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救沈清然
2024-09-19 01:31:38
作者: 蘇子歡
「不怕,乖,展易哥不會有事的,不是你的錯,都怪姐姐,你因為嗓子的事兒難過了這麼久,姐姐卻沒發現……不哭了不哭了,姐姐給你找好的醫生治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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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然抱著沈清然,乖乖地點頭。
卻沒人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得逞。
這邊兩見面正說著話,江家人已經進了局大廳。
江北川和江北山夫婦,還有江涵雨,江洋洋,全都來了。
江展易母親一見沈嫣然,完全拋下了平時優雅大方的名媛形象,像個瘋婆娘一樣衝到人身前大罵:江展「就是你個賤人把我兒子推下去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要把你拉去出槍斃!」
從江家人來那一刻,沈清然已經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殺意。
她站起來伸出雙臂,像母雞護小雞那樣把沈嫣然護在身後,王耀輝捨不得沈清然大挺著肚子還要護著別人,走到他身前把她護住。
而高大的宋明哲站在王耀輝前頭,像個銅牆鐵壁一般護著身後的三個人。
在這層層的保護傘中,沈嫣然被護在最裡頭,她手臂圈在沈清然胸前,頭埋在沈清然後背處,一副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
沈清然輕輕拍拍她的頭,柔聲安慰她:「不要聽他們胡說,有姐姐呢。」
江「小宋!你讓開!」
江母怒目而視,如果沒人護著,已經失去理智的她可能會上前把沈嫣然當場掐死。
她不可思議道:「連你也護著這個殺人犯?」
宋明哲一臉平靜:「阿姨,話不能這麼說。展易弟是你們江家為數不多對嫣然好的人,他有什麼理由殺他呢?警察都說了要找到展易弟才能得出進一步結論不是嗎,在這之前,她是無罪的。哪怕有罪,你們也無權懲罰她。」
江母臉色已經接近猙獰:「你真不打算讓開?」
宋明哲像個石塑一樣一動不動,不置可否。
「好好好!別以為我就沒了辦法!」
江母說完,江北山看著縮在一起的兩個女兒,心中竟然湧上股異樣的情緒,這感覺說著不是可憐,同情還是其他的,但心裡總歸是有不好受。
他看了眼臉色鐵青的二哥,對跟來的保鏢吩咐:「把他們倆帶回去。」
江家這次是有備而來,宋明哲一個人根本壓不住。
在混亂的場面中被無視的王耀輝看見宋明哲被一群黑衣保鏢的牽制,之後,沈清然和沈嫣然被江家人帶走。
他試圖追出去,可是根本無濟於事。
回過頭來找宋明哲的身影,這才發現他也不見了。
有宋明哲在,他尚且能冷靜的想想該怎麼辦,可是現在,宋明哲跟著一起失蹤了,這讓他有種天塌下來的錯覺。
不知所措的他拿出手機給江言晨打電話,可此時的江言晨正在飛往南美洲的飛機上,飛機昨天晚上八點起飛,連續飛行近一天,他連昨天晚上江展易出事都還不知道,這會更是聯繫不上。
王耀輝在給江言晨連續打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後咬緊牙關,決定給陸宴琛打電話。
王耀輝打的是陸宴琛的私人號碼,電話來時,陸宴琛正在挪威和柯探談合同。
猶豫了一秒,陸宴琛把電話掛了。
可剛掛斷,電話又響了起來。
「老婆查崗?」
柯琛攤手,後背往椅子上一靠,好笑地望他。
陸宴琛失笑,做了個抱歉的手勢,走出會議室接電話。
沒兩分鐘他又急匆匆走了進來,胡亂抓走桌上的文件,眼神慌亂地看著柯探:「抱歉,不談了。」
眼看他再次離開會議室,柯探冷呵一聲,陸宴琛像是被凍住一般,竟沒動一下。
柯琛臉冷下來:「耍我玩呢?」
陸宴琛轉過頭看他,焦急的呼吸怎麼都穩不下來,顫聲說了句:「探哥,我老婆在國內出了意外……」
說著,他再次邁開步子:「不談了……我先走了……」
其實證明,王耀輝和陸宴琛並沒有反應過度,這兩兄妹剛到江家,就被扔到了小時候她們二人常常躲在這裡免得被王紅伊找到的兒童房。
經歷了這一通折騰,沈清然已經接近昏闕,沈嫣然把她扶到床上,餵了點水給她。
晚上有傭送飯進來,沈嫣然餵她吃了幾口,之後二人擠小小的兒童床上,沈嫣然抱著沈清然睡覺。
這期間她們靜靜地坐著,沒有任何人進來和她們說話。
直到第二天晚飯過後,門才被人打開。
走進門的江涵雨臉色十分難看:「你們倆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對展易哥下手。」
沈清然並沒抬眼,冷笑一聲:「沒證據就別污衊別人,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江涵雨失笑:「你們真當別人傻是嗎?那片場展易哥去過不下七八遍,地形地勢早就熟了,你說他自己摔下去的,誰信?
不過……聽說他墜下去的地方,底下正好是個深潭,如果命好掉到潭子裡去了,人八成還活著,到時候你們倆,一個故意殺人,一個蓄意包庇,都得進監獄。」
沈清然不以為然,還在跟她據理力爭,可沈嫣然心裡卻咯噔一下,手心裡一層層細汗往外。
靠,動手之前太過倉促,根本沒注意勘探地形。
她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安慰自己,不會這巧,況且就算他還能活命,八成也被摔成植物人了。
沈嫣然心裡裝著事,那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江涵雨惹得她心煩意燥,她站起身,給了江涵雨一巴掌讓她住嘴,之後把矮她半頭的人搶在牆上,罵:「別你媽叨叨了,給我滾出去!」
別說江涵雨,就連沈清然也有點驚訝。
她很少見這樣的沈嫣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轉念一想,要不是自己現在挺著肚子不方便動手,她也會狠狠甩江涵雨幾個巴掌。
從牆上摔下來的江涵雨猛烈地咳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著她們:「你們敢打我?!」
她連滾帶爬地跑出去,沒五分鐘,門外頭進來七八個高高大大渾身肌肉的保鏢,對著沈嫣然就是一頓揍。
沈嫣然戰鬥力雖然挺強的,如果和其中一個單挑,都不見得會落下風,但是一打七確實太勉強,沒一會她就被人鉗著手腳按在地上,像條死魚樣任人宰割。
那些人下手沒輕沒重,重重一拳懟在沈嫣然肚子上,沈嫣然終於沒忍住,吐了口血沫。
沈清然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怎麼吃過東西,懷著孕身子又行動不便,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但她還是拼盡全力搬起兒童房裡的小鋼琴,對著圍在沈嫣然身前的人砸過去,不小的琴身一下干倒好幾個。
之後他撲到沈嫣然身上,把已經接近昏迷的沈嫣然死死地護住。
沈嫣然醒來時,太陽正在天空高高地掛著。
她昏睡了一個晚上,骨頭像被人敲碎又接上一般,渾身上下泛著疼。
「姐……」
沈嫣然嘴角撕裂,嗓子干啞。
她見沈清然靠在小床上,臉色蒼白,眼睛緊緊閉著,便輕輕叫了她一聲。
「醒了?要喝水嗎?」
沈清然問她,等沈嫣然點頭卻並不動作,眼睛昏昏沉沉好像要睡著。
沈嫣然輕輕笑了笑,側過身用指頭戳沈清然的臉,一邊痛的齜牙咧嘴一邊笑:「你都跟陸宴琛離婚了,我們兩姐妹以後在一起相依為命,以後誰誰要敢瞎說什麼,或者欺負你,我就去扇爛他們的嘴……我一定會保護好姐姐的。」
「你怎麼不說話?」
沈嫣然賭氣,又戳了她一下,只是抬手之間,才發現自己手掌沾滿了血。
慌張地把被子掀開,沈嫣然發現沈清然身下乾涸的血跡已經把純白的床單染紅了。
「姐!」
沈嫣然抖著唇,輕輕拍打沈清然的臉,沈清然緩緩睜開眼睛,慘笑一聲:「姐好睏……也好疼……」
昨天晚上被那群人毆打之後她肚子就開始陣痛,暗紅色的鮮血流個不停,不知道到底疼了十分鐘,二十分鐘還是四個小時,五個小時,她只知道在他以為她要死了的時候,肚子又不流血了。
一向冷血的沈嫣然從沒如此慌亂過,她跌跌撞撞地滾到門邊,猛地拍打那木質地小門,哀求道:
「有人嗎!江北山!江涵雨!有人在嗎!」
沒人回應,她開始用肩膀撞門,可那看著不大的小門卻意外地結實。
沈清然感覺她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露出個無奈地笑:「怎麼辦,生不出小外甥陪你玩了……」
沈嫣然情緒失控地眼淚都嗆了出來,她走過去拍沈清然的臉:「姐!你別睡!你等著,我馬上找人救你!」
說著,沈嫣然拉開兒童房的窗戶,瞄準窗戶外長到二樓陽台附近的大槐樹,試著從三樓兒童房跳到樹杈上。
她確實夠到了樹杈,但是右臂被硬如石頭的樹幹硬生生咯了一下,不知道斷沒斷,但是從胳膊處發出咔嗒一聲響。
她扶著失去知覺的胳膊,從這近十米的樹上再次跳下去,剛摔在地上,迎面與急匆匆從車上下來的陸宴琛撞了個正著。
沒等詫異的陸宴琛問她怎麼會從樓上摔下來,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沈嫣然先開口道:「去三樓,兒童房,救……我姐……」
陸宴琛心裡湧上股不好的預感,他綁緊了神經帶著隨行的人衝到江家屋子裡。
與外面遍地血跡不同,大廳里卻安靜如常。
江家一大家子,除了人在國外的江言晨和江北城,其他兩個老爺和夫人,還有家裡幾個小輩,都在一樓喝茶。
沈嫣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如此大動靜不可能沒人知道,但是這些人根本沒有管的意思。
陸宴琛無心計較這個,冷冷出聲:「把沈清然交出來。」
江涵雨聳了聳肩,一副遺憾的樣子:「你說我大姐呀?她不在。」
陸宴琛也不跟他們廢話了,自己衝到樓梯口上樓,還沒邁上一個台階就被保鏢擋住。
江母大聲呵斥:「別太放肆!我們江家是你想闖就闖的!?」
陸宴琛似笑非笑的臉上泛起一陣陰鷙的笑意,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槍,回過頭對江夫人連開三槍,三顆子彈全部從她臉頰擦過,帶起一陣強風吹亂了她耳邊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