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登門道歉，給我跪下

  張綠鶴臉都青了，想要反駁。

  張雲帆老太爺卻斥道：「綠鶴，夠了，住嘴！」

  張綠鶴只好憋了一肚子火，坐了下去。

  等呀等！

  從早上八點開始等，等到快十二點了，還不見人影。

  乾耗著！

  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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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張雲帆？」一道洪亮聲音響起。

  眾人望去，發現從外面走入了一名錦衣中年人。

  此人身後跟著八名拎著各種藥箱的助手，排場極大。

  而且他重瞳異目，看著怪滲人的。

  「我……我是。」張雲帆顫顫巍巍站起來。

  「跟我進來做個檢查吧。」錦衣中年人儘是高傲姿態。

  張家眾人將張雲帆攙進了首席會診室。

  錦衣中年人讓張雲帆坐下，他給張雲帆伸手把脈，用望聞問切四字口訣簡單檢查了下張雲帆的身體。

  「嗯，行了。」錦衣中年人點點頭：「你大限將至，得虧來了這裡，否則三月之內，你必死！」

  張雲帆顫聲道：「是是是，還請神醫相救。」

  此時名醫李乾坤終於忍不住了，滿懷敬意地問道：「敢問一聲，您是不是重瞳鬼醫沈東來沈先生？」

  錦衣中年人輕描淡寫地點了下頭：「你眼力不差。」

  噗通！！！

  李乾坤直接跪了下去磕頭：「參見師叔祖！」

  錦衣中年人訝異道：「你也是從鳳凰谷學醫的？」

  李乾坤慚愧道：「我只是末流之輩，未得真傳，只在外谷學習。」

  錦衣中年人點點頭：「起身吧。」

  李乾坤站起，滿臉崇拜之色：「師叔祖，這次首席原來是您坐鎮呀。」

  張家眾人一聽，也是大喜過望！

  原來是六針四鬼二聖一龍中的重瞳鬼醫！！

  這下老爺子有救了。

  哪料沈東來卻搖頭道：「我並非首席，首席另有其人。」

  「啊？」李乾坤驚訝道：「不是您？那您為什麼在這間首席會診室？」

  沈東來輕笑一聲，坦然道：「首席特許我今日從旁做助手，觀摩學習，他讓我先來給病人做個簡單檢查。」

  言語之間，儘是深感榮幸和興奮激動的口氣。

  這一下子。

  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重瞳鬼醫何等身份，竟給旁人當助手打雜跑腿？

  李乾坤嘶嘶嘶地倒吸涼氣：「敢問……敢問本屆坐鎮首席的，是……是哪位大前輩。」

  沈東來連連擺手，神色凝重：「不可問！」

  李乾坤心下一凜！！

  便明白了！

  是龍醫！

  當今世上，除了那些隱世不出的超級老怪物，就只有龍醫能讓沈東來甘心當助手了。

  李乾坤顫顫巍巍道：「張老爺子，您走運了，走大運了！！」

  張雲帆也心領神會，欣喜若狂。

  就在此時。

  唰。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極速閃入。

  就聽得古典屏風後有人開口道：「東來，情況如何？」

  沈東來連忙鞠躬道：「參見首席！」

  所有人見狀，趕緊躬身作拜：「參見首席。」

  屏風後那人，正是葉君鋒！

  沈東來恭敬匯報導：「病人大限將至，五臟俱衰，筋脈盡萎，氣血已敗。」

  葉君鋒隱於屏風後，故作年邁蒼老之聲：「如此說來，要延年益壽，向天借命？」

  張雲帆噗通下跪，雙手作揖道：「不是向天，是向您！」

  葉君鋒哼哼兩聲笑：「借幾年？」

  張雲帆愣了下，想起李乾坤曾說過的話，吞口水道：「百年？」

  沈東來大怒作喝：「大膽！！首席便是肯借，你還得起嗎！」

  張雲帆嚇得不輕，忙道：「是是是，是老朽我貪心了。十年！借十年足夠了！」

  葉君鋒沉吟道：「十年，舉手之勞。」

  張雲帆大喜過望：「願效犬馬之勞而報答，大恩絕不敢忘。」

  葉君鋒聲音飄忽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個曾孫女名叫張瑩雪？你可知她做了什麼事？」

  此言一出。

  所有人都愣了。

  面面相覷。

  難道張瑩雪做了什麼冒犯首席之事？

  張雲帆連忙撇清關係：「此女行為不檢點，敗壞家德，已被我逐出族門，不再是我孫女，請首席明察。」

  哪料葉君鋒怒然一喝：「什麼！！」

  眾人錯愕。

  不知首席因何而怒。

  只聽葉君鋒編造故事：

  「兩年前，我遭大敵偷襲，導致重傷，昏迷在街頭，被慈善機構所救，幸得張瑩雪做志願者連日照料才活下來。」

  「我原打算看在她恩情份上，救你這老不死的卑賤狗命，但如今你已跟她斷絕關係，我憑什麼救你？哼，來人，送客！！」

  這一下子峰迴路轉，大出所有人意料！

  張雲帆後悔不已，暗暗叫苦，忙道：「首席，是老夫眼瞎，是老夫糊塗，竟逐走這最孝順最善良的曾孫女，我願改正！我現在馬上派人接她回家。」

  「哼哼哼哼。」葉君鋒冷笑道：「你如今有求於她，只怕是虛情假意！」

  張雲帆為表真心，痛下血本道：「我不僅接她回來，我還恢復她集團副CEO的身份，我還贈她百分之五的股權，讓她永久擔任集團董事。」

  張家眾人一聽，面色巨變，心急如焚，連忙道：「這哪行？那小賤人憑什麼拿這麼多好處。」

  「住嘴！！誰再敢開口指責瑩雪一句，我立刻逐他出族！」張雲帆喝道。

  張家眾人當即噤若寒蟬。

  張雲帆幾乎是央求地道：「首席，您看，這樣行嗎？」

  葉君鋒沉聲道：「好！你先兌換承諾，我再救你卑賤狗命，現在，滾出去！」

  「是是是，我等先告退。」張雲帆連連躬身，這才領著張家眾人退出了首席會診室。

  來到外面。

  張雲帆是唉聲嘆氣：「真是弄巧成拙。」

  張綠鶴猶豫道：「爸，真的接那小賤人回來？」

  「不然呢，你盼著我死，好接手所有權力是不是？」張雲帆呵斥。

  張綠鶴仿佛被戳穿心中意圖，臉色漲紅，忙道：「爸，我絕沒這個意思。」

  張雲帆深呼吸道：「為表誠意，你帶著咱們張家所有人，去把瑩雪他們一家給接回來吧，切記，態度注意點！」

  「好吧。」張綠鶴心中不願，但也只好答應。

  ……

  張瑩雪正在做家務忙前忙後。

  父母張晉岳劉燕蘭二人翹著二郎腿在嗑瓜子看電視。

  咚咚咚。

  有人輕輕地敲門。

  「肯定又是葉君鋒那狗皮膏藥來了！」張晉岳嘀咕道。

  「來了。」張瑩雪放下拖把，整理了下衣服，笑著過去開門。

  門打開。

  映入眼帘的一幕，卻讓張瑩雪神色僵住！！

  門口，站著一大幫人，是張家眾人。

  站在最前頭的，正是張綠鶴。

  「爺……爺爺。」張瑩雪顫聲道。

  「爸？爸您來了？」張晉岳連滾帶爬地走了出來，那叫一個卑微。

  「怎麼？不歡迎呀？」張綠鶴哼聲道。

  「不是不是，爸，你們快進來。」劉燕蘭憂心忡忡，她擔心老爺子率眾問罪。

  哪料張家眾人走進來，滿臉堆笑：「二哥，二嫂，瑩雪，這段日子為難你們了，凌兒那小丫頭呢。」

  張晉岳和劉燕蘭對視一眼，有些驚訝！

  要知道張家眾人就從未對過他們如此客氣隨和。

  張綠鶴往沙發坐了下去，不露聲色，也不說緣由，只是道：「晉岳，你們搬回來住吧。」

  張晉岳聞言，腦袋裡嗡嗡的，感動得幾乎要掉下眼淚：「爸？您……您說真的？」

  「怎麼？你不想回去？」張綠鶴頗有父親威嚴。

  「不，我太願意了！我太願意了！」張晉岳激動道。

  張綠鶴淡淡道：「瑩雪，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都辭了，老太爺要重新委任你做集團副CEO，讓你進董事局，還授你百分之五的股權。」

  此言一出。

  張瑩雪、張晉岳、劉燕蘭三人驚得無以復加！！

  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簡直從谷底，瞬間升上天堂。

  「瑩雪，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多謝爺爺？」張晉岳急催。

  張瑩雪面露悅色：「多謝爺爺。」

  張綠鶴取來了幾份文件：「瑩雪，簽了吧，這是集團委任書和股權轉讓書。」

  「是。」

  正當張瑩雪要提筆簽名。

  門外卻傳來葉君鋒的聲音：「瑩雪，別簽！！」

  葉君鋒勁步而入。

  「葉君鋒，你來做什麼！！」張綠鶴滿臉厭色。

  張家眾人也一個個怒目橫眉，看葉君鋒，跟看過街老鼠似的。

  「君鋒？」張瑩雪疑惑，低聲道：「為什麼別簽。」

  葉君鋒大大方方地高聲道：「瑩雪，他們要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根本一點都不尊重你，這副CEO不做也罷！！」

  張晉岳急了：「我看你沒安好心，不想讓瑩雪重登高位，因為她一旦恢復副CEO職位，你就自慚形穢，再也追不到她！」

  「哼！」張綠鶴也作怒：「瑩雪，老太爺重新起用你，是同情你可憐你，你真不會以為集團沒了你不行嗎？你不簽，我就拿走了！」

  「爸，瑩雪她不是這個意思。」張晉岳忙催道：「瑩雪，還不快點簽！」

  張瑩雪猶豫不決，看向葉君鋒，徵求他的意思。

  「別簽！」葉君鋒道。

  張綠鶴怒然拍案，抄起那幾份文件，作勢要走：「給臉不要臉！」

  葉君鋒卻笑道：「走！儘管走，誰不走誰是狗！瑩雪，讓他走！這合同你不簽，他麻煩比你的還要大十倍！」

  張綠鶴身形一僵，臉色難看了：「你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葉君鋒玩味道。

  眾人面面相覷。

  張綠鶴皺眉道：「瑩雪，爺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簽不簽？」

  張瑩雪心念電轉，低聲道：「我……我聽他的。」她用眼角餘光看向葉君鋒。

  葉君鋒開口道：「你想讓瑩雪簽，可以，前提是你們得求！」

  「什麼！要我們求？」張家眾人勃然大怒。

  「不求就滾。」葉君鋒無比硬氣。

  張綠鶴要咬咬牙，老臉卻拉不下來，只能轉眼看著自己長子張晉宇。

  張晉宇心領神會，走出來，賠笑道：「瑩雪，算是我大伯我求你，你簽了吧，集團某些業務真的很需要你，我代替張家上下向你們道歉。」

  張晉岳和劉燕蘭驚了！

  沒想到一向目中無人的大哥張晉宇竟低頭相求。

  「好吧。」張瑩雪打算見好就收，提筆欲簽。

  哪料葉君鋒又伸手攔著：「等等！」

  「你又想怎樣？」張綠鶴怒道。

  葉君鋒沉聲道：「兩日前，張晉河和朱紅梅這兩人用鞭子抽了瑩雪，這二人必須跪下來給瑩雪道歉，否則這合同絕不能簽！」

  張晉河臉色鐵青：「你休想！」

  朱紅梅急道：「就是！我是她長輩，打她幾鞭子又算什麼。」

  葉君鋒道：「不跪，就一拍兩散！」

  張綠鶴見狀，沉聲道：「晉河，紅梅，跪下！」

  張晉河和朱紅梅臉都綠了：「爸？」

  「跪下！聽見沒！」張綠鶴用命令的口吻斥道。

  張晉河和朱紅梅面露苦澀之色，不情不願地雙膝跪倒，顫聲道：「瑩雪，是三叔和三嬸不對，您原諒我們吧。」

  張綠鶴拂袖道：「可以簽了吧！」

  「等等！不僅他二人要跪。」葉君鋒用手指著張綠鶴：「你也要跪！」

  一言落下。

  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