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趙峯琛的憤怒
2024-09-18 22:14:42
作者: 博爾赫斯
封九思緩緩從她的身上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徽儀一眼。
徽儀的心砰砰直跳,趙峯琛是來救她了嗎?
此時封九思輕笑著伸出手摩挲著徽儀被親得紅腫的櫻唇,惹得徽儀一陣戰慄。
男人抬起頭漫不經心地問外面的心腹。
「趙峯琛說來做什麼嗎?」
「聽趙督軍的意思,好像是帶未婚妻參加拍賣會,給夫人拍一副結婚首飾。」
這話說完,徽儀的心仿佛沉到了肚子裡。
原來,只是為了哄張毓晚開心而已。
封九思聽見這話笑意加大,眼神戲謔地看向徽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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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嘲笑她此時的卑微。
「走吧,既如此,那就好好接待接待他。」
封九思說著,就來拉扯徽儀。
徽儀才不想去自取其辱,推開封九思的手。
「你別忘了你弟弟現在還在我手裡,我說過,你今天只要讓我滿意,我就放了他。」
封九思此時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徽儀,那模樣是除了趙峯琛外唯一讓她無端生畏的男人。
徽儀的衣服被撕扯壞了,於是穿了一套封九思準備的旗袍。
不似她慣常愛穿的傳統旗裝,這旗袍岔開得很高,將徽儀那雙藕玉般的修長白腿展露出來,貼合身形的旗袍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前凸後翹。
她被迫挽著封九思的胳膊走向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包廂之中。
走過屏風,便見到了趙峯琛和張毓晚。
張毓晚見到徽儀很驚訝,她敵意的目光從上至下打量了徽儀一遍,一聲冷笑。
可一旁的趙峯琛卻很平靜,他涼薄的眼神一如既往。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徽儀就是一個陌生女人。
他的女人現在被一個陌生男人挽著胳膊,他也毫無情緒,是在擔心一旁的張毓晚吃醋,才不敢表露吧?
想到這,徽儀更加自卑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封九思趁機一把攬過她的細腰,將她向著自己身體裡按,那姿勢曖昧至極。
徽儀想要反抗,卻被他在突然咬住耳垂。
「他是不會管你和你弟弟的,我才是,決定你生死的主人。」
徽儀聽後,不死心地抬起頭看向趙峯琛。
果然,不遠處的男人此時只是翹著修長的腿漫不經心地看了徽儀一眼,接著又重新看向下面那咿咿呀呀唱戲的大戲台。
可謂冷漠至極,嫌惡不堪。
徽儀反抗的手徹底癱軟了,認命般地鬆軟了身子,任由封九思懷抱。
「趙督軍好雅致啊,怎麼突然想著來我這了?」
趙峯琛緩緩轉身,冷漠疏離地看了他一眼。
封九思知道趙峯琛一向是這副臭脾氣,可卻還是頗為耐心地繼續說道。
「大元帥讓你辦理的京郊鐵路失蹤案,進展如何啊?」
如今政局緊張,國民軍如火如荼地討伐各路軍閥。
大元帥統轄的奉京以及其餘三省,雖最為強大,卻依賴帝國主義國家。
而這案子恰好牽扯了許多英國人和日本人,國際性質的案件若是查不清,後果,就連大元帥都承擔不起。
趙峯琛那波瀾不驚的眸子終於有了情緒。
「不知道封老闆對於政事也感興趣?」
封九思那張好看的臉笑起來本該更加俊朗,可他卻笑得很詭異。
「不感興趣,不過,我這邊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說不定可以幫助督軍。」
「條件?」
封九思笑意加深,突然一把將旁邊的徽儀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用她換,督軍覺得怎麼樣?」
趙峯琛看了兩人一眼,他猛吸一口雪茄,吐出滾滾圓圈,徽儀看不清他此時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她,我早就玩膩了,想要,便能要走。」
他冷漠又戲謔地說著。
原本一旁屏氣凝神的張毓晚聽見這話,嗤笑一聲。
仿佛在嘲笑徽儀。
她伸出小手撫摸趙峯琛的胸膛,身子也靠在他身上。
二人旁若無人的恩愛,讓徽儀更加無地自容。
徽儀不爭氣地濕潤了眼眶。
雖然她早就清楚趙峯琛不愛自己。
可當聽見他這無情的話語時,還是難過的心口絞痛。
「不過·····封老闆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我趙峯琛從來不屑用女人去換取情報。」
趙峯琛原本涼薄的眼神此時正好看向徽儀,徽儀看得出他此時明顯帶著怒意。
一旁的封九思卻在此時突然大笑。
爽朗的笑聲穿透整個包廂,只有趙峯琛清楚,他因何而笑。
「可我若是非說,我要定了她呢?」
封九思說著還親昵地親了親徽儀的臉龐。
趙峯琛不語,可那眼神卻通紅死死盯著徽儀看。
一旁的張毓晚難得頭腦清醒。
她知道,封九思這是故意在和趙峯琛抬槓。
饒是她再厭惡這個格格,卻也不得不為了維護自己未婚夫的面子,說幾句。
「也不知,她有什麼好,值得封老闆如此不念舊情的和我家峯琛爭,拜月樓來了幾個新的歌女,不如明日我給您帶來看看?」
張毓晚自作主張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替他開口。
這話成功先惹得了封九思一聲冷笑。
「拜月樓出來的下賤東西,哪有資格和她比?」
下賤東西?
封九思這話是在打張毓晚的臉,張毓晚就是拜月樓出來的,更是奉京上流社會有名的交際花。
果然,張毓晚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顧及到封九思的身份只得吃下啞巴虧,氣得眼眶通紅也不敢多說。
「更何況,此等美人,床下一本正經,床上又騷又浪,誰舍其而取其他呢?」
封九思繼續補充了一句相當露骨的話。
徽儀連忙氣惱地推搡了他一把,她憤怒極了。
可這模樣落在別人眼裡,卻是如撒嬌一般。
徽儀蒼白著臉,視線再一次與趙峯琛相撞。
這次,她看清了,他眼尾猩紅,帶著嗜血般的寒意,讓她的心臟猛然一顫。
他竟然也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情緒嗎······
「聽這話,封老闆這是已經睡過美人了?」
張毓晚一改神色,不懷好意地看著徽儀。
趙峯琛這人最為精神潔癖,被別人碰過的女人,他定會像是扔破鞋一樣毫不留情地丟棄。
徽儀想要辯駁,可她的雙手突然被封九思私下輕輕掐了一下。
這是,不讓她說實話?
徽儀的眼神也清明了些。
是啊,有什麼好辯駁的,趙峯琛誤不誤會都一樣,他對自己從不上心。
只要救出弟弟,她就要去法國,離他們都遠遠的,再也不與他有所糾纏。
徽儀轉過頭,沒有說話,反而將身體更加貼近封九思。
她主動伸出手攬住封九思的脖子,也學著他的模樣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你現在就答應我放了我弟弟,我就不揭穿你。」
封九思挑眉,二人如此貼近,鼻息間傳遞絲絲熱氣。
「親我一口,我便什麼都答應你。」
他的嗓音沙啞,帶著勾人的尾音。
徽儀不敢看周圍的一切,她生怕自己多猶豫一秒,就會喪失了積攢的決心。
少女的柔軟濕潤的唇瓣如約而至在封九思的臉頰處,留下馨香曖昧。
封九思微楞,似乎沒料到女孩如此有決心卻只是純情的簡單一吻。
他的眼中又恢復了濃厚的情慾,抓住徽儀的臉頰,想要繼續親吻。
『啪——』
一聲震耳欲聾的杯子碎裂聲響在包廂內響徹。
徽儀如受驚的兔子,微微縮了縮身子回頭看去。
是趙峯琛摔破了杯子。
張毓晚嚷嚷著他的不小心,屋內下人熱鬧地忙活起來。
可徽儀卻總是能在嘈雜的周遭中對視上他的眼眸。
他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