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南宛郭家
2024-09-18 22:16:38
作者: 博爾赫斯
「這就是趙少帥嗎?不愧是咱們民國四公子中最有權勢最俊美那個,簡直驚為天人!」
一個女孩衝出教室,和夥伴擠在人群中說道。
夥伴看她花痴的模樣,笑了笑。
「哎喲,你就別想了,看見那個漂亮姐姐了嗎?少帥馬上就要大婚了,你難道還要上趕子當人家二奶不成哈哈?」
「哎,這兩人可真般配啊……」
只要趙峯琛一出現,永遠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焦點永遠在他身上。
徽儀聽著女同學議論的話語,也望向遠處的他。
她的目光,不自覺停留在二人十指緊扣的手。
是啊,多般配。
權勢滔天的少帥身邊就該是留學而歸的白月光,而不是她這麼個稱為前朝餘孽的老女人。
雖然對趙峯琛已經死心了。
可如此窺探別人的幸福,還是讓徽儀覺得,自己就像是陰溝里的老鼠。
紊亂又苦澀的氣息夾雜著自卑,席捲全身,讓徽儀連忙躲閃眼神。
「怎麼了?剛剛是不是擠到你了?」
周柏齡的聲音打斷了徽儀的思路。
她回頭沖他搖頭。
她實在無法直視這張與時菁哥哥這般相似的臉,每每看到他,她的心臟都在隱隱作痛……
徽儀不再理他,而是轉身就走。
可她卻低估了趙峯琛的人氣,此時整個走廊烏泱泱擠滿了人。
徽儀擠過人潮,雙腿又有些癱軟。
整個人搖搖欲墜,就在她邁前一步時,大腦只覺一片混沌。
以往的經驗來看,她又要狠狠摔在地上了。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如約而至,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抱歉,失禮了。」
徽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被周柏齡穩穩地抱住了。
一瞬間,她微微濕潤了眼眶。
仿佛每一寸潮濕的靈魂都在叫囂,她熟悉的兄長又一次摒棄所有回到了她的身旁。
她唾棄自己這樣的感受。
可此時卻被心臟的疼痛壓得喘不過氣,也動彈不得。
「我帶你去我辦公室,我那裡有藥。」
周柏齡就這樣抱著徽儀大步流星地走遠了。
而不遠處的趙峯琛卻目睹著這一切。
他的眼眸微顫,似乎有野火在心中燃燒,燒光他的理智。
「峯琛,峯琛?你在看什麼?」
「你怎麼了,峯琛?」張毓晚拉著他的手腕,嬌滴滴地問著。
趙峯琛回神,重新一臉柔情笑意地看向張毓晚。
「晚晚,我累了,你自己找個學生陪你逛吧。」
張毓晚聽著趙峯琛難得叫出口甜蜜的稱呼,一張清純妙麗的臉蛋上染上紅暈,叫旁人羨煞。
說完,趙峯琛就甩甩身上的黑色風衣,臉上恢復沉寂清冷,邁著長腿上樓。
眾人見趙峯琛走了,都不由得遺憾落寞。
幾個女孩看著他那風度翩翩的背影,自覺地圍成個小團體,講起了八卦。
「趙少帥怎麼如此完美啊?長得如此俊朗就算了,他和他爹,現在是整個民國最有權勢的軍閥了,富可敵國,擁兵自重,多少千金名媛擠破腦袋要嫁入趙家啊。」
「可咱們趙少帥卻只愛張小姐一人啊,天啊,絕美愛情!」
「不過,我聽說,他府邸里,還有個小妾?」
「切,我聽說過,據說只是為了聯姻,就是個破落戶的格格,還沒讀過書,說不定還纏過腳呢,可比不上張小姐!」
「我是不敢奢望沾上趙家了,不過說起來民國現如今的四大家族,郭家和周家定是能與咱奉京的趙家比一比,我要不跑去南方釣少帥?哈哈哈。」
女孩半開玩笑話的說著。
「你一說這個,我想起個事,郭家要派人來奉京了!」
「什麼?那不是南宛的軍閥家族,怎麼來東北了?」
「據說啊,還是郭家家主親自來呢,就是為了一件事……尋找失蹤多年的女兒!」
「什麼?天吶,郭司令可是比咱們趙元帥的國際影響力還要大呢,他此次來東北,就只是為了找女兒?」
「對啊,我聽小道消息說,早就和趙元帥致電了,即日就來奉京了。」
「天吶,不敢想像,那女孩若是被郭司令認領回去,該享受潑天般的富貴了吧!我若是她,該多好,就能嫁給趙少帥了!」
「呵,豈止啊?郭司令的權勢和地位,當她的女兒,別說趙少帥了,早二十年,當皇后都綽綽有餘!」
·····
瑩潤的藥膏塗抹在徽儀的傷口上,又生硬地吞下一片藥,她才平穩了心跳。
梨花白的窗簾隨風而動,屋內安靜,只能看著周柏齡忙動的身影。
「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徽儀抬起頭,慘白的小臉滿是憤恨。
周柏齡的手頓了頓,回頭走過去。
「什麼回來?」
「你別裝了,時菁,我死也不會忘了你。」
周柏齡坐在徽儀的身旁的床鋪。
「我真的不記得了,時菁,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實在陌生,徽儀,我們到底過去發生了什麼?」
他那雙雋秀溫潤的眉眼微微皺起,似乎很真摯地在探求一個答案。
徽儀咬緊下唇,淚水忍不住落下。
「你就不該再讓我看見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憑什麼傷害了我,還能再次坦蕩地出現在我面前?」
她也想過自己今後再見到時菁時的模樣,可卻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情緒之中而無法自拔。
這些天擠壓地情緒,此時竟全部發泄出來。
周柏齡的腦袋突然很痛,她越是哭,他越是跟著難過。
他坐下身,輕輕張開雙臂抱住顫抖的徽儀。
冬雪簌簌落下,徒留滿地回憶之中,他就是想不起女孩的身份。
記憶的宮殿偏偏挖去最重要的一角,就連心也變得空落落。
二人心思各異,便全然沒注意到,門,被輕輕撬開半扇。
趙峯琛就站在門外,死死地握緊拳頭。
他不再看,冷清的走廊閃過一道淒冷的風。
風聲嗚咽,吹散他最後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