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下百姓,皆為棋子
2024-09-15 10:12:11
作者: 達令今天又發光了
第20章 天下百姓,皆為棋子
一雙慧眼,輕易看破局面,並能毫髮無損,從中全身而退。
這樣的人,無論是誰都想拉攏。
他不禁有些好奇,三公主祁昱寧與蘇棠,兩人若是敵對,誰能更勝一籌?
從小與三公主一起長大,兩人關係十分要好,他自然對祁昱寧了解的多一些。
只是在這一刻,他表示有些看不懂了。
祁昱寧身上仿佛瀰漫著迷霧,越來越難以看清。
蘇棠早已料到此行會有內鬼,當仁勇副尉被人殺害後,她便提醒了他糧草有問題。
想必蘇棠她已經預料到,那夜會有刺客襲擊,所以便選擇將計就計,脫離隊伍,遠離漩渦中心。
尋找她的時候,現場沒有一絲血跡,所以她的武功定然不賴,如此一來便能理解,那夜刺客故意對糧草下手,實際上是針對蘇棠。
這支隊伍里,俞大人是皇帝欽定命官,他是遠征侯府的侯爺,袁海豐是皇后的外甥,褚飛雲是丞相舉薦的將領。
唯有蘇棠,除了父親是刑部尚書,沒有任何強大的背景。
不對。
她還有個師父,只不過她那師父神出鬼沒,不常出現。
人之初,性本惡。
柿子都挑軟的捏!
她的武功,或許就是她師父傳授的。
種種事件串聯起來,一切都通順了。
蘇棠前往徐州城沒兩日,便失蹤了。
糧草摻沙一事,能扣在她頭上嗎?
自然是不能!
更何況世人皆知她剛恢復神智不久,再加上失蹤一事傳出,同情的輿論自然往她身上傾斜。
三人的視線在黑暗中相互交匯,映射進來的月光,能看清彼此。
夏淮安想通了這件事,俞從林自然也想到了。
袁海豐雖表面看著性格溫和,可一旦觸及到底線,他比誰都要暴躁。
「一群王八蛋。」
「全都不顧徐州百姓的死活!」
俞從林一開始覺得慌張,到後來逐漸平復了心情,思緒只在一瞬間。
「未必。」
袁海豐追問:「夏小侯爺有何良計?」
「三公主會到徐州。」
袁海豐不解:「三公主不是要去會方城替皇上尋賀禮?」
「怎會去徐州?」
夏淮安聲音低沉:「這件事,還望俞大人,袁大人不要聲張。」
俞大人可謂是老狐貍,結合儲君一事,他還有啥不明白的。
「三公主若是真到徐州,或許會有解決之法。」
袁海豐心神一動,終於領悟。
「糧草一事,先裝作不知。」夏淮安開口。
俞從林:「嗯,一切照舊。」
「蘇棠一定會準時出現在徐州城。」
「蘇家有她,一世安矣。」
蘇棠沒有大張旗鼓的揭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看來到了徐州城,還得演場戲,少了誰,都演不起來。
次日一早,三人當作無事發生一般,照常趕路。
蘇棠按照殷念所說的路線前行,餓了就摘個野果,渴了有皮囊壺,困了就起火稍微眯一會。
曾經做過殺手的她,野外求生是必備技能。
她望著清澈的溪流,蹲下身子,看著水中的自己。
不禁又一次感嘆,老天爺待她不薄,穿到了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模樣神似的女人身體裡。
她已經很知足了,在現代做殺手的時候,平靜安穩的生活是她夢寐以求的。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過上這樣的日子了。
想必夏淮安已經發現了糧草一事,正裝作不知情的繼續趕路。
當她聽聞皇帝寵愛三公主一事時,便察覺出了不對勁。
按正常思路來講,身為親生父親,你會寬容到讓自家女兒豢養三千男寵嗎?
這畢竟是古代,而且還是一代帝王,再怎麼寵愛,難道皇帝不要臉的嗎?
退一步來講,假設祁昱寧不是親生的,可畢竟也是祁天賜明面上的女兒啊!
難道是捧殺?
可是為什麼要捧殺女兒呢?
祁天賜有兒子繼承皇位,何須捧殺身為女子的祁昱寧。
而後皇帝又讓她一個剛恢復智不久的人去賑災,這更不符合常理。
皇帝身為皇子時,曾與蘇立昌稱兄道弟,所以她更傾向於皇帝明知蘇立昌是大皇子祁昱章的人,故意打同情牌,引蘇立昌入局。
蘇立昌也心知肚明,可他不得不這麼做,否則蘇家將會面臨滅頂之災,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被逼明面站隊去賭一賭。
萬一賭贏了呢?
再然後,皇帝同意了丞相舉薦的人選一同前往,甚至還包括遠征侯府的小侯爺夏淮安。
皇帝能第一時間知道她恢復神智,定然是在蘇家,公主府里安插了人手。
朝廷重臣私底下結黨營私,能瞞得過皇帝嗎?
瞞不過。
種種事件串聯在一起,她更傾向於皇帝在利用徐州城疫病一事引各路人馬入局,再決定是否一網打盡,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皇帝的目的是什麼?
毫無疑問,自然是為未來儲君掃清登基障礙,還政治清明。
用一城百姓,換未來天下數十年的穩定。
天下人,皆為棋子。
既然看清了皇帝的意圖,她何不順水推舟。
畢竟霸占了原主的身體,她也不能不管不顧,不得不承認,她貪圖這份寧靜。
還是活著好!
她都能猜到皇帝的意圖,三公主就猜不到嗎?
未必。
她十分確定,三公主一定會出現在徐州城。
不過…
皇帝真的是為未來儲君掃清障礙嗎?
掃清障礙,需要如此極端的手段嗎?
望著水中月亮的倒影,只怕到最後,水中撈月一場空。
可世人,誰不是在水中撈月,終其一生,一場空。
自以為都是看客,殊不知,每個人皆為棋,身在棋局之中,看不透卻也無法退。
全是戲。
經過幾日的長途跋涉,隊伍終於到了豐臺驛站。
四人齊齊落座,俞從林神情疲倦,指著與圖說道:「快馬加鞭,估摸著十日左右,便能到達徐州城。」
褚飛雲雙手環胸,目不轉睛的盯著與圖:「如此,中途只需要在六陽驛站停留一夜,便能一路直達徐州了。」
夏淮安也有些疲憊,雖然習過武,但還從未如此長途跋涉過,確實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