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車上

  「我可以作證，是你當眾脫褲子。」王羽立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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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看見了，我也可以作證。」一個臉蛋有點嬰兒肥的女學生忽然站出來說。

  「對，是你猥瑣。」有人跟著附和。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說自己可以作證，這個中年男人當眾猥瑣。

  男人傻眼了：「你……你們全都睜眼說瞎話，我什麼也沒做，是這個小孩扒我褲子，你們好壞不分，全都是一夥的。」

  公交車上都是裝有監控的，牧小只是靈機一動，信口胡扯，沒想到車上的人紛紛附和她。

  輿論得到扭轉，牧小正暗自慶幸，只聽那男人梗著脖子說：「車上有監控錄像，到底誰耍流氓，只要查監控，一清二楚。」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大家都不說話了。

  短暫的沉默後，那個有著一張嬰兒肥臉的女生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很有力：「好，查監控，讓警察看看，你剛剛猥瑣我，你站在我後面蹭來蹭去。」

  女生臉蛋漲得通紅，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眼睛死死盯著男人，嘴唇卻在微微顫抖。

  公交車裡頓時一片譁然。

  女生直接拿出手機報警：「喂，你好，我要報警。對，我在17路公交車上，下一站是西一路站，有個男人在車上猥褻我。」

  男人還在理直氣壯爭辯，突然聽到女生居然報警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女生掛斷電話，男人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又強自鎮定道：

  「車上這麼多人，挨到碰到多正常的事，動不動就把別人想得那麼噁心，什麼猥褻不猥褻的，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多大點事你怎麼還報警？」

  女生不吭聲，緊緊盯著男人。

  「就是猥褻，必須報警，讓警察抓你。」其他女生大喊。

  「司機師傅，直接開車去派出所。」

  學生們義憤填膺，周圍人紛紛指責這個男人。

  男人一時成為眾矢之的。

  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縮在牧小懷裡的君君則哭得泣不成聲。

  她這么小一個孩子，哪裡見過這麼劍拔弩張的陣仗，嚇得兩隻手緊緊摟住牧小的脖子。

  淚水混著汗水浸濕了自己的臉，也浸濕了牧小的脖子。

  男人看情況不對，態度立馬好起來：「小姑娘嚇到了吧，我就是想教育教育你，走路不能橫衝直撞，小朋友別哭了，叔叔買糖給你吃好不好？叔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警察來了會抓你，你跟姐姐們說，不能叫警察來。」

  他看見女學生漂亮，就借著車裡人多，去蹭了兩下，沒忍住，身體硬了。

  要是被警察抓了，怎麼也要關個幾天，名聲臭了工作都可能丟掉，還怎麼做人。

  牧小把君君的臉轉過去，不讓她面對那個男人。

  公交車被迫停在路邊，學生們把那男人圍堵在車上，人們對他指指點點，你一句我一句，車裡一時嘈雜起來。

  很快的，警察趕到了。

  男人被那名警察押下了車，那些學生也一窩蜂地跟了下去，他們集結起來，喊著要打抱不平，要討回公道。

  牧小抱著君君也下車了。

  「表姐。」王羽叫了一聲牧小。

  「你怎麼在這兒，學校沒上課嗎？」牧小一邊拍著君君的後背一邊問王羽。

  王羽今年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應該很忙才對。

  「我們班主任生病了，同學們就一起過去看她。這個小朋友，她還好吧？」王羽皺起眉。

  「沒事，我哄哄就好了。」

  牧小抱著君君，和那幾個學生一起去了派出所。

  君君哭累了，加上路上還有學生拿出包里的文具來逗她，君君好了一些，也不再哭了。

  牧小的手機就響了。

  唐嘉翀語氣焦急：「牧小，出了什麼事？我剛打你電話，接通了你那邊卻沒說話，我聽到那邊弄哄哄的，是不是有人吵架，到底怎麼回事？」

  唐嘉翀打她電話是想問她那邊大概幾點結束，他答應要接她回來。

  「在公交車上遇到一個流氓，那人把君君嚇哭了，不過還好我們報了警。」牧小言簡意賅地說。

  「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唐嘉翀講著電話，人已經跑出了辦公室。

  唐嘉翀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警察對牧小的問詢已經基本結束。

  因為案件的關鍵是女學生被猥瑣的事，牧小她們反而跟案件沒有直接關係。

  君君情緒受到了刺激，始終要讓牧小抱著不放，還一直喊著找媽媽。

  有同行的學生再使出各種方法來哄，已經沒有用了。

  唐嘉翀面色陰沉，確認牧小和孩子沒什麼大事，冷臉盯著那個被警察扣押的男人。

  男人正縮著脖子配合警察審訊，忽然覺察空氣有股寒意，偏過視線。

  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正盯著自己。

  那人氣場強大，明明不認識，那雙眼睛卻像一把刀，隔著空氣能把人刺穿一樣。

  男人不禁狠狠打了個哆嗦。

  「他就是公交車上猥褻的那個人？」唐嘉翀冷冷地問。

  警察反應了一秒，才覺這個渾身氣質冰冷的男人似在問自己，遲疑地嗯了一聲。

  唐嘉翀沒做回應，仍然站在那裡看著他們。

  警察接下來的問話，男人回答都是語音帶顫的。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鐘，又或者五分鐘、六分鐘，男人偷偷再偏頭看一眼，發現唐嘉翀已經沒有再看自己這邊了，才暗暗地松出一口氣。

  「她就是君君？」唐嘉翀走到牧小身邊，聲音低沉，面容緩和了幾分。

  小女孩半張臉貼在牧小的胸口，額前碎發濕漉漉貼著頭皮，兩隻眼珠像黑葡萄一樣又圓又亮，就是眼底紅彤彤的，看上去非常可憐。

  不由的，唐嘉翀的神色又溫柔了幾分。

  「嗯，她剛剛真被嚇到了，一直喊著要媽媽。」

  牧小不怕那個男人，但君君被傷害到卻讓她有些慌神，還好君君現在安靜下來了。

  只是小傢伙身子軟綿綿的依偎在她懷裡，讓人心疼的不得了。

  「君君，他是小姨夫，小姨夫開車來帶君君去找媽媽了。」牧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