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想辦法逃離

2024-09-19 01:30:23 作者: 蘇子歡

  「沈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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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滾出去!」

  這是第一次,二人對峙時沈清然的聲音壓過了陸宴琛,沈清然瞪著他,再次一字一句說道:「給!我!滾!」

  「好好好!你有種!沈清然你別後悔!到時候你就算跪下來求我老子都不帶看你一眼!」

  說著,陸宴琛轉過身快步走出門,沒好氣地他把門摔得好大一聲響。

  陸宴琛走後,沈清然什麼也沒說就又進了臥室,江言晨進廚房把馮姨送來的糕點又放微波爐里熱了熱,端著熱好的東西在客廳坐了會,過了十分鐘他才走進臥室。

  沈清然整個人都躲在被子裡,江言晨坐在床頭輕輕叫她:「吃點東西吧。」

  「不吃!你走開!」

  「不吃東西你怎麼吃藥?」

  江言晨說著,就把從醫院開回來的安胎藥拿了出來,捏著藥盒在沈清然耳邊輕輕晃動:

  「你不吃,可是孩子要吃的。」

  沈清然沒再跟江言晨說什麼,從床上坐起來抓著盤子裡的白米糕吃了幾個,等一會又把藥喝了,就又悶頭縮進被子裡。

  江言晨沒再說話,轉頭去書房了。

  等他半夜再進來時,沈清然在暗暗的燈光下一動不動的盯著屋頂掛著的風鈴。

  那上面有一張她十二歲時的照片。

  那張是她和沈嫣然被接回西班牙前幾個小時,江言晨和江展易兩個堂哥從江北山家後頭高聳的牆院裡翻進來給兩姐妹拍的。

  其實這些照片上應該有四個人,沈清然卻只看到了被單獨截出來的自己。

  她想回到那時候,再看一眼小時候的陸宴琛。

  沈清然看著風鈴,好像在和江言晨說話,又好像在喃喃自語。

  「我走的時候沒來得及跟他道別,後來我日日夜夜盼望著能再次回來見他,卻沒想到多年之後再次重逢,只是為了對他說出當初欠他的那句有緣再見。早知如此,我還執著這麼多年幹什麼?這微不足道的道別,不說也罷……」

  江言晨沒說什麼,輕輕在沈清然旁邊躺下,側過頭凝視著她暗淡的側臉,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懷裡。

  沈清然這次沒再對他冷言冷語,而是埋在江言晨胸膛,任憑溫熱的眼淚緩緩流下,輕輕叫了他一聲:「哥……」

  第二天沈清然醒來時腳上又被鎖上了鐵鏈。

  她剛從床上坐起來沒兩分鐘,門外頭的馮遠就端著個食盒推門進來了:「您醒了,吃點東兩吧!」

  馮遠禮貌地說。

  沈清然很不喜歡馮遠,說話也並不客氣:「出去!」

  馮遠臉色未變,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沈清然光著腳走進浴室,洗臉時無意間看見鏡子裡那紅腫的眼睛,才回想起來昨晚的失態。小時候他被繼母虐打都不曾掉一滴眼淚,從來都是沈嫣然趴在她懷裡哭,怎麼昨晚就抱著江言晨哭一晚上呢?

  沈清然搖頭苦笑了一聲,真是年紀越大越矯情了,她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

  在江言晨這兒除了腳上多了條鏈子和門外一直有人看守之外,過得並不差。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她可以專心畫畫,飯菜和藥總有人按時送上來,她就這麼乖乖地呆了半個月。

  剛開始他覺得自己只要配合江言晨玩一段監禁遊戲就好,可這半個月下來沈清然發現江言晨竟然跟他她來真的,這讓她終於沉不住氣,這天夜裡跟江言晨了好大的火。

  沈清然對坐在臥室書桌前看文件的江言晨怒道:「你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關到你愛上我。」

  江言晨輕輕敲打鍵盤淡淡地說,好像說的是什麼無關緊要的話一樣不帶任何情緒。

  「晚了……江言晨……你是我哥,你不明白?!」

  「那又如何,是不能淦還是不能生孩子?」

  「……你!」

  沈清然咬牙,被江言晨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待在客廳的馮遠此刻敲了幾聲門,隨後直接進來了,他熬夜工作了幾個通宵,看向江言晨時眼裡有幾根血絲,帶著疲憊的聲音說:「老闆,司機到樓下了。」

  江言晨點頭,走到床前親了親沈清然的臉頰:「有點急事需要出差,好好吃飯,等我回來。」

  沈清然一聽他要出差好些天,剛剛暴怒的情緒被竊喜代替,臉色也跟著好看不少。

  她難得給江言晨一個笑容,點頭道:「好。」

  幾乎在江言晨和馮遠登機的同一時刻,陸宴琛剛剛和許加下飛機。

  許加看著熬了好幾天卻依舊跟打雞血似的陸宴琛,斟酌著語句問他:「老闆要不休息一下?」

  夜裡車內的燈光有點暗,陸宴琛戴著金絲邊眼坐在后座,他專注地看江言晨旗下CIE投行的上市年報,沒給人回應。

  等過了十來分鐘,陸宴琛指著年報上一頁密密麻麻的數據對許加說:「查這裡八百萬的壞帳準備從哪兒來的。」

  「老闆……」

  許加不敢違背陸宴琛的意思,可他作為公司高級特助,應當比左堰更要細心膽大,即便有些話說出來老闆可能會不高興,但他不得不說,於是他緩了緩情緒正色道:

  「我們跟江氏旗下很多公司都有合作,您這樣咬著江家不放,我們的損失同樣不小,您也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人……」

  陸宴琛聽完,推了推眼鏡框看了許加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直接讓許加不敢再說什麼。

  陸宴琛收回視線,捏著手裡的資料暗自咬牙。

  自損八百又如何,江言晨那孫子不讓自己好過,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要讓沈清然看看,到底他和江言晨誰更有本事,他要讓沈清然知道,她在協議書上簽字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事情就如陸宴琛所想,他確實給江言晨捅出不小的麻煩。

  江言晨前些年回國開脫疆土,大大小小的公司在幾年內開了上百家,資金流量非常大。

  半個月前旗下汽車公司的幾十輛新發售汽車被緊急召回,存貨積壓導致公司財務流動性不足,他在國內宏達風投公司借了兩千萬貸款用CIE股權質押,利息千分之四,期限七天。

  與此同時,他又跟美國摩洛斯坦利投行副行長約好貸三千五百萬,七天之後還國內過橋費。陸宴琛抓著這個空子赴美和摩洛斯坦利投行行長菜恩接洽。

  在約定貸款的前一天,江氏被告知汽車公司的風險測控不合格,投行決定取消貸款。

  這資金窟窿如果不及時補上,沒半個月江氏就會背負巨額債務,到時候CIE股權不僅會被收繳,還會給市場傳遞一個消極的信號,最後會波及整個集團的股市和債市。

  趁著江言晨出國這段時間,陸宴琛又從二人合作過的項目中抓到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漏洞,看這架勢是要和江言晨死磕到底了。

  在公同撐了近一周,他終於抽時間回了趟家。

  到家之後陸宴琛坐在沙發前盯著電視裡的新聞聰播發呆,正愣神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門聲。

  陸宴琛就跟還魂似的噌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一邊擰動門把手一邊冷笑道:

  「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和我……」

  離婚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陸宴琛臉色忽地沉下去。

  他看著江涵雨,有些心煩意亂:「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江涵雨說著,換了拖鞋走了進來。

  陸宴琛盯著江涵雨腳底下踩著的拖鞋,皺了皺眉頭,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把鞋換了。」

  「啊?」

  坐在沙發上剝橘子的江涵雨驚訝了一聲。

  「我讓你把鞋換了。」

  陸宴琛又說了一遍。

  江涵雨顯然有點意外,不開心道:「怎麼了嘛?」

  「你穿的沈清然穿過。」

  江涵雨忙換了鞋,陸宴琛再次盯著即將放映的新聯播發起呆來。

  江涵雨見他不理自己,腦袋靠過去趴在陸宴琛肩上,軟軟地說:「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經常這樣靠著你。」

  陸宴琛盯著江涵雨的臉看了很久,久到他竟然從江涵雨的眉眼之間看出些許沈清然的影子。

  「靠!」

  他大罵一聲,抬手把茶几上放著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杯子裡的水濺落一地。

  江涵雨嚇得繃直了身子坐了起來,「宴琛哥,你怎麼了……」

  陸宴琛反應過來,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沒事。」

  怎麼看什麼都能浮現出沈清然的臉,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現問題了。

  這邊陸宴琛和江言晨在一起,那頭沈清然趁著江言晨出差的空隙想盡辦法從江言晨家離開。

  那天中午,保鏢們剛剛進臥室給沈清然送餐沈清然手機響了。

  保鏢們想要上前掛斷電話沈清然眼疾手快奪過手機,看清楚來電號後,她握著手機對保鏢說:「畫室那邊客戶打來的。」

  保鏢還是一副冷硬的樣子,沈清然便帶了點火,「我工作上的同事如果找不到我,會報警的,這對你們沒有好處吧?要不然你問問江言晨,看看我能不能接工作電話?」

  江言晨走之前囑咐過保鏢們不要做讓沈清然不開心的事,保鏢見那祖宗已經開始不開心了,沒再敢攔,但也沒出去,就守在她身邊聽二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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