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翻牆翹個班
2024-09-15 09:52:31
作者: 風中叮鈴
第28章 翻牆翹個班
和尚警惕的擡起頭來看著她,一步步向後退去:「什麼?」
忍個屁的脾氣,殺了吧。
七曉鶴握緊了藏在虛空中的長槍。
與此同時,七號和四號湊在一起在生死簿上尋找那個和尚的名字。
「奇了怪了,怎麼還沒有出來……」七號提起破敗的生死簿抖了抖。
這個動作把四號嚇了一跳:「別抖!紙頁要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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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撇了撇嘴:「一個回溯術就能縫好,信我,我絕對不會再把回溯術搞成擴散術了。」
四號沒開口,但他的眼神中明顯透露著不信任。
七號:「……」
七曉鶴沒有傷到和尚,就在她抽出長槍的前一瞬,廟門又被打開了。
「我剛聽見裡面有點吵,是出什麼事了嗎?」李京衛從門外探出了一個腦袋。
藉此機會,和尚瞪了一眼七曉鶴,從門內擠了出去:「借過。」
李京衛被擠得往後退了一步,莫名其妙地回過頭看著那個快速遠去的背影:「誰啊,擠什麼,投胎這麼急呢?」
她回過頭看七曉鶴,被她的臉色嚇了一跳:「怎麼了,他惹你生氣了?」
七曉鶴收回了手,頗有些煩躁的跳過了這個話題:「昂,不說這個了,你來幹什麼?」
「嗯,是這樣的,按照規矩,每年的下個月皇帝都會舉辦一場圍獵,按照慣例我們都應該來跟新人們說一下。」李京衛一攤手,「我就是照例來統計一下新人的意見,你去不去?」
「你都要出海了,還能分下心關心這個?」七曉鶴被轉移了注意力,她有些好笑地彎了彎眉毛,「你還能參加這次圍獵?」
李京衛「嗯」了一聲,頗有些神氣地一揚眉:「我專門申請在圍獵後走,來吧,猜猜上次的圍獵第一是誰。」
七曉鶴驚訝地一揚眉:「你?」
李京衛笑了,頗有些蠢蠢欲動地詢問七曉鶴的意見:「這次跟我搭檔一起去獵?我保證帶你拿第一。」
「行啊,你帶我躺,咱們拿不到第一怎麼說?」七曉鶴也笑了,她撐著頭,半真半假問她,「拿不到第一,你就別想出海了哈。」
李京衛得意地點點頭:「行啊,不拿第一不出海。」
她的心情很好,擡起手指來敲了敲門框:「正好,我這兒有空,收拾一下,我能把你送回院子裡。」
七曉鶴「唔」了聲,搖了搖頭:「完全不用,我就睡在這。」
李京衛驚了:「你不嫌硌的慌?!」
七曉鶴搖頭,她回首盯著李京衛:「我不能天天參與早朝,但是上班的時間還是得上班,也就是說,我卯時就得來這坐著發呆,我寧肯在這硌一晚也不回去睡。」
李京衛:「…………」
李京衛不理解,但是她大為震撼。
儘管如此,七曉鶴次日還是差點沒起來。
「……我去啊,姐,你從庫房裡面把3D模擬眼球的眼罩偷出來就是為了這個?!」七號瞠目結舌地望著戴上眼罩坐在床墊上打瞌睡的七曉鶴咂舌,「這才第二天啊,不要那麼頹廢啊姐,醒一醒!!!」
七曉鶴慢悠悠的睜開眼,趁著下一個祈願者進來前睏倦的打個哈欠。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往來神廟的人數達到了頂峰。
「庫房裡面的東西本來就是我收回來的,我這叫拿——你來幹什麼?」被打擾好夢的七曉鶴毫不客氣地摸向耳垂,做出斷開通訊的動作。
「別別別!這次是真有事,就是那個生死簿!」七號急得連忙開口,生怕她真的把通訊給斷了開來。
七曉鶴懶洋洋地揉了揉耳垂:「不回去不加班謝謝,自己滾去修。」
七號搖搖頭,聲音中透出了一絲疑惑:「不是墨水,那生死簿整體好像出了點問題,就比如昨天晚上那和尚沒有加到死亡的一方,生死簿上還是顯示他活的好好的,精神抖擻,四號查了一下,那鼈孫今天早上還去搶了周邊民眾家中財產。」
每一個轉世的性格不會相差到哪兒去,七曉鶴當然能猜到和尚並沒有他口中的那麼老實,但她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
七曉鶴:「……在你們眼裡我到底是有多麼無惡不作?」
七號遲疑地「啊」:「什麼?」
七曉鶴很是頭疼:「為什麼你們都認為那個和尚一定在昨天晚上惹惱我後會死?」
七號:「嗯……」你自己在夜晚時那鬼脾氣你自己心裡是沒有點數嗎?!
七曉鶴顯然是沒有的:「今天大早上我一坐下四號也跑過來問我和尚死沒死,我的人品真有那麼差嗎?」
七號很委婉也很不怕死:「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上,是的。」
七曉鶴:「……」
她黑下臉來,毫不猶豫的關掉了通訊,重新戴好眼罩閉上了眼。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酉時,直到日暮西垂,終於抽出空來送晚飯的宋落停提著籃子出現在門口七曉鶴才悠悠轉醒。
宋落停打開門,看到的便是睡眼惺忪的七曉鶴懶洋洋的靠在身後柱子上的場景。她沒忍住一樂:「怎麼,才辛苦兩天就受不了了?」
七曉鶴絲毫不覺得內疚,她點了點頭:「比早八累,我寧肯現在回去上晚自習。」
宋落停停在她的身邊打開了籃子,籃子裡赫然是杏子酥與蜜水:「呦,來之前還只是個學生呢,給你帶了點蜂蜜水,少喝點酒。」
七曉鶴低垂著眼眸「哦」了聲,乖乖接受著投餵。
七曉鶴吃著吃著突然「唔」了聲:「晚上我不想再在這坐著了,陪我翹個班嘛。」
宋落停一挑眉:「今天的五個時辰結束了?」
七曉鶴點點頭:「我早上起的特別早。」
宋落停對於她的行為感到頗為意外:「怎麼突然想著改變營業時間?」
一說到這個就來氣。
七曉鶴陰沉著臉狠狠的咬了一口杏子酥:「臨近夜晚我就會犯困,他們說我只要一犯困脾氣就會變得特別暴躁。」暴躁就暴躁吧,就是怕滿京城的人不夠殺,殺多了被發現圓謊還得費腦子。
宋落停似乎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是嗎,暴躁起來確實不適合迎客,離宵禁的時間還早,去街上逛逛嗎?」
七曉鶴回頭迷茫的看著她:「怎麼出去?」
宋落停指了指外面的牆:「會翻嗎?」
七曉鶴:「真餿的主意,我喜歡。」
她突然就來了興趣。
月黑風高夜,兩個身影偷偷的鑽出了宮門。
亥時的宵禁,但她們行動力迅速,衝到大街上的時候還不足戌時。
「嗚呼。」七曉鶴啃著糖葫蘆在宋落停耳邊發出感慨。
宋落停沒忍住一笑,又在糖人的店鋪前停下了腳步:「要嗎?」
七曉鶴:「……」
這人幾乎是每過一個賣吃食的鋪子都要停下來問一問她,導致七曉鶴終於在人間第一次重視起了體重的問題:「別了吧……」
接著她一擡頭,宋落停已經拿著兩個糖人回到了她身邊。
「嗯,你說什麼?」宋落停把糖人遞給她。
被迫借過糖人的七曉鶴:「……」
不管了,回去再在庫房裡面找找看有沒有能保持體重的東西。
反正七號特別喜歡在小世界中收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扔進庫房裡生灰,也不差這麼一個。
「……七曉鶴?」身後似乎有聲音在喊她。
「嗯?」七曉鶴下意識就想回頭。
宋落停眼神一暗,毫不猶豫地退到了七曉鶴身後,正好遮住了她的視野:「怎麼了?」
七曉鶴有些莫名其妙的環顧一下周圍:「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宋落停一笑:「應該是聽錯了。」
正巧這時,她們的身後又傳來了一聲呼喊。
七曉鶴繞過宋落停往後一瞧:「尹慕周星?」
宋落停微微皺了皺眉,還是乖巧地讓了開來。
尹慕被周星拉著踉蹌了幾步上前來,她的懷中還抱了幾幅畫卷:「我們回府,反倒是你,你現在應該還在神廟裡坐著當大佛。」
七曉鶴擡起手來指了指臉色突然變得不太高興的宋落停:「是啊,但是我翹班了,我跟她一起過來趁著宵禁還沒開始來大街上覓點食。」
周星「哦」了一聲,看看天色又要急匆匆的拉著尹慕回去:「行,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和她開的小畫坊就在隔壁,我們不一定天天在,但要來的時候打個招呼參觀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尹慕嘆口氣解釋:「妄伽君破例允許宮廷畫師在外有有企業有兼職,這個店鋪剛開沒多久不太好賣,我們多找了幾個人代替我們守著店。」
七曉鶴點了點頭,目光又被前方突然喧鬧的街道所吸引:「嗯,下次再來找你們聊,前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周星往後退了退,臉色有些僵硬:「怎麼還沒走——昨天官府將部分銀兩下發,但每個人得到的都不太多,這個事你知道吧?」
七曉鶴點了點頭:「還有一部分被拿去填充國庫了,這一點還是我提出來的。」
她難得捫心自問,如果的的確確在這個王朝中存在一個清醒著的丞相府嫡女她會不會參政,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丞相府嫡女,自懷胎起的那個所謂的嫡女就是七曉鶴隨手扔下的附加了自己部分靈魂的紙人而已,受到自己力量的影響,紙人有智力有意識,卻還不能稱為完整的人。
七號以前閒的沒事幹專門測試過,附加了靈魂的紙人具備一切,唯獨沒有正面的情緒出現過,能表達出最強烈的情緒與便是恨。
而那個紙人只是七曉鶴以前為了找人隨便扔下的眾多個之一而已,她甚至不知道這些紙人到底會漂流到哪個世界被哪個人所撿到,只有當她準備來到那個世界紙人聽從召喚自我毀滅給她騰出位置來時七曉鶴才會有所感應。
以神的身份不能干擾朝廷,但是用填補當朝丞相嫡女的身份這個理由還是能說的過去的。
思慮再三,七曉鶴最終還是向妄伽君上了幾個小建議,最終得沒得到採用便不得而知了。
周星又往後退了幾步:「那街角有個屠夫,平日裡沒有多少存在感,分到的銀兩也和大家的一樣,但昨天晚上他就在這大街上殺了兩個人,搶了他們的銀兩。」
七曉鶴有些震驚:「御林軍沒管嗎?!」
周星點了點頭,又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法管,那人死活不肯承認,一直撒潑打滾,去他家搜又沒搜出來,他又分了點銀兩分給了御林軍,從此之後御林軍便沒有再找過他。」
七曉鶴「嘶」了聲。
王清麟主要涉足於皇宮內的各個人員安危,皇宮外的好像他還真的沒管過。
周星看出了她的想法:「喊王清麟也沒用,他最近辦圍獵的事辦的焦頭爛額的,告訴他工作量又增加了一個,他能當場從皇宮上最高的地方跳下去。」
尹慕一張嘴逮住誰損誰:「他要是跳了就再推一個上位,要是扛不了壓跳了就再推,推到一個不肯跳的就好了。」
七曉鶴:「……」好,王清麟也莫名躺了槍。
也正是在這時,人群中間被圍著的那個男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七曉鶴往宋落停的身後縮了縮,接著,她就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找到了,昨天那兩個逃跑的畫師。」
周星「嘖」了聲,還能分出心思來和七曉鶴解釋:「昨天他也想逮我和尹慕的,可惜我倆跑得快,他逮不著。」
她又指了指小腿:「很不巧,昨天跑的時候扭到了。」
七曉鶴:「……」
果然不該出來的,就知道出來准不會遇上什麼好事。
男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把錢交出來!」
尹慕往周星身前擋了擋:「他拿了刀。」
七曉鶴轉移了眼神,戳了戳身前人的腰:「落停,怎麼辦,我不會武啊。」
宋落停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明晃晃的不相信。
「真的,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科生。」七曉鶴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幫幫她們嘛,她們是我的朋友,她們死了我會很難過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宋落停終於嘆出一口氣來。
她上前幾步,擋在了男人身前,溫和有禮道:「勞駕,刀放下。」
七曉鶴:「……」
以德服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