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趙峯琛為她報仇
2024-09-18 22:19:08
作者: 博爾赫斯
可早就沒了多少意識的徽儀,根本不確認那是自己幻想的話語,還是趙峯琛親口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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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儀想,不可能是他說的。
他不要他不喜歡的人,為他生孩子……
夜半,天色已深。
趙峯琛裸著上半身精壯的肌肉,從徽儀手裡抽出自己的襯衫。
盈盈月色下,徽儀那半張熟睡的臉龐靜沉沉的,與她本人一樣。
趙峯琛沒有急著走,反而為她梳理額前濕漉漉的碎發。
他低著頭,聞著女人身上好聞的茉莉花香。
格格還是和從前一樣好聞……
他不自覺地將大手移到了自己小腹的左下方。
從腰腹到胸口,那是一條青色的麒麟紋身,而在著墨最深處的左腹,那裡掩蓋著一跳不深不淺的傷疤。
在戰場上,留下一身疤痕沒什麼,可唯獨那一條,是他十四歲那年留下的……
那是他五年來,最不願意提起的記憶。
他還在思索著,那頭床上的女孩傳來一聲嗚咽的夢話。
「趙峯琛……」
徽儀的夢話中喊了他的名字,趙峯琛回頭看過去。
結果,入眼的就是徽儀那張好看的小臉皺在一起,一副為空避之而不及的模樣。
「時菁……」她又喊。
然而這次,她的表情明顯舒展不少。
沒了念他名字時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趙峯琛微微皺眉,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的表情變得有多怪。
他有些生氣地將原本要穿好的外套向著沙發草草一扔。
接著重新上床欺身而上,開始舔弄徽儀的脖頸。
頭上傳來少女的歡笑聲。
「阿黃,別鬧。」
阿黃是她出閣前養過的一隻狗,趙峯琛聽見她將自己當成了狗,更加生氣。
趙峯琛最後生氣地啃咬了一下徽儀圓潤粉嫩的肩頭。
徽儀終於吃痛,輕聲軟叫,砸吧了兩下嘴,又一次睡了過去。
趙峯琛很不服氣地站起身,接著將大門鎖好,走了出去。
·····
「哎呀,峯琛啊你可算來了。」孫芳烴邁著軍靴大跨一步,過來自然地攬住趙峯琛的肩膀。
「你說說啊,今天這事整的,可真是晦氣。」
「二叔是不是告誡過你,不能讓那些奴幾妾室過得太自在,你瞧瞧,這如今,那個破爛格格還反了天了,趕在宴會上做出這樣讓大家下不來台的事情,你……」
「二叔,你今天來找我,不會是只為了說這個吧?」
趙峯琛長腿邁在他前方,冷厲的聲音打斷了孫芳烴原本喋喋不休的話語。
孫芳烴心底里暗罵這個臭小子能耐大了,敢拿話頂他。
心裡不爽,可表情卻還是笑呵呵的。
「這……我聽說,大元帥打算把靖省都交給朱少將?」
他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坐在了趙峯琛對面的椅子上,與他交談。
趙峯琛神色平平,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淺淺勾動唇邊,漫不經心:「這是父親的決定。」
孫芳烴冷笑。
「我也不和你藏著掖著了,朱少將雖然此番跟著少帥您立下汗馬功勞,可他年紀尚小,統領靖省的事情,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南邊那群軍閥打過來,來勢洶洶的,難道還要將少帥您再請回去穩住江山?」
趙峯琛唇邊的笑意不深不淺,他微微露出也很苦惱的模樣。
「二叔,你說得,也對。」
「朱雲川雖然是從我手底下一步一步帶上來的,可要是論資歷和應對危機的經驗,還是不如您們。」
孫芳烴一聽這話,那張大嘴又一次裂開,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今天也幸好你屋裡那小賤蹄子鬧出這麼一出來,打斷了正在召開的會議,才沒釀成大錯……」
趙峯琛在聽見孫芳烴吐出那『賤蹄子』三個字時,手不易察覺的攥緊。
另只手中的咖啡猛地砸在了桌子上。
可惜,孫芳烴並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
「二叔,不肯和我父親伸手要官,於是,來找我合作,對嗎?」
趙峯琛忍住了自己暴怒的情緒,額頭的青筋卻凸起明顯。
孫芳烴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
「畢竟,大元帥也是知道,靖省離日本較近,而我和日本人的關係一向穩定,牽制住日本人那幫混攪蠻纏的傢伙,這奉系裡,說我第二,誰又敢排第一?」
這是一句很有歧義的話,但他說出來,卻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畢竟,早年間大元帥就是靠著他的牽線和日本高層認識,騙到無數借款。
「好,二叔,你說的事情,我會和父親說的,而具體什麼結果……可能就要聽天由命了。」
孫芳烴聽見這話,連忙笑著道:「好好好。」
大元帥一共四個兒子,其中最為出息的也就是大兒子——趙趵寬,和二兒子——趙峯琛。
其餘的孩子還都太小,老趙元帥也沒有精力再去培養接班人。
而二兒子趙峯琛,則是整個奉系支持人數最多的那一個,趙峯琛的生母不詳,據說還因此,這位少帥流浪過十年,後被元帥找回,從此當做接班人培養。
但這也只是小道八卦消息,大元帥將自己兒子們的信息都保護得很好。
他的命根子似的,護著。
所以那段往事,大家也只能是自個瞎猜,不敢妄論。
「對了峯琛,你屋裡那小賤人,最後怎麼處理啊?」
「我看現在的報紙都寫得可嚇人了,你該看看哈哈哈。」
孫芳烴此時沒了剛剛的危機感,反而想要和趙峯琛拉近乎些,說些茶餘飯後的談話。
他不覺得自己說得哪裡不對。
畢竟,他也是見識過,趙峯琛待那女人,可不算好,甚至……還帶著恨意和嫌惡。
可沒成想,他這話剛說完,趙峯琛就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孫芳烴一眨眼,便又發現,趙峯琛的表情如平常一樣淡然無比。
他想,自己定是看錯了。
「哎呀,這要是我屋裡頭的小妾啊,我就給她賣到窯子裡去,給她腿上綁個大鐵鏈子,就在那裡,接客接到死。」
「什麼東西,不自量力,敢害咱們的准少帥夫人!」
孫芳烴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全然沒注意到趙峯琛臉上那狠厲的模樣。
「二叔!」
趙峯琛猛地站起身,下了孫芳烴一跳。
「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走了。」
孫芳烴被說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心思過來後,便連忙點頭:「那峯琛,我走了。」
直到孫芳烴走出門外,趙峯琛才猛地站起身,踹翻重重的書桌。
他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他的人?
他拉扯開襯衫的紐扣,手中摩挲著那把左輪手槍。
阿川此時已經打開門,站在了趙峯琛的身後。
「少帥。」
趙峯琛這才緩和了神色,轉過身,點燃一根香菸。
「雲川,靖省你想去嗎?」
阿川先是一愣,接著嗤笑一聲。
「那死老頭來找您,就為了這事?」
趙峯琛眼前幽幽的一圈煙霧已然替他回答。
「少帥,我跟著你已經快六年了,如果我真要是為了那一畝三分地,我早走了。」
趙峯琛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將菸蒂掐滅:「那就給他想要的,不然,這樣好的機會,不能錯過了。」
他的眸子又變得深沉,他的計劃,朱雲川早就瞭然。
「對了,阿川,我記得孫芳烴家裡,有個女兒,還有個兒子?」
阿川心思一會,點點頭,不明白少帥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趙峯琛聽見後眯了眯眼睛。
「小兒子是聖瑪麗教堂學校的吧?」
「對。」
「嗯……我希望明天的報紙上,能看見他兒子被歹徒打劫,砍掉手指的新聞。」
阿川有一瞬間的驚訝。
倒不是驚訝他的狠厲,畢竟,這要不是個孩子,可能割掉的就是舌頭了。
可是,他不明白,孫芳烴來這一趟究竟是做了什麼,惹怒了他,值得讓少帥這麼報復?
「順便把報紙的內容都處理一下,我再看見哪篇報紙敢寫她的名字,就把那家的主編腦袋提過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