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當場捉姦

  卻說賈瑞自打從鳳姐院出來之後，心裡頭猶如有一百隻老鼠一般，真是百爪撓心。

  好不容易盼到了天色黑了，偏生家裡親戚又來了，直等吃了晚飯才去。

  那天已有掌燈時分，又等他祖父安歇了，方溜進榮府，直往那夾道中屋子裡來等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只是干轉。

  左等不見人影，右聽也沒聲響，心下自思：「別是又不來了，又凍我一夜不成？」

  正自胡猜，只見黑曀曀的來了一個人，賈瑞便意定是鳳姐，不管皂白，餓虎一般，等那人剛至門前，便如貓捕鼠的一般，抱住叫道：「親嫂子，等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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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抱到屋裡炕上就親嘴扯褲子，滿口裡「親娘」「親爹」的亂叫起來。

  那人只不做聲，賈瑞也顧不得什麼，三兩下先將自己身上衣服扒了個精光，又去扯那人的衣物就想行那事。

  才要入港，忽見亮光一閃，只見薛蟠提著盞燈籠走了進來：「是誰在這裡呢？」

  【Duang！賈瑞的驚恐+999！】

  「薛……薛大爺？」賈瑞一時竟是嚇傻了，猶如五雷轟頂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卻聽炕上那人笑道：「哎喲喲，薛大爺來了，你可得給奴家做主！奴家剛才從這裡經過，就被瑞大爺一把抱住了要強姦我呢！」

  賈瑞已經聽出了這人並不是鳳姐兒，借著燈光一看，卻是個不認得的美艷婦人。

  再看看薛蟠，將燈籠掛在窗戶上正抱著肩膀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賈瑞終於明白了：自己這是被套路了啊！

  賈瑞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跑！

  於是伸手撿起地上的褲子就要往外沖。

  薛蟠卻早防著他這一手呢，兩手扒著門框，一腳正踹在賈瑞的小腹上，直接給他踹了個跟頭，躺在地上哎喲了半天才爬起來。

  【Duang！賈瑞的憤怒+100！】

  薛蟠大怒，上去照著賈瑞就是幾腳，賈瑞忙護住頭臉，又恐叫聲大了引了旁人來，只好咿咿呀呀的求饒：「薛大哥！薛大爺饒命，咱們有話好好說……」

  薛蟠一把搶過賈瑞手裡的褲子冷笑道：「哼哼，這回知道好好說了？你不是想跑嗎？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小子還有脾氣？怎麼著，不服氣？」

  「沒有沒有……不敢生氣……」賈瑞秒慫。

  薛蟠抱著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賈瑞說道：「如今璉二嫂已經告到太太跟前，說你無故調戲他！

  他暫用了個脫身計，哄你在這邊等著，太太氣死過去，因此叫我來拿你！這回可是人贓俱獲了，怎麼說？」

  賈瑞聽了，魂不附體，只說：「薛大哥！薛大爺！你只說沒看見我，明兒我重重的謝你！」

  薛蟠又踹了賈瑞一腳啐道：「謝我？你拿什麼謝我？你覺得我是缺銀子還是缺什麼？」

  「這……」賈瑞一時無言以對，只好硬著頭皮問道：「那薛大爺你說該怎麼辦？」

  薛蟠冷笑道：「怎麼辦？你調戲璉二嫂子在先，要強姦多姑娘在後，你說是公了還是私了吧！」

  賈瑞一聽這話有轉機，忙問道：「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薛蟠晃了晃手裡的褲子冷笑道：「公了還不明白？現在我就讓人把你給捆了，明兒往衙門裡一送，是該打板子還是該發配充軍我就管不著了！」

  【Duang！賈瑞的驚恐+666！】

  「那……那私了又如何？」賈瑞忙問道。

  「私了也簡單，就是在家裡頭處置了？還是把你給捆了，等天亮了報給老太太，再讓西府里大老爺二老爺和珍大哥給你定罪，而後開了祠堂，該實行什麼家法就用什麼家法便是了。

  這畢竟也是你們賈家的家醜，我一個外人也不懂你們的家法如何，也不好摻和。」

  【Duang!賈瑞的驚恐+777！】

  這個時代，家族宗法的影響力是相當大的。

  因為一直有「皇權不下縣」的說法，朝廷最基層的權力部門就是縣衙，而再往下的鄉鎮村是沒有國家機構來管理的。

  負責管理鄉鎮的都是地方士紳、大族的族長，而管理的規則就是以宗法為依據。

  雖然賈家現在住在長安城裡，肯定是有衙門來轄制的，可賈珍作為賈家族長，還是有權利處置家族中的事務的。

  而且在這種宗法制度下，嫡庶之別以及家族中各個分支的社會地位、財富又將族中的人嚴格的分成了三六九等。

  像賈瑞這樣沒權沒勢的旁支調戲了榮國府嫡長孫的媳婦，真鬧到宗祠里處置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賈瑞想都不敢想。

  這種丟全族人臉的事，被開除族譜那是一定的，至於其他肉體上的懲罰……賈瑞不禁打了個寒顫。

  「趕緊的吧，是公了還是私了？」薛蟠問道。

  賈瑞勉強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來：「薛大爺，你這……不管是公了還是私了都沒有我的活路啊！

  你老行行好，就開開恩，當個屁放了我吧！」

  薛蟠卻不為所動：「賈瑞，你還是沒明白，不是我開恩不開恩！你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跟著隨禮吃席罷了！你是得罪了璉二嫂子，是她能不能饒你！」

  「我……」賈瑞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薛蟠冷哼了一聲道：「瑞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到底也是賈家的人，那璉二嫂子是多厲害的人你不知道？

  你是怎麼想的，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上次教訓了你一回你還不知悔改，這次又來！

  你想想，換做是誰能不生氣？若是這事讓璉二哥知道了，他能饒你嗎？你還連帶著給王家丟了臉，二太太能饒你？王家能饒你？

  行了，你也別多想了，明年這個時候我給你燒紙就是了！下輩子投胎爭取投個好人家！」

  賈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薛大爺，薛爺爺！你老發發慈悲，到底給我一條生路吧！

  你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不敢忘！只要饒我這一回，你讓我作什麼我就做什麼！

  都是我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

  說著跪在那裡左右開弓就開始抽自己的嘴巴。

  抽了幾十下，薛蟠才說道：「行了行了，你若是真知錯了，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你聽不聽？」

  「聽！我聽！」賈瑞腫著臉含糊著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