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徽儀的憤怒
2024-09-18 22:20:33
作者: 博爾赫斯
徽儀徹底傻住了,她有些不能消化現在朱雲川傳達給她的信息。
她不過是睡了一上午的覺,起床就得知了這樣突然的消息,一時之間,徽儀不能接受。
「怎麼會這樣?他現在怎麼樣?」
饒是徽儀過往和他有過再多恩怨,可是聽見他危在旦夕的消息,還是心頭一緊。
朱雲川嘆了口氣。
「大元帥前往北京就職,引來吳坤前不滿,於是派人刺殺,想要再次通過軍事政變實現政權的更迭。」
「元帥帶領的人馬被困於山海關處,目前未能出關,所以,少帥和元帥如今的處境實在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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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元帥和少帥都在北京,而奉京以及其他三省沒有看管,少帥害怕有人顛覆爭權,會來少帥府綁架人質,所以,你必須走。」
朱雲川的話終於說完。
徽儀也徹底聽明白了。
她像是渾身都被抽走了勁兒一樣,雙腿有些癱軟地坐在了床上。
朱雲川見此有些著急,便自顧地去找行李箱,也不見外就給徽儀裝衣服。
「走吧,別害怕,少帥讓我留下,就是提前預料,會有危險,我在,就有人能保護你。」
朱雲川拉起徽儀的手腕,想要拽著她走。
徽儀整個人都在反覆回味著朱雲川說過的那些話。
為了她?
不是說是為了保護張毓晚嗎?這個朱雲川嘴裡,到底有沒有實話?
徽儀問道:「這件事,你告訴張毓晚了嗎?」
朱雲川搖搖頭:「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緊要的人,最好別說,只有內部才知道的消息,向外說,很容易搞得人心惶惶。」
徽儀點點頭,閉上了嘴。
她不知,自己竟然也會如此重要。
趙峯琛不是說,她就是個破爛的格格嗎?也值得他這樣用心嗎?
「朱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耳邊傳來張毓晚的聲音。
她此時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身後跟著六七個傭人抱著她的箱子。
這副模樣,仿佛要將全部身家都帶走一樣。
而徽儀只是手提一件小行李箱,三人就這樣在樓梯的轉角處相遇。
張毓晚的質問很明顯,是在指向徽儀。
她的意思估計是在問,為什麼徽儀,也拿了行李箱。
朱雲川表情微變,笑了笑。
「張叄小姐,這是少帥的命令,少帥是個仁慈的人,怎麼說徽儀格格都是少帥的女人。」
「總不能留徽儀格格一人在府中吧?」
朱雲川故意拿趙峯琛去壓張毓晚。
張毓晚明顯被說的一愣,可卻無法反駁。
她扯起嘴,不屑地一笑。
良久,她才從無限的怒意中回神:「好……好,那就……走著瞧吧。」
說完,她就帶著身後那六七個僕人走到別墅後院的停車庫。
那裡停滿了趙峯琛曾送給她的各種德國汽車。
坐著豪華氣派的車輛,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捲髮,張毓晚就這樣由著司機將她風風光光地拉走。
元帥府和少帥府最大的區別就是,安保系統的不同。
元帥府似乎也嗅到了些許風吹草動,門外的守衛比平時多增加了一倍,各個守衛佩戴的機槍都更加先進。
徽儀被朱雲川護送到元帥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元帥府今日沒了往日盛宴下的熱鬧與歡騰,似乎都嗅到了危險的氣氛。
沒有人來迎接她,她只能跟著朱雲川來到一間客房住下。
在元帥府饒是一間普通的客房,卻也是裝修幾近奢靡豪華的。
徽儀將行李草草放下。
在朱雲川即將離去的一瞬,叫住了他。
「趙峯琛……他現在怎麼樣?」
饒是她再不想承認自己有些關心她,可也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朱雲川先是一愣,接著發自內心一笑。
「少帥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危險的,你就別擔心了。」
他說的那樣篤定,仿佛趙峯琛根本沒有受傷一般。
徽儀眯了眯眼,她總覺得,事情不似朱雲川表面所說的那麼簡單。
徽儀不了解太多這些事,可她卻能感受到,在她不知道的背後,趙峯琛定是有著極深的謀劃。
「別擔心,在這裡你不會待太久的,這裡要是有什麼不適應的,就勞煩忍一忍吧,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就來找我,這段時間,我也住在元帥府。」
朱雲川細心地說著。
徽儀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而後,徽儀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內心複雜。
她想,或許自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抓緊逃跑。
畢竟,北京那頭的消息一旦傳回來,那麼這頭必定會是一陣騷亂。
更何況,她觀察如今的態勢,沒有傳信回來,大家就已經緊繃度日了。
若是這個時候偷跑,必然會是個絕佳的機會。
可不知為何,徽儀此時內心還隱隱約約有些愧疚。
怎麼說,趙峯琛也算在危難時刻心繫她,自己這樣偷跑,會不會給他添麻煩?
徽儀還在瞎想,門那頭傳來了敲門聲。
「誰?」
「二奶奶,樓下用飯了。」
是元帥府的小丫鬟。
徽儀收起自己複雜的心情,整理了一下著裝,向著樓下客廳走去。
此時飯桌上已經坐了不少人。
張毓晚和趙瑾雲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二人見到她來,同時給了她一記眼刀。
徽儀不想多生事端,於是當沒看見,坐在了一邊。
可她想要低調,偏偏有人就是希望她成為眾矢之的。
「有些人,是怎麼做到的呢?未免也太沒臉沒皮了。」
「害了別人的孩子,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趙瑾雲陰陽怪氣地說著。
餐桌的人都能聽出來,她這是在罵徽儀。
上次宴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在報紙上都刊登了數日。
徽儀的名聲在民間是被傳遍了的惡名。
徽儀為此感到委屈,卻也無能為力。
她不想多說什麼,這些日子,她只求平穩度過,保護好肚中的孩子。
「瑾雲,好了別說了,我知道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現在敢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說明她已經知道錯誤了。」
「是吧,姐姐?」
張毓晚沒了往日的半點張揚,在趙家人面前,她簡直就是被欺負都不會還手的小白兔。
可事實上,她的心,最惡毒。
此時,她就是想逼迫徽儀在眾人面前給她道歉。
這是張毓晚在趙家給徽儀的第一個下馬威。
徽儀看出來了,她不屑地笑了。
她沒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她道歉?
於是,她繼續夾菜吃東西,頭都沒抬。
她這副硬氣的模樣,讓餐桌上的人微微震驚。
趙瑾雲護嫂心切,見此,更加憤怒,於是出言詛咒道。
「這樣害了別人的孩子,小心到時候自己的孩子也早夭!」
「砰——」徽儀將筷子狠狠向桌上一摔。
餐桌上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再說一遍?」徽儀抬起眼眸,威嚴怒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