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第 48章久別重逢（三更合一）

  和白希在圖書館相約學習了兩天，姜晏汐自認為自己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原來的生活狀態，但不知是心裡原因還是腦袋真的出了點問題，她只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比往前衰退了許多。往常半個小時就能背誦一篇文言文，如今同樣的時間卻勉強只能記得一個段落。

  好在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天賦型學生，只要能花時間解決的問題對她來說就都不是問題，因此慢慢的也算是適應了現在的進度。

  周一返校，可謂是暌違小半月，姜晏汐再次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

  作為風浪的中心人物，她是被沈南洲一直保護的很好，沒有任何輿論闖入她的耳朵，但學校在此番事故的折騰下可謂是元氣大傷。

  不斷有警察出入搜證，詢問學生有關嫌疑人的行為習慣……諸如此類的事項將眾人的神經磨的都脆弱了。

  不過好在前段時間聽聞訴訟方撤了訴，那些被關押在派出所的女生也都紛紛回到了學校。學生們的學習生活總算順利恢復了平靜。

  聽聞今天的升旗儀式上會有兩個大消息同時宣布。眾人的臉上充滿了肅穆之情，平常聊天打鬧的學生也都安靜下來，屏息等待校長的通知。

  

  領導也難得齊聚一堂，均站在國旗下，莊重而嚴肅。

  在磁場的一聲撕裂後，音頻恢復了平穩，校長拿起話筒道：「今天國旗下講話的主題有兩個。第一則是一件好消息，我校的沈南洲同學順利收到了美國史丹福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將於今年九月前往該校進行本碩連讀。高二學生就被美國大學提前錄取，這是整個清城市都史無前例的，讓我們所有同學以最熱烈的掌聲祝賀沈南洲同學！」

  校長的話音剛落，掌聲四起，如潮水般久久沒有停歇。

  所有人的目光，帶著艷羨，帶著憧憬，帶著敬佩，不約而同地向高二一班隊伍地最尾端投了過來。其中最嫉妒的怕就是高三的莘莘學子了，他們還尚淹沒在備考的苦海中，竟已經有學弟先他們一步直升極樂世界，不得不讓人感慨萬千。

  姜晏汐站在女生隊伍的最後一個，旁邊就是全程表情淡漠、事不關己的沈南洲。

  她像大家一樣鼓著掌，卻是目不斜視地正看前方。

  沈南洲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反而表情有些臭臭的，眼睛沒有看向姜晏汐，但話分明是對著她說的，「把我送走了你很開心？」

  姜晏汐鼓掌的手在空氣中僵了僵，最後訕訕地放了下來，斜眼瞅他笑道：「你現在可是比我早一年畢業了誒，都是准大學生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哼。」沈南洲傲嬌地輕哼了一聲，沒睬她。

  許久，掌聲總算稀稀疏疏地平息了下來，校長滿意地拿起話筒繼續道：「那下面有請沈南洲同學上台為大家發表一番感言。希望即將高考的高三同學們能以沈南洲同學作為表率。大家再次用掌聲歡迎楚同學上台！」

  沈南洲煩躁地蹙了蹙眉，站著沒動，他可沒準備什麼演講感言。

  眼看著大家等了半天都沒人出列，驚奇的視線紛紛望來。姜晏汐尷尬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出隊列，快速地低聲道了句：「好好表現。」說著裝作無事的激烈鼓掌，還一邊挑眉慫動他快點上去。

  沈南洲扯了扯嘴角，視線悠悠地從她頭頂掠過，單手插兜，慢吞吞地邁開了步子。

  校長為了緩解尷尬，再次鼓動大家鼓了一次掌。

  沈南洲總算是讓眾人得願以償地站上了主席台。台下一片寂靜，屏息以待，希望寧神能為大家公開傳授一些學習秘籍。

  然而沈南洲渾身散發的那股懶散勁與周圍的期待目光近乎格格不入。

  萬眾矚目下，沈南洲那雙古潭般幽深的眸慢慢動了動，呈直線快速從人群中掠過，最後停在了高二一班隊伍最後的那個位置。

  他拿過校長遞來的話筒，但迎來的是一陣沉默。

  眾師生興趣不減，只當他在醞釀，仍然目光如炬將他望。

  沈南洲舌尖輕抵腮幫子，微不可見地嘖了一聲，視線仍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位置。

  半晌，話筒貼近，薄唇親啟，清越的聲音在廣闊的操場上無限迴蕩，比那天邊的雲還要澄澈舒冽——

  「我在美國等你。」

  片刻的懵逼沉寂之後，驚天的起鬨聲排山倒海般在人群中爆出。

  「喔——！」

  全校懂得話中含義的同學們都徹底沸騰了！眾人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場面一度控制不住。

  而沈南洲本尊則像沒事人一樣，將話筒還回到校長手中，單手依舊插兜，走路帶風，波瀾不驚地走下講台，回到隊伍中。

  老師隊伍中的老馬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其實這兩孩子的關係他之前就稍稍看出了苗頭，姜晏汐住院期間他更是證實了這段關係。不過兩孩子都聽話優秀的讓他完全不用操心，就沖他們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十的成績，恐怕也沒有人能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吧。

  但校長顯然就沒有那麼自如了，沈南洲丟下一句雲裡霧裡的話，他尚一知半解，但同學們之間卻像是打暗話一樣心照不宣地全部都懂了。茫然歸茫然，但他不得不主持大局：「看來沈南洲說的這句話很精闢啊，把同學們的鬥志都激起來了。希望大家能在未來的時間裡也維持這股鬥志，一鼓作氣堅持到高考！」

  「下面，我還要播報一則通知。」校長輕咳一聲，示意眾人安靜，「前兩周學校里發生的一起事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因為受害人決定不再追究，所以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老師都希望你們能從中吸取教訓，在高中三年裡建立平等健全的同學關係，而不是把自己當做道德的標準，去欺壓評判那些無辜的同學。學校對涉世的同學都做了嚴重警告處分，在此就不通報名字了，希望你們在剩下的高中生活里重新來過，變得更好。其他同學也請務必不要對處分同學報以異樣眼光，我希望我們的學校里永遠不要有冷暴力存在。」

  校長這番話下來也是動了真情實感，令眾人紛紛喝彩叫好。

  這次的國旗下講話，讓清中變得前所未有的團結一致，充滿幹勁。

  ……

  隨著沈南洲被史丹福大學錄取，意味著從今年的四月份到九月份，他都將是一位「可存在可不存在」的校園邊緣人物。

  學校對他徹底沒了約束力，哪怕不出席課堂考勤也無人會問津。可他偏偏每日風雨不動安如山地來上課，甚至連動員大會、解壓大會都一一出席到場。

  可他出席也就罷了，偏生次次都被人撞見埋頭呼呼大睡的場景，不由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你丫要真困了回家睡不好嗎！非得當著廣大師生的面！很拉仇恨的好不好！

  最後連姜晏汐也都不止一次的勸過他，直接呆家裡好生休息得了，學校家裡兩頭折騰得多累啊。

  她甚至有一次上學沒去找他，自己比往常提前十分鐘直接到了學校，然後先斬後奏地給他留下一條好好睡覺的簡訊。

  誰知某人沒過多久就牛逼轟轟地殺到學校，愣是氣了一天不說話，卻也在她身邊賴了一天沒離開半步。

  到頭來還是她哄得他，才讓某人勉為其難地原諒。

  後來兩人有試著好好的聊過，沈南洲是這麼說的：「我確實可以每天在家舒舒服服睡上一頓飽覺，但我更想要的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

  聽了這樣的一番話，縱使姜晏汐再狠心，這下子也硬不了心腸，只能隨他去了。

  圖書閱覽室里，白色紗簾滾滾，日光傾瀉一室。春風卷過，偌大的校園裡，漫天的櫻花繽紛如雨，有幾片花瓣調皮的鑽入窗戶，落到屋內的桌子上。

  這大約是清中學子於習慣中而自然形成的金科定律吧。但凡有姜晏汐和寧神學習的地方，一定寸草不生，無人敢出沒。

  這也是為什麼，空曠的教室里，唯有姜晏汐和沈南洲兩人相臨而坐。

  他們兩人里，一個在認真地訂正錯題，一個則犯了春困，心無旁騖地趴在桌上睡覺。

  一片寧和中，只有姜晏汐指尖紅筆划過紙張的刷刷聲。

  過了十來分鐘，她懶散地伸了個懶腰，偏過腦袋，目光柔柔地對上沈南洲的睡顏，沒由來的也覺得自己有些倦了。

  她放輕了動作，把桌上的課本移開，拄著腦袋，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沈南洲睡得似乎很熟，呼吸清淺悠長。臂彎下露出半邊側臉，向嬰兒般滑嫩的肌膚在日光下發出瑩瑩的光澤。

  室外的櫻花悄無聲息地飄進，有幾朵悠悠揚揚的落在了他的發梢上。

  姜晏汐不知怎的，腦海里湧現了一句詩句，「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形容的可不就是他這般的妖孽嘛。

  她嘴角輕揚，擡手小心地落在他的頭頂，撚起一枚花瓣。望著如玉的測驗，心間莫名滯了稍許，鬼迷心竅般的，俯身貼了過去。

  一片陰影緩緩附上沈南洲精緻的五官，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熟悉的水果馨香。

  緊接著，柔軟地觸感貼上了他的臉頰。

  沈南洲眼睫忽閃，喉結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在姜晏汐看不見的地方睜開了那雙狡黠的眼，腦袋一歪，正中紅心地堵上了她的紅唇。

  姜晏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的手還撚著花瓣，親昵地搭在他的頭頂，渾身卻是僵硬的一動不敢動。

  沈南洲意猶未盡地吮吸了一下她的唇瓣，這才悠悠地拉開距離，抵著她的額頭，懶怠而繾綣，戲謔地眸里划過一絲笑意，「剛剛偷親我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嘛，嗯？」

  這最後一個字語音微微上揚，像是一片羽毛在姜晏汐的心間上划過，酥軟地讓她止不住地顫了顫。

  「你，你不是睡著了嗎？」她的聲音裡帶著點嬌羞，一手抵住他的肩膀，兩眼毫無威懾力的瞪得大大的，嗔怒道。

  「怎麼。」沈南洲輕哼，「趁著我睡著偷親，就理直氣壯了？」

  姜晏汐頓時氣癟了，扭過頭不搭理他。

  沈南洲無賴地湊近了腦袋，「生氣了？那我再給你親回去好不好？」

  「……」姜晏汐挪了挪凳子，躲開，想也不想地躲開，「不要。」

  她這回算是長記性了，日後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主動招惹這廝，要不然就跟這會兒一樣，讓他嘚瑟地上天去了。

  「為什麼不親我！」沈南洲佯起怒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粘人的要命，就差把人的心坎給融化了，還恬不知恥道，「我明明那麼好親！」

  「不要！」姜晏汐硬著心，移過課本，決定繼續做錯題，「別吵我，訂正不出來就怪你。」

  沈南洲不悅地輕哼了一聲，孩子似的耍賴皮地掰過她的腦袋，委屈唧唧道：「書本能有我好看嗎？」

  「……」姜晏汐默默在心裡回了一句，至少書本不會像你現在一樣這麼弱智。

  「親我，我就教你做題目。」

  沈南洲傲嬌地閉上了眼，格外貼心地揚起下巴，讓她能親的舒服一些，一副願君採擷的嬌滴模樣。

  姜晏汐好氣又好笑地斜了他一眼，嗤笑出聲。

  兩隻手掌沒輕沒重地捧住他的臉頰，彆扭地清咳了一聲，敷衍地在他唇上貼了貼，「這樣行了？」

  沈南洲不滿地睜開眼，「平常清湯寡水多了，你就不能大方一回？」

  姜晏汐噎了噎，這貨都在亂講什麼啊……

  沈南洲撩了撩額前的發，露出清雋的額頭，突然看開道：「算了，怪我平常教的不好。」

  這下換姜晏汐不爽了，老子都特麼親你了，你還敢嫌東嫌西？

  不知哪來的小宇宙突然爆棚了，霸氣地一捶桌子，把他衛衣帽子掀起帶到頭上。

  兩手揪著他的兩邊帽檐，在他驚怔的表情中，直接把人壓到牆角，帶倒一片桌子椅子，不由分說地堵了上去。

  沈南洲震驚地貼著背後的牆，一言難盡的看著對面的人一手抵著牆，一手拉著他的脖子將他包圍的畫面。

  縱使他一世英名，也不曾料到，人生的第一次壁咚會是女方先動的手。

  姜晏汐在他臉上胡亂啃了一通，這才饜足地抹抹嘴角，「這樣總可以了吧！」

  「大概吧。」

  沈南洲含糊地回了一句，在她沒回過神之前，反身一個傾壓，天旋地轉間，兩人位置發生了大變化。

  「不過技多不壓身，我們還可以再練練。」

  「……」

  ……

  姜晏汐抱著課本從閱覽室里出來時，小臉紅撲撲的，心虛的左右環顧了一番，這才低著腦袋往教室走去。

  沈南洲則慢吞吞地走在後頭，摸著嘴角，一臉饜足後的滿足。

  「慢點，一起吃午飯。」沈南洲在後頭招了招手，渾身像是沒骨頭一般，步子邁的很是懶散。

  「不要！」姜晏汐頭也不回的憤憤埋頭往前走。

  沈南洲薄唇輕勾，露出一抹戲謔的笑：「你剛剛也說不要，但最後不是要的挺開心的嗎？」

  「……」狗屎！說不過她還躲不過嗎！

  她加快了腳步，往樓梯轉角跑去。

  誰知剛好有人迎面走來，她一個腳剎沒停住，一屁股往後摔去，手上的課本撒了一地。

  對面的人撞到人，下意識地先說了句「對不起」，俯身想扶人，但在看清來人後，手頓時僵硬在空氣中。

  姜晏汐吃痛地小臉都皺在一起了，擡眸看到對方是凌玲時，小臉瞬間恢復了平靜。

  兩人相視無言。

  最後還是凌玲彆扭地摸了摸後脖頸，朝她伸出了手：「對不起……那個，你……沒事吧。」

  姜晏汐盯著她的手掌沉默了兩秒，臉上晦暗的看不出表情。最後還是緩緩擡手搭上她的，借著對方的力站了起來。

  凌玲幫忙把地上的課本一同拾起來，全數遞迴姜晏汐手中。

  彼時，姜晏汐頭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貼著一個簡單的OK繃。但因為當初手術刮掉了一小部分的頭髮，現下絨毛剛長出來，只有短短的一截，儘管邊上有劉海擋著，但也顯得有些滑稽搞笑。

  凌玲凝了她的傷口一眼，不自然的垂下了眼，喃喃重複道：「對不起。」

  姜晏汐撣了撣校服短裙後面的灰塵，神色無恙，「你剛剛已經說過一遍對不起了，沒關係。」

  「不。」凌玲低著頭，揪著手指，「我是為之前對你做過那樣過分的事而感到抱歉。」

  姜晏汐頓了頓，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也知道你受到的傷害不會因為我的一句兩句話而得到彌補，但我還是想正式跟你道一次歉。」凌玲說著雙手交疊在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呆在派出所的那一個多星期里，我想了很多，我本以為我會從此深陷牢獄，再無翻身之地，但感謝你給我的這次機會，讓我來得及讓一切重新開始。」

  「抱歉耽誤了這麼久才跟你說上一聲對不起，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撞見的話，我恐怕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鼓起勇氣重新面對你。」

  「最後，我想說的是。」凌玲淡淡地笑了笑，挑眉示意站在不遠處等著她們兩說完話的沈南洲，「他真的很愛你，希望你們能永遠在一起！」

  姜晏汐愕然地轉身看向身後的沈南洲，那人正心不在焉地望著外面的天空，下巴微揚，露出漂亮的輪廓線，似乎並沒有分神聽她們這裡的對話。

  凌玲像是卸下心頭重負般拍了拍手掌，語氣輕快：「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祝你們相約美國成功！」她說著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拜拜！」

  「謝謝。」姜晏汐嘴角浮起淡淡的弧度，摒棄前嫌，發自內心地道了一句。

  凌玲越過姜晏汐，路過沈南洲時，充滿敬意地屈了屈身，後者亦淡淡地對她點了點頭。

  等人走遠了，沈南洲這才單手插著兜，朝姜晏汐閒庭闊步般走了過來，一手接過她的課本攬到自己的懷裡，不無責備道：「讓你走這麼快，現下知道疼了吧。剛從醫院出來，還想進去再趟兩天不成？」

  姜晏汐不開心地努努嘴，跟他並肩走著。「喂，你跟凌玲說過什麼啊？」

  沈南洲慢慢悠悠，許久才晲了她一眼，欠揍地道了句：「你猜。」

  姜晏汐憤怒握拳，頗有骨氣的回敬：「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樂意聽呢！」

  沈南洲懶洋洋地笑了一下，換了一隻手抱課本，沒跟她的小孩子脾氣計較。

  回教室放了課本，兩人這才往食堂走去，因為錯過了用餐高峰期，路上也沒什麼人，好巧不巧的在半路上的分岔路口碰到了剛好也來吃飯的老馬。

  「你們倆也現在才去吃飯啊！」老馬主動地熱情招呼道。

  姜晏汐一看到班主任就打從心底里湧出了一股害怕恐懼之情，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自欺欺人的撇開與沈南洲的關係，摸摸鼻尖，訕笑道：「湊巧，湊巧。」

  沈南洲臉色沉了沉，微不可見地翻了個白眼。

  老馬沒在意，「你們學生食堂這個時間應該沒什麼飯菜了吧，跟我去三樓教工食堂吧，中午我請客！」

  姜晏汐面部僵了僵，她，和沈南洲，在眾多老師出沒的教工食堂，一起，吃飯！就算邊上坐一個老馬，那畫面依然太美，想都不敢想好麼！

  她顫顫巍巍，沒出息地小聲嘟囔了一句：「這，不，不太好吧……」

  然而，與此同時，沈南洲禮貌地頷首道謝，聲音實打實地蓋住了她的。

  「那就麻煩老師了。」

  「！！！」縱使姜晏汐心中充滿鬱結，軟著腿想逃跑，但還是被沈南洲扯著後衣領揪了回來。

  等她坐在教工食堂的餐廳里，和沈南洲並排而坐，等待老馬打菜回來，幾乎要難過的落淚了。

  沈南洲輕瞥她，「又不是沒一起吃過飯，這麼緊張做什麼。」

  姜晏汐咳了咳，環顧一周，確定邊上吃飯的老師沒往這邊看過來，這才低聲道：「一會兒老馬來了就別跟我說話，學校里早戀是明令禁止的，你若還想跟我在一起，就聽我一句勸，明白了嗎。」

  沈南洲像是看弱智一般乜斜了她一眼，「老馬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了。」

  一句話驚為天人，踉蹌地姜晏汐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扒著桌子，不可置信地看他：「真的假的！這樣的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騙你做什麼，不信你等會自己問問看。」沈南洲腹黑地勾了勾唇，端正好坐姿，看向遠處打完菜走近的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