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打入內部

  司晨微微點頭，「泰坦前輩，不必多禮。我與泰隆也算有幾面之緣，今日來此，是為了向前輩打聽一件事。」

  泰坦絲毫不敢放鬆，忙道：「殿下請講，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興許是覺得司晨想問的不是一般的事，泰坦還讓泰隆帶著絳珠等人在府邸中到處逛逛，而他和泰諾則留下來招待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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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晨也沒有阻攔，她想問的事情確實與絳珠他們無關，「聽說破之一族擅長煉藥，我們寧宗主近來正好得了幾味珍稀的藥材，想請破之一族幫忙煉藥，好為明年的宗門大選做一些準備。不過破之一族定居在星羅帝國，此前七寶琉璃宗與破之一族並無太多交集，所以想請泰坦前輩為我引薦一下。」

  泰坦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殿下，今天你來的正是時候，要是你明天再來，恐怕就見不到老夫了。」

  「哦？前輩您要出門遠行？」司晨疑惑地問道。

  泰坦嘆息一聲，道：「說起來，這還與昊天宗有關。當初，昊天宗未封閉之前，乃是天下第一宗門，下面附屬大量的魂師派系，其中又以我們四大單屬性宗門為最。包括了我的力之一族，還有御之一族、敏之一族以及破之一族在內。隨著後來昊天宗出事，宗門宣布封閉，我們也先後退出了昊天宗，但我們四大單屬宗門一向守望相助。因此，每隔兩年，都會聚首一次，今年正是到了聚首之時。最近武魂殿活動頻繁，一年後又要重選七大宗門，我們這次聚首必不可少，明天我就要出發去參與這次聚會，至少要走一個月的時間。」

  司晨笑了笑，「看來我來得還挺巧。」

  泰坦嘿嘿一笑，「正是，殿下既然想找破之一族，不如和我一同前去？」在他看來，七寶琉璃宗一向出手闊綽，若是他能牽線搭橋幫破之一族接下這一筆大單，對力之一族也有好處。

  司晨頷首道：「正合我意，那就有勞前輩了。明日一早我來與您匯合，一起參加單屬性四宗族的聚會。」

  泰坦父子二人一直將司晨送到大門外，目送著她遠去。

  泰諾看看父親，再想想自己的兒子，忍不住道：「那位殿下行事沉穩，待人溫和，真不像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泰坦神色凝重，「看來這天下第一宗門的寶座一年之後就要易主了，明天我要帶泰隆和殿下一起去參加聚會，他在族中也算是擁有著難得的天賦，今後能有怎樣的成就，就看他能不能有幸得到殿下的指點了。我們走了以後，家族就交給你了。」

  「是，父親。」泰諾忙不迭地點頭。

  司晨回到七寶琉璃宗之後，向塵心和寧風致辭行，第二天一早，她再次如約來到力之一族的駐地。

  泰坦早已經準備好了，他帶的人不多，除了泰隆之外，還有四名與泰諾同一輩分的二代弟子，都是年紀四十歲以上，魂力超過五十級的魂王。

  七人出行總不能走路，泰坦特意從宗門調了兩輛馬車，自己和泰隆與司晨一輛，四名族人在另一輛。

  儘管力之一族的人的身材都很偉岸，但他們的馬車也相當不小。由四匹健馬拉行，三人坐在其中依舊十分寬敞。至於飲食，都有魂導器攜帶，不需要占用馬車內的空間。這馬車坐起來十分平穩，裡面有厚厚的軟墊，此時正是秋高氣爽地日子，外面空氣涼爽。拉開窗簾，涼風吹襲，說不出的愜意。

  互相閒聊了幾句之後，司晨問道：「前輩，還沒來得及問您，這次我們要去什麼地方與其他三族匯合？」

  「這次路程不近我們要穿過半個天斗帝國，進入星羅帝國境內，就在兩大帝國接壤處不遠的龍興城與他們見面。這次聚會是由御之一族主持的，他們紮根在龍興城，算是除了我們力之一族以外，混得最好的了。」泰坦對這個實力遠超自己，但態度謙和有禮的年輕人很有好感，「殿下對四大宗族可能還不太了解，這路上閒來無事，如不介意，我就給你講講我們單屬性四宗族的事吧。」

  「前輩請講。」路途不短，司晨也不介意聽點八卦打發時間。

  泰坦這才開口，將單屬性四宗族的過往娓娓道來，「單屬性四宗族並不是同一時間成立的，以前屬於昊天宗附屬宗門，最初的族長都是昊天宗的外戚。像我們力之一族，在四宗族中算是成立最早的，我的太奶奶是昊天宗直系子弟，我太爺爺實力強大，接近封號斗羅，本身又酷愛鑄造，在昊天宗的支持下，就成立了力之一族，附屬於昊天宗，後來漸漸成為了昊天宗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

  「單屬性四宗族任何一個宗族的實力都不是很強，殿下應該也看到了，我們力之一族唯一的優點就是力量大而已，遇到魂技克制的魂師，根本沒有一點辦法，這也是為什麼武魂殿對我們毫不在意的緣故。說白了，力之一族就是力大、經打，御之一族和我們的特點差不多，只不過我們偏向用力量攻擊，他們更偏向於防禦。論防禦力，御之一族絕不比七大宗門中的象甲宗差，他們的武魂乃是板甲巨犀，只不過攻擊力無法與象甲宗相比而已。」

  「其他三族成立的時間都在百年之內，歷史還不如我們力之一族悠久，但四大宗族每一族卻都有自己的一項特長，從而彌補昊天宗的不足。像我們力之一族就擅長鑄造，御之一族擅長的則是建造。當初，昊天宗宗門改建之時，全部是由御之一族著手修建。而敏之一族擅長的是探查，他們因為全心修煉速度，所以敏捷極其驚人，可以說是最好的斥候。而破之一族雖然以攻擊為主，但他們所擅長的卻是製藥。」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們力之一族紮根於天斗城，算是混得最好的，破之一族雖然當年損失慘重，但他們煉製的藥物在任何國家都會受到歡迎，所以情況與御之一族也差不多。只有敏之一族現在混的最慘，他們不願意加入其他魂師宗族，本身又沒有什麼好的謀生手段，要不是我們其他三族經常接濟他們，恐怕敏之一族衰敗得會更快。」

  聽泰坦這麼一說，司晨對整個單屬性四宗族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心中暗想，若是能把敏之一族和破之一族拉攏到武魂殿陣營，在情報傳遞和製藥這方面肯定大有裨益。至於力之一族和御之一族，能不能拉攏都無所謂，反正象甲宗早就已經歸順了武魂殿，武魂殿現在已經不缺肉盾了。

  「前輩給我詳細講講破之一族吧。」

  泰坦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只知道他們擅長製藥，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治病救人的藥物他們會煉製，但毒藥他們同樣也會。在四宗族中，破之一族可以說是最神秘的一宗，當年依附於昊天宗的時候，他們本身就是與宗門關係最遠的，而且對宗族藥物秘方極為保密，老宗主就曾經對他們產生過不滿。可他們卻是受宗門連累最嚴重的，說起來也真是倒霉。」

  司晨彎了彎嘴角，她心中已經有數了，「那現在四宗族一共有多少族人？」

  「我們力之一族的直系族人有二百多人，算上家屬超過五百人。其他三族中，御之一族和敏之一族與我們的情況差不多，破之一族的直系族人應該剛過百人吧，他們的元氣還遠遠沒有恢復。」泰坦不疑有他，只當司晨是好奇才這麼問的。

  司晨若有所思，「這麼說，單屬性四宗族相加，也有將近千人的數量了。」

  泰坦點了點頭，「當初昊天宗如日中天的時候，直系族人也不過三百餘，但附屬的魂師卻有接近五千之多，其中又分成若干小宗族，在這些宗族之中，以我們單屬四宗族為首。昊天宗一隱居，可謂是樹倒猢猻散，真正留下的也只有極少數了。我們四宗族直接就受到武魂殿的打擊，又得不到宗門支援，這才被迫分崩離析。那些小宗族散得更是快，其中有不少宗族都選擇了接受武魂殿的收編。昊天宗與武魂殿雖然沒有真正一戰，但宗門封閉時也已經大敗虧輸。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放棄自己的家園與宗門脫離？」

  說到最後，泰坦的語氣明顯變得沉重起來，可以想像，曾經的天下第一宗門甚至連打都沒打就已經潰敗，對於他們這些附屬宗族來說，打擊是多麼嚴重。

  馬車內安靜下來，但氣氛卻有些凝重。半晌，泰坦才再次開口，「其實我也知道，昊天宗這樣選擇其實是最明智的。老宗主去世，新宗主剛剛接位，主人又擊殺了教皇，昊天宗與武魂殿已是死仇，武魂殿就算傾力來襲，也有足夠的理由。就算七寶琉璃宗與藍電霸王龍家族願意幫我們，昊天宗覆滅的可能性也占據了七成以上，而選擇隱居，無疑能夠保存昊天宗真正的實力。附屬宗族雖然散去，但宗門本身的力量卻並沒有損失。如果將來宗門重立，又有和武魂殿抗衡的力量，還怕沒有魂師來依附嗎？」

  「所以說，前輩您的意思是，對昊天宗而言，普通魂師和附屬宗族只不過是棋子而已，需要放棄的時候，就會一腳踹開？」司晨在心中冷笑，這也是單屬性四宗族對昊天宗如此怨念的重要原因。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我能理解，但其他三個宗族就未必能諒解了。」泰坦的聲音中飽含著淒涼，他也知道昊天宗這麼做不地道，但他並不認為唐昊當初的做法是錯的。

  「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拋棄士兵的主將總有一天也一定會被他的士兵所拋棄。」顯然司晨並不認同昊天宗這種臨危自計的做法，「恕我直言，昊天宗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

  泰坦凝視著司晨，最終嘆息一聲，若是別人這麼跟他說話，他早就跳起來教對方做人了，但問題是司晨動動手指就能滅了他全族，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搭上全家的性命，實在不值。

  半個月後，一行人來到了天斗帝國的邊防檢查站，攔住他們的是一個由百名天斗帝國士兵組成的巡查小隊。當然，這些所謂的帝國士兵並非真的屬於天斗帝國，而是某個附屬王國的軍隊。

  打開車門，溫熱的陽光撒在身上，司晨下了車，用力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幾名士兵走了過來，登上馬車開始檢查。過了一會兒，上車檢查的士兵已經走了下來，目光從司晨等人身上閃過，其中一名士兵道：「你，你，還有你們。把身上的魂導器都交出來，我們要檢查你們是不是帶了違禁的物品。」

  這有些突兀的聲音阻斷了司晨輕鬆愉悅的情緒，泰坦見狀，皺眉道：「邊防什麼時候有這規矩了？從沒聽說過有哪裡會檢查魂導器的。」魂導器這種東西一般只有貴族和魂師才能擁有，用來攜帶自身重要的物品，又豈會隨便示人？

  說話的士兵哼了一聲，抬手一揮，頓時邊防站的士兵呼啦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上百名士兵都是一副弓上弦、刀出鞘的樣子，將兩輛馬車和司晨等人全部圍在其中。

  之前說話的那名士兵似乎是隊長，他不懷好意地盯著司晨的臉，「這裡的事老子說了算，以前沒聽過這規矩是嗎？現在聽到了吧？趕快交出你們的魂導器，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哪怕你是女人，我們也不會憐香惜玉的！」

  司晨並未動氣，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這些士兵，反正她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把這些人全都放倒。她腦海中念頭連動，一般來說，邊防檢查雖然嚴格，但也絕對沒到要檢查魂導器的程度。能夠擁有魂導器的雖然可能是貴族，但也有可能是魂師，難道這些士兵就不怕遇到的是脾氣不好的魂師嗎？據她所知，武魂殿和天斗帝國最近都沒什麼大動作，邊防如此嚴格，難不成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