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叮也叮不懂,學也學不廢
2024-09-19 02:32:11
作者: 渣渣安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臥床休息嗎?」
駱煙聽到敲門聲走出來看到全身紗布已經崩開,衣服上還沾染著血跡的楚疑,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倒在了自己懷裡。
她只能扶著她到診室,還是先給她清理傷口吧。
午後陽光正好,駱煙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女孩,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她都不能確定這個傢伙還活著。
怎麼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不像是紀之遙下的手。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
楚疑在夢裡感覺到有人在追自己,猛然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醫務室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餘光看著駱煙坐在自己身邊正在觀察著自己。
「怎麼總是搞成這個樣子,難道紀之遙真的就不管你的死活嗎?」
駱煙看著楚疑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有些不忍地開口問道。
楚疑看著眼前的駱煙,垂眸沒有再說什麼。
原本她只知道這個女人是紀臣的女朋友,沒有想到在紀之遙的書房裡竟然也看到了她的照片。
她的照片被小心地保存著,紀之遙坐在桌子前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一定每天都在看著她吧。
「你先休息吧,如果回去不能好好休息,那就在這裡休息。不行的話,我可以直接找你的導員請假,在這裡養一養。」
駱煙蹙眉看著眼前的女孩,握著她冰冷的手說道。
「你這麼關心我,是因為愧疚嗎?」
楚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眸里已經蓄滿了淚水,看著視線里模糊的身影,哽咽著問道。
「你……你在說什麼?」
駱煙整個人動作一頓,心跳似乎都漏掉了幾拍,心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沒什麼,不過駱煙學姐,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昨天舞會上,似乎紀爺對應時序的那個未婚妻,有些不太一樣。
紀爺真的是一個愛屋及烏的人嗎?」
楚疑偏過頭,看著駱煙臉色驟變,不自覺地笑了,嘴角的傷口越疼,她越是想要笑。
「你傷的那麼重,才剛剛醒過來,東拉西扯,到底想做什麼?」
駱煙握著拳,指甲死死地抵著自己的手心,手心的刺痛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隨便聊聊,不要那麼緊張。
我知道你們所有人弄死我都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也害怕啊,駱煙學姐。」
楚疑聲音非常嘶啞,似乎全身的疼痛讓自己越發清醒了幾分,腦袋也冷靜幾分。
她想要掙扎著坐起來,但是沒有成功。
「那你想怎麼樣呢?」
駱煙輕輕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經覆上了一層寒霜。
「你和紀之遙之間發生的事情,紀爺一定不知道。」
楚疑還在笑,小聲在空曠的診室里顯得有些尖銳刺耳。
「你知道現在我要弄死你這件事情,很容易吧?」
駱煙起身走到牆邊的小車上,拿起上面的藥品,冷聲說著。
「你弄死我這件事情難道就沒有人知道了嗎?那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楚疑看著駱煙的一舉一動,看來自己猜的是對的,紀之遙加密文件里那些視頻,就是駱煙。
駱煙的手緊緊攥著針管,下意識就想到當時紀之遙拍下的自己的那些視頻。
難道那些視頻楚疑看過?
還是說……她……
「你詐我?」
駱煙轉過身驚訝地看著已經坐起來的楚疑大聲質問道。
「是合作弄死紀之遙,還是在這弄死我。你可以考慮一下。
另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你猜紀臣如果起疑,他能不能知道?」
楚疑根本不顧自己肋骨邊又崩開的傷口,手撐著病床邊的柜子站起來,側目對上了不遠處駱煙冰冷的目光,
「這是你們逼我的。」
駱煙看著楚疑離開,手因為太過用力地握著針管,針管已經變形了。
楚疑走出來,看著地上還未完全乾涸的血跡上面竟然有腳印。剛剛自己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第三個人。
難道剛剛有人跟著自己進來了?還是說……
顏清頌坐在學校人工湖邊的台階上,喘著粗氣看著醫務室的方向,自己剛剛到底聽到了什麼?
但是以她對紀臣的了解,這種事情紀臣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如果紀臣知道還把駱煙落在身邊,那就說明駱煙和紀臣之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說明,駱煙對於以後紀臣要做的事情有用。
「早知道自己上一世就應該八卦一點,怎麼沒有點好奇心呢。
這件事應時序會不會知道?
可是那傢伙看起來比自己還不關心這些事情。」
顏清頌長長出了一口氣,忍不住自己碎碎念道。
這信息量也太大了,楚疑……
「你也不上課,一天就亂跑。」
楚疑拿著兩瓶牛奶走到女孩身邊,輕聲說著。
「上課太煩了,叮也叮不懂,學也學不廢,還有可能挨打。
不過啊,學校裡面學生多,方言倒是學會了一些。」
顏清頌看著她遞過來的牛奶,故作疑惑地端詳了半天。
「沒有喝過這麼便宜的牛奶嗎?不過也沒有很便宜,畢竟我也沒有喝過。」
楚疑看著應簡簡裝傻充愣得樣子,自己打開牛奶喝了一口。
「既然以前捨不得買,怎麼現在想開了?」
顏清頌把牛奶放在楚疑身邊,開在上面一階台階上下打量著身邊的女孩,
「身上的傷口不疼嗎?」
「你是這個學校第一個平心靜氣這樣和我說話的人。」
楚疑餘光看著這個小丫頭平靜得樣子,內心突然有些不確定那個腳印到底是不是她的。
不過更讓她內心泛起漣漪的,是她乾淨無害的眼神。這個小傢伙就這麼平靜地看著自己,沒有嘲諷,沒有威脅。
「這個學校環境相對封閉,自然會形成自己的體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也不能代替誰。」
顏清頌看著楚疑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心下瞭然,說到底,還是個孩子,藏不住心事。
不過倒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
「是啊,誰也不能替代誰,有的人命好,有的人該死。」
楚疑視線落在牛奶包裝上面的價簽上,
「五十八塊錢,以前我和妹妹住在一個城鄉結合的棚戶區,米都沒得吃,要靠偷。所以我偷東西很厲害。」
顏清頌聽著楚疑的話,這個小傢伙並不想靠偷東西為生,所以才來到這裡念書,靠獎學金活著。
難道……她妹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