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第 51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洛伊一邊感慨著家姐是位隱藏的大學霸，一邊提過購物袋，沉甸甸的兩袋，讓他夠嗆。想他平日裡出行，身後不是跟著兩個小跟班就是跟著家裡的傭人，何嘗這樣自己親力親為地拿過東西。但為了端正在姐姐面前的形象，他硬繃著臉盤，雙臂的肌肉緊繃，一聲不吭，全力塑造一個分憂解難的好弟弟形象。

  姜晏汐暗笑著看他走路要倒不倒的模樣，走到他身邊，拎過其中一袋，「一人拿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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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洛伊憋屈地應了一聲，可憐巴巴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鍛鍊、好好賺錢的，這樣就能帶著姐姐逛街，又能幫姐姐拎東西了。」

  他聽人說女人逛街的時候最為難纏，一逛就要逛數小時，一買就是數十袋，是全世界男人認為最煎熬的事，但他認為，如果是陪姐姐的話，那麼他心裡是十分樂意的。

  姜晏汐不由咧開嘴角，「嗯，你有這份心便很好。」

  兩人正往外走去，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奶萌奶萌的呼喚，「小姝姐姐！」

  姜晏汐回頭。與此同時，大腿已經被顧言抱住，後者笑眯眯地仰頭看她，又奶奶的叫了一聲：「小姝姐姐。」

  洛伊亦回頭，下一秒就看到一隻乳臭未乾的小子正抱著自家姐姐揩油，頓時炸毛了，我特麼都還沒抱過呢，你丫的小屁孩憑什麼！

  「姐，他是誰！」他的毛髮炸的粒粒分明，生怕旁人看不到他內心的置氣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差在顧言身上戳出洞來，鬱悶道。

  顧言亦奶凶奶凶地回瞪過去，像是保護自己的固有領土一般，把小姝姐姐的腿圈的更緊了些，「你又是誰！沒看到小姝姐姐在跟我敘舊嗎？插什麼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臥槽！洛伊心中成百上千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他還真就不信了，還能被這屁點大的小孩欺負去不成？佯裝撩了撩袖子，氣勢洶洶道：「小鬼，先把你的手拿開，我們出去PK一下。」

  顧言偏了偏腦袋，純真道：「小姝姐姐，他要欺負小孩子，羞羞羞。」

  「靠！！！」洛伊這回是真沒忍住爆出了髒話。

  姜晏汐哭笑不得地看著兩人一句頂一句，互懟的沒完沒了，及時出聲打斷了一場馬上引發的世紀大戰，「阿言，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啊？」

  顧言回頭指了指一個方向，「跟哥哥一起來的，他剛剛在結帳，讓我過來拉住你！」

  姜晏汐順著望去，果不其然，沈南洲手上提著小小的購物袋，只裝著幾瓶牛奶和酸奶，正往她這裡徐徐走來。

  走近了，沈南洲徑直俯身拎走姜晏汐手上拿著的購物袋，開場就重重地挑釁了洛伊同為男人的自尊，貌似在叫囂：和女人出門還讓女人拿東西，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紳士的行為。

  緊接著，他再次暗暗出擊，如若毫不在意地斜眼瞥了洛伊一眼，淡淡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姜晏汐解放了雙手，一時之間也覺得場面有些混亂，「額，這件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的話……他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具體的我下次再跟你說。」

  沈南洲危險地眯了眯眼，弟弟？看這樣子，恐怕不純粹只是姐弟情吧？

  薄唇輕抿，暫且壓下心中的不爽，自然地擡起那隻空著的手，攬在她肩上，「走吧，我和阿言送你回去。」

  「噢，那個我們先不回家，我打算先帶他去附近吃飯。」姜晏汐後知後覺地穩住了身子，沒動。

  「現在？」沈南洲挑眉，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才三點半，你們是打算吃晚飯？還是中飯沒吃？」

  姜晏汐訕笑，「一半一半吧。他坐了一天的車，怪累的。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也得招待一下不是？」

  洛伊聞言，感受到心中傳來的一股無形的力量，理直氣壯地挺胸擡頭：「就是！我姐都沒說什麼，你瞎操什麼心！」

  「呵。」沈南洲冷笑出聲，眸光像是萃了冰碴子，輕飄飄的從洛伊身上掠過，「那走吧，我請客。」

  他牽起顧言的手，路過洛伊身邊時感慨了一句，「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樣花女人的錢還那麼自豪的！」

  洛伊腳下踉蹌了一下，正了正神色，反嗆回去：「我姐願意養我，我就是自豪怎麼了！可憐我姐還不願意養你呢，哼，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典型的惱羞成怒！」

  沈南洲腳步微不可見地頓了頓，顯然是被人說中了心思，下一秒又恢復常態，面無表情的回頭晲他，「做人做到你這樣理直氣壯，也是無藥可救了。」

  說著帶著顧言先行往前走。

  洛伊氣噎，鬱悶地說不出話來，可憐巴巴地看向姜晏汐，諾諾道：「姐，你也覺得我無藥可救嘛……」

  姜晏汐望著這兩個大男人幼稚地氣來氣去，最要命的是都還當了真，頓時腦後劃下無數根黑線，無奈撫額，拍了拍洛伊的肩膀，「別聽他亂說，你年紀還小，姐姐養你是應該的。」

  洛伊聽了這番安慰，小心窩頓時舒適了些許，但還是沒忍住吐槽道：「姐，我覺得你的男朋友有點凶，一點都沒有長輩該有的樣子！」像他姐，那麼溫柔，那麼大方，那麼善解人意，那個小氣鬼才配不上當他姐夫呢，哼！

  姜晏汐好笑，一個幼稚鬼還跟她談論什麼是長輩該有的樣子，說來也是讓人要笑掉大牙。

  「行了，那你就大方一點，別跟他計較。一會兒吃飯別給我鬧脾氣哈！」姜晏汐扯著一臉不情願的洛伊往前走，沈南洲和顧言走太快，他們都快要跟丟了。

  洛伊腳步拖沓了幾步，半晌才哼哼唧唧道：「姐，我這是給你面子，才不是答應讓他做我姐夫的意思呢。」

  「……」姜晏汐默，「是是是，你最大方了！快想想一會兒吃什麼，白天就吃了點零食，胃肯定受不了。」

  洛伊傲嬌地擡了擡下巴：「姐，你這裡什麼最貴我就吃什麼！」難得逮到一次能宰人，何樂而不為呢，哼。

  ……

  最後四人就近到了一家西餐廳，沈南洲和顧言吃完中飯不久，尚沒有什麼胃口。一個人只點了一杯咖啡，另一個則要了提拉米蘇和奶茶。

  姜晏汐想著這頓就是今天的晚餐，索性多吃一點，這樣夜裡才不會餓，於是給自己和洛伊各點了份牛排，再點了個水果沙拉和燒烤拼盤。

  飯前，姜晏汐格外隆重地給雙方都介紹了一下，畢竟他們之前雖在梧桐鄉打過照面，但尚不認識彼此，更何況現下火藥味這麼足，怎麼也得有人調解一下才是。

  「咳，這是我的弟弟，洛伊。這是我……」

  姜晏汐介紹的手還指著沈南洲，喉間卻不由哽了哽，原諒她，當著顧言小朋友和自家弟弟的面，她怎麼也說不出男朋友這三個字，莫名有種璀璨祖國花朵、慫恿他們早/戀的感覺。

  沈南洲抿了口咖啡，淡淡瞟她一眼，有些不滿的提醒道：「男朋友。」

  姜晏汐接過他的話，尷尬地搓搓鼻尖，道：「咳，是。這是我男朋友，沈南洲。然後小顧言是攸寧的弟弟。那個……希望大家能愉快相處，開心地度過這個午後。」

  沈南洲和洛伊不屑一顧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扭頭嗤之以鼻，單從神情上來判斷，他們倆反而更像是一家人。

  全場只有顧言一人十分捧場的應和，「嗯嗯，好耶！我最喜歡和小姝姐姐一起玩了！」

  姜晏汐看向顧言的目光充滿了感動，欣慰地越過餐桌摸了摸他的腦袋，差點一把老淚縱橫。

  嚶嚶嚶，感謝阿言讓她說的話不冷場。

  因為兩個幼稚又愛計較的大男孩，這頓飯讓姜晏汐吃的格外煎熬，一度覺得自己要消化不良，但又奈何跟他們完全溝通不暢，於是徹底放棄了想要兩人友好相處的天真想法，索性只顧著自己埋頭大吃。

  然而洛伊全程氣勢十足的對姜晏汐噓寒問暖，目光卻是挑釁地望向沈南洲的，活脫脫像是在下馬威。

  「姐，你還要喝水嗎？我讓人給你倒。」

  「姐，薯條要不要來點，這家炸的挺脆的，但你別吃太多，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好。」

  「還是水果沙拉最健康，姐你多吃點。」

  「……」

  儘管深刻的感受到來自楚先生的死亡凝視，但自家親弟弟的殷勤沒有不接受下來的道理，姜晏汐一邊承受著頭頂的威壓，一邊對著洛伊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噠，心中叫苦不疊，只想快點結束這頓飯局。

  「對了姐，你說過晚上我們要一起看電影的，我們看什麼電影啊？」洛伊這回是半分炫耀，半分真好奇的問道。

  「電影？」沈南洲不悅地靠向椅背，一隻手搭在桌面上，食指輕敲，莫名有種強大的氣場，語末微微向上揚起，仿佛是在向人討一個說明。

  洛伊特孩子氣地沖他做了個鬼臉，「怎麼樣，我就是要和我姐一起看電影，你嫉妒了吧？嫉妒了吧？」

  姜晏汐揉了揉太陽穴，語氣輕和，談不上斥責地道了句：「別胡鬧。」

  見洛伊乖乖安靜下來後，她才看向沈南洲，解釋道：「沒打算去電影院，就是晚上在家裡隨便看看，你知道的，我家有投影儀。鄉下孩子，難得瞧一次電影，才讓他激動成剛剛那副傻樣子。」

  「！！！」我才不是鄉下孩子呢！梧桐鄉唯一的一座影院還是爸爸建的好嘛！

  洛伊聽的小臉憋得通紅，一心想反駁，但誰讓對方是自家姐姐，說他傻也只能認了。

  可憐他莫名其妙接受了這樣無須有的罪控，還不能生氣，哼。

  沈南洲蹙眉，關注點全然和他們不太一樣，「他晚上還要住你那？」

  洛伊得意的「嗯哼」了一聲。

  姜晏汐：「是啊，外公中午把他送來的，讓我五一好好帶他玩兩天，剛去超市順便買了新的被套和被子。」

  沈南洲此刻內心想的是：靠，老子當初只能睡沙發，輪到你這裡竟然還換上客房了，這波怎麼也不能服。表面卻義正言辭，十分嚴謹道：「不行，我給他到附近找個酒店。弟弟難得到城裡一次，在住上不能委屈了。」

  姜晏汐無法理解，她家有那麼破嘛，怎麼就讓人覺著委屈了。

  而洛伊想的則是，我好歹是堂堂一屆梧桐鄉小霸王，怎麼到你們眼裡都成了難得進城一趟的鄉下孩子？！Excuse me，我年紀小，就能欺負我不要臉嘛？？？

  「我才不住酒店呢！梧桐鄉的酒店就是我爸造的，我平常住慣了，還是想換個口味！和姐姐一起溫馨熱鬧一點！」洛伊這一句話里包含了兩個信息點，一：老子家很有錢，你們特麼別瞎瞧不起人！二：我就是要和我姐住，我還特麼犯法了麼！

  誰料沈南洲完全忽視了他內心的咆哮，格外語重心長道：「弟弟，相信哥哥的，鄉下的旅館和城裡的酒店肯定比不上，你住上一晚保證不想離開。」

  靠！你家的才是破旅館呢！我爹辛辛苦苦造間酒店容易麼！城裡人這麼欺負人的麼！

  洛伊放棄了與沈南洲之間的博弈，轉而鄭重地看向姜晏汐，「姐，我覺得你男朋友既長了一張妖禍眾生的臉，又具備了搞傳銷的氣質，將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人！我不要這樣的人做我姐夫！你看他剛剛跟我說話的語氣，就像拐賣小孩的人販子一樣，要不是我機智，肯定就要被他騙走了！！！」

  「……」

  「……」姜晏汐看著沈南洲吃癟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憋的也很是辛苦。

  自家的這個弟弟也算是個人才，竟然能把大名鼎鼎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寧神懟到這個地步，可謂是實力派。

  洛伊得意的用大拇指刮過自己的鼻尖，暢快的心情不加掩飾的從眼神里流淌出來。

  顧言嘴裡含著小勺子，趴在桌子上，葡萄似的大眼睛圓溜溜地打轉著，目光不解地在三個哥哥姐姐面前掃過，嘟囔地感慨了一句：「大人的世界真難懂。」

  ……

  最後一頓飯不歡而散，但沈南洲仍秉著人道主義，幫忙把購物袋提回了姜晏汐家。

  洛伊因為在飯場上大勝一局，別提心裡有多暢快，這會兒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一邊拉著顧言，一邊趁人小孩啥也不懂，手舞足蹈地講述自己過往的偉大光輝事跡，直把不諳世事的小顧言唬的一愣一愣的。

  沈南洲則始終沉著張臉，走在後頭，不露喜怒，但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又讓人不容忽視。

  姜晏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邊，可憐巴巴地扯扯他的衣角，「生氣了？」

  「沒有。」

  「……」可你這一點都不像是沒生氣該有的表情啊……

  姜晏汐仍在做最後的挽救：「他還是個小孩子，你別跟他計較了。」

  沈南洲冷呵一聲，狠狠地颳了前面的洛伊一眼，「十五歲也不小了。」

  「額……楚先生，我覺得你不應該拿自己的那套標準來約束別人，雖然你從小就成熟穩重，富有人格魅力，但也不能剝奪我弟這種人傻歡樂多的成長模式嘛。」

  「……」連人傻歡樂多這種自我貶低自家弟弟的話都說出口了，沈南洲還好意思再生什麼氣嗎？？？

  若前面還在吹牛自己在學校當老大如何風光、如何霸氣的洛伊聽到了姜晏汐是這般評價他的，只怕會當場咯出一口老血猝死。

  姜晏汐和洛伊順利的進了家門，沈南洲這才帶著顧言回家。

  五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熱，姜晏汐出門時出了點汗，於是先回房間洗澡，讓洛伊在樓下寫假期作業。

  等她再下樓時，只見洛伊盤腿坐在地毯上，抓耳撓腮半天，也不見他落下筆寫出個字來。

  「哪道題不會，我來教你。」姜晏汐幫忙倒了杯果汁，走到沙發邊坐下，探過腦袋看他的習題本。

  洛伊頓時遮遮掩掩，兩手把東西擋得嚴嚴實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姜晏汐挑了挑眉，攤出一隻手，不威自立，「給我看看。」

  洛伊癟癟嘴，不情不願地遞出了習題本。

  好傢夥，她上去怎麼說也有一個小時了，竟然就做出了三道題？姜晏汐不信邪地往前翻了翻，誰想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面，被老師批改過的那幾頁竟全是鮮紅的叉叉，連翻數頁，做對的題的數目竟然不超過她一隻手！

  洛伊自知死到臨頭，哭唧唧的捂眼不敢看她。

  姜晏汐將習題扔到茶几上，雙手環抱於胸，家長的勢頭十足，「說說吧，怎麼一回事？在學校都學了些什麼，光給人當老大了是不是？」

  洛伊耷拉著嘴角，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像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懺悔時的模樣，「這……這也不能怪我，都是小一、小二給我抄的答案太不靠譜了……」

  姜晏汐有些沒聽清，皺了皺小臉，「啥？什么小一小二？」

  「唔……他們是我的兩個小跟班……」

  姜晏汐好氣又好笑地嗆了聲，「呵，你抄別人作業還怪人家寫的不好，你倒是有理。」

  洛伊害怕地扯扯姜晏汐的褲腳，「姐，你別生氣，我保證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一生氣……我，我就難受的不得了。」

  姜晏汐嘆了口氣，「既然知道不想讓我失望，回去之後就給我好好學習。以後學校里不管是大考小考，所有的成績都發給我。」

  洛伊小雞啄米般連不疊地點頭，一個不字也不敢說。都說成績好的人喜歡抱團，他的姐姐是個大學霸，一定沒辦法忍受有個學渣弟弟。所以他必須要好好爭氣，才能讓姐姐覺得有他這個弟弟不丟人！

  後來五一假期結束後，洛伊返校時性子大轉，以貫徹「八榮八恥」為基本方針，一口一個孔子說，一口一個老子說，將書中的文言徹底貫徹到實際中，連跑操時喊的口號都是數學公式，可謂是讓全校師生大跌眼鏡。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幫助他把假期的作業完成。

  姜晏汐大致地看了一下這一課習題的基本內容，拿起草稿紙開始從例題給洛伊講解。

  從前數學成績一度不過及格線的數學渣渣姜晏汐，哪裡能料想的到，有生之年她也能有那麼一天，可以頭頭是道的給人講解數學習題呢。

  然而，也不知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講解能力，還是高估了洛伊的理解能力，將近半個小時，才堪堪理順一個知識點。

  姜晏汐頭一次知道教人寫數學並自己學數學還費勁，不禁有些同情起從前的沈南洲來。

  她放下筆，決定先跟他規劃一下未來，「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應該兩個月後就中考了吧，之前有想過讀什麼高中嗎？」

  姜晏汐表示很憂心，單憑這個基礎，哪怕是學藝術課程也是遠遠不夠的。

  洛伊難為情的撓了撓腦袋，「爸讓我不用擔心，他已經跟我們鎮上第一中學的校長打過招呼了，給學校捐兩棟樓，人家就收我這個學生。」

  姜晏汐：「……」果然是她的擔心多餘了。

  強撐起嘴角，勉力笑了笑，「就算高中家裡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那大學呢，你總要學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唔，爸說等我高三就給我安排出國留學的事項。」洛伊說來也有些不好意思，「爸媽對我要求很低的，只要我別殺人放火、打人搶劫，他們就很滿意了。」

  姜晏汐心累，這完全就是被家裡大人寵壞了的孩子嘛，雖然本性很好，但人的一生經得起幾回這麼耽擱呢，「你這樣下去不行。洛伊，聽姐姐說，雖然讀書並不代表著有多高尚，但學習的過程對一個人完整人格的構造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你大可以覺得反正反正長大後要繼承家裡的衣缽，衣食無憂，完全沒必要在年輕時過的那麼累。但沒文化真的會成為一個人的硬傷，因為學識會在各方各面影響你的各種視界、眼界，以及修養談吐。」

  「當然你要真不想學習，也不用覺得姐姐是仗著長輩的身份在道德綁架你，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儘早有個自我規劃，而不是始終在自我揮霍。」

  洛伊面色凝重，顯然是把話聽進去了，「姐，你對我的好我都懂，我會好好想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