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接近真相

2024-09-19 01:37:35 作者: 蘇子歡

  那名護士面露難色,可是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更加得罪不起,她匆匆跑出來,剛好看到余常樂走進電梯,她忙伸手擋住電梯門,懇求余常樂回去,不然她很難做。

  余常樂也不好為難那名年輕的護士,她默默的回到祈文悉所在的病房。

  」祈文悉,你覺得這樣子有意思嗎?」

  祈文悉裝作若無其事地撇過頭,望向窗外的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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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爸和祈媽過來時,感覺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而他的兒子面色有點難看。

  祈媽把一袋水果放到床頭柜上,關心道:「文悉,你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記得跟媽說。」

  「媽,我沒事。」

  祈文悉說完後,又把視線轉移到余常樂的身上。

  祈爸拍拍余常樂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余常樂抬起頭,語氣極為冷淡:「請問叔叔阿姨,我現在能回去嗎?」

  祈文悉情急之下就脫口道。

  「我不准!」

  緊接著又猛烈的咳嗽起來,祈媽可擔心壞了,忙喊來醫生給他檢查身體。

  「小樂啊,你看文悉才剛醒來,情況不太穩定,能麻煩你留下來待多一段時間嗎?你爸那邊我會跟他講清楚的。」

  祈媽臉上堆起笑容:「文悉說你喜歡吃葡萄、芒果,這些都是我買過來給你吃的。」

  於是祈爸和祈媽你一言,我一語的勸余常樂留下來,至於留多久他們沒明說,不過看他們意思應該是要等到祈文悉出院。

  最後,余常樂實在耐不住兩位長輩的請求,只能點頭同意。

  祈媽臨走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祈文悉,仿佛在說,為了順你這小子的意,他們老臉都丟光了。

  等到祈爸和祈媽離開後,余常樂站起身走到一張床上背對祈文悉,側躺著睡下。

  她想起以前讀書時,祈文悉每次生病,都會顯得特別孩子氣,他總會抱著她不肯撒手。

  去醫院打吊針,無論她往哪去,比如丟個垃圾或是上洗手間,祈文悉的視線就會一直緊跟著她,直到拐角處或是遠遠的再也看不到時,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每一次祈文悉喝中藥都會嫌苦,他皺著眉頭喝完後,便眼巴巴的看著她,想要獎勵。

  余常樂給他一顆糖,他卻一臉嫌棄。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余常樂只好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親。

  祈文悉頓時眉開眼笑,再讓她剝開糖果紙,把糖果放進他嘴裡。

  還記得有一次,余常樂在給他吃完退燒藥後說:「你躺在床上,蓋多點被子,把汗捂出來就沒事了。」

  祈文悉把她也拽進被子裡,笑嘻嘻的抱著她。

  「你幹嘛,我又不發燒。」

  余常樂掙紮起來。

  「抱著你,汗出得快。」

  瞎扯!

  余常樂氣得瞪圓眼睛:「你還不如說滾起床單來,會更容易出汗。」

  祈文悉貌似認真的想了下,立馬翻身壓到她身上,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著。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做。」

  「……真是夠了,你還發著燒,少給我折騰。」

  余常樂一手推開他,腦海里卻浮現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此時她感覺臉好像有些發燙。

  「你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祈文悉伸出手撫摸她的臉。

  余常樂翻過身背對著他:「趕緊睡你覺去,你再不睡我就起床去圖書館學習。」

  祈文悉緊緊抱住她,神色頗為不滿:「天天都是學習,它有我重要嗎?」

  「你想聽我說麼?」

  祈文悉打個哈欠:「不想聽,我現在好睏。」

  而現今的祈文悉,即使生病也不會再向以前那樣依賴她,他的冷漠與絕情,讓余常樂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可是,剛才祈文悉的神情,她似乎看到祈文悉過去時的一點影子。

  這可能是自己的錯覺麼?

  祈文悉這時感到有點尿意,他只好先憋著,等實在憋不住時,才對余常樂說他要上廁所。

  余常樂生氣歸生氣,但照顧起祈文悉還是很細心。

  每當早展,陽光明媚的時候,余常樂就推著輪椅帶他到樓下曬曬太陽。

  祈文悉徽眯著眼睛望向前方的景色。

  「我原本想過等我坐穩那個位置後就過去找你,可惜誰也不料會發生地震,我那時剛好在地下的一個倉庫里,被倒下來的東西砸斷雙腿。那個時候,我就只有一個信念,我要活下來,活著去見你。」

  余常樂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而後才冷聲道:「可惜我並不想見你。」

  祈文悉被噎了下,像是被人兜頭一盆冷水灑下來。

  為緩解氣氛的尷尬,他只好轉移別的話題,可是余常樂都不怎麼給他面子。

  在這段日子裡,祈文悉身體恢復得不錯,他很快能下地走路。

  余常樂扶著他開始小範圍的在病房裡走上一圈。

  祈文悉感覺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從骨骼癒合的地方傳來鑽心的痛,但他每天都會堅持走一走。

  偶爾還可以吃下余常樂的豆腐,摟摟腰,摸摸胸什麼的,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祈文悉每次看到余常樂瞪他,心情都很是愉悅,可是又有點惆悵。

  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出院,余常樂鐵定會離他而去,而他卻仍想不出讓余常樂留下來的辦法。

  --

  陸宴琛被趕出來後,頭髮亂糟糟的,白色襯衫上還有幾個腳印。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默默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坐著,打算等沈清然出來。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下午,沈清然一手牽著一個小孩從餐廳里走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沈向言和陸小璇滿臉歡喜地仰著頭看向沈清然,像是在說什麼開心的事。

  那和樂融融的場景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馨,陸宴琛頓時感覺眼角有些濕潤,那是他的媳婦和他們的孩子。

  他們沒了他,照樣可以過得很好,而自己現今身無分文,落魄至此,還有什麼資格站在他們面前。

  可是想歸想,陸宴琛為了今晚能有個容身的地方,只好厚著臉皮跟上去。

  沈清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冷淡的說:「你不用跟著我,我那裡沒地方給你住。」

  在大城市裡,越靠近繁華的地段房租越貴,她思來想去最終選擇在附近租一間不到十平米的房子。

  屋裡只能放下一張上下鋪的雙層床讓言言和小璇睡在下鋪,而自己則爬到上鋪睡。

  「沒事,我可以睡地板。」

  沈向言一看到是陸宴琛,就很不高興:「陸叔叔,那邊有個垃圾桶,你去跟它睡吧。」

  「言言,難道你忘了以前是誰給你買玩具,買好吃的零食麼?」

  沈向言氣哼哼地撇過頭:「你之前還欺負我妹妹,而且袁阿姨對我們說過,讓我們不要幫你。」

  陸小璇不安地拉了下沈清然的衣袖:「媽媽,我們走吧。」

  沈清然低頭摸了摸陸小璇的頭髮,這孩子到現在還是有點怕陸宴琛。

  其實那天,傅遠航向她說小璇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和沈向言同歲時,她感到很驚訝。

  後來得知陸宴琛已經給小璇上戶口,她才確信那真是她的女兒。

  為此她特意去找當年給她接生的醫生,可惜他不在A市,她打電話過去那醫生也沒有接。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當年生言言的時候,明明陸宴琛也在的。

  因為當時是剖腹產,那醫生給她手術的時候她被麻醉後陷入昏迷,所以孩子生下來之後,她並不知是兩個。

  但陸宴琛不是一直守在門口的麼?

  他不可能不知道。

  沈清然記得當時許加也在那,於是讓傅遠航給她許加的號,打過去,很快許加接了。

  「沈小姐,當時我跟陸總一直手術口,醫生說你只生了一個兒子,我跟陸總確實只看到一個孩子。不過那醫生跟王耀輝很熟悉,這事陸總一直懷疑是王耀輝搞的鬼。

  他本來想去找王耀輝,可是陸氏已經破產,陸總現在沒錢,寸步難行,要不沈小姐給王耀輝打電話問問他吧!」

  沈清然對許加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打電話給王耀輝,卻沒人接。

  這事不管真相是什麼,好在她的女兒回到她的身邊。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現在這個女兒可以說填補了她心口的那道傷疤。

  沈清然想到第一次見小璇的場景,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愧疚。

  陸小璇跟著沈向言喊她「媽媽」,還把那名戴帽子的叔叔所說的話都一一講給沈清然聽。

  「你為什麼要相信那位叔叔的話呢?」

  陸小璇一字一句的說:「因為以前我挨餓的時候,是他給我一個饅頭吃,我記得他,他還說我只要按照他的話做,我就可以回到媽媽的身邊。」

  沈清然仔細一想決定告訴她真相,她不想陸小璇恨錯了人,說來這事陸宴琛確實也有點無辜,他完全不知情。

  不過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沈清然已經不想知道任何關於陸宴琛的事,他被誰陷害,因什麼破產,她都沒必要去關注。

  陸宴琛現在只能自認倒霉,在沈清然他們轉身後,他猶豫了陣子,又快步跟上去。

  沈清然有阻止那人跟在後面,他用鑰匙開門讓言言和小璇先進去,然後轉過頭淡淡看他一眼。

  陸宴琛朝她笑了笑,準備擠進屋裡,然而沈清然卻很不客氣的關上門,把他拒之門外。

  「……」

  陸宴琛抬手敲了下門,討好道:「寶貝兒,你能讓我進屋嗎?」

  沈清然沒有回答,她在屋裡教沈向言和陸小璇寫作業。

  「媽媽,我的那台鋼琴在陸叔叔那裡,你可以叫人把它給弄過來嗎?」

  「就算搬過來也沒地方放,而且你陸叔叔欠下很多債務,他的別墅已經被警察封了,等著拍賣出去。」

  陸小璇低頭捏緊衣袖,小聲道:「是我害了陸叔叔嗎?」

  她知道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可是她只想快點讓媽媽回來,她不知道這樣做會讓陸叔叔有家不能回,而且公司也沒了。

  這麼一想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這不關小璇的事,那是他咎由取。」

  陸宴琛背靠著門坐下,看著漆黑的樓道,思索著最近發生的各種事。

  怪他大意了,當初祈文悉有提醒過他,可是他不把陸宴忻當一回事。

  陸宴忻和他算是同父異母,他爸算是個渣男,當年為了娶他媽媽,拋棄了原本還懷著身孕的女朋友。

  憑藉袁家的權力,他爸生意上做得如火如茶,漸漸的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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