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一身崢嶸

  一路走回宿舍區，蘇燦的心中驀然變得滾燙了起來，對於他來說，這一次就能見到黑摩薩了，這種期待，使得他的心中總有幾分的灼烈。

  灼烈的氣息涌動，散入了蘇燦的全身，他長長吐了一口氣，接著穿過廣場，大步走入了宿舍區之中。

  黑摩薩的聲音在蘇燦的耳內響起：「蘇燦，我在第一百三十三號宿舍中等著你，你直接過來吧。」

  蘇燦在意識中回應了一下，接著怔了怔，這間宿舍，就在他的宿舍隔壁不遠，沒想到黑摩薩一直就和他住在一起，他的心中浮起一抹自難明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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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步走到一百三十三號宿舍前，蘇燦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接著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剛邁進門，身後的房門就自動輕輕掩上，這間宿舍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都消息不見了，仿佛成了單獨的一方世界。

  蘇燦抬頭看去，一道高大的身影盤坐在地上，身形看起來足足有兩米四，那兩道有如粗蠶一般的長眉揚著，臉容卻是相當英俊，只不過他的鼻子很高，看著總有幾分的霸氣。

  那對眸子中散著幾分的熾熱，蘇燦二話沒說，直接跪在了黑摩薩的身前，重重說道：「弟子蘇燦拜見老師！」

  黑摩薩盯著蘇燦，接著點了點頭，伸手一引道：「蘇燦，你坐吧，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送給你一場造化！」

  說話的當下，他伸手朝著身後一點，原本堆著的一大堆東西驀然炸開，這堆東西中混雜著各種各樣的物事，有金屬，有木材，還有一些甲蟲的屍體，甚至還有一具龐大的骨骼。

  這具骨骼也不知道是什麼荒獸的，泛著一股子淡金色，就算只是骨骼，也透著一縷縷強橫的威壓，顯示出這具骨胳生前一定是強大至極。

  所有的東西炸開，黑摩薩伸手一引，虛空波動，一道道漏斗般的風暴形成，內里流淌著的全是初力，這些初力沉澱，使得整個房間都被染成了金色。

  金色瀰漫，蘇燦只覺體內的骨骼都在發出一陣陣的歡呼音，他怔了怔，初力瘋狂提升。

  但這麼大的動靜，外界卻是一點感知都沒有，黑摩薩的境界已經不可揣測，放眼整個人族，可能也是最頂尖的存在了。

  一枚枚圓形的丹丸在黑摩薩的手心中成形，初力將所有炸開的東西凝練在一起，那麼多的東西，一共凝成了三十六枚丹丸，最後還餘下來一點粉塵，他隨手一點。

  金色的初力捲起虛空中的粉塵，沒入了蘇燦的體內，接著黑摩薩喝了一聲：「蘇燦，吸收初力！」

  蘇燦坐在地上，體內的骨骼傳來一陣陣的收緊音，緊接著，他的一截指骨又變成了金色，那些初力雖然融入了骨骼之中，他也根本來不及吸收。

  就這樣一波接著一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燦的右手指骨盡數化為了金色，他的初力穩定在了七級。

  緩緩睜開眼睛，蘇燦只覺渾身浮起一種沉重感，這抹沉重感自然是因為骨骼變重了，那些粉末和初力融入了全身的骨骼之中，他還需要更長的時間去吸收。

  黑摩薩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蘇燦，你很不錯，這三十六枚鑄體丹你收好，等你把體內所有的初力融煉為一體，至少可以邁入校級了。

  到時候，你再服用鑄體丹，每服用一枚，你就可以在初力上升一級，這樣的話，你的初力升級速度就會比元力還要快。

  在我離開之前，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最後一件了，只不過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好，這一點我很欣慰。」

  話音剛落，他隨手一揮，三十六枚鑄體丹落到了蘇燦的身前，他直接收了起來，貼身放好，表現得相當珍重。

  「老師，您為什麼收我為弟子？」蘇燦抬眉看向黑摩薩，一臉不解地問道。

  黑摩薩輕輕說道：「這個問題，上次你已經問過一次了，但這一次我再告訴你一個答案，放眼整個赤土，能讓我看上的人的確是不多，但你可以算是一個。

  這段時間以來，不管你遇到多大的困境，我從來都沒有出手相助，只是想看看你的潛力，沒想到你竟然殺了一名中校和少校。

  如果你當時死了，我也不會感到悲傷，但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期，所以我們今天才正式見面了，這表示我對你的認可。

  從現在開始，你就正式成為我黑摩薩的弟子，如果將來你有了自保的能力，可以提及我的名字，這樣的話，應當能夠震懾你許多的對手。」

  蘇燦一怔，他認真想了想道：「我明白了老師的意思，只有通過了考驗，才有資格成為您的弟子，這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很好，你能這麼理解，我很高興，我黑摩薩從來都不是那種自視為名門正派的人，放眼無盡星空，把我當成是邪魔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我從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心中的痛快，依著心中的喜好做事，隨心所欲地生活，這就夠了。」

  黑摩薩淡淡應道，那兩道粗蠶式的長眉一展，整個人越發有一種霸氣，在蘇燦的感知之中，他就像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巨山一般，橫在他的身前，讓他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思。

  「老師，這應當就是自由吧？」蘇燦想了想，輕輕問道，心中卻是浮起幾分的痛快，黑摩薩的性子，他很喜歡。

  黑摩薩怔了怔，末了念了一聲：「自由？真正的自由之路，比這更加艱難，我在黑耀躲了數百年，除了感悟赤力與暗力之外，其實還是在躲避著那三個老傢伙。

  他們三人聯手，我無法戰勝，那就只能在無盡星空中流浪，好在我現在的混沌訣又上一層樓，化龍為靈，回頭可以去找那三個老傢伙清算一下了。

  我做事，依照本心，絕對不能忍這口氣。蘇燦，你記住這一點，混沌訣的要義，那就是直指本心，遵從內心的召喚，走你想走的路。

  守護弱者，不盲目跟從強者，不委屈自己，不做忍氣吞聲之事，這就是我這一脈的行事之道，你身為我的弟子，記住不要墜了我的威名。

  風起時，我自逍遙自在，風滅時，我自揚風啟航，一切法則，只在我心，就算是億萬星辰，也困不住我這一身崢嶸！」

  蘇燦心中一震，這樣的霸氣，凌駕於星辰之上，遠遠不是閔夜珠所能比擬的，這一切，只緣於她和黑摩薩眼中的天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