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狐狸確實挺騷的
2024-09-19 00:18:00
作者: 下筆如走神
凌寒修長如玉的手指捻了個法訣,顏雲的手腕便鑽心地疼。
她拉開衣袖,看見手腕處的雪棱印記處明明沒有傷口,卻在不斷往外滲血。
顏雲臉上五味雜陳,為何這印記平白無故會流血呢?
掏出絲帕,季伯第一時間替她止血。
「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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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蹙眉,「這個印記……我都快忘了。」
「為什麼它會弄傷我?」
季伯思索了一會兒,慢慢說:「可能是你最近修魔修得太好了,這印記又算是五靈非物質聖物,帶著五靈的靈力,兩者相斥,所以它才會灼傷你。」
顏雲伸手摸了摸那雪花,說道:「所以不是誰故意乾的,是不是?」
「你懷疑凌寒那怪人?」
季伯抬眸與她對視,他也順應著她的思路想了一會兒,隨後堅定地搖搖頭。
「不可能啊。」
「我和凌寒作對了這麼多年,先不說他沒有這么小氣,故意針對某個弟子而小施懲戒之說,更何況他不是賊聽那群道士的話嗎?怎麼可能下山嘛。」
也對,人人都知道,五靈道尊已經待在弦白殿上千年了,以後也會一直待在那裡。
「行吧,你先回去。」
顏雲想回去繼續入定修魔,卻被季伯牽住了手。
「師父還害怕嗎?若是害怕,可以讓阿季陪在這裡。」
這欲拒還迎的語氣,肯定獨自打磨了許久吧。
不等她同意,季伯便乖乖地坐在床榻下,像只小狗一樣,就差吐舌和搖尾巴了。
行吧,反正他也不會做些什麼。
於是就有了李盼兒從側方摟著她大腿,季伯在下方抱住她小腿的畫面。
就算這樣,顏雲居然還有心思修魔。
在旁邊默默觀望的凌寒妖氣散發得更甚,卻被自己強行壓制住。
到了白天,季伯親自去給顏雲準備早餐。
而她耐不住寂寞,丟下李盼兒外出,開始逛人間的早市。
走出沒幾步,她忽然瞥見街角處一個高挑清瘦的身影。
雪白的發,紅色的眸子,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邊臉。
即便看不見臉,只看這窈窕的身姿,顏雲便呆住了。
好似明麗的驕陽落在她身上都黯然失色。
可等她揉了揉眼睛後,卻發現那個地方分明什麼都沒有。
聯繫起昨晚發生的事,顏雲是真覺得自己是撞鬼了,立即決定在這人氣旺盛的地方多走走。
她走後不久,街角處的人群自動往四處走開。
他們什麼都沒發覺,只是覺得自己不該往那裡走,一往那裡靠便覺得心口疼。
凌寒血色髮絲隨風飄蕩,他緩緩抬起手,看著手中通體透明的寒冰,默默思索著,到底要如何才能剖出她的心,看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才好。
他也是真好奇,這樣絕情,這樣大膽的她,到底有沒有心。
走了很久,顏雲的腳步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感覺心裡毛毛的,好像總有人在跟著她,在偷看她。
顏雲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於是她立即往客棧跑去。
終於到了門口,季伯和李盼兒早就在等她了。
「師父,吃早飯。」
她其實早就辟穀了,經歷了方才的驚嚇,她是真吃不了飯。
「這位姑娘,是飯菜不合您胃口嗎?」
掌柜的客客氣氣過來詢問。
這三位容貌非凡,身姿卓越,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
更別提顏雲那美得攝人心魄的臉,惹得那七十歲的掌柜春心萌動。
「不是不是。」
顏雲連忙搖手,「今早不想吃這些東西罷了。」
「不想吃東西?」
那掌柜一拍掌,兩側突然出現一排排噴香的各色菜系。
那色澤,那香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我們這裡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臘肉、松花……您想吃什麼,這次就當我請了!」
這掌柜居然一口氣便把近百道菜色講完了,並且絲毫沒有拌嘴。
放在現代,當個rapper肯定不成問題。
「行吧,」顏雲突然想到一個人,嘴角勾起。
「給我來個麻辣狐肉,清蒸狐肉,總之什麼都行,全狐宴。」
掌柜愣了一下,難為地回答道:「姑娘,我們這裡是不吃狐狸的,狐狸肉騷,不好吃。」
顏雲點點頭,「狐狸確實是挺騷的。」
旁觀旁聽的凌寒手骨都快捏碎了。
「是挺騷的」一遍一遍地在他耳邊迴響,羞紅了他的耳尖。
一陣大風吹過,顏雲眼皮一跳,猛地望向那風的來源。
不算太遠的地方,幽幽走過一位男子。
髮絲白得像雪,微合的眸子泛著淡淡的紅,全身被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連臉都被面具遮擋住了。
這是早上見過又消失的人。
顏雲使勁眨了眨眼睛,那人並沒有離開。
這下肯定不是錯覺了。
人群來來往往,似乎唯有她能看見他。
凌寒微微轉眸,淡紅色的眸子虛虛地望向她。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像是有條紅色河流在其中流淌,水盈盈的。
就好像記憶中的某人。
想到這,顏雲心跳漏了一拍,再想去看清那人時,又發現他消失了。
奇怪。
奇怪得很。
「怎麼了?」
季伯咽下肉包子,隨著顏雲的視線一齊看向街道。
「你看到外面那個白髮紅眸的男子沒有?」
他茫然搖頭,「沒有啊。」
難道自己又眼花啦?
實在不想想了,顏雲低下頭開始吸溜吸溜嗦麵條。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凌寒看著她毫無顧忌的樣子,嘴角輕不可見地勾了勾,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
如今他已經足足跟了她一天了,就這麼離開五靈山,拋下即將死去的他在藏書閣,到了現在,她甚至一點失落、難過或者愧疚都沒有。
自己故意在她面前露了兩次面,連髮絲的顏色都沒有施法掩蓋。
她若是付出過哪怕半分真心,只要半分,也不會認不出他是誰吧。
看著和季伯有說有笑的顏雲,他微微垂眸,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再次望向顏雲時,眸底除了冰冷,還多了幾分複雜之意。
他突然不想殺她取心了。
她根本就沒有心這個東西。
他要她同他一樣,怒不可遏,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