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生壞種馮甜甜

  顏清頌本來就沒睡安穩，被這麼一吼頓時感覺自己心裡非常不爽，順勢踹倒了自己腳下的拖布，本來就是狹小的空間裡頓時叮叮噹噹產生了連鎖反應。

  馮甜甜剛剛躲開頭頂要砸下來的舊電風扇，就踩到了剛剛掉下來的鐵鍬上，直接給了自己一悶棍，暈了。

  世界安靜了，顏清頌坐起身看著一地狼藉冷笑了一聲。

  

  「讓你大早起就找事。」

  顏清頌剛剛走出雜物間，便看著匆匆趕來的馮父和馮母。

  "哎喲，這是怎麼了。你這個瘋子這兩天到底想幹什麼，昨天沒有把你怎麼樣來勁了是吧。"

  馮母抄起手邊的掃把，使勁地打在顏清頌身上，可這個瘋子就像突然變聰明了一樣，她竟然一下都沒打上她，反而累得她氣喘吁吁的。

  她媽媽那個賤人生前就是什麼道門傳人，難不成真給她留下了什麼？可是這麼多年，自己竟然什麼都沒有找到。這不可能。

  「瘋狗狗，瘋狗狗。」

  顏清頌跳來跳去，遛的馮母氣喘吁吁，她靠在一邊做著鬼臉說。

  「別鬧了，快點給女兒送醫院吧，頭都破了。」

  馮父心疼地抱著馮甜甜出來，說罷抬腳踹眼前的小瘋子，沒想到踢了個空，搞了個人仰馬翻。

  「喜當爹的老王八，喜當爹的老王八，翻殼爬不起來咯，爬不起來咯。略略略。」

  顏清頌看著這三個人摔作一團，說完便蹦蹦跳跳跑開了。

  「祝夭夭你給我站住，你說什麼呢？」

  馮父越聽越不對勁，祝夭夭一向膽小，這種渾話從哪裡學來的？

  「哎吖老馮，天天還流血呢，你幹啥呢？」

  馮母有些心虛地給馮父身上並不存在的土拍掉，趕緊拉著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先去醫院。」

  馮父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什麼德行，但是他從沒有懷疑過女兒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這個問題。

  說不定真的像小瘋子說的那個樣子，畢竟這娘倆說什麼話都並不避諱這個膽小的受氣包。

  顏清頌並沒有跑出門，只是坐在自己家院子裡，看著那三口人匆匆離開，自己靠在欄杆上有些出神，後天應時序要來接自己，那就先去他那邊再徐徐圖之，畢竟這個小瘋子一窮二白的。

  「小傢伙，餓不餓啊？奶奶這裡有幾個豆包，你要不要吃啊？你嬸嬸剛蒸出來的。」

  顏清頌被這個年邁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看著欄杆邊站這的老婦人身形佝僂著，手裡還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豆包。

  她正思索著，肚子卻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沒事，你直接在這吃，吃飽了進去，那個女人不知道。」

  老太太看著冰天雪地，小傢伙又被趕出來，實在可憐的緊，看著那三口人走了，才敢拿了兩個小豆包出來給這個孩子吃。

  「謝謝。」

  顏清頌並不是什麼迂腐的人，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迅速把豆包吞下肚了。

  「可憐的孩子，你媽媽被那個毒婦害死了，你也跟著受罪。你媽媽是多好的人啊。唉……婆婆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還以為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老奶奶嘆息著，拄著拐棍看著祝夭夭狼吞虎咽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

  「把你嫁給應家那個殘疾的小子，過去那邊你這說不清道不明的，也不一定會比在這邊好過幾分。

  應家的二娘更為一個牙尖嘴利的悍婦。到時候婆婆不在，你可別把自己餓死了。都是命啊。」

  顏清頌感覺自己還沒吃兩口，兩個小豆包就沒有了，聽著這個老婆婆的聲音遠去，老婆婆原來就是馮家對門的鄰居。

  看來這個老婆婆總是投餵祝夭夭啊。

  不過……祝夭夭到死，也只是一個人死在了那個殘破狹小的儲物間裡。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顏清頌嘴裡還留著淡淡的豆沙甜味，她的胸口突然被一種悲傷的情緒占據，眼淚奪眶而出。

  這不是她的情緒。

  「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他們三個好過的。」

  顏清頌哽咽著說，視線卻越來越模糊，眼淚不住地流著。

  她轉身走回屋內，坐在沙發上許久才平靜下來。

  顏清頌這個時候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整個房子裡，基本上都是那三口人的痕跡，就像祝夭夭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比如玄關處掛著的全家福，以及門口三雙亂七八糟的拖鞋。

  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到馮甜甜抽打，掐擰，各種欺負祝夭夭的畫面。

  哎……不過此時顏清頌更擔心的一件事情，剛剛那個老婆婆似乎說應家二媳婦兇惡，那應時序的腿會不會和那個女人有關係？

  顏清頌想著，在房子裡胡亂地轉著，走到馮甜甜的房間，卻發現桌子上似乎打開著一個本子，疑惑地走過去，竟然是日記本。

  【昨天瘋子真瘋了，一定要找機會報復回來。

  鬼才要嫁給那個下半身癱瘓的廢物。

  媽媽都已經上了紀家二叔的，還要和馮老畜生虛以逶迤。

  自己可得抓緊時間，勾引到紀之遙，自己不就一步登天了嗎?!】

  顏清頌翻著手裡的日記本，眉頭緊鎖，往前翻幾頁，卻發現了大片修改的痕跡。由於下筆劃掉的痕跡非常重要，以至於這幾頁的紙張和別的都不太一樣。

  【今天去遊樂場看到一個小女孩穿的像個小公主，白色的蓬蓬裙帶著小皇冠。十年前那個時候瘋子也是那樣的，而我裝成一個乞討的小要飯的。

  我裝可憐接近她，她和她媽媽那個蠢女人把我帶回了家。

  可她們不知道我故意在那裡等他們的。

  我媽媽那個蠢女人沒辦法登堂入室，我才想了這麼個辦法。

  她們帶我回來，那個男人震驚了。

  我洗澡出來，踩碎了她的皇冠，剪碎了她的衣服。

  而現在，她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顏清頌拿著日記本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看著這上面零星的隻言片語，心裡有些發寒。

  這些話語好像三言兩語就揭開了祝夭夭和她母親先後慘死的真相，難怪，難怪祝夭夭最後竟然用處了拘魂血陣。

  使用者不入輪迴，願望達成後……魂飛魄散。

  「祝夭夭，你真的是個傻姑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顏清頌看著本子上丑如其人的字就是一陣厭煩，想了想，拿著本子，把本子套上袋子埋進了院子裡。

  等過幾天走的時候，掏出來帶走，這就是證據。

  「小瘋子，大冷天的你不進屋，你在院子裡玩土，找打是不是？」

  馮父把那娘倆送到醫院，趕緊開車返回來，就看見傻子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院子裡挖土玩，呵斥了一句，趕緊拎著小東西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