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真相
2024-09-19 01:38:48
作者: 蘇子歡
祈文悉滿眼期待,見余常樂並沒有鬆開手,他又小心翼翼的道,」就一下可以嗎?我不會再疼寶寶。」
余常樂只好把然然放到祈文悉的懷裡,可惜無論祈文悉怎麼哄小然然,小然然都不會叫他爸爸,哪怕是無意識的都沒有。
小然然似乎有點討厭他,最後還哭了起來。
余常樂立馬把小然然給抱回去。
祈文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有些悵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有些記憶一旦想起來便是刻苦銘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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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遠航已經不想追究自己為何會忘卻的緣由,只希望還能再見到赫敏曄一面,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這時,賀鳴燁大力捏住他的胳膊,沉聲道:「傅遠航,你存心耍我是吧?你說分開就分開,我同意了嗎?」
當初傅遠航追著她不放,千方百計的接近她、色誘我,死皮賴臉的求她跟他在一起。
何止是擾亂了她的生活節奏,現在她總算認清自己的心,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然而傅遠航卻要跟她分手?
憑什麼?
偷走了她的心,還無情的在她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傅遠航蹙起眉頭:「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經不愛你了,不,我從來就沒愛過,我只不過是把對那個人的感情轉移到你的身上。」
「我不准!」
賀鳴燁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軟下語氣說:「遠航,你在騙我,你不是說想去旅遊嗎?我都陪你去好麼?」
「我之前對你說的那句話,我早就她說過了,可惜她沒有實現對我承諾,我現在只想能再見她一面。」
賀鳴燁怒極反笑:「很好,我現在就幫你把她找出來,看她是不是還對你念念不忘?」
賀鳴燁語罷,頭也不回的摔門離去。
傅遠航喃喃自語:「不會的,她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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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文悉憑藉著比城牆還厚的臉皮,最終得以余常樂的家裡暫時住下來,但是余常樂根本不歡迎他,也不想搭理他。
祈文悉除了無事獻殷勤,整天在余常樂眼前晃悠外,他還會做家務,給小寶寶沖奶粉、換洗尿布等等。
這些事他都是搶著去做,余常樂漠然的看著,不知怎的,她總感覺祈文悉看向她時的目光帶有一種濃濃的悲傷。
這天,余常樂抱著小然然在客廳里玩,祈文悉站在不遠處痴痴的看著她。
「你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
「你很好看。」
他怕哪一天突然失明,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幾天,他帶過來的藥都已經吃完,也沒有去醫院繼續治療,現在情況開始惡化,有時眼前出現一片黑影,需要等上一陣子,這種症狀才緩解過來。
由於左眼視野缺損三分之一,他需要轉動眼睛,或是低頭才能看得完整,幸好有右眼可以代替那部分缺損的視野,可惜視物還是很模糊。
祈文悉坐在余常樂的身旁,猶豫片刻,才伸握住余常樂的手心。
余常樂掙了下,轉過頭怒目而視。
祈文悉低頭在余常樂的手背上親吻,神色莫名:「關於你爸的事,我會繼續派人調查,這事情並不簡單,也許真有人在背後策劃這一切。」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當初是你報警把我爸抓起來,單憑這一點,我……恨你!」
祈文悉心裡很不是滋味:「不是我報警,我只是提供線索給周一一,或者更確切來說是你的母親,是她親自去抓的人。
「樂樂,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魏柒原好歹是我的朋友,她死得不明不白,我迫切想為她調查清楚真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父親。」
「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原諒,那你走吧,以後都別再過來。」
祈文悉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對面川流不息的街道,靜默許久才道:「能讓我再待多幾天麼?我想……」
「祈文悉,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們早已經結束了,你能不能別總是糾纏我,你真的很煩,我一刻都不想見到你。」
祈文悉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余常樂抱著小然然上樓後,暗自握緊拳頭。
接下來的日子,祈文悉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對余常樂露出笑容,經常跟她講一些日常的小事。
雖然說上十句,余常樂也不回一句,可是他仍孜孜不倦的跟他說話,甚至是自問自答。
余常樂偶爾神色不悅的回他一兩個眼神,祈文悉都能高興個半天。
直到有一天,祈文悉醒來發現眼前一片黑暗連一點光感都沒有。
他努力嘗試了幾次,都沒有用,他不由得用手蒙住眼睛,眼角悄然落下一行細淚。
看來是時候該要離開了。
在離去前,祈文悉想跟余常樂好好道個別,他來到三樓,聽到余常樂哄小寶寶的聲音,嘴不由得微微上揚。即使他看不到,但他似乎想像到那個溫馨的場景。
「樂樂,我爸剛才打電話給我,說公司出了點問題,所以我今天得馬上趕回去。以後我可能會很忙,沒機會再過來見你了。」
余常樂頭也不抬,不成不淡的應了一聲:「哦。」
祈文悉以為余常樂在看著她,他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但面上仍強做鎮靜,希望余常樂不要察覺到他的異常。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祈文悉轉過身,儘量讓自己走起路來像個正常人。
「等等!」
祈文悉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更加緊張的道,「其實你不用那麼麻煩送我,我已經叫了司機在樓下等著。」
「誰說要送你!」
余常樂拿出一張金卡遞過去:「這是你之前給我的金卡,裡面的我沒動過,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錢。」
祈文悉站著不動,也沒有伸手過去接。
余常樂心下疑惑,抬起頭髮覺祈文悉雙眼無神,視線飄忽。
悉「既然我已經送出去,那自然沒有要回來的道理,你不想要就把它扔了吧。」
祈文悉保持著微笑,溫柔的道。
余常樂隱隱有種不好的猜測,她抬手在祈文悉的眼前晃了晃,祈文悉卻沒有任何感覺。
祈文悉察覺到余常樂還站在他面前,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於是上前用力抱住她,啞聲道:「有句話,我還是想跟你說說。樂樂,我愛你。我一直執著的強烈的深愛著你。」
祈文悉沒等到余常樂的回應,倒也不覺得失望。
祈文悉,畢竟這不是自己早就預料到了嗎?
祈文悉戀戀不捨的放開余常樂,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你給我站住!」
余常樂拽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祈文悉差點踩空摔倒在地上。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祈文悉心裡咯噔了下:「之前做了兩次手術,視力不太好不過沒關係的。」
「還沒關係?我問你,這是幾?」
余常樂面色嚴肅的比出三個手指頭。
祈文悉:「……」
「你倒是說啊。」
祈文悉無奈的苦笑,「還是沒法瞞過你,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
余常樂呼吸頓時一窒,同時心就感覺像被人揉捏成一團,難受極了:「今天早上。」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事才會離開,你把我當傻子嗎?走,我帶你去醫院。」
余常樂從沙發上抱起小然然,一手拉住祈文的手腕。
祈文悉很意外余常樂會作出這樣的舉動,他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可是又有點惆悵。
也許余常樂只是心軟,她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就無法坐視不理。
這與原不原諒他沒有半點關係。
其實如果他不想讓余常樂知道,是可以一聲不吭的離開。
可惜他卻非要去道個別,也許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吧。
無論如何,余常樂這麼在乎他,他感覺來這一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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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忻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兜帽衫,修身牛仔褲神色從容的坐在傅遠航的對面。
「我很忙,有事說事。」
傅遠航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那條項鍊怎會在你的手裡?」
他記得當初在赫敏曄結婚後,他就把項鍊給丟進河裡。
「如果我說是她跳進河裡撿回來的,你會信麼?」
傅遠航眉頭一皺:「她如果真在乎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來不聯繫我?」
這些天,他總是在做噩夢,他不斷的回憶起他們曾經的過往,想要從中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他記得在赫敏曄完婚後的第一天晚上,他喝醉酒從樓梯里摔下來,醒來後就忘記了很多事,後來隨著陸宴忻回國。
「因為她不想讓你記起來。」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她對我用了催眠術?」
「這世上,能值得你如此信任的人除了她還有誰?而我不過是在恰當時候喚醒你。」
傅遠航遲疑下,「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這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其實接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不是很難,只是怕它帶來的打擊足以擊潰自己的內心。
「遠航,我早就說過你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壞,我可以出賣朋友,並不代表我就不能幫助別人。」
「那你能幫我聯繫到她嗎?」
「關於這事,賀鳴燁不是已經在做了嗎?你倒不好奇他們兩人的名字讀音如此相似?"
「世上巧合的事多了,若不是她叫賀鳴燁,也許我未必在失去記憶後認為自己喜歡上她。」
「你倒是絕情,我忽然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賀鳴燁的反應。」
傅遠航忽然想起一事,正色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怕她?」
陸宴忻低嘆了一口氣:「告訴你也無妨,她是我的資助人,在我媽媽去世後,是她收留了我。從小學到高中,甚至出國留學,期間所有的花費都是她出的錢,當然這是有償的,代價就是我未來30年內都得給她打工。」
傅遠航暗暗吃驚,他神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