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找薛蟠商議？

  賈蓉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說道：「若論親近，自然我跟你最親近了，且老爺那……那不是爬灰、亂了綱常嗎？

  可是……秦氏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似柔弱，骨子裡卻是個要臉要強的！

  這話我怎麼跟她張口啊！就算張口了她也不能答應不是？」

  賈薔見賈蓉有所鬆動了，忙說道：「嗨！這又有什麼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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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說，也不用跟她商議！等哪天，我從青樓里弄些藥回來，你偷偷的哄她吃了！

  那種藥你卻不知，就算是貞潔烈女吃了也會變成淫娃蕩婦，到時候咱們先將生米做成熟飯！

  而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女人嫁了人，不就是為了給夫家傳宗接代的？

  反正就兩條路供她選，一個呢，是從了老爺，一個呢，是從了咱們兩個！你要是秦氏，你怎麼選？」

  「我……我肯定選你啊！」賈蓉說道。

  窗外的秦可卿已經是頭暈腦脹，兩腿發軟，氣得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想不到賈薔竟然是這樣的禽獸，還有賈蓉……

  可卿只覺得如同寒冬臘月里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直接冷到了心裡。

  回過神來，卻聽屋裡賈薔接著說道：「哎！這就對了嗎！我跟你說，女人吶，看著貞潔，可一但她失了身子，嘗到了甜頭，什麼貞潔不貞潔的，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你看秦氏，胸挺屁股大，走路都一扭一扭的，我跟你說，這種女人，骨子裡就帶著風騷！

  到時候了咱們三個在一起，每天晚上逍遙快活，神仙也不過如此罷了……」

  「薔哥兒！你是不是早就打秦氏的主意呢！你看看，你說著說著又石更了！」賈蓉的語氣里有些醋意。

  「嘿嘿，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不知道，我心裡頭只有你一個嗎？好哥哥，讓弟弟再疼你一回……」

  秦可卿再也聽不下去了，扶著牆有些踉蹌的朝外走去。

  自己這究竟是嫁到了什麼樣的狼窩裡？

  回到自己屋裡，秦可卿坐在那裡眼淚兒簌簌的往下落。

  瑞珠見了忙問道：「奶奶這是怎麼了？」

  秦可卿搖搖頭，哭得卻更厲害了。

  瑞珠勸了一回也不見秦可卿說話，急得不行，終於忍不住問道：「是……是老爺他……他欺負奶奶來著？」

  可卿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還是搖了搖頭。

  瑞珠急道：「我的好奶奶，你有什麼話難道也不能跟我說麼？好歹我是奶奶從娘家帶來的人，難道奶奶還信不過我麼？」

  可卿猶豫了片刻，似乎自己也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傾訴了，這才說道：「是……小蓉大爺和小薔大爺兩個……」

  說著大概把方才聽到的話說了一回。

  「這……這兩個畜生！」瑞珠聽了也是其得直打哆嗦：「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奶奶你別急，想想辦法總是有的！」

  可卿拭淚道：「還有什麼法子？不過是我命苦，遇人不淑罷了……」

  瑞珠也跟著嘆息道：「唉……光防著一個大老爺也就夠了，如今又多了一個小薔大爺，更可恨的是小蓉大爺他也……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真是防不勝防了！」

  可卿嘆道：「大不了明天我一根繩子吊死了也就乾淨了……」

  瑞珠嚇了一跳，忙勸道：「奶奶這是什麼話？怎麼就說起死了活的來呢？

  現在奶奶聽到了小薔大爺的惡毒主意，正是老天有眼憐憫奶奶你呢！」

  可卿苦笑道：「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還能告訴誰去？」

  「這……」瑞珠也一時語塞。

  在寧國府里，賈珍就是天，絕對的說一不二的，賈薔又想出這樣齷齪的法子，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西府里老太太很喜歡可卿，可是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呢？說出來賈母能信？

  和可卿之父秦業說？就算秦業信了，又得罪不起寧國府，難道還能和賈蓉和離？

  想想就知道，寧國府肯定不會讓自己的長孫媳婦和離的，這不是讓寧國府成為全京城的笑話嗎？

  沉吟片刻，瑞珠突然說道：「哎！有了！奶奶，要不去跟那個薛大爺說說呢？」

  「薛……薛大爺？」可卿一愣，忙說道：「使不得！他一個不相干的人……」

  瑞珠卻說道：「怎麼是不相干的人？薛大爺不是說他和奶奶上輩子是夫妻，是什麼太虛幻境裡的神仙，來下凡渡劫的嗎？」

  可卿俏臉一熱，小聲說道：「這……這種話怎麼能當真呢……」

  瑞珠說道：「那奶奶你說，為何他能叫出奶奶的乳名？還說得跟真的一樣。

  既然事已至此，咱們主僕兩個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依我說乾脆去跟薛大爺說說得了，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萬一薛大爺真的有法子那豈不是更好？他可是口口聲聲的說要救奶奶你的……」

  可卿沉吟片刻說道：「可……我怎麼跟他說呢，又怎麼找他……」

  瑞珠道：「奶奶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事不宜遲，我這就找薛大爺去！」

  「哎，這大晚上的……」可卿還要攔著。

  瑞珠道：「我的奶奶，這時候還顧得上什麼白天晚上的麼？再說了，晚上沒人看見，不是更好嗎？奶奶你跟我來！」

  瑞珠說著又將寶珠叫了進來說道：「寶珠，你去往園子裡頭去，找那個管花草的閻婆子，問他要園子角落裡的那件屋子的鑰匙，而後帶著奶奶在那裡頭等著！

  記著，可要護好了奶奶，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說著急急忙忙的先走了。

  來到梨香院門口卻又有些猶豫起來，自己該怎麼說呢？總不能冒冒失失的直接說找薛蟠吧？

  正好來壽開門出來，見一個並不認得的小丫頭在門口探頭探腦，有心捉弄她便喝問道：「哪兒來的丫頭，敢在這裡探頭探腦的！」

  瑞珠嚇了一跳，忙說道：「我……我找薛大爺的小廝……」

  「找薛大爺的小廝？」來壽上下打量了瑞珠一番才笑問道：「大爺的小廝多了，你找哪一個？找他有什麼事？」

  「我……我找薛大爺有正經事！若是耽誤了，你承擔得起嗎！」瑞珠吼道。

  來壽聽了不敢再調笑了，可又不肯輸了氣勢，因說道：「你找薛大爺就直說嘛！我就是大爺貼身跟著的小廝！我說麼，怎麼沒見過你！」

  「我找薛大爺！」瑞珠說道。

  來壽道：「這我可不敢去了，你也看到了，這個時間了，大爺應該正在書房裡『念書』呢，誰敢討打這時候去打擾他？」

  「你……我是真有要緊事找他！人命關天的事！」瑞珠跺腳道。

  來壽嘿嘿一笑：「那你求求我！」

  「我……我求求你……」

  「你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呢！記住了，我叫來壽！」

  「來壽哥，我求求你趕緊跟薛大爺說一聲吧！我是真有要緊事！」

  「罷了罷了，誰讓我好心呢，你等著，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