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當場氣跑了!
2024-09-19 02:57:30
作者: 不南01
來者不善!
林少英初來南江任職上班的第一天,主動視察公安局找茬。
言語間多有針對李建文。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能聽出林少英看似褒獎的話語中,帶著鋒銳刺刀,鋒芒畢露的侵襲而來。
李建文不敢櫻其鋒芒,節節敗退,已然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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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一而再被插手否定,掌控人事任免權的常委副市長林少英,眼看即將大獲全勝。
給出的工作意見,代表市委市政府,出師有名,義正詞嚴,不容置喙,李建文實在找不到冠冕堂皇的藉口去反駁。
步步為營,深藏不露,這是林少英的進攻有獨特一套章法;
犀利不失措辭,酷似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批評審判,早已立於不敗之地。
從看似認可表揚,實則批評李建文工作不到位,針對即將到來的公安局內部換屆選擇,代表上層插手干預。
使得李建文對於班子成員的搭台,心生忌憚,強迫植入觀點,強行干預。
在場是明白人,看得出林少英的司馬昭之心。
還別說,高層人事任免,確實與林少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旦市委那邊不通過,李建文再怎麼堅持也是白搭。
林少英敵意盡顯,不但警告李建文要考慮他的態度,還要插足根本不屬於他的管理範疇。
中層幹部的任免,市委的手還伸不到那麼長,可林少英偏偏要強勢干預!
以十五年前胡生輝的案件處理意見,為切入點。
針對處置辦法認為李建文避重就輕,冤錯案應該給出一個嚴厲的態度。
本著文件精神去執行處理,落到實處是每個單位有寬鬆度。
昨天下午會議,嚴東海選擇最為寬鬆的處理方式,沒有追加任何處罰,多少有點私心,畢竟他自個兒有份。
即便沒份,朝夕相處多年,背靠背信任,足以交託生命並肩作戰的戰友,難道一次工作犯錯,便毫不留情地打入深淵?
剝奪職位,降職處分,才能給外界一個滿意的答覆?
林少英似乎要看到紀律部隊的嚴於律己!
李建文哪敢答應,一條線牽連下來,嚴苛律法之下無情無義的治理方法,會引起單位架構的動盪不安,人心惶惶。
免不了背地裡議論紛紛,大家心不在焉害怕出錯,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
得過且過,暫時虛偽應承,拖延一下,背地裡再斡旋,忍氣吞聲,是李建文婉轉的處理方式。
許毅然不幹了!
你踏馬的不顧及退休幹部李青雲面子;
不給年輕有為的李建文場子;
但你丫的不能拆我的台子!
我就一個朝九晚五的打工人,難得冒個尖兒,等到機會往上爬,雖說是暫時代理中隊長的職位,主持隊內工作,但好歹也是看到轉正晉升的機遇。
明擺著要以勢壓人,拿捏我。
真當我好欺負嗎?
許毅然醞釀一會兒,仍舊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誇張表演態度。
「林副市長的苦心栽培,讓我膽戰心驚,深感組織對我的培養不易。」
「我....我都差點想哭了!」
許毅然低頭擦拭眼角的動作,林少英心頭有股不祥預感。
總覺得此人很危險!
林少英還沒有所反應,許毅然的攻勢來了。
許毅然長嘆一口氣說:「哎,領導對我的關心實在太到位了。」
「我稍微的主持隊內全面工作,昨天下班後,李局長和嚴局長他們開會通過的決議,睡了一覺,都能傳到剛上任的林副市長耳邊,這消息未免傳播太快了吧?」
意思是,內部有人通風報信!
「林副市長冒著被世人指責,唾棄,謾罵,以打壓年輕才俊的名義,以插手公安機關內部事宜,以越線瀆職強行插手,也要對壓一下我的晉升勢頭,好讓我感恩於心,在以後的工作中腳踏實地幹活,不忘為人民群眾謀福利的初心!」
「我實在沒見過這麼好的領導啊,我真感動啊。」
誇張!
這踏馬地太誇張了。
許毅然的表演讓林少英心底產生厭惡。
這番話說出來明顯不對味。
哪是感謝林少英的栽培,分明是在提醒大家,眼前這個傢伙濫用權力,越權越職,打壓警隊的明日之星,破案神探。
含沙射影!
一個小小的副中隊長,竟然跟頂著市委市政府下來視察的大領導,對著幹?
瘋了吧!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電視台隨行人員,有聰明的趕緊掐掉這一段,停止了錄製。
眼角餘光瞄到林少英臉色變幻無常,下顎肌肉動了動,是在強忍怒火的節奏;
許毅然現場偷師林少英,學以致用,來了個反甲的輸出。
神色忽然凝重道:「莫非,林少英副市長是知道我得罪了你夫人,所以才針對我,對我的工作不滿意?」
「這裡我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了。」
「鄒清玉律師涉及到一個犯人在看守所死亡的案件中去,她是最後接觸死者的外來人員,我也是公事公辦,不能給她透露太多的相關信息。」
「並且暗地裡調查,把她列為有可能造成犯人死亡的嫌疑而已。」
「林副市長不會被枕邊風吹兩下,耳根子軟了,才對我實施打擊報復吧?」
「那我也太無辜了!」
「要知道,那個犯人可是前秦海集團的董事長,秦建民!」
「他是南江市盤踞多年的巨大毒瘤!」
「他所涉及的一系列案件很重要,是省廳,省政府督辦的大案;是盤踞在南江市長達二十栽的不法商賈,勢力滔天,殺人、賣命、走私人體器官、搞新生兒證明黑市買賣.......」
「甚至我們還查到,他從事的不法交易中,涉嫌拐賣兒童的案件!」
「這樣一個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殺,林副市長的夫人鄒清玉律師偏偏是最後接觸他的外來人員,以探訪的名義,誰知道會不會暗中幫助某些人,帶去什麼信息,或威脅、或利誘、或蠱惑,導致秦建民自殺。」
「噢,當然了,以常委林副市長的清廉潔身,嚴於律己,您的夫人定當是個賢良淑德,奉公守法的公民。」
「我不相信她會幹出這樣的事!」
「只是出於警察的工作職責,把死者接觸過的人進行詳細調查,暫時未能排除嫌疑,是很正常的辦案流程。」
「謹慎辦案,疑點排查,總不能是錯的吧?」
「就像您剛才說的,我們警察是紀律部隊,對待工作不認真嚴肅,是會害了群眾百姓的。」
許毅然緩一口氣說:「林副市長,我沒錯吧?」
殺人誅心!
最後這個問題,直指要害,簡直猶如一把刀子,狠狠扎入林少英的心窩。
全場鴉雀無聲!
一樓大廳內,迴響著許毅然來自靈魂的拷問。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到合不攏嘴。
心裡頭無比震驚!
許毅然真敢當面質疑領導,跟林少英對著幹,還搬出了私人關係,針對領導的夫人。
這話換了誰都不好接,更別提帶隊下來視察的市委大領導林少英!
許毅然這是把人架在炭火上烤啊!
針鋒相對的話語,犀利的言辭,一字一句都在進攻,針對,挖坑林少英。
較之於林少英藏而不露的鋒芒,許毅然可謂來得簡單直接,拉開架勢就要戰鬥的模樣,沒有一點虛偽和做作。
更加單刀直入,富有攻擊性!
林少英臉色煞白、轉而鐵青,強忍怒火,額頭上的青筋明顯跳動,一時間面對鋼鐵洪流般的攻勢,啞口無言。
實在不敢接,也不好接!
許毅然是故意把公事和私事混淆在一起!
林少英猝不及防之下,哪來的急智思考辯駁。
李建文聽得是那個心驚膽戰,暗地裡無比爽快!
爽,實在太爽了!
不愧是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不但敢於和犯罪分子拼刺刀,就連明著打壓的領導也不慣著。
干就完了!
媽的,實在太解氣了!
狠狠的替我出了一口惡氣!
李建文內心深處不斷給許毅然誇獎點讚。
剛才他實在太憋屈了,處處被林少英打壓針對,無法反駁,壓得死死的。
此時許毅然站出來回懟,對方神色慌張、啞口無言,簡直是大快人心。
不但是李建文,連他身後的嚴東海等人,盡皆面色潮紅,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當場報仇雪恨的爽感,從腳板底直衝天靈蓋!
他們這些人看來,林少英不僅是打壓李建文,還插手公安機構的內務,否定他們的工作,這哪能容忍呢?
李建文礙於身份地位,迫切進入市委常委機構的行為忍氣吞聲,無能為力地反駁,被壓制是理所當然。
許毅然用一種光腳不怕穿鞋的撒潑形象,浮誇的表演態度,完成了反擊。
並且給出了充足的理由,把原因拉扯到林少英夫人身上去。
這才讓自信張狂,立足高遠,仗勢欺人的林少英,一時半會無法反駁。
牽扯到妻子,一旦說不好,那將被冠以公私不分的帽子,此時的林少英可謂進退兩難。
許毅然心中冷笑,無論是鄒清玉的身份,還是秦建民的死亡,對大家的衝擊實在太大。
任何一件事單獨拿出來都能成為反駁的理由,許毅然卻強行把他們糅合在一起,像極了粘土炸彈的翻倍量,所引起的爆炸可不是1+1=2那麼簡單。
這就愣住了?
還沒完呢,驚喜在後頭,等著接招吧!
許毅然的聲音再次傳來。
「其實我挺無辜的,前些日子表彰大會上,市委宣傳部的陳小光同志那些偷拍視頻,經查實是黑客乾的,大家卻以為是我做的。」
「我冤枉啊!」
「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中隊長,勉強躋身於副科職位,哪有潑天能耐去和領導對著幹呢?」
「不過,此時澄清顯得蒼白無力,外面對我的偏見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像替十五年前的案件翻案,也會成為大家口中的,坑害領導,弄死領導往上爬。」
「我就是個禍害精,專坑自己人!」
一攤手,許毅然委屈無奈說:「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所以不需要辯駁什麼。」
「如果林副市長仍舊覺得要打壓針對我,我無言以對,接受領導的處理和安排。」
「畢竟,你和陳小光同志的感情很深厚,兩小無猜的髮小。」
「看到發小受到傷害,要替他出頭,針對我,屬於人之常情,換了我,也會這麼做的。」
「臨死之前我只想說,我冤枉的!」
「請.......」
林少英再也遏制不住怒火,終於是破防了。
「夠了,許毅然!」
「別再說了!」
陰狠的眼神直視眼前少年,林少英怒不可遏,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嘴唇不斷嗡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他,很想徒手生撕了許毅然,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試圖蚍蜉撼樹的年輕人,嘗嘗他身上的鮮血是不是滾燙。
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刷林少英今天遭受到的恥辱!
南江市順位第三把手,比常務副市長還高一頭的林少英,怎麼能容忍當場受辱?
礙於當著眾人的面,林少英呵斥已經有失官體,有損威嚴。
尤其處處那市委市政府來當制高點,此時變成了他的枷鎖!
許毅然做作了。
害怕連連後退兩步,恭敬微微彎腰道歉說:「抱歉,林副市長,我不應該說這麼多,透露了你的底細和私人關係。」
「我為我的魯莽,鄭重向您道歉!」
「請你原諒我!」
「千萬不要生氣,我怕暗地裡把我弄死,不但讓我這輩子晉升無望,還讓我丟掉了鐵飯碗。」
「求你了,放過我吧!」
這是求情嗎?
分明是補刀!
林少英再也安耐不住,拂袖離開。
「市里臨時有會議,今天的視察任務到此為止!」
勉強扔下一句話給出理由,林少英氣得渾身發抖,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草草結束了這次工作視察。
跟隨而來之人還沒回過神來,林少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