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張子夜的見解

  鍾為給威廉的印象是，這個青年人神情自若，心無掛礙，言談流暢，這絕不是兇手可以偽裝出來的情緒。

  威廉的從業經驗是很豐富的，所以他認為，呆在圈禁所這樣的地方，心理素質再好的罪犯，都會在大腦里對犯案過程進行復盤。

  有復盤就會發現自己的遺漏，發現自己的有遺漏，情緒就會不穩定，在談話中會不自然的迴避有關問題。

  威廉和助手詳詳細細的詢問了鍾為如何來的祿島，在祿島的具體行程，尤其是在火災事故發生後到酒店期間，這一段時間裡，鍾為到底在做什麼。

  鍾為的回答，只能是在海灘上散步，因為第一次他就是這麼說的，他必須這樣回答，也只能這樣回答，難道在庭審里說和妖怪鬥法麼，雖然可能每個人都相信有妖，但是這個是不被認可的。

  最後，鍾為和威廉提了一下還有個朋友也牽連進來了，他告訴威廉說，你和陳賢講就說我委託你們，給她也提供辯護服務。

  結束會見以後，威廉約見案件的檢事安田由佳。安田由佳也知道威廉是久負盛名的辯護士，所以見他時候，在公共會客室，中規中矩的把能閱覽的卷宗，交給他閱讀複製，別的話一句都沒有多說。

  因為安田由佳沒有表達出自己的任何觀點，所以威廉沒能從安田這裡了解她關注的焦點。儘管威廉的直覺告訴他，鍾為不是兇手，但是從卷宗反映的內容來看，鍾為成為兇手的嫌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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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方指控鍾為謀殺罪的證據主要有：

  第一部分，鍾為來祿島前和賀華生有過直接接觸，鍾為入境直接來的祿島，沒有其他地方的行程，證明鍾為行程具有明確的目的性。

  第二部分，鍾為行程過程中缺乏證明的時間與案發時間相吻合，證明鍾為有作案的可能。

  第三部分，鍾為以前的武術視頻，生活經歷，證明鍾為體能和遠超一般人，具備迅速致受害人死亡的經驗和能力。

  第四部分，案發現場的指紋腳印等痕跡，證明鍾為在展品失竊現場，賀華生死亡現場都出現過。

  幾部分證據，都不能證明鍾為直接實施了謀殺行為，但是在陪審團制度的審判方式下，認定有罪或者無罪，很大程度上也取決於陪審團的主觀判斷。

  因為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間接證據卻有比較嚴密的關聯性，可以說除了鍾為，找不出其他兇手存在的可能。

  威廉經過研究卷宗，也認為案件非常棘手，可以說是他職業過程中，目前為止最為蹊蹺的一個案件。

  陳賢、金保羅、張子夜和保羅幾個人在酒店下面的一個咖啡廳里坐著，威廉在給他們講述了解到的情況。

  陳賢問道：威廉先生您對於現在的情況，有什麼解決方法嗎？或者說您是不是能給我們講解一下辯護的方向。

  威廉聳聳肩，說道：很抱歉，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很好的辦法。因為，檢方指控現在的僅僅只有謀殺罪，鍾先生曾提過失竊物品不可能在不破壞保護罩的情況下被盜走，所以檢方在勘驗之後，已經取消了這條控訴。

  陳賢不吭聲了，但是誰都看的出，他臉黑的很，號稱某某大律師，又什麼爵士，一千萬花了，現在說沒有好辦法，這個二老外到底靠不靠譜啊。

  金保羅一看這個情況，趕緊打個圓場，威廉你可得全力以赴啊！

  威廉聽保羅這麼說，馬上就反駁道：保羅，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你這是對於我能力的不信任，如果沒有足夠的信任，這樣的工作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的。

  當然，費用我是不會退還的，因為這屬於你們違約在先，我們的合約都寫明了的。另外，鍾先生讓我轉告陳先生，他還有位朋友，也希望提供辯護。聽威廉這麼說，陳賢才想起來，自己看到的委託合同厚厚的一大本，自己都沒有耐心看，就簽字了。

  金保羅也有點腦了，威廉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夠全力幫助我們，幫助鍾先生，鍾先生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你並不懂。

  你還記得我的老師嗎？鍾先生可比我的老師要有能力的多！你剛剛的說法，雖然直接，但是並沒有盡力對吧，陪審團你應該是有辦法的。

  威廉的臉色有點兒尷尬了，奇人異士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們，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惹上麻煩，而且都沒有原因和徵兆。

  陳先生，保羅，我的意思是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不是說這個事兒沒辦法。威廉在往回拉扯話頭，不過現場氣氛確實是冷了很多。

  張子夜聽了幾個人的話，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各位，我的看法是這樣，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聽聽。

  陳賢先說話了：張律師你說說看。保羅也向張子夜點了點頭。

  張子夜看看幾個人，拿出一支煙點上：雖然我不懂島國具體的規範，但應該法理是相通的。

  實施謀殺行為，首先通常需要一個動機的成立，謀財、劫色、泄憤、隱瞞真相逃避制裁等等原因都可能實施謀殺，但無緣無故的殺人，在現代社會一般是不存在的。

  大家點頭，因為現代社會是一個規則社會，謀殺行為作為最嚴重的犯罪，需要承擔最重的後果。

  事實上，即使在戰亂中，殺人取樂也只有像惡魔一樣的人才能幹的出來，而且是因為不會被追究責任，比如某些被送上世界法庭的人。雖然他沒明說，但大家都聽的明白了，某國就是有很多惡魔的地方。

  進而來看，鍾先生和賀先生必須要有嚴重的衝突點，才能解釋鍾先生對賀先生的謀殺動機成立，尤其是他倆的關係有人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名優秀的企業家，否則主觀方面就不可能存在這樣的故意。

  其次，必須要有實行行為的存在。目前的證據只能證明鍾先生在現場出現過，那麼這個現場是否有其他腳印，腳印是什麼時間形成的，這個並不能判斷，也沒技術條件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