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既往不咎

  這刑法原本是宮廷大太監用來懲罰犯了錯的奴才，但是因為這個刑罰太過於狠毒，所以先皇在世的時候就廢除了，唐賢妃這裡竟然還有這個刑具。

  西陵承澤看見端著刑具出來的宮女，再看她手裡的釘板頂端散發著幽幽寒光，好像在渴望著鮮血一般。

  「唐香賢，你敢動本王母妃試試，本王一定要你不得好死。」西陵承澤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吧。」唐賢妃根本不把西陵承澤的威脅放在眼裡，「你害本宮兒子，本宮就用你跟你母妃的命來給他陪葬。」唐賢妃陰狠的說道。

  「給本宮狠狠的打。」唐賢妃指著西陵承澤下令，得了命令的太監不敢怠慢，直接動手就打。

  偏偏西陵承澤手腳都被按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棍棒落在身上，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澤兒，你們不要打我的澤兒，要打就打我。」陸淑妃心肺俱裂的看著被打的兒子。

  「不要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唐賢妃陰森森的說完，兩個宮女拉著陸淑妃把她往釘板上面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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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陸淑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全身的冷汗直往下冒。

  「母妃！」西陵承澤眼睛都紅了，身上鈍痛似乎都消失了，他的看到母妃膝蓋被按在釘板上，外面的褲子都被血染紅了，還有一小攤血沿著釘板流在地上。

  西陵承澤的呼叫讓陸淑妃恢復了些許的意識，扭頭對西陵承澤露出一抹笑容，慘澹卻能安撫人心，「澤兒，不要擔心，母妃沒事。」

  「嘖嘖嘖，真是母子情深！」陸淑妃越是淡然，唐賢妃的心裡就越是不舒服，彎腰捏住陸淑妃的臉，打量著，「雖然皇上這些年沒去見過姐姐，可是姐姐依舊保持的不錯啊，就是皮膚太幹了，肯定是因為沒有男人呵護的緣故。」

  陸淑妃瞪著唐賢妃，咬著牙不說話。

  「姐姐長的這麼漂亮就這麼死了也太可惜了，而且獨守空閨這麼多年也應該很寂寞吧，怎麼樣也應該讓姐姐再享受一次男人的疼愛，再去見閻王才不虧啊！」唐賢妃笑的很惡毒。

  「你想做什麼！」陸淑妃忍著膝蓋上傳來的陣陣痛苦，盯著唐賢妃。

  「本宮想給你找個男人要了你，你說要是別人知道陸淑妃淫亂後宮，你兒子的太子之位還有希望嗎？西陵可不能有一個不貞潔的太后！」說完，唐賢妃猛然一撕，就將陸淑妃的衣衫撕裂了，露出陸淑妃胸前大片雪白肌膚。

  「姐姐保養的不錯啊，雖然現在沒有男人，不過也能這些沒有子孫根的太監開開眼界，看看我們淑妃娘娘的本色。」唐賢妃歪著頭笑。

  幾個膽子大的太監聽到唐賢妃的話也笑了，直直盯著陸淑妃看。

  陸淑妃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不是疼的，而是氣得。她嫁給西陵元忠這麼多年，一直忍氣吞聲，不說自己做的多好，可是也從沒做過不守婦道的事。唐賢妃今日這樣詆毀她的清譽，她以後還有何顏面做人，澤兒要如何面對世人的眼光。

  想到這兒，陸淑妃猛的抬起頭，瞪了唐賢妃一眼，唐賢妃還沒反應過來，陸淑妃就扭頭對西陵承澤喊道：「澤兒，你一定要記住唐家是怎麼對我們的，一定要記得報仇。」

  「唐香賢，你不得好死。」陸淑妃回頭對唐賢妃喊完一聲，忽然用力咬了下去，一聲悶哼之後，陸淑妃的身體就慢慢軟了下去。

  陸淑妃不閉眼，就一直盯著西陵承澤的方向，嘴巴還在蠕動，就是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攔住她。」唐賢妃焦急的喊道，可還是晚了一步。

  綺文飛快上前抓住陸淑妃，掰開她的嘴，裡面全是血。

  「娘娘，陸淑妃咬舌自盡了。」綺文也很害怕，雖然唐賢妃現在是後宮的主子，可陸淑妃也是福王的生母，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娘娘是脫不了干係的。

  唐賢妃也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緊張什麼，她是自殺的，跟本宮又沒關係。再說是她兒子做下的孽，本宮沒錯。」

  「娘娘。」綺文打斷唐賢妃的話，聲音急促。

  「急什麼，還能發生什麼。」唐賢妃話音剛落地，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西陵承澤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妃當著自己的面兒咬舌自盡，這麼多年與母妃一起受過的侮辱一齊湧上心頭。小時候他跟母妃在院子裡曬太陽，唐賢妃帶著宮女過來，明明就是她踩到了自己的手，還非說自己弄髒了她的鞋子，要懲罰自己。

  母妃擋在他面前，被這個女人狠狠打了十個巴掌。

  還有父皇傳旨要後宮有妃位的人都去參加過年的宴會，唐賢妃為了不讓母親出現，叫人把母妃的品服燒了，讓母妃沒辦法去參加宴會。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們母子兩人開始從父皇的眼前消失。

  在宮裡有唐賢妃的欺辱，去了學堂還有西陵承景的欺負，一開始他還想反抗，可是只要他反抗，母妃的處境就會越艱難。所以慢慢的他開始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變得什麼都不在意，假裝成一個軟弱無能的大皇子，從所有人的眼前消失。

  但是他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自己受過的屈辱，也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將這個女人拉下來，然後讓自己的母親成為人上人。

  可是今日，沒了，什麼都沒了，西陵承澤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陸淑妃，整個人都是麻木了，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唯一記得的就是要為母妃報仇，殺了唐香賢。

  唐賢妃看見西陵承澤的眼睛一片赤紅了，心中大駭，連忙指揮著那些太監，「給本宮往死里打，不能讓他活著。」

  唐賢妃心中有一種感覺，如果今日讓西陵承澤活著站起來，死的那個一定會是她。

  太監得到命令，下手更加不留情面，一棍接著一棍，西陵承澤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動都不動一下。

  一個太監手舉一根木棍朝西陵承澤的後腦勺狠狠砸下去，唐賢妃鬆了一口氣，這樣就結束了。誰知忽然冒出一隻手，握住了那根木棍，把小太監扔了出去，摔落在牆角。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下意識轉頭去看被摔出去的同夥，竟然連動都沒動一下。只有唐賢妃注意著西陵承澤的動作，只見他慢慢抬起頭，一張原本俊俏的臉變得陰雲密布，配上那一雙血紅的眼睛，十分滲人。

  西陵承澤從地上爬起來，綺文大喊道：「快點抓住他。」

  小太監如夢初醒，伸手就去抓西陵承澤，可是西陵承澤身形快如閃電，幾個太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飛了。

  在此期間，西陵承澤的目光一直落在唐賢妃的身上，如同狩獵的獵人盯著獵物一樣。

  「快攔住他。」綺文也發現了西陵承澤的異常，擋在唐賢妃的面前保護她。

  這些太監都是唐賢妃這些年在皇宮培植的勢力，唯唐賢妃馬首是瞻，而且唐賢妃關乎著他們的身家性命。這個時候唐賢妃有危險，他們自然是要保護她的，一個個都高舉著手裡的棍棒衝上去，打算以人數取勝。

  西陵承澤已經瘋了，一邊閃躲著太監們的攻擊，一邊收拾這些人，他也不在乎自己會被打到，左手被打了，那就用右手捏斷敵人的手腕。

  西陵承澤沒用武器，都是雙手迎敵，就算是這樣，二十多個太監還是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越來越多的太監倒下，綺文感覺她們今日跑不了的，她靈機一動拉過一個宮女，「你快去把禁衛軍找來，就說福王發瘋了，要殺賢妃，讓他們快來救駕。」

  為了今日的計劃，她們故意將守衛都調走了，就是不想讓人發現這裡的事，沒想到此時卻成為了她們的敗筆。

  「娘娘，您還是快從後門走吧，這邊奴婢頂著。」綺文看這些太監頂不住了，趕緊讓那個唐賢妃從後面離開。

  唐賢妃也害怕不已，西陵承澤已經瘋了，真敢殺了自己，也顧不上身份，拎著裙擺就往後跑。

  西陵承澤雖然失去理智，可眼睛還是好用的，眼角的餘光掃到唐賢妃要跑，奪過其中一個太監手裡的棍棒，對著太監的膝蓋一掃，就把所有的太監都給掃落在地，轉身就擋在了唐賢妃的面前。

  「啊！」幾個女人都被嚇到了，尖叫的盯著西陵承澤。

  西陵承澤一步步往前，她們就被迫一步步往後，唐賢妃躲在最後面也變了臉色。

  「西陵承澤，本宮可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你要是敢動本宮，陸家都會跟著完蛋的。」唐賢妃試圖威脅西陵承澤，「只要你放了本宮，今日的事本宮可以既往不咎。」

  「我們陸家被你們唐家害得還不夠慘嗎？」西陵承澤不為所動，繼續往前，「我外祖父兩朝元老最終卻被迫辭官，我兩個舅舅心懷天下，卻被唐家處處打壓，永不入仕，還有我娘，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說，本王能放過你嗎？」

  「你外祖父辭官是你父皇的決定，跟我們唐家沒有關係，你娘是咬舌自盡的，不是我殺的。」唐賢妃反駁。

  「到現在你還要狡辯是嗎？」西陵承澤冷冷道，「沒關係，等你死了可以去跟我娘慢慢解釋。」說完，西陵承澤就對唐賢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