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要保護她，不受傷害

  他脫口就說：「當然。」

  他給出確切的答案後，她突然笑成了花兒。

  他便又問：「我的回答讓你很開心嗎？」

  她先是怔了怔，而後小臉紅透，沉默了很久後，害羞又坦誠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嗯，我和哥哥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我現在，很喜歡哥哥。」

  說完。

  她許是更加害羞，一轉身，就像小美人魚一樣，潛入水中，在偌大的泳池裡遊了一大圈，然後跑去另一邊的角落，雙手撐在池岸上，雙眼亮晶晶的，又飽含著他當時還看不懂的情愫看著他。

  

  又說：「如果哥哥是故事裡的王子，那我願意當小美人魚。因為這樣故事的結局就是，小美人魚和王子在金斯利莊園的泳池游泳。」

  他當時，雖然不懂眼前少女眼底的情愫，可是被她說喜歡時，他突然酸了鼻頭，內心湧出了一種很具象的開心。

  那是一種怎樣的具象呢。

  像最冷的寒冬里，金斯利的花田卻開了花。

  「Okey，」他也下了水，話很隨意，但心情卻澎湃，「You like me，Okey。」

  他那天對她說，可以，你喜歡我，可以。

  可是後來，他逐漸明白了講話的藝術才發現，其實他那天的心情，用「我也喜歡你」來表達，更準確。

  不過，哪怕他那時的表達很蒼白，可她好像卻能理解。

  他游到她身邊時，她又說：「我們可以擁抱嗎？」

  他問：「可以是可以，為什麼突然擁抱。」

  她說，「擁抱是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

  他便笑，「好。」

  他一答應，小美人魚就開始做深呼吸，他看出來了，她是在緊張。

  然後他卻想笑，發現自己很喜歡看她露出不同的表情，他會變得很開心。

  很快她整理好心情，往他身邊又遊了一下，抱住了他。

  當她的下巴墊在他肩膀上的那一瞬，他身子先是一僵，隨即一道細密的電流從心尖直竄腹部，那裡燃起了一團火。

  他懂那是什麼感覺，小時候接受性教育的時候明白的。

  而當少女點燃了他心裡的火後，他發現自己眼裡的她，又變了一種模樣。

  之前他只是注意到她長得很好看，有一種如春季驕陽那樣的溫暖，漆黑的眼睛注視他的時候，也很舒服，就像他在夜裡看星星。

  但腹部發熱時，他眼底看到的，是她的耳垂、她的嘴唇、她的脖子她的胸。

  游泳結束以後，她去找她的外婆。

  他待在房間，給父親打了通電話。

  那年的他話說的異常直白：「父親，我對嫵兒妹妹產生了性、衝動。」

  他父親沉默了良久，又問：「除了這個，還對她有別的感覺嗎？」

  他：「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父親便說：「你願意和她相處嗎，願意把你珍惜的事物分享給她嗎？」

  他不假思索：「願意。」

  然後父親笑了：「恭喜兒子，你有了戀愛的感覺，但是嫵兒還小，你要珍惜她，愛護她，性這件事目前不行。」

  「可是父親，」他又問，「怎樣才叫珍惜和愛護？」

  父親思考了良久，說：「她受了委屈，你要問她原因，外面危險，你要保護她不受傷害……」

  他便懂了：「就像你和母親對待我。」

  父親笑：「差不多。」

  可是後來。

  他一直找不到珍惜她，愛護她的機會，反倒是她一直在幫他。

  跟著她，他終於願意走出金斯利莊園，去繁華市區的街道上看看。

  可是他改不掉遇到好奇的人事物就盯著看的習慣，第一次出街就因盯著一個身高兩米多，體塊兒像施瓦辛格，長得又一言難盡的壯漢看，而被壯漢抓住了領口，要揍他。

  那時他還未學習過什麼格鬥技能，被壯漢揍了一拳。

  但被揍第二拳時，身高堪堪一米六多的少女，撿了個磚頭，跳起來朝著壯漢的頭拍了上去。

  壯漢被拍懵，她拉著他在熱鬧的街頭，急速狂奔。

  她怕的小臉都白了，可他卻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開心的不得了。

  後來跑回車裡，他完全忽略了眼角被揍到的疼痛，看著滿眼心疼的姜嫵一直在笑：「妹妹，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好玩兒！」

  她小心的給他擦了擦眼角：「都被揍成這樣了，還好玩兒啊？」

  「嗯！」他依舊是下意識的開口，「和你在一起，真好玩兒！」

  少女的手頓住了。

  她開始盯著他的眼睛看，數秒後，她收回手來，「想不想去更好玩的地方看看？」

  他點頭：「想！」

  在M洲，滿十六周歲就可以學習駕照。

  所以那天出門，就是少女開著她過來M洲提的一輛比較普通的跑車。

  得到他的答案後，少女呼了口氣，把身子探到他懷裡，給他繫上安全帶，「好，我帶哥哥去玩！」

  幾分鐘後，長相明明還算乖巧的少女，卻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跑車在繁華的街道迅速躥了出去。

  他第一次乘坐速度那樣快的車，推背的感覺讓他有些慌張，雙手一直緊緊攥住安全帶。

  可是看少女後來不減速度，還能騰出一隻手來拆一根棒棒糖，他覺得她更可愛了。

  「妹妹，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

  他想著什麼，就把什麼說了出來。

  只是這話卻讓她突然踩了下剎車，他差點撞到頭。

  等她再把速度平穩，他看她臉又變得紅撲撲的。

  「是哥哥見的女孩子太少了，說不定過段時間，你見多了女生，就覺得我很普通了。」

  他沖她搖頭，「不是。」

  他又說得很蒼白，可他心裡清楚，自己以後絕對不會遇到第二個，能讓他這麼快樂的女孩。

  而那天，為了表達她對於自己的獨一無二，他心中竟然萌生了一個念頭。

  他覺得她現在開的這輛滿大街都是的跑車配不上她，然後向他父親提了個要求，想送她一輛他在雜誌上看到的限量的跑車。

  父親顯得很高興，問他：「Aexl，這是別人給你想的主意，還是你自己想的？」

  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親。

  父親顯得很激動：「我的兒子是真心喜歡上了嫵兒那個姑娘，只有真心喜歡，哪怕你什麼都不懂，但內心深處的本能，就會驅使你做一些事，來表達你的喜歡和愛。」

  就像嬰幼兒根本聽不懂任何大道理，但是深愛他們的家人若是悲傷，他們也能感受到一般。

  他的二十歲，依舊處於高功能自閉症的處境，但他真心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

  而令人幸福的是，女孩兒也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