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第 59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周六上午，在首都大學的體育場上，舉辦了一場和首都傳媒大學的籃球友誼賽。白希提前聽說了林讓和簡言之有參賽，而且另一方還是自己學校的隊伍，也屁顛屁顛地跑來觀賽了。

  

  體育部對後勤啦啦隊的要求也沒有那麼高，不至於說還要排練跳啦啦操什麼的，只需要她們坐在觀眾席上等到比賽高潮時吶喊助威，帶動邊上的觀眾即可。

  姜晏汐和林甜甜作為史上最不合格的拉啦啦隊員，雖然手上拿著後勤部長分發的彩球，但與邊上興奮吶喊助威的其他成員們顯然格格不入。

  兩人都是不擅於應付這種場合的人，一臉赧然，面面相覷半天都憋不出半個字來，不過好在林讓和簡言之的表現很給力，完全沒她們啦啦隊的什麼事，觀眾席上其他同學自發的喝彩聲就已經遠遠蓋過了她們啦啦隊的敲鑼打鼓。

  白希根據之前姜晏汐發給她的位置坐標，總算摸索著找到了她們。

  後勤部的成員是都集中在一塊兒坐的，但姜晏汐和林甜甜在最靠邊的位置，她們的另一邊就是普通觀眾席，所以給白希占了個位置，她坐下來後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喲呵，了不得啊，還混上了啦啦隊？」白希調笑地拿過姜晏汐手上的一隻彩球，在手中把玩了少許，一臉驚嘆。

  林甜甜哀嘆：「得了，別取笑我們了，我們光坐在這就已經壓力山大了好嘛。」

  白希嘖嘖搖頭，「你們這樣也太不合格了，小心被部長開除。」她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姜晏汐感慨地斜望了眼右手邊齊齊站著、沖場上籃球隊員加油助威的其他同事們，悠悠的為自己推託道：「這也怪不了我們……我從小到大就沒在公共場合喊那麼大聲過，這個偶像包袱是實在卸不下來。」

  「哈哈哈哈，算了算了，反正你倆加在一起也就蚊子大點的聲音，還沒一個普通觀眾喊的響呢。估計你們部長也不會怪罪的。」

  姜晏汐和林甜甜不約而同的難過癟嘴。

  不過三人也是很久沒見面，開學一個多月，大家都各自忙著新學期的新事項，好不容易見一次，全然不把這當做是籃球賽的直播現場，反而愉快地開起姐妹趴來。

  大概是她們聊天聊的太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吧，期間似乎若有若無的感受到來自右手邊的敵意。後勤部的其他成員們不知是有意無意，聚在一起說話時，視線總是頻頻朝她們這邊望過來。

  作為一個擁有豐富「被她人在背後說壞話」成長經驗的「壯士」，姜晏汐敏感地感受到她們所討論的話題應該與自己有關，但也僅僅是蹙了蹙眉，便不再深想，畢竟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是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的。

  適時，籃球賽的上半場結束，首都大學以「36-15」的大比分領先首都傳媒大學。裁判宣布中場休息15分鐘。

  簡言之下台時擡起衣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露出一小片精緻漂亮的腹肌馬甲線，引得女生們驚呼帥氣。

  接著他又默默在主席台上掃了一圈，最後對著林甜甜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手。

  林甜甜哀默地垂了垂腦袋，想到某人昨晚撒嬌耍賴地一定要她給他加油，難過的想，一定是她剛剛一直在和靜姝她們說話被發現抓包了。

  「你們要一起下去嗎？」林甜甜慫慫地向身邊的隊友求助。

  白希興致盎然道：「好啊。剛好我也很久沒和林讓、小公主敘舊了。」

  「我也OK。」姜晏汐也沒有悖她們的興致，拿起腳邊放著的兩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雖然剛剛衝上去送水、遞毛巾的女生已經夠多了，想來也輪不到她，但作為後勤的一份子，面子工程什麼的還是需要做一做的。

  於是三人一同下台，姜晏汐見林讓手上沒水，便遞給了他一瓶。也不知是何緣故，她感受到來自周遭的冷漠視線又銳利了少許。

  林讓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本想跟她們聊聊天，卻突然看清站在姜晏汐和林甜甜旁邊、一臉笑眯眯的人是白希後，浮誇地叫了聲「稀客稀客」，就想衝上去擁抱。

  然而白希面對他熱情的擁抱報以冷嘲：「小讓哥，你這是從哪整來的殺馬特新髮型啊，哪裡想不開可以跟姐說，何必對自己的腦袋動刀子呢。」

  林讓脆弱的捂住自己的小心臟，「你不要以為我們好久不見，就可以這麼傷害我，老子也是要臉的好嘛……」

  「喲呵，你這突然的矯情樣是給誰看啊？」白希饒有興致的抄起手，斜著眼看他如何作。

  林讓怒了，分分鐘給白希來了一記鎖喉，架著她的脖子，「叫爸爸，我就放你一馬。」

  而另一邊，簡言之則在林甜甜面前當眾耍起了小公主脾氣。

  他先是無視了她遞過來的礦泉水，不開心地雙手環抱於胸，皺著鼻子道：「不是讓你給我加油的嘛，都怪你，害的我剛剛都沒打好。」

  言下之意卻是：老子剛剛的英姿這麼帥氣，你怎麼可以不欣賞！！！

  若不是林甜甜和他相處了n個年頭，還真解讀不了他口是心非的臭脾性。

  她默了默，最後上前捋了捋他炸逆的毛，溫聲道：「我們阿遠已經超棒了啊，一個人就為學校拿了17分呢。」

  簡言之彆扭地轉過臉來，「你……你都看到了？」

  「當然啦。」那就怪了，林甜甜在心中補充一句，她也是剛剛下台時聽別的女生說才知道的，沒想到小公主還挺受用。

  簡言之這才滿意地哼哼唧唧道：「我想喝水。」

  「喏。」林甜甜遞給他。

  「不行，我要你幫我開瓶蓋，我沒力氣，打不開。」

  「……」行行行，你大爺的。

  「幫我擦汗，身上都要難受死了。」小公主的潔癖症說犯就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先忍……

  姜晏汐抱著礦泉水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對搞笑，嘴角露出了恬淡的笑意。

  「這瓶水可以給我嗎？」一個淺潤的男聲從身側傳來。

  姜晏汐愣了片刻，不知道這聲音是不是對自己說的，訝異地尋聲望去。

  ……

  柳循靜靜地垂眸看著，女孩的眼裡濕漉漉的，像小鹿般充滿迷茫，似乎要軟進他的心理。

  「這瓶水可以給我嗎？」他又重複了一遍，眼底含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噢，噢，當然可以。」姜晏汐這才反應過來部長確實是在同她說話，慌亂的連忙把水遞了出去。

  柳循接過水，瓶身上似乎還殘留一點少女的手溫，調侃道：「我看你剛剛抱的那麼緊，是不願意給我呢。」

  姜晏汐窘迫地低了低腦袋，無法反駁。她剛剛站著沒事，就一直玩捏手上的礦泉水瓶，現下瓶身上怕都是被她暴力捏出來的摺痕吧……讓部長喝這樣的水還真是有點心裡過意不去啊……

  大約是心裡想著要好好補救表現一番，姜晏汐主動拍馬屁道：「部長，我看您剛剛打球打的很厲害啊！」

  說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假，輕咳了一聲，正想著換種語調繼續奉承，誰知柳循耐人尋味的「哦？」了一聲，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我以為你剛剛忙著和朋友聊天，沒看比賽呢。」

  「……」被部長當眾拆穿是種什麼感受，在線等，挺急的。

  敢問姜晏汐勤勤懇懇一生，也是很少遇到這種當場被人抓包偷懶的情形，不過像她這種有賊心沒賊膽的人，下一秒就灰溜溜的摸著鼻子道歉，絲毫不敢狡辯，「對不起，部長……我不是故意的，下半場我一定儘量不跟她們嘮嗑了……」

  柳循好笑地扯了扯嘴角，低頭看著眼前恨不得藏到地縫裡的女生，你倒是對自己的定位明確，還用了「儘量」這個詞。

  「行吧，一會兒看你表現的誠意。」柳循沒忍住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腦袋。

  誰知她突然有些反應劇烈地擡起頭來，小臉有些糾結，欲說不說的表情叫了聲：「部長。」

  「嗯？」柳循被她可愛的小表情萌到了，耐心地應道。

  姜晏汐仰著腦袋，揪著手指，正經道：「男女授受不親……我覺得您這樣摸我腦袋會影響不太好。」

  柳循怔了一瞬，倏地笑了，話說回來她和林讓、簡言之的關係雖然好歸好，但也確實沒見她和這些男生有過任何曖昧的舉動。

  「姜晏汐。」柳循的吐字非常清晰，凝著她的眼認真道。

  「嗯？」

  「大清早滅亡了。」柳循似笑非笑地留下了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哈？」姜晏汐在原地呆滯了片刻，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部長這是在嫌她迂腐嗎？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下半場的比賽正式開始，姜晏汐和林甜甜一個迫於部長的威壓，一個迫於男友的矯情脾氣，都紛紛認真地坐下來看比賽。

  一開始沒仔細看倒不覺得什麼，現下仔細觀摩了，頓時發現她們學校體育部的男生們打的是真的好，無論是傳球、假動作、攔截都充滿了默契，那汗水就像是揮灑不盡似的，在全場上活躍地來回跑著。

  姜晏汐從前以為高中班上的男生只喜歡踢足球，沒想到他們打籃球也如此的在行，不由小小地吃驚了一下。雖然她作為門外漢不太懂得比賽的規則，但投籃得分什麼的她還是看得出來的，因此發現簡言之是真的名不副實的神投手，但凡經由他手的球，百分之九十九都投進了籃筐。

  聯想到高中時代運動會上的那次三千米長跑，他才拿了墊底的成績，現在想想，估計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動真格，只是在隨便玩玩。

  至於今天……想必是輕然在，所以態度端正認真了一些。

  一場比賽很快進入尾聲，首都大學沒有懸念的拿到了第一名的優異成績。後勤的啦啦隊員們都衝上台為球員們表達最熱烈的祝福。

  白希因為下午約了人拍客片就先離開了，姜晏汐和林甜甜站在一邊，決定等場上的人員散了她們也偷偷溜走。

  誰知部門裡竟然決定舉辦一次聚餐，以慶祝這次的勝利。

  姜晏汐原本是不想去的，覺得這種場合既吃不飽東西，還浪費時間，沒辦法說離開就離開。但她又不想給部門裡的人留下壞印象，到時候風言風語只會更麻煩，百般權衡之下只得承下了。

  好在還有一個林甜甜陪伴，讓她不至於太孤單。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餐館，並包了個大包廂。在場二十來號人，一張大圓桌勉勉強強擠得下全員。

  姜晏汐和林甜甜相鄰而坐，邊上都是後勤部的其他女生。

  開席時難免不了客套，眾人紛紛起身向球員們敬酒，姜晏汐跟著大家站起來，不過她杯中盛放的是果汁。

  隊伍里有一個叫何馨的女生突然陰陽怪氣道：「有的人啊，做人一點誠意都沒有，敬酒還用果汁，當別人是小孩子一樣好糊弄嗎？嘁，真當自己多純多嫩似的。」

  姜晏汐的薄唇抿了抿，沒反應，和大家一同敬完酒就裝作無事的坐了下來。

  「嘖嘖嘖，你看看她有多目中無人，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狠角色了。」

  另一個女生金月寒應和道：「哎呀，算了，人家有後台，哪裡是我們惹得起的啊，說兩句就差不多得了。」

  「呵呵，這年頭潛規則到哪都行的通，也不知道她給人灌了什麼迷藥，把讓哥和部長都迷得團團轉的，敗壞我們體育部的風聲。」

  聽到這話姜晏汐就忍不住皺眉了，就算說她和林讓有關係她也都忍了，但平白無故又扯上一個部長算什麼東西。

  倒是一旁的林甜甜聽不下去了，「嘴巴這麼臭的人就不要在餐桌上污染空氣了，拜託你們積積德吧。」

  「你！」何馨一下子怒了，「像你們這樣沒有一點團隊榮譽感的人憑什麼留在我們體育部！別以為自己騙男人有一腿就真覺得了不起了！」

  原本餐桌上分男生一派女生一派的各自聊著天，何馨的這番話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轉移了過來。

  簡言之首先不樂呵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護短，更何況惹的還是他的小娘子。直接筷子往桌上一扔，往椅背一靠，氣場全開，「給你一次機會，幫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

  簡言之雖然平常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一旦生氣起來，生人勿進，何馨怯了怯，心想她鬥不過林甜甜難道還鬥不過姜晏汐嗎！那次晚訓時部長和讓哥的對話她可都聽見了，姜晏汐壓根就不是讓哥的女朋友，虧得她這個不要臉的成日竟敢拿這個身份自居，讓她們其他人都誤會了好久。

  何馨梗著脖子反駁道：「我沒說林甜甜，是她自己先跳出來的。」

  林甜甜好氣又好笑地「呵」了一聲，瞥開了眼，懶得看這種人。

  簡言之則冷冷地扯了扯半邊嘴角，大有一副誓不罷休的意思：「那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你到底說的是誰。」

  何馨在眾人的如炬目光下，騎虎難下，只得把活力集中轉向姜晏汐，指著道：「我說的就是她，上午大家在那麼辛苦的比賽，她一個後勤的全程一句加油的話沒喊過，卻一直在跟別人說話聊天，而且邊上坐的還是首都傳媒的學生，像她這種行為，不是吃裡扒外的叛徒那是什麼？指不准還在跟敵方泄露我們的部門的戰術呢。平常在部門裡混水也就罷了，連正規比賽也一樣無關緊要，我強烈要求把這種人開除出我們體育部！」

  「就是啊，我們其他女生都在很用力的喊加油，她卻一個人坐著舒服，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而且她每次晚訓都不會到場，卻跟大家加一樣的學分，是不是太過分了。」

  以金月寒為首的女生跟著一併應和道，造成場面的一度混亂。

  其實對男生們而言，這種事情壓根就不是問題。加油不喊就不喊，以他們的神經粗線條，吶喊聲高一分貝或是低一分貝都不會影響他們比賽的發揮。但女生們都如此介意這一點，他們也不好隨隨便便開口調解。

  姜晏汐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下巴繃的緊緊的，被人當眾指責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但她還是有種無力感，難堪的承受不過來。藏在桌子下面的雙手攥的緊緊的，指甲近乎要嵌入血肉里。

  林甜甜心疼地擡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無聲地問：「沒事吧。」

  姜晏汐沖她淡淡地搖了搖頭。

  狗在你身上咬一口，你是不能反咬回去的。

  所以，冷靜一點，姜晏汐。更何況這件事在你真的有錯，你是沒有資格反駁的。

  但一旁的林讓和簡言之卻不依了，內心的OS不約而同的均為：大哥的女人你都敢欺負，特麼是活膩了麼！

  簡言之單手支著腦袋，將自己的毒舌發揮的淋漓盡致：「你們這群女生腦袋是用豆腐油做的嗎，成天不是嫉妒這，就是嫉妒那的，你要真羨慕人家輕鬆，那你學人家一樣少喊一句不就得了。在場的男同志心胸寬廣，一定沒人會跟你計較的。」

  林讓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連學分這種東西都要計較，靜姝又不圖我們部門一學期0.2分的實踐分，她開學到現在出刊的那些文章都夠她加好幾個0.2了。」

  何馨拳頭握的緊緊的，部門裡最有話語權的兩個新晉隊員都這麼說了，其他男生更是連連應和，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呵，簡言之，你別忘了你的女朋友就坐在旁邊，你幫別的女生說話，她不會生氣嗎？」

  「還有，林讓，姜晏汐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這麼急著幫她說話做什麼？還是說你們私底下真的有些不乾淨的交易。」

  這話是真的沒法忍，林讓站起身來，就差暴怒的掀桌。

  適時，一直在外面打電話的部長姍姍來遲的走近包廂，卻發現場面有些劍把弩弓、針鋒相對，詫異地挑了挑眉，掃視了一圈，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一片安靜，最後還是後勤部長來到柳循的身邊，輕聲把方才的事情大致說了遍。

  隨著她的敘述，柳循的眉間輕輕蹙起，視線不悅地在以何馨為首的女生身上停了停。

  話畢，後勤部部長退下。

  柳循在包廂里走了兩步，解釋道：「在這裡我想先澄清一下，姜晏汐其實是我們部門的特邀成員，我當初和其他幾位部長篩選前，是看重了她的文字才華和過往的投稿履歷，招她進來時想要為我們部門做文字宣傳稿。」

  「況且，剛入部的時候，她就已經跟我打過招呼，因為她可能沒辦法出席所有部門的活動，所以部門的福利也可以不用把她算入，因此0.2學分的說法也是不合理的。部門晚訓她雖然不出席，但每次都會跟我請假，況且她也盡到了後勤的職責。我們部本身就是給每位籃球隊員一對一的安排了後勤隊員，林讓都沒表現出什麼不悅，其他女生如此亢奮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

  「最後，我不希望在我們部門聽到一些不切實際的污言穢語，今天是最後一次，如有再犯，那麼抱歉，我們體育部不歡迎這樣的成員。」

  體育部長的這番話說的那些女生臉色一白，她們本以為姜晏汐是和大家平起平坐的後勤部成員，哪裡曉得人家是被招來做文字特稿的。而且人家連學分、福利都不要，基本就是為部門白做事，那麼不論她在籃球上喊不喊加油，大家都沒有任何理由質疑她……

  理清關係的何馨等人頓時蔫了，「抱歉，部長，我們下次都不會了。」

  柳循「嗯」了一聲，讓大家繼續坐下吃飯。

  姜晏汐卻是徹底沒了胃口，剛剛發生的事情無論出於哪種角度都讓她有些如鯁在懷，到底是她處事的方法不對，還是她這個人就出了問題，為什麼每每都能遇到這樣胡攪蠻纏的事情，被人緊逼不放。

  她人生中最痛惡的無非就是「坐著不能好好說話，卻要站起來指著鼻子罵」的行為，她討厭在公共場合大聲說話的人，更討厭自己的同伴是這樣的人，因為源頭在於她畏懼來自人群的目光。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天生恐懼，在生命中遭遇的種種事件中不斷加深，永遠無法改善。

  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她怎麼也無法釋懷別人在心中會怎麼想她，傷害造成了，流言也產生了，背後會不會散播她都不得而知。一想到無數的人會用各種想法揣度她，她就無法安然。

  她已經沒辦法釋懷的再在這個部門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