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趙峯琛:允許你給我吹枕頭風
2024-09-18 22:18:41
作者: 博爾赫斯
封九思見狀頓時大聲笑出來。
笑的震顫,還忍不住猛拍了兩下趙峯琛的肩膀。
徽儀也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看來趙瑾雲這小丫頭是誠心給她造謠來了。
估計和張毓晚的挑撥脫不了干係。
徽儀無語,抬眸看了一眼趙峯琛。
還真別說,那綠色的小帽和他這身穿搭還挺般配。
趙峯琛回眸是也看見了徽儀那想笑不敢笑的眼神。
這個小沒良心的。
趙峯琛走過去拉住徽儀的手,問道:「你覺得我這帽子怎麼樣?」
徽儀不敢吭聲,只是默默點了頭。
趙峯琛懲罰性地掐了下她的軟腰。
一副惡狠狠的表情還帶著點委屈。
「二哥,我們一起去把毓晚姐姐接回來好不好?外面那麼冷,凍壞了怎麼辦?」
「只要你牽著毓晚姐姐的手,誰還敢攔你不成?這裡的某些人,也不會敢怎樣。」
封九思挑眉,感情這小丫頭是想把他的話當屁放?
他走上前去,看向趙瑾雲。
「那恐怕不行,她那人人品不好,作惡多端的,恐怕藏污了我這地界,勞煩你們去別的商場逛吧。」
「你!」
「要不,我再整個牌子,你和張毓晚以及狗一個待遇?」
封九思他這人就是這樣,沒臉沒皮像個小痞子,不把對方懟服誓不罷休。
果然,這兩句話讓大家閨秀趙瑾雲毫無還手之力,一雙眼睛頓時紅彤彤的,過去抓住趙峯琛的胳膊。
「二哥,你看他……」
「不用理他,他就這樣,去買衣服吧瑾雲。」
「那毓晚姐姐……」
「做人要講原則,既然真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未婚妻也不例外。」
他說得一副公平正義的樣子,封九思卻轉過身,搖頭晃腦地學他說話『未婚妻也不例外~』
認識趙峯琛這麼久了,他那點小心思,他早就清楚他的真正意思了。
趙瑾雲聽二哥都這麼說了,也別無他法,畢竟她總不能和那個臭嘴皮子的封九思斗。
自己剛回國,還是低調些為好。
趙瑾雲想著,回頭看一眼站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徽儀。
傳聞說她是個木訥無趣的老女人,今天見來,倒覺得不是。
雖然徽儀身上那淡然穩定的氣質讓她給人一種成熟的氣質,可卻不老氣橫秋,反而是風輕雲淡又典雅的美。
趙瑾雲收回目光。
哼,怪不得能俘獲的二哥和封九爺的芳心,她這樣不安分,也不知道背著二哥藏了多少野男人。
徽儀突然打噴嚏,總感覺有人在罵自己。
趙峯琛在將妹妹趙瑾雲推到一家商店內,重新走回二人身旁。
「上次白揍你了?還上趕子來找揍?」他瞪了一眼封九思。
封九思也不示弱。
「你個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人,就別說這話。」
「我今天來,可是拯救小美人於水火之中,你呢?姍姍來遲,哪有我霸氣……是不是,小美人?」
封九思那張英俊的臉龐帶著一抹邪魅的壞笑。
徽儀無語,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她知道,無論怎麼回答,趙峯琛都不會放過她的。
她默默扶了扶腰,訕笑兩聲。
趙峯琛此時很生氣,但依舊面露不表,眸子颳了一眼封九思。
接著拉起徽儀的手,轉身就走。
他帶著徽儀來到一家飾品店,徽儀卻轉頭悄悄看他。
「看什麼?」
「你不生氣?」
畢竟趙峯琛被趙瑾雲和封九思輪番嘲笑來著,以他死要面子的性格,不該這麼平淡。
「是有點不開心。」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潔白的絨羽,輕輕地擦過徽儀的臉龐。
讓她心頭酥酥麻麻有些蕩漾。
「不管你想要怎麼想,反正我一直堅守自己的原則,我可沒有和封九思怎樣,你要氣就氣吧。」徽儀也忿忿不平地說著。
可趙峯琛卻轉身看了她一眼。
「我生氣的不是這事。」
「那是因為什麼?」
趙峯琛停下腳步,很認真地回頭看她。
「你出了問題,誰都可以求救,為何不能想到來找我?」
他是在通過與趙瑾雲的通話中,知道張毓晚在這家百貨商場。
阿川早上報告給他徽儀也在這家商場。
趙峯琛最明白徽儀是什麼性格,他知道,自己不來,某隻小兔子就又要被欺負了……
可當他匆匆趕來的時候,她直接求助了別人。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矛盾,自己也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徽儀不知道為何,感覺趙峯琛這副模樣帶了些哀怨,還有點可憐。
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嗎?
「我其實誰都不想求助的,我和張毓晚向來不對付,我躲就好了。」
趙峯琛回頭一聲嗤笑:「要是躲不過怎麼辦?就被人欺負著?」
徽儀仔細心思了一會。
「說到底,我和她之間的矛盾都是你造成的,是我點子背,成了你的小妾,永遠是這段感情的第三個人,正如你所說,阿瑪將我許配給你那天,命就註定了。」
徽儀這話說得很公正,並不覺得有半點偏頗。
可趙峯琛卻猛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拉住徽儀的手腕:「你永遠都是這樣。」
徽儀不明白他這人怎麼情緒起伏為什麼這麼大。
剛剛還好好的,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他就又生氣了。
「如果,這個人不是張毓晚呢?又或是別的更危險的人物,你也不會來找我解決問題吧?」
徽儀仔細尋思了一會他的話。
「你是讓我,吹你的枕頭風嗎?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女人嗎?」
「……」
「允許你給我吹。」
趙峯琛小聲地說了句這樣的話,說完,他竟然躲閃開眼眸,側過頭去,輕咳一聲。
「趙峯琛,你看看這個戒指好看嗎?」
徽儀根本沒有聽見他那句飄到風裡的話,而是目光都在那枚漂亮的祖母綠戒指。
她小時候,見過一位王府做客的軍機大臣的妻子戴這種款式的戒指,她當時看得兩眼放光,可惜小時候,阿瑪額娘會給其他幾個孩子買漂亮的小飾品。
徽儀每每只能得到一個小小的金豆子串成的手鍊,是所有姐妹中最平庸簡單的那一個。
像是隨手挑選的。
和她本人一樣,是被冷落遺忘的。
所以,每次看到這樣漂亮的飾品,她都會想起自己兒時許下的心愿。
嫁給一個足夠愛她,幫助她走出家族陰霾的男人,再讓他給自己買個漂亮的戒指,她會與她廝守一生,一世只愛一人。
可惜……她好像沒有機會去實現。
趙峯琛走到她面前,看著櫃檯的那枚戒指。
「好看,你喜歡嗎?」
徽儀點點頭,又看向售貨員:「這枚戒指多少錢?」
當她將價格說給徽儀的時候,徽儀瞪大了眼睛。
得了,這又是一個把她賣了都換不起的戒指。
而趙峯琛此時已經開始嫻熟地掏錢包了。
徽儀連忙拉住他的手。
「不用你給我買。」
她馬上就要跑路了,她才不想和趙峯琛再有什麼利益牽扯。
趙峯琛的臉很明顯黑了一下,他不悅地扯起一邊嘴,語氣咬牙切齒。
「誰說要給你買,我整理一下衣服而已。」
「哦。」徽儀尷尬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
逛了一圈,徽儀實在是覺得店裡的金飾品漂亮得眼花繚亂,但價格也是在令人痛心。
徽儀嘆了口氣,朝著店鋪外走去,準備買一條新的玻璃絲襪。
趙峯琛沒跟著,那家店鋪不是很適合大老爺們跟著進去。
而是見徽儀的背影越來越遠了,他冷哼一聲。
這個小白眼狼。
接著轉身走回剛剛的店內,指著那枚祖母綠戒指:「給我包起來。」
「順便,給我找個相配的男款。」
······
晚上的宴會,徽儀沒有跟著趙峯琛一起去,而是和封九思一起回去的。
他也要參加宴會。
他這麼一個生人勿進,為人孤芳自賞的清冷性格,很少給面子出席各種場所。
徽儀想,今日這場宴會必比上次還要隆重。
事實證明,她猜得的確沒錯。
這場宴會是在奉京的最大酒店盤下了一層樓,面積巨大,觥籌交錯,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下,甚至還有不少北平的名流也來參加。
徽儀簡直嘆為觀止。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封九思正好走到她旁邊,看著她今日這一身如花般妖嬈又艷麗的造型,笑了笑。
「北京那邊剛打完仗,奉系的版圖擴大了一倍,這邊忙著分地盤,利益的劃分總會牽扯到大批大批的人。」
「你也是分地盤來的?」
「怎麼?怕我搶走你家趙峯琛的地盤啊。」
徽儀面對他的揶揄,徽儀瞪了他一眼。
「你又沒上戰場,湊什麼熱鬧?」
「我是沒上,可我的軍火裝甲,替我了。」
徽儀心裡微微詫異了一下,想不到傳聞中那些讓奉軍勢如破竹的裝甲部隊都是他提供的。
那些義大利德國運來的新型坦克可是花了元帥好大一筆錢,和封九思博弈了許久,才要來那麼幾輛……
這個封九思給人一種極為荒謬又輕浮的模樣,可內里卻極為強大。
此時,徽儀的思路漸行漸遠。
封九思卻趁她分神,主動將徽儀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臂彎中。
「剛剛和趙峯琛商量了,你是我的舞伴。」
「你沒騙人?」
「反正給他捎信了,沒回復就是沒拒絕。」
「……」
但最後,徽儀還是將手腕彎到他的臂彎里。
因為她知道,這樣的大場合,趙峯琛從來不會來讓她當他的女伴。
她只會挽著張毓晚高調出席,旁若無人地展示他們的恩愛。
徽儀想,可能她的身份和各方面能力都不如張毓晚。
趙峯琛定是羞恥於在公共場合與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老女人共處……
想到這些,徽儀便很自然地彎了彎胳膊,畢竟她也不想永遠是孤單的獨處。
她也渴望朋友……
封九思倒是很意外她的主動,一對梨渦出現,衝著徽儀眯眼一笑。
·····
再次在偌大的晚宴會所里見到趙峯琛時,他已經換了一身墨綠色的義大利定製西裝。
就那樣站在燈光下,天之驕子,風神俊朗。
而他也如從前一般,身側挽著的是同樣般配的張毓晚。
一頭精緻利落的小捲髮配合上一身紅裙,和趙峯琛如金童玉女的一對。
很多人向他們走去舉杯祝賀。
徽儀這才想起來,這場宴會也是他們宣布結婚以來首次一同出席亮相。
向著眾人訴說,二人即將大婚的穩妥。
徽儀沒忍住閃躲開眼眸。
「最近身體怎麼樣?」封九思端過來一杯果汁給徽儀。
他手裡則搖晃著水晶杯的紅酒。
他應該是在問孩子的事情吧?
徽儀不想和他說太多,只是避開眼眸:「還好。」
封九思也沒生氣她的敷衍,只是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
徽儀被他沒分寸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拍向他的手。
「怕什麼,又摸不壞。」
「這事,你沒和別人亂說吧?」
封九思喝了口紅酒,嘴角染上紅潤,眼神輕佻:「這種事關重大的秘密,難道不是要給一筆封口費或報酬嗎?」
徽儀見他坐地起價訛人的模樣,瞪了她一眼。
「不是給你那麼多古董了,封老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明明那天和我說,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
封九思看著徽儀這靈動善言的樣子,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染上了一抹弧度。
「我不是君子,我是個賣炮火的商販而已。」
封九思故意想看徽儀著急,說完還抬起眼皮盯著看徽儀的表情。
小姑娘的舉動也實在精彩,那張小臉憤怒又錯愕。
「你要是答應我,這個月內不亂說話,我就再給你送些古董。」
自從那日後,徽儀就幾乎和湘王府斷絕了關係,要是再給他送禮,自己還要翻牆進王府了。
封九思笑了笑,盯著徽儀的胸前看。
徽儀皺眉捂住胸口:「你是變態。」
封九思笑容更大,拿著摺扇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
「我的意思是,要這塊玉佩。」
徽儀隱約記得,上次封九思也對她這塊玉佩很好奇。
「可我不想,這是阿瑪留給我唯一的一樣東西。」
更何況,這塊玉佩自打有意識時就戴在身上。
「借我研究幾天,就還給你。」
研究?這塊玉佩也不像是什麼稀世珍寶啊?
它是和什麼東西有特殊的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