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久別重逢

  第 39章  久別重逢

  揪著女生衣領的小跟班沖她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有鮮血正從姜晏汐身下緩緩溢出。

  方才因為她的頭髮披散著，眾人都沒有注意到，但現下一個個慌亂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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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不准亂說話聽見沒有。」凌玲總歸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雖然進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先對那女生警告道，「一旦我聽見外面傳任何的風聲，我都會把事情算在你頭上。你想清楚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高中生活混不下去。」

  那女生嚇得連連點頭，眼淚像豆子一樣往下滾，她這是什麼愁什麼怨啊，錯就錯在出門上廁所還要算個黃辰吉日嗎。「我絕對不會往外說一個字的，你放過我好不好！」

  凌玲擺了擺手，小跟班鬆了對女學生的桎梏。那孩子頓時逃也似的爬了出去。

  同夥中的有人第一次面對這種狀況，頓時慌了，「玲姐，這怎麼辦，人留了那麼多血，我們要不要送醫院啊。」

  「你特麼傻啊，送醫院不擺明這事就是我們做的嗎？」凌玲打斷了她的話，來回焦灼地走動，最後手掌一拍，敲下定局，「這樣，你們一個個給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分批出去，走廊上有監控，最後如果老師真的找上來，大家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姜晏汐咬著我們，沒證據她也奈何不了什麼。」

  原本群龍無首的人一下子就像迷失在海上的船民有了燈塔，忙不疊地點頭，依次分批出去。

  沒一會兒，人群散盡了。

  半晌，姜晏汐的腦袋動了動，露出了半個側臉，臉上血跡斑斕，順著她的手指縫流出，縱橫交錯，好不嚇人。

  露在外面的那隻眼睛迷濛的睜了睜，虛弱而無力。世界像是在旋轉，白色的瓦磚印赤著血色。

  她恍恍惚惚地想，這個時間怕是快要上課，等下節課再有人來廁所發現，她怕是已經血盡人亡了吧……

  重重地喘了口氣，她感覺自己力氣似乎回來了一些。

  一隻手撐地，一隻手仍在額頭上捂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在原地靜置了幾秒，姜晏汐閉了閉眼，只覺的剛剛這一站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扶著牆壁，踉蹌地踱步走出洗手間，其間她為自己還能分心思考去校醫室的道路怎麼走而感到佩服。

  一個學生從隔壁的開水間打完水，正準備往教室走，突然看到廁所里橫衝直撞出來一個全是血的女生，頓時「啊——」的一聲尖叫，堪比世界末日、兇殺現場。

  姜晏汐感覺耳朵被刺痛了一下，強打起精神道：「同學，不好意思，可以幫我叫一下校醫嗎？」她剛剛突然想到校醫室是在行政樓一樓，她怕是沒那個氣力撐到那個地方了。

  誰知這男生心裡抗恐能力這麼弱小，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已經已百米衝刺的速度逃跑了，一邊舉著手上的熱水杯高呼：「有人殺人了！」活像民國時期，舉著報紙喊號外的賣報小孩。

  姜晏汐心累地扶著牆，跌跌蹌蹌地往前走，只覺得她任何一個輕微的晃動都會導致腦袋有種震碎了一般的疼。

  林讓和沈南洲向來都有著不踩上課鈴聲進教室就不是英雄好漢的原則，這天也像往常一樣，即使各班的人都回教室做課前預習，他們兩仍扶在走廊的長欄上聊天。

  突然看到一個男生驚恐地奔跑而來，還嘴上高呼著「有人殺人了」，不由腦後劃下幾根黑線。

  「這貨莫不是傻逼吧。」林讓抽了抽嘴角，一邊吐槽著，一邊定睛想看看來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卻被後面那個血淋淋的人奪取了目光，渾身不能動彈。

  「寧、寧神。」他說話有些不利索地扯了扯沈南洲的衣袖。

  彼時後者還心無旁騖地望著藍天白雲，不為外物所動。

  「大、大事不好了。」林讓吞了吞口水，言語中有種難言的恐懼，「你，你快看，徐，徐……」

  未等他把話說完整出來，旁邊的人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向走廊盡頭輕瞥，下一秒就如同一陣風般飄了出去。

  姜晏汐分心掂量著腦袋上傷口的大小，約莫就算她到了校醫室，醫生也會把她轉移到醫院縫針吧……流了那麼多的血不知要補多少鐵才能補回來……

  她一路胡亂地想著，企圖能轉移注意力，減免部分的疼痛，同時也暗暗期望著哪個上課路過的老師能發現她，幫忙搭把手，她好像……真的沒力氣了。

  突然像是有什麼預感一般，她恍恍惚惚地擡了一下頭，只感覺有一陣風朝自己掠來，清冽的薄荷氣息，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

  「傷到哪了？」沈南洲扶著她的雙臂，聲音裡帶了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抖。

  姜晏汐呆呆地仰頭望他，沒有焦點的瞳孔里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有些分辨不清他在說什麼。

  眼睛眯了眯，表情很是費力。

  沈南洲見她沒有反應，心中又急又怕，卻不敢貿然有所動作。小心翼翼地拉開她捂著傷口的手，碩大的血窟窿還在汩汩地流著血，那鮮艷的顏色幾乎要把半張臉浸透，觸目驚心。

  心頓時揪成一團。

  寬大的手掌有些後怕地捂住她的傷口，讓她能半靠在自己的懷裡，頭一次感受到慌亂無措的感覺。

  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乖，沒事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觸到溫暖懷抱的那一瞬間，姜晏汐有些怔忡，反應滯後地眨了兩下眼，最後放心地合上，手無力地垂下，癱倒在沈南洲的懷裡。

  林讓這時也及時地跑了過來，急聲詢問，「什麼情況，怎麼流了那麼多血？」

  「不知道。」沈南洲在感受到姜晏汐失去意識的那刻，心中沒由來的慌亂，「搭把手，幫我把她傷口按著，我們先去醫院。」

  沈南洲將姜晏汐公主抱抱起，林讓交替著按上了傷口，饒他是個大男人看到這樣一個大口子也心驚膽跳了一下。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