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徽儀故意勾人

2024-09-19 01:26:54 作者: 博爾赫斯

  ·····

  第二天,趙趵寬一家死亡的事情就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許多人不明真相的人開始惡意揣度起來。

  同時,在報刊的不知名一角,也在刊登著徽儀和張毓晚的事情。

  於是,趙家,如今成了許多奉京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徽儀今天必須按照趙峯琛的吩咐待在屋裡。

  素心拿給她一份報紙。

  徽儀如今關注的可不是趙家的娛樂八卦,這些事情,昨日,趙峯琛這個最有權力的發言人,早就給她講透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她現在關心的是,北京那邊的局勢。

  

  徽儀看著報紙上的那則加粗的標題。

  孫文先生將從廣州北上,前往北京聯合北洋政府會晤。

  據說南宛軍閥郭松夷也會抵京。

  屆時,如今中華民國最具有影響力的四個人,匯聚一堂,重新劃分如今的中華民國。

  報紙上,孫文先生為自己的北上發表了《北上宣言》。

  徽儀看得入迷,其中兩條綱領讓徽儀認真地誦讀。

  『國民革命之目的,在造成獨立自由之國家,以擁護國家及之利益。北伐之目的,不僅在於推到軍閥,尤在推翻軍閥賴以生存之帝國主義。』

  孫先生的三民主義,一直是徽儀心中所推崇的,孫文先生是革命的先驅。

  也是徽儀心之嚮往的人。

  二人的思想不謀而合,可惜,她現在還是軍閥的姨太太,哪裡有資格說那些?

  徽儀嘆了口氣,站起身,素心給她煮了一碗安胎的藥物。

  她望著那杯深褐色的藥物,心中想得都是,自己該如何在趙峯琛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如今奉京局勢緊張,若一直如現在一樣表面平靜還好。

  若是這內里的騷亂鬧到了明面上,到時候,可不好跑了。

  徽儀還在瞎心思,就神情恍惚地拿起來杯子,抿了一口安胎藥。

  可只是這麼一小口,徽儀卻皺起了眉頭。

  她連忙扣嗓子,跑去室內衛生間嘔吐。

  素心見到了嚇了一跳。

  連忙跑過去,拍打徽儀的後背。

  「格格,怎麼了?」

  徽儀此時催吐,確認自己將那藥物吐出來後,才大口喘著粗氣。

  「這藥,是你親自煎的?」

  素心疑惑地點點頭:「是啊,格格。」

  「怎麼了嘛?」

  徽儀沒有說話。

  因為那杯安胎藥喝起來的味道竟然和那日在寶福閣里,那兩個小廝餵給他的墮胎藥一個味道!

  自己的安胎藥吃了這麼久,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很明顯,今天的這杯,絕不是安胎藥。

  「去叫醫生來,從後門偷偷的請來。」

  徽儀的手攥緊了椅子的一角,眼神狠厲。

  素心聽見後立刻點頭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大夫就被請了進來。

  他仔細地研究起了那杯藥物。

  良久才站到徽儀身邊:「啟稟太太,這藥應該是傷寒性藥物。」

  「喝下這藥,不易有孕,若是已經有孕的女子,還會或將傷害胎心,致使流產的啊。」

  徽儀聽著他的話,表情沒有意外。

  可她的瞳孔還在閃爍,似乎有著熊熊烈火在燃燒。

  「好,我知道了,勞煩大夫您了。」

  徽儀是從牙間擠出的這幾個字,語氣恨意和怒意交織。

  大夫不懂這豪門裡頭的事情,也不好多說,於是拿著自己的藥箱準備走。

  可剛走到門口,徽儀卻叫住了他。

  「等等。」

  「大夫,我要抓幾副這藥,還要一把不致命的藥。」

  「啊?」大夫明顯有些意外。

  但很快反應過來,也沒說什麼。

  「那我回鋪子寫好藥房後,會派人送來的。」

  說完他就退了出去。

  素心聽見此話連忙湊上來抓住徽儀的胳膊。

  「格格,有人想要害你啊!一定是那個小賤人!」

  素心所說的小賤人自然是指張毓晚。

  「您怎麼還要抓打胎藥。」

  「你可別像從前一樣犯傻,折磨自己了,格格。」

  素心說這話時都快要哭出來了。

  畢竟她也算是看著格格長大的,格格表面上看著柔柔弱弱的,但其實內力性子執拗。

  生怕她像過去得知趙峯琛要娶張毓晚時那樣,自殺又自殘的。

  徽儀此時眼底已經有了一片晶瑩的淚花。

  她明白素心的意思。

  「放心,我不會像過去那麼傻了。」

  被愛的人,才有資格胡鬧任性。

  她不被愛,恐怕就算被張毓晚害死在趙峯琛面前。

  他估計也不會向著她,不是嗎?

  過去她不懂,現在她深刻的體悟著。

  無論張毓晚做什麼,趙峯琛都會偏愛她,給予她想要的一切。

  可她……就不同了。

  她必須靠自己。

  ·····

  夜晚時分。

  趙峯琛風塵僕僕地歸來,恰好到了晚飯的時間。

  他剛邁進宅院,張毓晚就撲了上去,親昵地攬住他的脖子,甜甜地撒嬌。

  趙峯琛也沒有推開她,只是任由她掛在自己身上。

  直到走到內廳的餐桌旁,無人看見時,他終於輕輕將她放到椅子上。

  「峯琛,今天的晚飯有我特意為你煲的湯,你喝喝看?」

  趙峯琛淡淡地嗯了一聲。

  恰好僕人走了過來,開始拜訪餐具。

  「二姨太呢?」趙峯琛問道。

  僕人道:「二姨太一天都沒下來了,有人去請,都被素心姑娘回絕了。」

  趙峯琛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那她豈不是一天都沒吃飯了?

  胡鬧。

  此時坐在餐桌對面的張毓晚在瓷碗的掩蓋下,勾起一抹笑。

  估計這回,應該血流滿床,流產了吧。

  張毓晚惡毒地想著,她恨不得徽儀也因此一起死了。

  「去派人將她請下來,晚飯必須吃。」

  趙峯琛壓低眉頭命令著。

  「算了,我自己上去說吧。」趙峯琛放下碗筷,準備起身。

  張毓晚見此,忍不住嘟嘴故作嬌嗔。

  一下子坐到了趙峯琛身上,嬌滴滴地撒嬌:「峯琛,姐姐不來,就當我們二人燭光晚餐不好嗎?我好想你啊。」

  趙峯琛看著她湊近的臉,忍不住將臉別了過去。

  「怎麼了?好妹妹,那按你這麼說,我來,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徽儀不知何時走了下來,站在兩人的旁邊一臉笑意。

  趙峯琛不知為何,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推開張毓晚。

  今晚的徽儀,特意穿了一身精緻的無袖旗袍,外面隨意地披了一件針織披風。

  花色艷麗,做工卻簡單利落。

  驚艷得恰到好處。

  少帥府的暖氣和地龍很暖和,這樣的穿著不僅不冷,還正好裸露她那兩條潔白的手臂。

  張毓晚頓時眉頭緊鎖。

  徽儀這個土包子突然打扮起來,竟然這般好看。

  最主要的是,她故意穿成這樣,是要幹什麼?

  故意勾人嗎?

  張毓晚不自覺地看向趙峯琛。

  果然,此時趙峯琛的目光都被徽儀吸引。

  那是一種克制隱忍卻又張力十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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