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得罪老尼姑

  慧明老尼說道：「好叫施主知曉，我師徒二人聽說長安都中有觀音遺蹟並貝葉遺文，便想去瞻仰禮拜。」

  薛蟠道：「原來如此，只是恕我直言，你們師徒二人到底是女流之輩，且妙玉師父又這般年輕俊美，走在路上難免有那些宵小之徒起什麼歹念。

  正好我也要陪我娘和妹妹入京去探親，不如兩位師父就和我們一道乘船入京，大家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我娘又是個尊佛信道的，也可以多跟兩位學習學習佛理，不知二位師父以為如何？

  只是我娘和姑父恐我身子有妨礙，定要我在揚州修養幾日再走，只怕要耽誤了二位師父的行程幾天了。」

  【Duang!來自妙玉的害羞+166！】

  按理說當著尼姑的面誇人家年輕俊美本來是很輕浮的話，雖然妙玉也覺得有些不妥，偏偏又怪不得薛蟠！

  畢竟這是不爭的事實，這次麻煩也因自己樣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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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玉只好低著頭假裝沒聽見。

  薛姨媽聽了也說道：「正是呢，兩位師父想來方才也受驚了，若是不嫌棄，不妨也在揚州小住幾日修養修養，而後咱們一道去長安，路上也有個伴兒，豈不便(bian)宜？」

  慧明老尼說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的美意，只是出家人都講一個緣法，今日有此遭遇也是命中當有此劫，我們就不再麻煩施主了！」

  薛姨媽一時也沒想到慧明老尼姑隨口就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正要再好言相勸，薛蟠卻憋不住了，冷笑一聲說道：

  「老禿尼，我倒是不懂什麼緣法、劫難的。不過你這態度也忒不負責任了吧！

  你當我說的年輕俊美是你麼？別鬧了！就你這老么卡刺眼的，就算是大晚上脫光了在街上走只怕也不會遇到歹人！我擔心的是妙玉師父！

  你總該關心關心你的徒弟是不是？難道你跟你徒弟有仇，這是要害她不成？」

  【Duang！慧明的憤怒+1000！】

  【Duang！妙玉的驚訝+666！】

  【Duang！寶釵的尷尬+666！】

  【Duang！薛姨媽的憤怒+66！】

  【Duang！香菱的好笑+100……】

  一時間船艙內突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的那種。

  唯有慧明的一張老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紫，唰唰的變換著顏色好像有聲音特效一般。

  到底還是寶釵反應機敏，忙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堵住了薛蟠的嘴，尷尬一笑道：「哥哥！你怎麼又犯了這種痴病了！」

  而後又向慧明妙玉兩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一笑，強行解釋道：

  「兩位師父可千萬別見怪，我這哥哥打小就有一種癲狂的病，不知何時就要發作一回，發病時就好像撞客了一般，只會胡言亂語，都是些無心的胡說。

  等事後問起他來卻半點也不知道，為了這個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我們這次進京也是為了探訪名醫給他治這個怪病的……」

  薛姨媽也反應過來，忙跟著附和道：「正是正是，師太可千萬別見怪，我們這次是給這孽障去治病的！」

  說著照著薛蟠的腦門PIAPIA就來了兩巴掌：「孽障！你要氣死我麼？什麼時候發病不好，偏偏趕上這個時候！」

  薛蟠已經撈了一波情緒值了，也知道見好就收，打了個機靈，而後做出一個及無辜的表情瞪著一雙眼問道：「啊？怎麼了？娘你打我做什麼？」

  薛姨媽又給了他一下子：「你還有臉問我！方才你又發病了，衝撞了師太，還不快給師太賠罪！」

  薛蟠忙站起身來對慧明一躬到地：「師太見諒則個，我這種病經常無緣無故的發病，且自己也不知道都會胡言亂語些什麼。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只是師太是修行的高人，想來不會跟我這樣一個蛇精病一般見識是不是？」

  【Duang！慧明的憋屈+666！】

  「我……」慧明是真的憋屈！她一個出家人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

  可方才薛蟠的那些話確實讓她無法反駁，畢竟自己年紀大了，想要非禮自己，那得是多飢不擇食的人？

  現在這娘仨又像串通好的一般把方才薛蟠失禮的那些話都歸罪於薛蟠有病，還是什麼蛇精病！

  被這麼一鬧，自己若是不跟她們一起北上，似乎還真是因為自己心胸狹隘了，還要背負上一個不關心俊俏小徒弟的惡名……

  薛蟠又說道：「啊！我知道了！兩位師父都是世外高人，不願意跟權貴們走得太近，恐這些官老爺們用勢力壓你們是不是？

  這個你們大可放心，我那姑父林大人雖然是巡鹽御史，卻是個平易近人又清廉的官。

  再說了，兩位師父也大可就住在船上等我們幾天。

  現在把那些個膽大妄為的力巴都抓了去了，想來最近也不會有人敢頂風作案的。

  且我們家裡還有許多貨物在船上，自然也要派人守著船隻的，兩位師父在船上也絕對安全！」

  這話倒是說中了妙玉的心思。

  其實她是願意跟著薛家一路走的，只是聽說薛家要進揚州城裡在御史衙門小住幾日便覺有些不便。

  她是不願意跟這些為官的人家打交道的，倒是薛蟠想得周全，似乎能看出她的心思一般。

  想到這裡，妙玉不由得偷偷打量了薛蟠一眼，卻見薛蟠也正看著自己，微笑頷首倒也有些風度，只是一個眼圈兒烏青有些煞風景。

  【Duang！妙玉害羞+100！】

  妙玉忙又低下頭去。

  「正是正是！我們家也不止這一條船隻，等出發的時候二位師父只管坐前面這艘船，我讓這個孽障住後頭船上和那些個下人在一起去！」

  薛姨媽和寶釵也都跟著勸，根本不給慧明說話的機會。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再不答應倒是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慧明調整了一下心情，又恢復了得道高尼的姿態：「如此盛情難卻，那貧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此先謝過三位施主！」

  薛姨媽大喜，便讓人將慧明和妙玉的行李物品都搬到船上來，又讓人給二人收拾艙房。

  看著一箱箱的東西被搬到船上薛蟠不禁有些好奇：這裡頭真的有妙玉積攢的陳年老水？

  原著中妙玉在蘇州玄墓蟠香寺修行時曾經收了許多梅花雪，用一個青花瓷罈子存著，後來又帶到了京城、帶進了大觀園。

  聽起來似乎很雅，薛蟠卻一直很好奇，這水存在罈子里不就是一壇死水嗎？這麼長時間會不會長綠毛？

  用這種陳年老水煮茶吃完了會不會上吐下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