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的身份,矜貴至極
2024-09-18 21:51:01
作者: 狸煙
音落,張昱山寒著眸盯著蕭世傾看了片刻,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吸菸。
「什麼時候認識的裴弋?」
張昱山的從容,讓蕭世傾的神色又繃住了幾分。
眾所周知,張昱山的出身並不高,他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有他過人的本事和城府。
不說別的,就單說他猜到了什麼卻還能笑出來,這份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鎮定隨意,就足夠說明他的內心是如何的強大。
面對這樣的敵手,一點都大意不得。
而這時。
緊閉的房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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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來的是個女保姆。
「先生,夫人讓我來送茶。」
張昱山:「放下吧。」
保姆先給張昱山在床頭放下一杯,又把距離蕭世傾有些遠的小圓桌托到了他旁邊,把茶放下。
那圓桌上正好放著一本書,關於除惡的。
蕭世傾眸子眯起盯著看,張昱山端起了茶,「玲兒還是喜歡你的啊,她學生家長送她的花茶,平時捨不得給我喝一包,今晚倒是拿出來招待你了。」
保姆還沒走,他自然不會辜負鍾玲的好意,端起喝了幾口。
等保姆離開,他把杯子放下,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道:「我和裴弋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些並不重要,你如果交代了裴弋的下落,你如今的名和利,還能保得住。」
突然牽扯到了他的名利,張昱山頓了片秒,「我的名利?」
「蕭世傾,你這麼晚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張昱山以為,他這個時候回來是想談一談中午那杯酸梅湯的事。
蕭世傾垂下頭,拿出了手機。
不刻。
手機里傳出了張昱山與姜嫵激烈的衝突聲,蕭世傾的表情也在這一刻,又被森冷所裹脅。
那個視頻他後來還是看了。
離開明月山莊,他獨自坐在車上看的,一幀一幀地看,一個字一個字的聽。
所有的細節都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而這樣的聲音也讓張昱山平靜的情緒猛烈波動了。
手裡的雪茄掉落在地板上,他直起身:「你……」
因太過震驚,張昱山沒能馬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還因此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你,咳……」
張昱山從床上起來,一邊咳嗽一邊朝蕭世傾走了過來。
一張臉憋得通紅:「卑鄙無恥!」
蕭世傾把視頻關掉,頭微微一歪,「您年過五十六,卻肖想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女人,您這樣為老不尊,做法齷齪,『卑鄙無恥』四個字,晚輩不敢當。」
「說吧。」蕭世傾把長腿一交疊,拿過了一旁放著的書隨便翻了翻,「裴弋在哪兒。」
那書出現在張昱山的房間,也是夠諷刺的。
「您要是說了,這個視頻我刪掉,就當你沒有欺辱過嫵兒。」
「不然,這份視頻到了您上頭的手裡,到了您對家的手裡,您人生里的光輝,就會在這個冬天全部熄滅。」
張昱山眼睛睜到了最大,抬手指著蕭世傾的鼻樑哆嗦,「我,我待你不薄啊蕭世傾!」
蕭世傾再把手放在一旁,「是不薄,都安排您的親生女兒主動朝我倒貼了。」
「說這些沒用,我就只要裴弋的下落。」
張昱山氣得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又走回床邊在床尾坐下,閉上眼睛緩和了下情緒。
蕭世傾的雙手來回倒騰著自己的那部手機,沒有追問。
以張昱山的心計,絕對不可能用三兩句話就能周旋的,從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現在不著急。
天亮之前,都是屬於他的時間。
可是,張昱山沉默不語的時間相當漫長。
這房間內有個掛鍾,每過十分鐘,都會傳出小鳥啼鳴的聲音。
然而就在小鳥啼鳴了兩次時,蕭世傾突然沒緣由地覺得心慌意亂,就像胃痛時還喝了濃茶的感覺。
剛想端起旁邊的茶再喝兩口,張昱山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蕭世傾,勾著陰森森的笑:「世傾,那麼一個視頻,就想從我嘴裡得到裴弋的下落,恐怕是不行啊。」
音落時,蕭世傾的雙腿突然躥出了一陣如電流躥過的酥麻感。
登時,他瞥了眼桌上的茶,不再與張昱山對話,起身就朝外走。
張昱山看著他突然倉皇的背影,直接嘲諷地笑出聲,「身子挺敏感嘛,那藥效按道理才要開始起作用呢,你竟然就感覺到了。」
「可是走也沒用,融在茶里的,其實不算藥,算一種情毒,你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滲透了你的神經和激素系統,沒有解藥的話,你的體溫一波動到三十七度,就會發瘋地想要女人。」
「如果不想日後淪落成在街頭隨意傷害女性的畜生,就拿著視頻跪下來求我,我或許還能給你解藥。」
蕭世傾漆黑的瞳仁瞳孔緊縮。
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無疑是震驚的。
知道張昱山卑鄙無恥,不曾想他竟然如此毫無下限。
但轉瞬,他臉上的震驚消失,又被一種無所畏懼的泰然代替,「是嗎?」
蕭世傾淡淡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毒,還有我弄不到的解藥。」
說完,他繼續往前走。
張昱山威脅不成,氣得瞪眼,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把蕭世傾給我控制住!」
蕭世傾開門時,張昱山在他坐著的位置又坐下,似乎是還想和他交涉兩句,又道:「今年你突然出現在北市,還極盡隱瞞自己的身份,又突然來我這裡做乾兒子,你真當我覺得你年紀不大,懶得懷疑你嗎?」
蕭世傾頓住了腳步,回頭。
張昱山與他對上了視線,就是年老的惡狼與矯健的獵豹,寂靜里都能察覺到來自猛獸想要廝殺的危險。
「可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無所謂,我只在乎你一來北市,就能掌握那麼多資源。你的身份不僅不一般,一定還矜貴至極,捉了你,說不定會給我帶來成百上千的金山銀山。」
「今晚,你為了掩人耳目獨自過來,而我也留了一手,就怕你算計什麼……」
「蕭世傾,你不過二十八歲,就能混到現在這個程度,你的確是有本事,但毛頭小子,終究是毛頭小子……」
等他說完,蕭世傾的胸膛微微起伏,也輕輕一笑,「今晚我防不勝防,我認栽。但捉我,你恐怕沒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