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花琉璃重傷

2024-09-19 01:08:35 作者: 半斤香菜

  時喻白對她的關心,即便他語氣強硬,花琉璃也能深切地感受到。

  但這種時候,如果她還犯花痴的話,那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喻白,掩護我去那邊樹上。」花琉璃似乎想到了什麼。

  「好。」時喻白並未多問,他明白,關鍵時刻,花琉璃絕對是信得過的。

  此時,被操控的天鏡山弟子們繼續一波又一波的進攻著,銀月吹奏的骨哨聲也越發尖銳起來。

  時喻白一邊找機會突破,一邊不耐煩地開口,「琉璃,那骨哨好煩。」

  「沒用的。」花琉璃察覺出時喻白的意圖。

  

  「線蠱寄存在人身體裡,其實一直處於休眠狀態,只有特定的曲調配合內力,才會催動它們,所以即便你震碎了她的骨哨,她也有別的辦法操縱線蠱。」

  「那條蛇應該是跟蠱蟲一起養大了,因此他體內的毒素能讓線蠱更加狂躁。」

  「暗門的巫內力普遍不強,她這曲子我多少聽出來些了。」

  「不行。」時喻白一口拒絕,「你先前內力損失過多,即便暗門的巫內力不強,但也不是泛泛之輩。」

  「我來!」

  「呵呵,你懂音律?」花琉璃笑笑。

  時喻白面色變了變,「多加小心,若是察覺身子不適,不准硬撐。」

  「好。」

  「喻白,放血,線蠱見光死。」

  「明白!」

  樹下,時喻白長刀入地,直接揮手將花琉璃甩進樹頂。

  花琉璃立即摘下一片樹葉,心中琢磨了幾下曲調,便開始吹奏。

  起初,銀月還未察覺出異樣,直到被控的天鏡山弟子們開始原地轉圈,她袖中的小蛇開始躁動。

  銀月調動周身內力,與花琉璃相抗。

  她就不相信,一個靠著前任宮主遺囑上位,整日只知道情情愛愛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先前耗費了如此多內力,這會兒她又還能撐多久。

  趁著線蠱被牽制的間隙,時喻白收回長刀,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抓住最前面的一個弟子,直接在他手腕處劃了一道口子,接著指尖飛速點過幾處穴位,血口處,爬出一隻黑褐色的小蟲。

  那小蟲剛落在地上沒幾秒便放棄了掙扎。

  果真如花琉璃說得一般,線蠱激活後,離開人體就活不了。

  時喻白沒有時間讚嘆花琉璃知識淵博,他立即對準下一個目標,開始重複先前的操作。

  銀月瞧著,眉頭緊擰。

  她根本不敢上前阻止。

  時喻白的武功在她之上,她之所以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地杵這兒吹骨哨,無非就是時喻白想先救天鏡山弟子們。

  等這些人身體裡的線蠱都被清乾淨,就要來清理她了。

  可事到如今,她怎麼可能捨得收手!

  只要再撐一撐,暗門的大隊人馬就會趕到,說不準池苑也會來。

  無論是在池苑面前表現自己,還是為了日後在暗門一人之下,銀月都必須搏一搏。

  銀月口中骨哨未停,她悄悄抖了抖袖子,小蛇再次爬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周圍的石頭後面探出了無數蛇頭,它們吐著鮮紅的信子,快速朝花琉璃所在的樹上爬去。

  花琉璃唇角壓了壓,果然,硬實力拼不過,就想搞偷襲。

  她袖口一翻,幾枚銀針夾在兩指間,快速射出。

  每一根銀針都準確無誤地刺中小蛇七寸,只是一會兒,樹根處便躺滿了小蛇屍體。

  突然,花琉璃感覺腳踝處一陣鑽心疼痛,她一甩腳,一條紅綠色小蛇被甩到了樹下。

  這蛇正是銀月袖子裡藏的那條。

  頓時,花琉璃感覺腦袋都是昏的,身體內氣息也全都亂了,甚至有點站不穩。

  她一個鬆懈,還沒被剔除線蠱的天鏡山弟子們再次向時喻白攻去。

  或許是出於對花琉璃能力的信任,覺得她一定能穩穩壓制住銀月,也或許是時喻白太過心急,忽視了防備,被一名持劍弟子從後背直接扎出一個窟窿。

  花琉璃心疼,剛想出聲,嘴裡就噴出一口鮮血。

  銀月得意地看向她。

  即便江湖上傳言是真,即便這位新上任的花宮之主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解毒高手,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她有辦法解,這會兒她身邊可一個能用的藥都沒有,光憑那幾根銀針,可壓不住她寶貝蛇的毒。

  花琉璃看向銀月,她嘴角勾了勾。

  論陰險,她是真不如銀月,但論實力,天鏡山花宮之主如何會敗給這等齷齪小人!

  花琉璃掏出一根銀針,對著幾處穴位紮下。

  體內的毒瞬間被壓制,周身涌動的內力也更加澎湃。

  銀月大驚。

  她不要命了嗎?

  就為了給時喻白爭取時間,救這些弟子們?

  愚蠢!

  這一次,銀月連與花琉璃較量的機會都沒有了,她完完全全被壓制住了。

  眼看著時喻白快要清理掉所有線蠱,銀月停下吹奏,掉頭就跑。

  她是想立功,是想讓池苑高看她一眼,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去死。

  就在花琉璃鬆了一口氣,想要扶著樹枝坐下調息的時候,一枚利箭向她射來。

  花琉璃雖側身躲過,腳下卻是一滑,直接從樹上摔落。

  「琉璃!」時喻白驚呼。

  他飛身向前,卻是慢了一步,花琉璃重重落在地上。

  「噗!」又是一口鮮血。

  花琉璃仰躺在地上,手甚至抬不起來擦拭面上的血跡。

  因為方才調動全身內力,她身體裡全是毒,疼得動不了,又因為方才那幾針激發潛能,全身的內力幾乎全部潰散。

  她沒有內力去壓制身體裡的毒,她只覺得好疼,疼到想閉上眼睛。

  時喻白跪在地上,將花琉璃抱在懷裡,抬手覆在她腦門上,替她調息。

  「怎麼會...會這樣?」時喻白滿眼震驚,「內力呢,你內力呢?」

  「琉璃,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怎麼回事?」

  上一次,他抱著玲瓏的時候,她也沒有內力了。

  「喻白,別管我了,快走。」花琉璃忍著疼,勉強抬起手,搭在時喻白的胳膊上,「暗門,來人了。」

  「我們不走!」

  弟子們一個個從地上站起來。

  他們還有中蠱時候的記憶,知道時喻白和花琉璃是為了他們才身處險境。

  他們絕不拋下花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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