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爭鬧

2024-09-19 01:27:07 作者: 博爾赫斯

  徽儀幾乎不記得昨晚的趙峯琛是怎樣的瘋狂了。

  她只記得自己暈了又醒,反反覆覆。

  第二日早上起來時,趙峯琛已經不在床鋪上了。

  外面的天還沒亮,看起來陰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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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儀坐起身來,看著自己渾身大大小小的紅印。

  暗罵趙峯琛是個變態。

  忍著腿間的疼痛,徽儀緩緩站起身,穿上衣服。

  她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響。

  徽儀穿上睡衣走到了樓下,看到了張毓晚在那裡砸東西。

  帥府有許多名貴的古董字畫還有不少西洋淘來的稀罕玩意。

  此時這些東西都被摔碎在地上。

  這麼一大早,張毓晚有幹什麼?

  徽儀還在想,張毓晚的目光火辣辣地投射過來。

  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徽儀。

  也就在徽儀愣神的功夫,張毓晚快走幾步直接將徽儀的頭髮抓住。

  徽儀被扯得很痛,似乎也沒意料到張毓晚敢如此撒潑。

  「賤人,昨晚上,峯琛去了你那裡,是不是?」

  張毓晚絲毫不顧及現在還有下人在,就如此潑婦的大罵。

  看樣子,她真是氣瘋了。

  徽儀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她被迫彎著腰,被張毓晚欺負。

  她害怕地護住自己的小腹,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而屋內的下人們,各個屏氣凝神,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不敢吭聲。

  遠在一旁的素心恰好走來。

  看見格格被人拽住頭髮,掙脫不開。

  連忙將自己手中的盤子扔到一邊。

  快步衝過去,狠狠揚起一拳向著張毓晚的腦袋砸去。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碰我們格格?」

  素心是個從小做苦力活的丫鬟,後來徽儀見她可憐,將她調到了前院,再往後,她又隨著徽儀嫁來了趙家。

  所以,她身上那股勁兒,還真不是一般丫鬟能比的。

  這麼橫衝直撞的一拳下去,直接打蒙了張毓晚。

  這局面,簡直是在撒狗血。

  客廳里站著的下人們都看傻了。

  本以為,這場面只能在街頭市儈看到,卻不成想,這幫名媛貴婦斗得更甚。

  「你……你個賤丫頭,竟然敢打我?」張毓晚捂住被扇紅腫得高高的臉。

  此時徽儀也反應過來了,將素心護在了身後。

  「張小姐,我不知哪裡得罪了你,大清早,就對我大打出手,還要和我的丫鬟廝打。」

  「這就是你們張家的教養嗎?」

  眼看著徽儀這張臉,在她面前叭叭地說,張毓晚就火大。

  昨晚,趙峯琛不僅沒有來找她,甚至還整晚都待在徽儀的房間。

  這樣赤裸裸的侮辱,不僅僅是得不到丈夫的寵愛,更是會讓她今後在整個趙家下人面前無法立足。

  張毓晚絕不允許。

  「我是今後趙家的女主人,我教訓一個賤丫頭,還要你個妾室來管?」

  「也不知,你算個什麼東西。」

  張毓晚抱起雙臂,不屑地看了一眼這主僕。

  「你……」素心還想要衝上去說點什麼。

  卻被徽儀一把拉了回去。

  「張小姐,既然你要做的是正妻,就該有正妻的度量,不是嗎?」

  「趙峯琛風流成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往後說不定還有三姨太四姨太,難道少帥在別人房間宿一晚,你就要大打出手?」

  「主母不肯懂得和氣,恐怕家不會太平的,張小姐慎重。」

  徽儀的話,看似柔柔弱弱沒有攻擊性,但每句話都戳在了張毓晚的肺管子上。

  徽儀當著眾下人的面前這麼說,讓張毓晚本就任性潑辣的形象多了幾分不識大體。

  「還有,素心不是賤丫頭,素心是跟著我嫁進來的,不是你想罵就能罵的。」

  每次徽儀端出這副格格模樣時,張毓晚都恨不得撕爛她這張臉。

  張毓晚一把將徽儀重新扯了過來,鳳蝶緊跟其後制止住了素心。

  「這張嘴怎麼這麼能說?」

  張毓晚摸著徽儀的臉頰,冷冷地笑著。

  「真會巧言令色,你就是這般迷惑少帥的吧?」

  張毓晚突然掰開了徽儀的嘴。

  同時看向了餐桌上剛燒開的水。

  「你……把那壺熱水拿過來,給我往裡倒。」

  張毓晚衝著一旁一個小丫鬟喊。

  小丫鬟頓時一驚,在張毓晚的眼神逼迫下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徽儀看著那壺熱水,驟緊眉頭。

  她連忙反抗,卻被張毓晚狠狠踹了一腳膝窩,整個人很狼狽的跪在了地上,反抗不了。

  素心快要急哭了,拼命地掙扎。

  可惜鳳蝶和張毓晚帶來的其他幾個丫鬟將她按在地上,按得死死的。

  徽儀看著近在咫尺的熱水,也是拼了全部力氣,狠狠一撞。

  將那拿熱水的丫鬟撞到。

  那壺熱水被扔的飛起,正好濺在徽儀和張毓晚的身上。

  徽儀用胳膊擋住,於是只是燙紅了半隻手臂。

  而張毓晚就有些慘了,那壺熱水的大部分都潑到了她的胸前和脖子上。

  她連聲驚叫。

  徽儀見此連忙將桌上的毛巾和涼水給她。

  但這些於事無補。

  張毓晚不斷亂叫呼喊,刺得人耳朵疼。

  「素心,快去找醫生。」

  素心爽快地看了一眼張毓晚。

  心中暗罵,活該,讓她先懷有害人之心。

  不僅要害格格肚子的孩子,還想要毀了格格。

  格格也真是心腸軟,就該不管才對。

  素心在心裡亂罵一通,但還是很不情願地去撥打了醫生的電話。

  「二哥,你家養雞了嗎?這麼吵。」

  趙瑾雲的聲音適時出現在別墅的門口。

  一旁的趙峯琛和朱雲川也聽到了。

  那是女人的呼救聲。

  趙峯琛皺了皺眉,像是意識到什麼,連忙邁著大長腿跑了進去。

  看到了張毓晚在地上大哭呼救。

  見此,他微微鬆了口氣。

  轉頭,看見了同樣驚慌害怕的徽儀。

  「這是怎麼回事?」

  趙峯琛走向徽儀身旁,從上到下的掃視她,看她是否受傷了。

  徽儀將自己手上的手臂微微藏到後面,剛想要說話。

  不知何時湊上來的彩蝶一聲哀嚎。

  「少帥,你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一個妾室,竟然敢公然挑釁未來的主母,還敢堂而皇之的在眾人面前,惡意重傷主母,天爺啊,這整個奉京,哪裡有這樣的姨太太啊!」

  趙峯琛遊戲不滿地看了一眼從上來的彩蝶。

  他轉頭看見了可憐巴巴的張毓晚。

  此時的張毓晚哭紅了雙眼,虛弱嬌媚地叫著他的名字。

  好一個梨花帶雨的可憐樣。

  趙峯琛一抬頭,發現四周的下人不少人湊了上來看熱鬧。

  今日的事情,看來是鬧得整個宅子都要知道了。

  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眶,不自覺折斷了手中的香菸。

  「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慍色。

  了解趙峯琛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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