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沒人敢動我葉家人!
2024-09-19 02:56:05
作者: 不南01
「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許毅然一開口,便勾起大家的求知慾,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後門對面小樹林的公廁,是國營煉鐵廠的。」
「而這個公廁,沒有男女之分!」
嘭!
趙法醫突然很是激動地拍打桌子,站起來大喊:「對啊,問題就出在這裡!」
「懂了,我懂了!哈哈哈!」
他激動難以言語,像極了遊戲廳里水果機,一個幣中大獎,看到嘩啦啦的遊戲幣傾瀉而出。
嚴東海疑惑問:「老趙,你懂啥?看樣子,你也有成為神探的潛力。」
法醫找子新嘿嘿笑道,撇了嚴東海一眼,略帶蔑視說:「老嚴,別用你這套官腔來揶揄我,不吃你這套。」
「小許分析很在理,瞧你那腦子,全用在了升官發財身上,路子跑偏了,不像一個警察,這點嗅覺都沒有了。」
不愧是南江市公安局資格最老,脾氣倔強如牛,誰都敢懟的老趙。
一開口,硬是把副局長堵住,一點面子不給,還指桑罵槐。
嚴東海悻悻笑了笑,不再說話。
李建文解圍,不耐煩地對許毅然說:「趕緊的,別老是賣關子,吊胃口。」
「好的,局長。」
許毅然再次嚴肅起來。
拉過旁邊的活動黑板,拿起粉筆在上面寫了兩個詞。
第一個詞:「因愛成恨!」
「畫面中大家不難判斷,郎有意,妾無情。」
「酷似小情侶分手,秦小天一怒之下,公廁對受害者實施侵害。」
「我推論,由於害怕,膽小,秦小天怒氣過後慌張逃竄,沒能侵犯廖淑儀。」
「因此死者體內和身上沒有他的精液。」
第二個詞:「偶遇犯罪!」
「黎慶良喝完酒去上廁所,碰見躺在地上的廖淑儀,心生歹意,對其實施了侵犯,並且死者身上留有他大量的證據。」
「與其說他們兩人是夥同犯罪,倒不如說偶然性更強一點,前後腳的誤打誤撞關係。」
「根據當年趙法醫提供的驗屍報告,推斷死亡時間是在凌晨十二點半,所以這裡可以嘗試側寫還原現場。」
「小情侶鬧矛盾,秦小天一怒之下掐暈了廖淑儀,以為弄死了人,沒來得及仔細確認,慌忙逃了。」
「黎慶良酒醒三分從後門去上廁所,碰到暈倒在廁所的廖淑儀,實施了犯罪,強姦了死者。」
「期間發現死者甦醒,情急之下抓著死者的頭連續撞擊地面,這也就能解釋死者後腦勺出血,掐住了死者的脖子,最終的死亡原因是窒息!」
「獸性大發的黎慶良,才是最終殺害廖淑儀的兇手!」
「黎慶良跟廠子領導喝酒大概率是不甘心只做飯堂的生意,想多掙錢,打起了監控維修,畢竟在當年該項技術是高科技,很掙錢,財政撥款,修多少哪有人知道,數字隨便填。」
「打著維修的幌子,黎慶良清理了對他不利的證據,卻發現了秦小天才也是兇手,這才有了秦海集團這麼多年來,一直豢養著無所事事的黎慶良,直到今天。」
「結合昨天所發生的『914』廖屋村殺人案,黎慶良被襲殺,在逃通緝犯賴國華動手,秦小天在場是否有嫌疑,雇兇殺人?」
許毅然在黑板上畫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李建文忍不住脫口而出:「很有可能!」
「結合今晚所逮捕的,外號追風豹的謝庭豹,雖說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和秦海集團有關聯,但外界誰不是心知肚明呢?」
「謝庭豹的指紋出現在兇器上,證明他和流竄作案的通緝犯賴國華有來往交集。」
「連夜突審謝庭豹,一定要儘快讓他全部交代!」
他逐漸有點偵察破案的感覺,發號施令擲地有聲。
「還有個關鍵的證據,希望在病床上的黎慶良能醒來,遭到刺殺,他肯定心知肚明的。」
「他的供詞能完美還原十五年前案發現場,一切會水落石出。」
許毅然強調一句。
和李建文早已通氣,心照不宣,下好了魚餌。
試圖釣出那所謂的第二個內鬼!
李建文站起來,掃視全場,個個正襟危坐,從表情上是看不出任何破綻。
下達命令說:「十五年前胡生輝公廁姦殺案,提交完整的證據送去檢察院,翻案!」
「由二中隊許毅然負責。」
「明天召開警局常務會議,正式對秦海集團已經案件相關人員逐一調查。」
「由我親自掛帥!」
「勢必讓盤踞在南江市多年,用集團公司為遮掩,暗中做出讓人髮指的草菅人命,挑釁法律,襲殺警察,為所欲為的犯罪集團.......
一網打盡!」
.......
「好,我知道了,感謝,明白,以後我再也不聯繫您,請放心。」
秦建民掛掉電話,坐在床前陷入沉思。
呆愣許久,他才撥通秦小天的電話。
「黎慶良沒死,許毅然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故意放出假消息來迷惑咱們,看來他是有意針對你!」
「阿豹讓警察逮住了,你的心病沒能去掉,反而被警察抓住了把柄。」
「怎麼辦?你說要怎麼辦?」
「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吧!」
「再不跑,你沒活路了。」
「明天一早警察要對你動手!」
「阿豹不會說的,你放心,他能守口如瓶。」
「別說了!我會處理,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你給我惹出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挑釁許毅然,明知是一條瘋狗還往人家嘴裡湊,你傻不傻?」
「信誓旦旦交給你處理,看看你現在處理成什麼結果了?」
「滾,再不滾,洗乾淨屁股踩縫紉機吧!」
拇指用力摁下掛斷,秦建民氣喘吁吁。
氣急敗壞的他,隨手把手機扔到床上,顫抖的手打開床頭櫃,掏出一瓶藥吃下一粒,才緩過勁來。
「該死,該死!」
「這條瘋狗,我要你死,要你死!」
「弄不死你,家無寧日,此生不安!」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思想鬥爭,他從最下面的抽屜,掏出衛星電話。
「阿龍,出事了!」
「帶些人過來,準備干一場大的!」
......
江城。
軍事管理區,家屬別苑。
「超君,加班這麼晚嗎?喝點糖水補補身子,我給你脫衣服。」
胡韻妃貼心的過去,把男人身上戎裝脫下,掛在旁邊,馬不停蹄地從廚房裡拿出溫好的糖水。
「年底要籌備軍事演練,稍微忙了點,每年指標任務大差不差,都是這檔子事兒。」
「咦?是我喜歡的紅薯湯圓,哈哈,呃~黑芝麻餡兒。」
「孩子都睡了嗎?老婆真好,知書達理,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夫復何求。」
男人葉超君,整天板著的臉回到家享受這一幕,菱角分明的嚴肅不由鬆弛下來,露出淺笑,劍眉星目也隨之彎成月牙兒。
悄然褪去上班工作的嚴肅,回家享受難得溫馨。
「有古怪哦?」
「無事獻殷勤,你這妮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葉超君嘴裡吃著甜滋滋的糖水,溺愛地掐了一下坐在旁邊胡韻妃鼻子。
胡韻妃嬌羞閃躲,眼神不覺撇了一下樓梯,生怕吵醒小孩子見到親昵一幕,心生尷尬。
他是傳統的女人,兒童不宜的行為只有關上臥室門,拉上窗簾,關燈熄火。
「中午去了南江市一趟........」
簡單把事情闡述一遍,胡韻妃說:「認了個乾弟弟,他很棒,工作能力出色,我爸的案件他查出問題,剛才發信息跟我說,明天開始啟動翻案程序。」
「大半輩子,我就等這一天了!」
揭開傷疤,心痛難忍,胡韻妃黯然垂淚。
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傾盡黃河之水都難以洗刷。
一夜間,家破人亡,頭頂強姦殺人犯的女兒,脊梁骨被戳斷。
村里人強行用掃把驅趕走,惡毒怒罵,一副副醜陋的嘴臉,時隔多年曆歷在目。
眾叛親離,致使背井離鄉,母親含辛茹苦把她撫養成人,熬壞身體,落下病根,沒能享受多少清福,撒手人寰!
發憤圖強成為學霸,胡韻妃憑著骨子裡不服輸的倔強,硬是殺出一條血路,嫁做人妻,為人母親,過上了幸福生活。
她倍感珍惜,心知來之不易。
但嫁入葉家並非一帆風順,都認為,年長五歲的葉超君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分不清東南西北,才不顧家裡反對強行娶回家。
殺人犯的女兒,葉家怎麼會不清楚呢?
葉超君強硬態度下,家裡長輩鬆口,要求胡韻妃改名換姓,作別往昔。
別看胡韻妃柔弱嬌小的女子,那股倔強深入骨髓,什麼條件都能答應,唯獨改名換姓免談!
此時葉超君態度關鍵,堅定不移站在胡韻妃身前,縱使家裡千般指責,義無反顧娶了她進家門。
新婚不夠一個月懷孕,生米煮成熟飯,誕下麒麟兒,木已成舟,與葉家關係逐年得到緩和。
如今兒女雙全,家庭美滿。
丈夫葉超君很清楚,妻子心裡頭有一根刺,藏得很深。
那就是,她一直堅定認為,岳父的案件是冤枉的!
她認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所以葉超君這麼多年以來,默認胡韻妃暗中調查,陸小智跟她一個德行。
枕邊人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只是礙於家庭,葉超君不能插手。
一旦插手,因為『葉』這個姓氏,很多東西就會變質,牽一髮而動全身,更也會把家族推上風口浪尖,飽受質疑。
葉超君長嘆一口氣說:「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喜事,這是我們家天大的喜事!」
「難怪今晚吃湯圓,你是在暗喻我。」
「確實,該團圓了,至少在心裏面。」
「得感謝你那乾弟弟許毅然,他的偵辦查案能力一絕,我聽公安那邊說了,他的大名如雷貫耳,他那一份嘉獎文件還在我辦公室呢。」
「我還打算壓到下周才批覆,不行,明天一早加急辦了,頭等大事,哈哈!」
爽朗的笑聲讓胡韻妃露出難得寬心嗤笑,意識到什麼趕緊用手捂住丈夫嘴巴,生怕吵醒了小孩。
葉超君抓起妻子的手,憐愛道:「天晴了,這麼多年你心裡那根刺終於拔掉。」
「許毅然,肯定是個有趣的小子......不,是乾弟弟,咱做姐夫的不能小氣,對吧?」
「回個電話去,讓他儘管放手去干,別說陳小光了,即便是陳家的老傢伙親自下場,他也能安全無虞!」
霸氣睥睨道:「我說的!」
「沒人敢動我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