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煙霧組成的蛇文

  第2章 煙霧組成的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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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烤的山羊肉，水煮的七鰓鰻，一小份蘋果泥和雪梨片，帶啤酒花的麥啤酒，以及用精細小麥粉製作的白麵包。

  這就是李斯特的晚餐。

  偏西式的飯菜，並不怎麼合他的口味，但他根本不會做飯，燒不出喜歡吃的家常菜。而且這個世界的風氣，貴族是嚴禁進入廚房、倉庫這些僕人應該去的地方，去了就是有違貴族禮儀，會被人笑話。

  當然，宮廷例外。

  宮廷的廚師、僕人，都是由各個小領主的貴族前往擔任。李斯特的父親，珊瑚島伯爵，就為新一代藍寶石大公擔任過馬夫。負責餵養藍寶石大公心愛的坐騎，一匹混了龍之血脈的寶馬。

  直到現在，珊瑚島伯爵還會時不時入宮，擔任馬夫。

  他對此甘之如飴，生怕有別的貴族，代替了自己的馬夫職位，妨礙了他與大公之間的親密關係。

  同樣的，藍寶石大公，也為他的宗主國鋼鐵嶺王國、國王陛下擔任過貼身男僕，伺候吃喝拉撒。

  基本上，平民是貴族的僕人，小貴族則是大貴族的僕人。

  只有成為一國之王，才算是主人。

  「還好，在鮮花鎮這裡，我就是唯一主人，不用去伺候任何人。」李維斯吃著味道差強人意的晚餐，心中愜意的想到。

  伯爵是他的父親，又不喜歡自己，基本上不會來煩自己。

  吃完晚餐，自有老管家卡特指揮女僕收拾餐具，貼身男僕則端來洗漱水，伺候李斯特漱口。

  一套流程結束，卡特帶著僕人們離開：「我就在門外，老爺和兩位先生，有事盡請吩咐。」

  「麻煩了，卡特先生。」李斯特露出一個紳士味道十足的笑容，在貴族禮儀這方面，他受到前身的影響，不需要主動學，自然而然就會流露。

  即便是對待卑微的僕人，也要禮貌尊重——私底下是打是殺還是怎麼變態都無所謂，表面上一定要有貴族風度。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卡特順手關上房門。

  「李斯特。」高爾泰喝了口加了蜂蜜的茶水，道，「精靈蟲應該儘快利用起來，可是小鎮的財務實在太糟糕了，上一任政務官是個蠢材，無所作為只會壓迫農奴，他留給我們一個爛攤子！」

  「我知道，老師儘快調查清楚，看看什麼地方適合安置精靈蟲。」

  「當然，這是我的職責。」

  李斯特轉而看向馬庫斯：「荊棘嶺靠近鮮花鎮這片區域的魔獸，考察起來會不會很困難？對於魔獸時常騷擾農戶的事情，我身為領主，一定要重視起來。」

  馬庫斯回道：「荊棘嶺很大，魔獸活動並不固定，您只有四名扈從騎士，即便我將所有魔獸摸清楚，還是沒辦法防禦。巡邏隊根本不堪重用，他們都是一群惡棍流氓，面對魔獸只會尿褲子。」

  鮮花鎮位於珊瑚島最東北端，被荊棘嶺環抱，魔獸很多，因而很少有商隊願意來這裡貿易。

  只能自產自銷，沒有精靈的幫助，農民養活自己都成問題，還要向珊瑚島的統治者，鬱金香家族交稅。

  而貴族，只在乎自己能收取多少稅收，根本不在乎農民的死活。

  鬱金香家族也不例外。

  現在的李斯特，卻不能無動於衷，始終他是沐浴在共主產義光輝旗幟下的新青年，既然成為一地領主，那麼，拯救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就成為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有鮮花鎮富裕了，作為領主才能獲得更好的享受。

  於公於私，他都要發展鮮花鎮。

  「總有辦法應對的，馬庫斯老師，明天騎士課之後，你陪我走一走荊棘嶺，作為領主，我還沒有好好看看鮮花鎮是什麼樣子。」

  「李斯特，這並不是好主意，只在小鎮裡轉轉好了，荊棘嶺不該去。不要忘記，你差點死在了荊棘嶺。」高爾泰立刻阻止道。

  李斯特搖頭：「上次是我不小心誤食了有毒的果子，這次我會注意的。」

  馬庫斯則乾脆道：「我晚上會通知你的四位扈從騎士，安排好巡視荊棘嶺的行進路線，保證你的安全。」

  「麻煩了。」

  「你應該小心謹慎。」高爾泰無奈道。

  李斯特沒有再多說，兩位老師並不知道他真正的打算，他的身體還沒有徹底復原，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徹底養好才願意出門——但貴族出門，要麼坐馬車，要麼騎馬，很遺憾的是，他沒有馬車。

  騎馬，記憶中，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因為這裡沒有馬鞍與馬鐙——擁有鬥氣的騎士，無需藉助輔助裝備，便可騎乘馬匹，以及任何一種坐騎。

  「相反，馬鞍還會限制騎士鬥氣與戰馬的結合……但是沒有馬鞍，總是有些硌屁股不是……」

  送走兩位老師，李斯特想到。

  「老爺，您打算什麼時候就寢？」貼身男僕進來詢問。

  「十點之後，托馬斯，現在給我的書房多添一盞蠟燭，我要看書。」李斯特將貼身男僕指使走。

  托馬斯的臉上，顯現出一抹失望，已經連續幾天，他都沒能得到展示自己的機會。李斯特總會將他指使開，而不是需要他隨身伺候。

  作為貼身男僕，他覺得自己沒有獲得男爵的喜歡，為自己的工作感到擔憂。

  事實確實如此，李斯特不喜歡貼身男僕，每次托馬斯伺候他穿衣服，都會讓李斯特感覺到起雞皮疙瘩——萬惡的貴族制度！

  為什麼男性貴族不能有貼身女僕！

  隨著托馬斯端來一盞蠟燭並離開，書房變得亮堂堂。李斯特起身，將窗簾拉開，可以透過城堡的窗戶，看到不遠處小鎮上，少許的幾點燈光。

  很暗淡。

  吃飯都吃不飽的小鎮，沒有夜生活這種東西，只有無邊的寂靜。

  「這就是我的領地嗎，貧窮、落後，但它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鎮的面積，都是屬於我的獨立王國……我會將它打造成世外桃源！」

  恍惚間。

  李斯特的面前，泛起淡淡的煙霧，這些煙霧扭曲著，組成一個一個抽象的文字，文字如同無數條小蛇纏繞而成，這是鋼鐵嶺王國通用文字——蛇文，起源已經不可考了，這裡沒有記錄歷史的習慣。

  作為魂穿一員，繼承了前身所有記憶，李斯特可以讀懂這段蛇文。

  一段困惑了他一個星期的內容。

  「任務：作為領主，需要了解領地的一切，請巡視一圈鮮花鎮，了解領地的危機，為今後的發展做好準備。獎勵：鬥氣的升華。」

  內容簡短，並不複雜。

  可李斯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可以看得見煙霧蛇文，搜索前身的記憶，從小就會出現煙霧蛇文。但那個時候，煙霧非常淡、非常模糊，以至於他根本看不清楚蛇文說的是什麼，一直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直到魂穿之後，李斯特才看清楚文字內容。

  怔了片刻，他伸出手，想要觸摸煙霧，但煙霧立刻消失，這佐證了是幻覺的想法。

  可現在的李斯特，不覺得這是幻覺，或許這是穿越者的福利，某個系統的體現？說不清楚，他決定去驗證一番。

  只要巡視了領地，就能完成任務，到時候能不能得到獎勵，就是證明。

  得不到，說明只是幻覺。

  得到了，說明這是福利。

  是穿越者的金手指——穿越者未動，金手指先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