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又是一件好生意

  來至琉璃廠的一間靜室，李穆對琉璃廠管事說道：「你去給孤準備一桌簡單酒席，我要在這裡吃頓便飯！」

  

  管事謝東來不敢怠慢，忙要去親自準備。

  李穆又說道：「還有件事，燒玻璃這個配方你得給我嚴加保密，不可外傳，誰敢外泄者，滿門抄斬！」

  「是，小人明白……」謝東來答應著去了。

  薛蟠卻是心中一凜，滿門抄斬，夠狠的啊……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玻璃製法傳出去了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見謝東來走遠了，李穆這才說道：「文龍，你既然懂得燒制玻璃，為何不建作坊燒制啊？」

  薛蟠道：「嘿嘿，實不相瞞，我也是怕自己懂得燒制玻璃這事傳出去了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惦記上。」

  李穆聽了臉色一黑：這廝不會是說自己吧？

  薛蟠也察覺到了李穆表情的變化，忙又說道：「而且，這種玻璃最適合代替窗紙封窗門，換成玻璃之後採光極好，通透敞亮，最適合皇宮大內和王府里使用了。

  必須得先給皇宮換上才敢往外發賣不是？」

  李穆又是一驚：用玻璃代替窗紙？這也太奢侈了吧！

  不過想想太上皇年紀大了，如果把他住的大明宮正殿換上玻璃，倒也沒多少。

  當然，皇上日常起居的正殿、書房、以及朝會用的太和殿都換上玻璃倒也可以接受。

  李穆是很想把燒玻璃的法子也據為己有的，可是想想剛白嫖了薛蟠的冰糖製法，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要這個東西了。

  思忖片刻說道：「你說得很難是，既然如此，你就弄一個作坊吧，還是那句話，有本王給你撐腰，你只管放心的去做。

  不過宮中若是要用的話，你可不能賣得太貴了喲！」

  薛蟠卻是以退為進，笑道：「王爺這話差了，我還能賺天家的錢不成？

  還是那句話，不過是一個秘方，不值什麼，王爺只管拿去用就是了。」

  李穆忙擺手道：「這可不能！我剛要了你的冰糖方子，現在怎麼能白要你的玻璃方子？

  你也不用騙我，雖然我不懂得商賈之事，我也知道有了這個方子便有賺不完的銀子了！

  堂堂大齊皇室，怎麼能與民爭利？萬萬使不得！」

  薛蟠等的就是這句話，忙呢說道：「可是王爺您也看見了，這燒玻璃不過是和燒琉璃差不多。

  既然琉璃廠的工匠、設備和材料都是現成的，我又何必自己支一攤呢？

  這玻璃便由咱們兩家合作如何？」

  李穆想了想說道：「也好！那就合作！除了皇家自用的之外，凡是售賣出去的玻璃，利潤咱們五五分帳！」

  薛蟠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我可不敢接受！我不過是出了個方子罷了，怎麼敢要一半的利潤？」

  錢是好東西，可也不能因為賺錢而讓皇家覺得自己貪婪了。

  現在看著這位中順親王對自己很好，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臉色？

  一番討價還價後，最終定在了薛蟠拿兩成分紅，這事終於算敲定了。

  兩成分紅薛蟠也很滿意了，畢竟玻璃這玩意相對於冰糖來說，市場需求更大。

  如今大齊，尤其是長安城中的官宦勛貴人家都有很嚴重的攀比之風。

  只要玻璃門窗能流行起來，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而李穆也十分滿意，又能不花幾個銀子就給皇宮換上低價玻璃門窗，還能增加一筆內帑收入，這可是一份實實在在的功勞！

  更難得的是薛蟠這小子年紀不大卻知道進退，一點也不像其他商人那樣，花出去一文錢就總想著賺兩文回來，還懂得照顧天家的體面。這種懂事兒的孩子誰不喜歡？

  說話間謝東來從酒樓里定的一桌酒席也送來了，李穆便說道：「今日光想著看你如何做玻璃了，湊合吃一口，改天去我府上我再做東道！」

  薛蟠擺手道：「小人何德何能，怎敢和王爺同桌共飲？」

  李穆道：「哎！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我現在可是沒把你當外人！

  若是你覺得我是外人，那這頓飯不吃也罷！」

  薛蟠聽了這話只好乖乖的坐下了。

  吃喝間，少不得嘮些家常話，薛蟠本來想從李穆這裡旁敲側擊的探聽探聽皇上對賈府的態度，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吃過了飯，作坊里的玻璃也燒制好了，二人便能又回到作坊里去看。

  其實最簡單的平板玻璃製作方法也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用一根鐵管子一端粘上融化了的玻璃，而後就鼓著腮幫子吹成一個大號的玻璃球。

  再趁熱將玻璃球用大剪子剪開，裁剪出想要的形狀，就是一塊平板玻璃了。

  李穆看了不由得嘖嘖稱奇：「這法子也太巧妙了！原來平板玻璃是這麼做出來的！

  那些個西洋商賈將這樣的玻璃運到大齊來，就敢賣一塊幾兩甚至幾十兩銀子，實在是太黑心了些！」

  薛蟠呵呵一笑道：「沒辦法，人家有，咱們沒有，想要就只能花高價錢買了。

  至於琉璃廠日後生產玻璃了要怎麼定價，那就要看王爺的意思了。」

  李穆點了點頭，不過這種事他還是要再請教請教天授帝才行。

  薛蟠又說道：「王爺，其實我還有個主意，乾脆在城外建一座更大的新琉璃廠，而後招募它幾百上千的工匠來燒玻璃！」

  李穆笑道：「幾百上千人？哪裡用得了那麼多的玻璃？」

  薛蟠卻說道：「怎麼用不了？光是長安就有百萬人口呢！長安的有錢人得有多少啊？

  除了長安，金陵、揚州等地也都是富人云集的繁華之地，他們買起來只怕比長安人還要厲害呢！

  您想想，大齊全境的富人又是多少？而且咱們還可以效仿洋人，也將玻璃販賣到其他國家去嗎！

  這麼好賺的錢怎麼能眼睜睜的只看著洋人賺呢？」

  李穆不禁吞了一下口水，是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長安城一座城市，哪兒還沒有點富人呢？

  大齊幾萬萬人口，本身就是一個多大的市場？再加上海外……

  若是真能做起來，只怕上千人的琉璃廠不分白晝的燒也供應不上呢！

  薛蟠道：「對了，我還要給王爺便個戲法呢！」

  「戲法？什麼戲法？」李穆知道薛蟠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真的表演戲法。

  卻見薛蟠拿過來一塊剛裁剪出來的平板玻璃，而後將錫箔貼在上面，又在錫箔上滴了一層水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