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賺錢不就是給你花?
2024-09-19 01:28:56
作者: 博爾赫斯
趙峯琛這護犢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容置喙的語氣讓萬欣和君華都被噎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趙峯琛不愛說面子話,這般直截了當地斷了這兩個貪心姐妹的心思,她們自是不肯的。
君華摔下碗筷,「好啊,那就是說,非要將此事鬧大咯?我倒是不甚在意,就是不知道少帥有沒有臉,丟這個人?」
她越說越憤怒,甚至到後來,直接開始砸桌上的碗筷。
仿佛還覺得自己是在湘王府,自己是那個人人敬仰的大格格。
這一聲聲的劈里啪啦地摔碗聲,早就讓屋內靜若問針。
下人們屏氣凝神,還沒有誰敢在少帥面前這般摔筷子。
說來也是君華曾經作為格格時候的傲脾氣使然,讓她敢如此放肆。
不過,趙峯琛也的確不想和自己妻子的姐姐計較此事,他不希望徽儀受委屈,自然也不希望她丟了面子。
於是趙峯琛難得有耐心,放下碗筷。
回頭看了一眼徽儀。
他的大手輕輕貼在徽儀的後背,安撫她,「別害怕,有我在。」
徽儀此時的情緒也很激動,有了些許的憤怒。
「大姐這話說得可真是招樂了,徽儀是我的夫人,夫妻本一體,我並不會感到丟人。」
「反而,我看大姐……」
「姐夫對你經濟上很苛責嗎?不然為何你會選擇在我們徽儀這頭又鬧又作的非要榨出點油水呢?」
趙峯琛這毒舌的話語一說完,君華就憤怒地站起身。
「你,你你你……」
可偏偏就將她罵的什麼話都說不出。
君華家那口子的確不如少帥有地位,家裡過得緊緊巴巴,可卻也容不得他人這麼踐踏。
「好啊,徽儀,你現在是長大了,心思野了,聯合外人一起欺負你姐姐我?」
君華見說不過趙峯琛,便來找徽儀撒氣。
她叉著腰不服氣地走到了徽儀的身旁。
徽儀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君華揪住耳朵,一副要好好教訓徽儀的模樣。
這在過去兒時候,君華端著姐姐的架子,稍有不如意,就總是這樣欺負徽儀。
可過去的徽儀只敢哭,哭完了去找花小五安慰。
如今的君華,一點也沒變,她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徽儀也沒變,是她可以隨意欺負的小嘍囉。
耳朵傳來撕扯的疼痛。
然而這次的徽儀,早就不再是小時候了。
她一掌拍開君華的手,猛地站起身,一巴掌回敬給她,「夠了大姐,你鬧夠沒有?」
「溥忻死了,你們兩個有過半點關心沒有?只是想著錢錢錢,一門心思在錢眼裡,家人對你們而言就是那麼輕賤嗎?」
「你們不是嫌我有了家產你們沒有嗎?」
「那好,那些田產我都捐給受苦的百姓,我們三個姐妹誰都沒有,省得叫金錢分去了和氣。」
這話一出,萬欣頓時站起身,也跟著急了。
而此時被打懵了的君華,還在捂著臉,滿臉憤怒和不可置信,「徽儀你……竟然敢打我……?」
她怎麼可能接受過去在她面前低入塵埃的妹妹突然有朝一日,飛上枝頭,還敢打她呢?
徽儀此時收回手,有些不知說什麼。
打了大姐並非她本意,而是被逼急了,這下,倒是在別人面前鬧笑話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趙峯琛。
趙峯琛卻沒什麼異樣的表情,反而很是驕傲一樣,對著她笑了。
趙峯琛三兩步走來,將徽儀擋在身後。
「我夫人連我都扇,打你算事嗎?」
趙峯琛這句頗有些喜感卻不失霸氣的話語一出,屋內的下人都忍不住掩住嘴笑了。
同時眾人也在感慨。
趙峯琛這夫妻二人原來私底下相處是這麼一個模式啊。
徽儀格格竟然敢打少帥!
要說到底,還是少帥太寵溺格格了。
而君華被這說得,如同啞巴一般,想要發瘋,卻無能為力。
見場面穩下來些的萬欣,此時開口準備和稀泥了。
「大姐,二姐,你們這是做什麼,一家人怎麼還如此分心了。」
「姐夫,你別見怪。」萬欣這樣說著,也不忘含情脈脈地看了趙峯琛一眼。
趙峯琛無語,這個女人不會好好說話嗎?
徽儀此時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狼狽亂局,她喘了一口氣,懷孕後,情緒起伏一大,心臟就難受。
她不得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手條件反射地微微扶住肚子,但又很快收了回去。
沒人發現這點小小的異常包括趙峯琛。
可萬欣,卻見此眯了眯眼,也看了一眼徽儀的肚子。
「大家都別吵了。」
「大姐,剛剛是我不對,動手打了你,我們一家人,不該如此傷了和氣。」
徽儀有些虛弱地說道。
萬欣是個很聰明的小妹,她嫵媚地衝著徽儀和趙峯琛笑了一下,連忙走去拉回還在生氣的君華。
捏了捏她的手。
君華這才終於平穩了火氣。
「徽儀姐姐,溥忻的事情我們並非就是如此冷漠,那是我們親弟弟啊,傷心難過哪裡比你差呢?實在是人都去了,我們不想再去傷感那些舊事了。」
萬欣微微垂淚,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又動人的模樣。
徽儀見此,也忍不住又心軟了起來。
「家產的事情,我們也並非想要逼迫,只是你也知道的,你和姐夫二人家大業大的,而我和君華過得可就不如你了,就比如我,丈夫早逝,這日子哪裡過得下去啊,嗚嗚嗚。」
萬欣說著拿起精繡的帕子擦了擦嘎巴掉落下來的眼淚,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又一次投向趙峯琛。
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趙峯琛癟嘴,乾脆無語地轉過頭。
可徽儀聽了這話,卻共情了起來。
萬欣和大姐君華不一樣,並未欺負過她,雖然有時也會產生些爭執,但都是姐妹間的小打小鬧。
徽儀更加在乎血肉親情,所以,對於萬欣這個小妹妹,和待溥忻一樣,她還是很疼惜的。
她拉過萬欣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
「我剛剛也是說氣話,家產的事情,我會找律師重新公正的,弟弟信任我才將家產轉移給我,可我終歸也不是這家唯一的女兒。」
「既然都是一家人,的確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徽儀不是聖母心腸,而是真心覺得,與弟弟留給她的那一百萬美元比,湘王府的家產算不了什麼。
若是姐姐妹妹想要,不如給了去,也省得給她留下罵名又將彼此鬧得不愉快要好。
她本就是氣不過這二人不關心溥忻,既然話都說開了,她也並非守財奴,非要這點家財。
聽見此話,萬欣和君華終於得意地笑了笑。
君華也像模像樣地過來,拉住徽儀的手。
「妹妹,是姐姐剛剛莽撞了,你也別怪罪。」
徽儀自是不會去計較那些,也只是點點頭。
這一場鬧局也終將結束了。
徽儀也深深吸了一口氣。
君華率先告別了,而萬欣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在趙峯琛夫婦二人吃完飯,以及下人收拾完碗筷後,萬欣依舊等著她們。
徽儀倒是有些意外。
「萬欣,怎麼了?」
萬欣見此,立馬可憐兮兮地走過去,拉住徽儀的袖子。
「姐姐,許久不見,我們姐妹二人都沒有團聚過,湘王府冷清,溥忻剛走,我不想回那個傷心地,我可不可以在少帥府住下呢?」
徽儀認真地聽著萬欣的話。
覺得很有道理,也很心疼萬欣這個妹妹。
難得她也惦記著去世的溥忻。
徽儀也是好久沒有姐妹團聚了,於是自然溫柔地點點頭,「好,萬欣就住下吧,算陪姐姐一段時間了。」
徽儀倒是答應得痛快,就是為難了身後的趙峯琛和素心二人。
這二人雖然神色各異,但都吐露出一種情緒,那就是排斥萬欣的到來。
素心是覺得,這個萬欣格格過去在湘王府里就愛背地裡使壞,才不是什麼好人,偏偏格格還挺喜歡她。
而趙峯琛,則是純粹討厭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而且自己的夫人還要被分走留給他的精力,去和這個姐妹相處。
這讓他很不爽。
「對了,我住在這,姐夫沒什麼意見吧?」
萬欣突然將話題扯到了趙峯琛身上。
她站在徽儀和趙峯琛的中間。
身子也隨著話語微微傾斜到趙峯琛身上。
一副楚楚可憐的詢問模樣。
趙峯琛冷哼一聲,「我介意的話,你就能不住嗎?」
這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不太歡迎萬欣。
身後的素心沒忍住捂嘴『撲哧』一笑。
萬欣也覺得自己面子被駁了,臉一陣請一陣白。
徽儀連忙用胳膊懟了一下趙峯琛。
「這麼大人,和小女孩計較?」
趙峯琛不屑地低頭看了一眼萬欣。
就這,還小女孩?
不過趙峯琛也不想駁了自己夫人的面子,冷哼了一聲也沒說話。
萬欣也就這樣住在了少帥府里。
徽儀和趙峯琛回了房間。
一進屋了,夫妻二人便又不說話了。
趙峯琛沒忍住寂寞,找了一個徽儀會剛興趣的話題,打破了尷尬,「夫人真的要將家產分給那兩個人?」
徽儀此時在卸妝,邊用帕子擦臉,邊回應道,「那些家財又不是價值連城的,溥忻留給我,相比也是覺得我會公平分配,才會這麼做,我也不好昧著良心全部要了,更何況溥忻還給我留了一百萬美金。」
趙峯琛聽著這話,動作卻微微停頓了下來。
「他給你留了一百萬美金嗎?」趙峯琛有些驚訝,倒不是這筆數字對他來說有多宏大,而是覺得,溥忻對這個姐姐實在過分慷慨了。
這其中,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徽儀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於是點點頭,「對。」
趙峯琛皺著眉,仔細思考了一會。
無果。
他也沒多想,或許,溥忻真的很疼惜自己這個姐姐吧。
這一點倒是令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徽儀,我是不是從來沒給過你我的帳戶?」
徽儀看來他一眼,「沒有啊。」
趙峯琛看著徽儀。
此時的她已經褪去了那身精緻繁瑣的旗袍,而是一身簡單的墨藍色睡裙,頭髮微微捲曲,潔白的皮膚如蓮子般潔白,卸妝後,那張精緻的小臉更加清新,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趙峯琛突然笑了。
高大威猛的身軀突然站起,一把將床旁的徽儀拉到了自己懷裡。
徽儀被這麼突然摟住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後連忙拍打他,「幹什麼趙峯琛!」
趙峯琛沒有回答,卻是親昵地低下頭,親了兩下徽儀的唇角。
純情卻曖昧。
「我太難過了,我媳婦的第一筆大規模存款,竟然不是我給的。」
趙峯琛語氣真的有些不爽。
徽儀被這話說得有些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只是想用力推開他,「誰給的都不如我自己賺得,溥忻的錢,我已經想好了,絕不會亂花,我要麼那它做慈善要麼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徽儀並不愛錢,也不貪戀那些。
雖然有時候,她的確陷入經濟苦難,但並不代表她就要昧著良心手下那樣一大筆不屬於她的東西。
趙峯琛沒有讓她輕易推開自己,反而攬著她腰部的手,收縮的更緊了些。
「沒事夫人,那些錢你願意怎麼捐怎麼捐,我的錢都屬於你。」
他抱著徽儀,蹭了蹭她的小臉蛋,那模樣喜歡的不得了。
可徽儀卻躲開臉,語氣不屑,「誰稀罕。」
對於徽儀的傲嬌,趙峯琛並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感興趣,他將徽儀拉到了床上,抱著她。
「別不稀罕啊,你老公的,不就是你的?」
「我的好夫人嫁給我這半年裡,都沒有怎麼好好享受,我賺錢,本就是為了給你花的,如果你不花,那我賺那麼多,有什麼意義?」
趙峯琛的話說得很真誠。
他這人說話語氣通常都是有一種長官風範,說一不二又威嚴莊正,就連此時說起這種肉麻情話來,也是如此。
不過徽儀卻覺得更加不屑。
他從過去就賺錢了,而他遇見徽儀也不過一年,過去賺錢,難道就是為了給她花?
「油嘴滑舌。」
徽儀也學著趙峯琛冷哼一聲。
見懷裡的夫人學自己,趙峯琛更加來勁了。
抱著徽儀也不肯鬆手,和袋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