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能叫散財麼？

  楚南這一番操作，其他人見怪不怪，倒是給李若雪整不會了。

  他說他需要斬斷的塵緣太多，剛才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又為何不接著要債，反而還要給對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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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在靜水城這樣的地方，一名普通官差月俸也不過四兩紋銀。

  就是李海這樣的七品城主，頂破天也就百兩……這不是純純的散財！

  這和他現在要做的事，不是完全反著來。

  殊不知楚南是因為沒試探出來，打算來個拋磚引玉而已。

  至於散財？

  把自己的錢先給別人保管最後再收回來，這能叫散財麼……

  「都站著做什麼？都坐啊！」

  眾人目送李海帶人離去，聞楚南說話這才回過神來。

  有黃福和喜婆子帶頭，大傢伙接連落座。

  看來這楚老爺性情並沒有傳聞中變得那麼離譜。

  黃福起身恭問：「楚老，是否現在就開席？」

  楚南白天主要就去了三個地方：城主府、毫雲客棧、翠杏樓

  【黃福：受宿主引薦之恩】

  【收回方式：讓他交出靜水城毫雲客棧經營權限，或從他手底下要來一名死侍】

  毫雲客棧遍布天下，是靈武大陸三大情報組織之一。

  黃福能當上這客棧掌柜，除自身精研此道外，便得益於楚南前身是毫雲客棧地字級用戶。

  毫雲客棧消費累計千兩白銀，可晉升人字級用戶。

  累計萬兩，黃字級。

  累計十萬兩，玄字級。

  累計百萬兩，地字級。

  累計千萬兩，天字級。

  為了獲取天下奇聞異事砸下百萬兩白銀，即使記憶融合楚南也很難理解。

  或許，這就是窮得只剩下錢的滋味。

  楚南笑道：「都餓著呢，此時不開席更待何時？」

  黃福一聲令下，客棧夥計紛紛把酒菜端上桌來。

  每桌就三個菜，依舊用蓋子蓋著。

  外加一罈子酒，罈子就普通罈子，並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楚南不開口，沒人敢去掀開蓋子。

  但見他慢悠悠坐到黃福和喜婆子那一桌，沖喜婆子道：「喜娘多日不見，這皮膚好像又細膩了幾分，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靈丹妙藥？」

  喜婆子年近半百，依舊風韻猶存，喜娘是她年輕時的稱呼。

  【喜婆子：受宿主救命、幫扶之恩】

  【收回方式：可直接斬殺，或讓她奉上至少三條性命】

  喜婆子對楚南還是比較恭敬的，叫上隨行一起施了個萬福道：「楚老說笑，若不是楚老，奴家早成了亂葬崗下的一抔黃土。」

  昔年大淵旱災，人命如草芥。

  喜婆子逃荒至此，快要餓死的她被楚南從死人堆內翻出。

  本來可以像那十八位婦人一樣留在楚府內的她，最終卻選擇了這條下九流的路。

  經過這麼多年摸爬滾打，也算是成了一名遠近聞名的女中強人，其背後有什麼靠山，就是楚南也不得而知。

  楚南報之以笑，示意她無需多禮。

  笑貧不笑娼，相比於那十八個死有餘辜的賤人，她對喜婆子還是挺刮目相看的。

  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道：「大夥是不是都想知道老爺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沒人說話，但眼中已經透著期待。

  以前的楚老爺多豪爽一人，又好講話，現如今說是一言難盡也不為過。

  楚南繼續道：「那我就說道說道，畢竟這對於老爺我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由我的嘴裡說出來，你們恐怕不信，所以…」楚南故意吊人胃口：「所以，還是交由李仙師來說吧。」

  李若雪桌上泡有上好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淡淡道：「楚老不日便要同我前往雲山宗。」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黃福問道：「敢問楚老，可是覺醒了某種修仙體質？」

  李若雪替楚南回答：「錯，是那絕無僅有的極品修仙體質，爾等肉眼凡胎根本就看不出來。」

  喜婆子咯咯而笑：「奴家就說楚老是大氣運之人，果然是一鳴驚人，恭喜楚老賀喜楚老。」

  說著，讓人送上一個鏡盒：「今日來得匆忙了些，未曾備下厚禮，只有一株仙人修仙所需的靈藥，還請楚老一定要收下。」

  楚南自然是來者不拒。

  同時又高看了這喜婆子一眼。

  做人上他楚天霸但凡有喜婆子一半水準，也不會這麼快就領了盒飯。

  黃福也緊隨其後做了表示，說是改日一定協禮到訪。

  至於其他人，楚南壓根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開胃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也到了上正菜的時候。

  但見他先揭開第一道菜，竟是一大碗米飯。

  只是這米飯中卻摻雜著粗糧和沙子。

  「憶苦思甜，在座的比這難以下咽的飯都應該吃過吧？」

  隨即揭開第二道菜，立馬有怪味傳開。

  那是一大碗泔水，準確地說一大碗餿了的泔水。

  「老爺我從商之前，與豬同睡同食。你們別說，這玩意味道雖然難聞，但真到了餓極的時候，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說著，坐了下來。

  「至於這第三道菜和酒，那可是大硬菜，想來能吃到它們的，在座的應該沒幾個。」

  「都餓了吧，還讓我請你們動筷嗎？」

  場間落針可聞。

  楚南什麼意思，已然很明顯。

  既然都是受過他恩惠的人，不想還也成，那就把這菜和酒都吃了。

  喜婆子第一個動筷，直接用手抓起一把飯就往嘴裡咽。

  其他人有樣學樣，卻遠比她吃得慢。

  隨即又見她倒了小半碗泔水，直接一口飲盡。

  而能夠喝下這泔水的，在座的已經寥寥無幾。

  喜婆子起身問道：「耳聞修仙之人常有斬斷世俗塵緣一說，不知奴家欠楚老的該怎麼還？」

  楚南反問：「喜娘不試試這最後一道菜和酒，要是吃了咱們可就一筆勾銷了？」

  喜婆子滿臉正色道：「奴家之所以去嘗前面這兩道菜，並非知恩不報，而是很贊同您老剛才說的話，想來個憶苦思甜。」

  說著，看向最後一道菜和酒：「至於這最後一道菜和酒，只怕吃了奴家這良心也沒了。」

  楚南聞言，已經不是對喜婆子刮目相看，而是心生佩服。

  不過…該要的還是要拿回來的。

  當即在桌上鋪設筆墨紙硯，將毛筆遞向喜婆子道：「一命換三命，我要從你翠杏樓挑選三人帶走，你願意否？」

  喜婆子不由分說，立下字據道：「白紙黑字紅印章，楚老何時需要，儘管差奴家送來便是。」

  接著便是黃福，對於楚南要一名死侍這事，其實早在他去客棧時，雙方就達成了口頭協議，這會兒不過是演給其他人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