的小女朋友一起,終於捨得來探望一眼,算他還有點良心。」

  「當婊子還立牌坊,普通朋友會跟你回家過年嗎?」

  免不了垂涎葉敏的姿色,藍舒暢譏諷一聲,略帶惋惜。

  緊了緊衣服,試圖保持身上溫度抵抗寒冷,他冷眼掃過徑直下樓。

  他是副縣長,他是副縣長,他是副縣長.......

  腦海中念念有詞,回想起老媽的叮囑,表弟身份不同往日,強行在心底打下烙印,避免說話行為惹怒了對方。

  「表弟,那麼早,吃了早飯沒?」

  「我爸在三樓那個房間(扭頭朝向指了指),他還沒睡醒呢,要不,跟我一起回家吃個早餐再過來?」

  二表哥藍舒暢熱情打招呼,誤以為許毅然兩人是來探望住院的姑父。

  看到二表哥憔悴走來,許毅然愣神之餘,一拍額頭自怨道:「我怎麼把這栓事兒忘了呢?」

  「大表哥藍舒寧和成潔是老同學,他曾經提起過兩人私底下保持著聯繫。」

  「為今之計,只能懇求他幫忙!」

  四目對視的葉敏,剎那間明白他想表達什麼,點頭同意道:「沒辦法,只能試一試,暫時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嚇跑了目標人物。」

  許毅然熱情地迎上去說:「二表哥,大姑父沒事吧?」

  「趕巧了不,既然他沒睡醒,先去你家一趟,大表哥在家的吧?」

  看似關心的話,藍舒暢總覺得別有所圖,醉翁之意不在酒。

  隨便應付問病人的請客,轉而問藍舒寧在不在家,表弟『特別關心』有點亂。

  睡不好腦袋有點沉,沒有深入往下想,藍舒暢回答說:「我哥肯定在家,白天他要輪班看護呢。」

  「我得回去交接班補交,天氣暖和起來,醫院蚊子很毒,咬到我一身包。」

  「醫生說我爸心臟不好,容易出問題,不能受刺激,你.......」

  還沒說完呢,許毅然抓住二表哥的手,主動熱情地說:「那太好了,走吧,趕緊回去,我打電話給大姑讓他煮我們的早餐。」

  藍舒暢一臉懵逼中被強行拉走。

  他總覺得事情怪怪,但又說不上來。

  離開醫院時,眼尖瞄了一眼二樓角落的房間,看到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圍堵其中,隱約傳來哭泣吶喊的聲音,不由兔死狐悲,觸景生情。

  兔死狐悲暗道一句:誰家的大年初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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