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年少舊事

  第 26 章  年少舊事

  三人神色各異的回到包廂，裡頭正熱鬧，一群人圍著剛到的李瑞溪嘰嘰喳喳、手舞足蹈地說個不停。

  姜晏汐弱弱地降低存在感，回到自己位置。

  鹿妙剛分到李瑞溪發給大家的禮物，正興致盎然地在手中把玩，見她回來了，擡眼抽空問了一句：「怎麼去了這麼久。」

  姜晏汐神色泰然地移了移椅子，「在外面吹了會風。」

  「噢。」鹿妙沒想太多，把禮物隨意的擱進包里，繼續吃菜。

  姜晏汐剛鬆了口氣，劉源已經讓她邊上的女生讓開了位置，逕自坐下。

  眾人見了紛紛起鬨，「誒誒誒，源哥你來這麼晚，別以為偷偷跑去坐著我們就沒發現，來來來，罰酒罰酒！」

  「看看瑞溪姐多大方，三杯白的說喝就喝，還給大夥帶了這麼多禮物，您可不能太小家子氣了啊！」

  

  「就是就是！快拿杯子，給源哥滿上！怎麼說也得灌一瓶。」

  說著一眾人等紛紛簇擁而來。

  劉源接了杯子，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小口，晃晃酒杯以示歉意，「今天不方便，下次再給大家補回來。」

  眾人別有意味地將視線掃過他邊上的姜晏汐，起鬨地怪叫了一聲。

  有人喊到：「行了行了，大傢伙別打擾源哥敘舊，我們自己玩自己的吧！」

  眾人鬨笑，一下子散開。

  姜晏汐依稀看到人群中李瑞溪刻薄的視線。眨了眨眼，掠過，沒放在心上。

  洛伊不知何時已經回了自己的座位，儼然跟個憂鬱小王子似的，與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

  小跟班幾次跟他沒話找話獻殷勤，都被冷漠拒絕。

  於是就留他一個人身形落寞的坐在角落灌酒，嗑花生，對周遭的吵鬧不聞不問。

  姜晏汐席間曾多次不由自主的朝洛伊的方向瞄去，眼底帶著些許的愧意。但由於兩人平素並沒有任何關聯，因此沒惹來旁人的注意。

  劉源素來知道姜晏汐在這種聚會裡吃不飽肚子，貼心地盛了碗湯圓遞到她身前，帶著調笑的意味，仿佛聯想到什麼有趣的過往，眼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多少還是吃點吧，否則回家又該叫杜爺爺給你煮泡麵了……」

  姜晏汐被人說破了心思，不免困窘。不過她到現在腹中確實沒什麼填積物，也就不再逞強，輕聲道了聲謝，便接過碗，小口咽食。

  因為飯桌上吵鬧，劉源說話時不自覺地就朝她靠了靠，自己沒覺得什麼，但落到別人眼裡卻多了一絲曖昧的色彩。

  劉源單手拄著下巴，目光款款地鎖在她身上，話里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反而滿滿的親昵，「我昨晚邀你和大家一塊出來玩你還不願意來著，今兒怎的就開了竅？」

  「唔。」姜晏汐吞下口中的湯圓，「鹿妙邀我陪她，沒好意思拒絕來著。」

  劉源訝異挑眉，「你什麼時候和她走到一塊了？」

  還不待姜晏汐回答，一旁埋在碗碟中與大閘蟹作戰的鹿妙瞬間怒了，憤憤擡頭，嘴角還叼著根蟹腿，「喲呵，聽聽你那瞧不起人的語氣，我怎麼就不能跟靜姝走到一塊了？老子是拐賣兒童了還是搞傳銷了，要你這麼防備？我丫的好歹比你倆大兩歲，稍微尊老愛幼點成不？」

  「是是是。」劉源失笑，拿過桌上未開封的椰奶，單手拉開易拉罐，在玻璃轉盤上輕點，向她點頭示意，一邊敬酒，一邊壞笑地眨眼，「抱歉，我的錯。」

  鹿妙翻了個大白眼，哼哼唧唧地端起飲料，毫無誠意地也在桌上點了點，一口飲盡。

  劉源輕抿了一口，就把瓶子放到一邊，「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熟起來的？在我印象中，你們小時候應該連話都沒講過幾句吧。」

  鹿妙高深地挑了個眉，故作玄虛道：「機緣巧合，說穿了應該是因為一個男人。」

  「……」姜晏汐默，這有什麼必然關聯嗎？就因為你和我家楚先生坐了同一班車？

  「男人？」劉源蹙眉，正待追問，另一邊的李瑞溪已經一手高腳杯，一手啤酒的敬到這邊來了，對話不得不就此中斷。

  「靜姝，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年過年你能回來，老朋友一場，一起喝杯酒應該不為過吧？」李瑞溪自顧自地說著，俯身給她空著的酒杯置上滿滿一杯酒。

  姜晏汐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李杜兩家是鄰居，她們兩人從小就不對頭，更不用談什麼親近不親近了，相比之下她還是跟她那個小胖墩弟弟李樂樂玩的好些，這時候說什麼老朋友好久不見未免太客套了些吧。

  視線淡淡地停在近乎滿溢出玻璃杯的酒水平面上，看不出喜怒。

  「謝謝，不過我不太喝酒，你乾杯，我隨意，這樣可以嗎？」

  李瑞溪臉色微僵，不過姜晏汐的好言好語只會襯得她的生氣更加蠻橫無理。

  強自扯了扯嘴角，乾淨利落地把杯中的酒水就喝盡。

  轉而狀若無事地看向一旁的鹿妙，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妙姐，我也敬你一杯，新年快樂。」

  鹿妙和李瑞溪關係一般，見對方這麼禮貌的同自己敬酒，也跟著喝了一杯。

  李瑞溪狀似無意地提到，「妙姐去大學後怕是嫌棄我們這個小縣城了吧，怎的連除夕夜也不回來過。」

  鹿妙擺擺手，「哪的話，在學校里臨時有點事，沒換著票，只剩夜裡的了，所以今早才趕回來。」

  李瑞溪嘴角露出一抹笑，順藤摸瓜地繼續道，「怪不得，我早上還看到你發的朋友圈。要說您也是運氣好，大清晨的還能撞到那麼養眼的小情侶！」

  鹿妙面露尷尬，不著痕跡地瞄了姜晏汐一眼，訕笑。

  姜晏汐沒有鹿妙的微信，自是不知道她發了什麼東西，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對自己憨笑，還覺著有些莫名其妙。

  「欸，不過我一直看那女孩子的背影覺得熟悉，現在突然覺得和靜姝有點像。」李瑞溪顧自說著，轉而拿出手機，翻到那一頁找鹿妙對照，「你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