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吃醋

2024-09-19 01:32:52 作者: 蘇子歡

  陸宴琛悄悄把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看沈清然睡得熟,又大膽把小的那隻戴在她手上。

  把兩根好看的手指都放在一起偷偷拍照,正勾唇偷著樂,沈清然漂亮的眸子緩緩睜開,驚得他渾身一震,下意識扯著戒指往下扯。

  沈清然忽然緊緊抓住他的指尖,把陸宴琛給她戴上的鑽戒往下緊了緊,小心翼翼守著珍寶般小聲說:「戴上了就別想再摘下去。」

  陸宴琛被這話嗆得眼眶泛紅,扯掉安全帶單膝跪在沈清然和寶寶面前,在如此不正式的場合以極其正式的方式向他求了婚:

  

  「沈清然,我們上輩子一定是一對苦命鴛鴦,所以這輩子不管經歷了多少磨難,最後還是會走到一起。請你再嫁給我一次,我會讓你和孩子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兩個小寶貝,你願意嗎?」

  沈清然把臉埋在寶寶小小的肩窩,濕潤的眼眶逐漸模糊,半天才小聲說了句:「我願意。」飛機平穩而安全地降落在機場,下飛機時恰好趕上清晨第一縷陽光,耀眼的寶石戒指在朝陽中光彩奪目,它傾注著曾經的一腔青澀熱忱在泥沙中沉澱,最後被另一份渴望修補過去的執著吸附,覆蓋住傷口,將主人們殘破的回憶修繕成甜蜜的往昔。

  如果不能回到過去,那便勇敢地擁抱未來。

  兩大一小三個身影迎著朝霞緩緩融入人海,就像芸芸眾生中的其他人那般,在美好的清晨收穫新的開始,從此擁抱屬於他們的幸福。

  --

  沈嫣然從沈清然婚禮上離開,下飛機後直接趕去片場。

  其實這部戲的主角是江展易和艾米,片場根本就沒有她的戲份,她是以江展易生活助理的名義被強制帶來的。

  至於她為什麼要回歸受排擠,受針對的片場氣氛中來,其實不是自虐,而是不服,就好比賭博,有些人輸的傾家蕩產還要繼續賭,不就是心裡憋的那口氣上不來,不扳回一局怎麼都過不去這道坎麼。

  沈嫣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就只是莫名其妙想來。

  坐公司包的計程車七拐八拐終於到劇組,下車時太陽正大,剛下車便有人走過來急急叫住她:

  「你可回來了,快快快,和我一起去趟醫院!艾米姐出事住院了,她的戲份暫時不拍,其他人都忙,照顧她的人手不夠,你趕緊頂上去!」

  沈嫣然皺眉看她:「憑什麼,關我什麼事?!」

  她特別討厭別人用自然熟絡的面孔安排她做事,冷著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轉頭往自己臥室走。

  「不關你事就不找人了,何況這事兒就是因為你!」

  那女生顯然有些急躁,拽住她不依不饒:

  「你請假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場務讓你去臨時搭的戲台子上安音響,結果第二天一早,艾米姐剛上台試戲,台子上立著的木樁子全倒了,正正砸在艾米腳踝,差點給人砸骨裂!」

  沈嫣然聽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黑著臉問:「你他媽是懷疑我動了手腳?」

  女生沒否認,氣洶洶回她:「艾米姐溫柔可敬,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雖然沈嫣然做過的骯髒事不少,也並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可這並不代表她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污衊,她生來傲慢,從不會把委屈和不滿憋在肚子。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麼樣,輪得著你教訓我?!」

  沈嫣然沖女生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一把揪著她領口猙獰警告:「以後少跟我這樣說話,不然下一個出事的是你。」

  這明目張胆的威脅嚇壞了被挨打的女生,沈嫣然覺得沒趣,放開了她回到自己的住所,剛打開門就看見姓江的那張臭臉。

  沈嫣然把背包扔在床頭,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完才晚著江展易說道:

  「聽說嫂子出事兒了?」

  江展易看著她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冷笑了聲輕輕搖頭:

  「我還以為你變了點,可到頭來歹毒的心腸一直沒變過,我當初怎麼就瞎眼看上了你。」

  沈嫣然聽完,上下打量他,從這句話中提取有用的信息,問:「意思是我不會再被你困在身邊,我可以走了?」

  江展易回看她,笑說:「我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江展易嘲諷她腦子不靈光,回憶過往沈嫣然的種種行為,對她說:

  「你差點殺了我,欠我第一條命,你摔死了我沒出生的孩子,欠我第二條命,你試圖害死我愛人艾米,欠我第三條命。沈嫣然,去醫院開藥,懷上一對雙胞胎生下來給我,從此我們兩清。」

  沈嫣然不以為然:「照你說的,受害者只有你一個?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怎麼不算進去?」

  「用算麼?」

  江展易好笑地看著她:「你就值得被人那樣對待,現在,去醫院給艾米道歉。」

  沈嫣然摩挲左手腕上戴的紫檀手串,懶懶道:「如果我不去呢?」

  江展易視線露骨地從她身上移下來:「那就把褲子脫了,發揮一點你的作用。」

  「姓江的,你真他媽該死!」

  「沈嫣然,你最好不要再這樣跟我話。」

  江展易眼睛微眯,高高在上的臉讓沈嫣然陌生:」以前我容忍你是因為對你有點意思,現在只是單純地因為你能替無法生育的艾米生兩個歸我們撫養的孩子。」

  沈嫣然腳步頓住,回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把我當成個免費代孕工具?」

  江展易反笑:「要不給你點錢?」

  「……」

  「你他媽……」

  沈嫣然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她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氣到心肺炸裂,眼角通紅的地步。

  他跟沈清然不一樣,沈清然比她大,懂事早,寧可自己默默吃苦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後來到西班牙,古斯塔和她舅舅更是無休止地寵他慣她,除了跟沈清然賣可憐求心疼,她甚至都沒因為誰而哭過。

  但此時,她差點被嗆出眼淚,憤怒的她抬手就給江展易一巴掌,悲憤嘶吼:「」他媽做夢!」

  江展易沒了笑意,扯著她頭髮把人按在地上將她衣服給扒了就兇狠的折磨她,嘴裡還咬牙切齒:「以前就是對你太好,讓你壓根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展易撐起身體滿意地笑笑,之後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換好衣服,見沈嫣然還趴在地上,拿鞋尖踢她肩頭,不耐地皺眉頭:「起來去醫院。」

  江展易也不給人洗澡,胡亂給她套上衣服就連拖帶拽地把人塞進車裡,帶她去了艾米所在的醫院。

  路上江展易通知了艾米他馬上到醫院,艾米聽說後很開心,可門被打開那一刻發現身後的沈嫣然,心裡驀然一沉。

  但畢竟是拿過諸多獎項的影后,早就學會喜怒不形於色,笑著看向門口,故作驚喜道:

  「嫣然不是去參加婚禮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嫣然不說話,江展易不輕不重推了下她:」你嫂子問你話呢!」

  艾米看沈嫣然難看的臉色,面露擔憂:「別讓她說話啦,她看起來很累。」

  面對艾米的笑臉男人神色柔和不少,他在床頭放著的椅子上坐下,輕輕撫摸艾米打著石膏的腳踝,軟聲細語問:

  「還疼麼?」

  問完他加重語氣,用冷厲狠絕的眼神看了眼沈嫣然,又低下頭對艾米說:」事故原因還沒調查清楚,等有消息了,我一定給你討個說法。」

  艾米笑著搖頭:「不用做到這份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沈嫣然,以後和我好好相處可以嗎?」

  艾米這句話,既顯得她大度體貼不計前嫌,又一口咬定事情就是沈嫣然做的,讓一向直來直去的沈嫣然自愧不如。

  江展易撫摸艾米頭髮:「你總是這麼善良,可人心醜惡,不得不防。」

  「江展易。」

  沈嫣然被身下的疼痛折磨的雙腿打顫,可還是儘量維持那副玩世不恭的陰狠模樣:我就在你身後呢,有話就直說,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可真噁心。」

  看著眼前那對狗男女,沈嫣然心裡湧上股她暫理解成恨意的東西,臉上冷硬,可心被堵的難受。

  這種感覺,她只對陸宴琛有過,當她得知她姐姐竟然背著她和陸宴琛結婚的時候。

  現在,她在他忍不住拿板凳砸爛艾米和江展易腦袋之前逃出病房。

  她退到醫院走廊盡頭老舊的樓梯口,抖著手點了根煙,剛吐了兩個煙圈,手上夾著的煙就被跟在她身後走進樓梯的江展易掐斷,慌張摸出煙盒想再點一根,才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怎麼會……她口袋裡的應該有兩包整盒的煙才對。

  太喪了,連煙都欺負她。

  沈嫣然將空盒狠狠踩在地上,薄薄的紙盒被她踩成泥還繼續用力踩,還不解氣,泄憤似的把打火機也摔得稀巴爛。

  江展易包了塊棒棒糖塞她嘴裡,沈嫣然握住小木棍把糖摔得粉碎,用胳膊肘重重撞江展易肩膀從他身前走了過去。

  江展易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沈嫣然紅著眼眶捶他肩膀讓他滾,邊捶邊罵:

  「你和那個賤人合起火來欺負我……你不人……你是個該死的畜生!」

  江展易用指腹挑起沈嫣然精緻的下巴,像是尋求麼渴望巴久的答案一般急急問她:「為什麼哭?」

  沈嫣然拍開他的手別過臉,冷硬道:「我沒哭。」

  江展易並不理會她的否認,輕輕摸她通紅的眼眶,替她回答他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因為我對艾米好,你吃醋了。」

  「別你媽扯淡了!」

  沈嫣然大力推開江展易,用攥緊的拳頭狠狠捶他,用絕望的無助神情控訴他:「都是因為你把我當狗一樣的欺負!我告訴你我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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