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動漫同人> 擺爛怎麼又失敗了> 第16章 嫡女的過去

第16章 嫡女的過去

2024-09-15 09:52:15 作者: 風中叮鈴

  第16章 嫡女的過去

  馬車上的氣氛分外凝固。

  七曉鶴靠在車座上歇息,目光時不時掃過對面那位看起來欲言又止的小太監。

  小太監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挺複雜,無奈居多,細看還有些囧迫和咬牙切齒,這表情讓七曉鶴眼熟。

  ……在哪見過來著?

  七曉鶴還沒來得及細想,忽而便聽到玉石摩擦的聲響。她擡起頭,便見小太監面紅耳赤地將一塊晶瑩剔透的光滑玉佩遞到桌面上。

  七曉鶴:「?」

  

  她茫然地擡頭看看小太監,又不太確定地低下頭看看玉佩。

  低著頭的小太監第一千零一次在心中默念「拿到月俸就滾蛋」,再擡頭時,他已經換上了標準得體的工作微笑:「此物是宋小姐贈與您的。」

  七曉鶴短時間內氣兩回心情不太美妙:「她送我這個幹什麼?」

  小太監老老實實的回答:「賠罪。」

  七曉鶴服了:「她是怎麼說服你來代她賠罪的?」

  這麼說著,七曉鶴隨手撥開了車簾,視野驟然開闊之際,玉佩內的玄機也被道破——

  小小一枚玉佩上雕刻了兩道愛心,一左一右,分外對稱。

  感覺自己被調戲的七曉鶴:「……」

  她涼絲絲地重新看向小太監:「賠罪?」

  小太監:「……」那一瞬間,他吸收的信息量比他這輩子看過的話本還多。

  他盡職盡責的替好友狡辯:「可能是宋小姐挑選時沒注意花紋。」

  七曉鶴摩挲著那兩道歪歪扭扭明顯是人為刻上的愛心嘲諷似地笑了兩聲,並未言語。

  小太監破罐子破摔,表情悲憤:「七小姐就別再為難我了,家父及三位兄長皆是武將,奴才只是為防止他們造反送進宮的人質罷了,宋落停那廝常與他們書信來往,她委託的事奴才不敢不辦啊。」

  七曉鶴一愣:「……哦。」和這年輕人說幾句話怎麼莫名其妙把他的家底都套出來了?

  小太監沒有理解這個「哦」是什麼含義,他眼見著快到御書房了,臉色急得更紅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七小姐——」

  七曉鶴嘆口氣,收下了玉佩:「好好好,我原諒她了,我沒氣了,別哭別哭啊。」

  小太監明顯鬆了口氣,連帶著引路的腳步都快了許多。

  御書房的房門被叩響。

  妄伽君處理公務的手一頓,目光越過眾人落到房門口:「進。」

  小太監低眉順眼地領著七曉鶴進來,又乖巧安分地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七曉鶴偷偷擡眼掃了一圈。

  在場之人都挺面熟的,二三十個,全是老同學。

  不得不感嘆這御書房修的著實大,能容納下這麼多個人還不顯得擁擠簡直像個奇蹟。

  七曉鶴一點點挪動腳步,移到了同桌身邊。

  她輕輕戳了戳李京衛的肩膀,在她旁邊低聲問:「君哥這是想幹嘛?」

  被戳肩膀的李京衛往一旁挪了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七曉鶴不信:「你當初的口才呢?」

  李京衛麻了:「被狗吃了,現在人都沒有來齊,他什麼都還沒說呢,我頂天只能知道老子的腿站麻了,你擡頭看眼,一群人沒一個安靜等人的。」

  七曉鶴偷偷擡起目光瞄了周圍一圈,在看見四周的景象後默了默,乾脆直起身來正大光明地觀察。

  安青和在王清麟嘀嘀咕咕——但看王清麟那副見鬼的樣子聊的應該不是什麼輕鬆話題。

  在他們前面,謝泯正在試圖把潦草的王八圖夾在夏軻司背後,後者似有所感一回頭,兩人對視,謝泯面帶微笑「啪」一聲把圖呼到自己腦門上。

  七曉鶴收回了目光,突然感到糟心。

  這種糟心感來自闊別十七年後突然被迫被拽回高二晚自習壓著腦袋回憶往昔,幾世的記憶交織讓她有些頭痛。

  很顯然,不止她一個人突然被拽回去。

  李京衛在旁邊嘖嘖讚嘆:「很好,代入感太強,我已經開始思考放學後該跟我女朋友發什么小作文了。」

  七曉鶴嫌棄地往旁邊靠了靠:「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女朋友是住校——我看小作文話題聊你的情史挺好的。」

  李京衛聲音心虛地低了幾度:「那玩意有什麼好聊的?」

  七曉鶴回憶了幾秒:「比如聊一下你那能湊桌麻將的前女友?」

  李京衛嚴謹地糾錯:「不止,能湊兩桌。」

  七曉鶴往旁邊挪開:「……不好意思,是我膚淺了。」

  她挪回原位之前還不忘比出「六」的手勢。

  百無聊賴地挪回到原位後,七曉鶴終於想起了椅子上的主角。

  妄伽君現在的臉色越來越黑,翻閱捲軸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七曉鶴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退。

  一腳還沒落地,妄伽君已經把捲軸扔回了案上:「還在吵什麼吵?」

  他喘口氣的功夫,底下已經安靜如雞,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乖乖巧巧地縮起了脖子當鵪鶉。

  妄伽君揉著太陽穴擡手示意離得最近的夏軻司把桌子上的捲軸挨個挨個傳下去:「整整十八年加上十七年,這就是你們上的書?」

  仗著站在最後妄伽君注意不到的七曉鶴大著膽子又往李京衛那邊挪了兩步:「哈?你們還會上書?」

  李京衛低頭垂眼,語速飛快且帶了點幸災樂禍:「妄伽君布置的作業,每周都非要讓我們集體上書談談對以後的發展有什麼看法。」

  七曉鶴來了興趣,她盯著地面乖巧聽訓,實則在好奇地低聲詢問著:「那這周你上書上的什麼?」

  李京衛無辜地動了動站麻的腿:「想吃餛飩想吃餃子想吃火鍋想喝啤酒想吃小面最好是酸辣麵雜醬面也不是不能接受要不南巡下開發開發中部經濟順便去偷點配料過來吃幾口……」

  「……停。」七曉鶴抽了抽嘴角,「你是真不怕被制裁啊?」

  李京衛回答的坦蕩:「別慫啊,咱們的這個上書是可以匿名的。」

  好一個匿名模式。

  七曉鶴忍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來,她低聲咳了兩聲,繼續縮回去裝作在認真挨罵。

  妄伽君看起來被這些匿名上書雷得不輕:「別老想一出是一出的,都好好看看你們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哦豁,公開處刑。

  七曉鶴打開分到的捲軸,剛掃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班上的聰明人沒毛病。

  捲軸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堆,從支持建築長城到開鑿大運河開發珠江三角區都有。

  再往後翻,是長達三分之二的報菜譜。

  七曉鶴「嘶」一聲,她好像猜到這玩意是誰寫的了。

  嫌疑人王清麟莫名背後一涼。他回頭四下看了看,沒找到視線的來源。

  旁邊的安青邊翻捲軸邊喋喋不休:「……人力財力顯然不足,所以,我親愛的大哥,現狀光是開發珠江三角區都非常困難,咱就別老想著修長城了——你不是把剩下紙頁全寫完了嗎?還寫了什麼?」

  「嗯?哦,報菜名啊,我把御膳房裡那些菜譜名全抄上了。」王清麟回過頭,「你別說,現在的伙食還挺好的,謝天謝地,終於擺脫連續半年吃土豆的生活了。」

  七曉鶴收回視線,再度往李京衛身邊靠。

  「大哥這聲音咋還跟吃了音響一樣?」李京衛皺眉,「再大點聲門外那群御林軍都知道咱們不喜歡土豆了——等等,這裡好像沒有土豆?」

  七曉鶴瞅了眼妄伽君的神情,嘆息了一聲:「不止沒有土豆,不出意外的話土豆會跟番茄玉米紅薯辣椒什麼的一起傳過來的。」

  李京衛轉過頭看著七曉鶴:「我就一個問題。」

  七曉鶴也轉頭看她:「什麼?」

  李京衛認真問道:「把這些東西傳過來時能不能再捎上幾十隻小龍蝦?」

  七曉鶴心說果然不是什么正經問題,她回過頭去繼續裝認真翻捲軸:「這個就得看妄伽君派出的船隊能不能捉得住龍蝦了,但如果真的抓過來了吃它們的時候記得拉我一個哈。」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御書房的大門再次被撞開,七曉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扭頭往門口看去。

  御林軍熟稔地把周星尹慕摁在了地上,提著尖刀就戳上了兩人的脖頸:「稟皇上,我們把人帶來了。」

  七曉鶴瞳孔震驚:「……」

  她離得近,甚至還聽到周星低聲罵了一句傻逼。

  屋子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七曉鶴震驚地扭過脖子去看向台上的妄伽君。

  她的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奔騰而過好幾種小諒情節,最終定格在了某本權謀文里穿越者皇上對同是穿越者的攝政王猜疑最終後者被處死的橋段。

  這還沒幾天呢就玩這麼大嗎?!

  妄伽君黑著臉扶額:「我的命令是讓人把她們帶上來,沒讓你們押送上來。」

  御林軍「哦」了一聲,把地上的兩個人提溜起來站好。

  七曉鶴:「……」周星已經罵的很髒了,但願御林軍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御林軍聽沒聽懂她不知道,反正妄伽君肯定沒聽見。

  眼見著御林軍慢吞吞挪出了御書房,妄伽君鬆了口氣,他揉了揉太陽穴終於談起了正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些御林軍對我的命令開始漫不經心,本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御林統領他——」

  正在走神被點名的王清麟「啊」了一聲,以為該自己發言了,慌忙在袖子裡翻找:「據統計,少說有半數御林軍更加傾向於丞相那方,其中更是有不少企圖篡位奪皇的——」

  他終於從袖中抽出了一卷羊皮紙名單:「我深查了許久,具體名單如上,名單中這些御林軍都有歪倒傾向。」

  羊皮紙名單嘩啦啦被抖開,名單長得一路滾到七曉鶴的腳邊,她眉毛一挑,擡頭看向王清麟。

  當她穿來之時丞相的勢力已經被掃除大半,丞相的人脈也已被一個個穿越者霸占,這些穿越者沒有智商更沒有野心,看到皇帝是妄伽君就老實得像是鵪鶉一樣投靠了皇帝那方。

  丞相也發現了不對勁,他查不到設誠的原因,但看到人脈們一個接一個地流逝總會心急,撕破臉是遲早的事。

  李京衛隨手把手中分到的上書塞進旁邊人的懷中:「大將軍回京了。」

  安青幫著王清麟捲起名單遞給妄伽君:「但凡將軍站我們這邊,丞相絕對會被誅九族——少一族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直系親屬七曉鶴覺得自己必須插個話:「其實這倒也不必。」

  安青和夏軻司同時擡眼看向她。夏軻司語氣堅決:「斬草要除根,別仁慈得留下無窮後患。」

  要除出去的根很想把他的腦袋摁到牆上。

  七曉鶴順了順自己的脾氣,她咳了一聲:「我來換一個問題,丞相姓甚?」

  以為七曉鶴就是一屆普通考生的夏軻司答的很快:「姓七。」

  七曉鶴微笑:「我姓甚?」

  夏軻司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沃草?」

  案前的妄伽君一擡眼。

  「……長鶯飛二月天。」夏軻司乾笑了兩聲,「沒啥,就是突然想背幾句詩——所以這位丞相?」

  七曉鶴點了點頭。

  她擡腿就往李京衛身後躲:「剛開始的丞相有意不培養兩個女兒,但架不住原主生母一直鬧騰。」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了她身上。

  比七曉鶴矮大半個頭的李京衛:「……」

  她想動,但被七曉鶴死死攥住了衣袖。

  李京衛:「……」日,這是幹什麼。

  因為不喜歡直接暴露於大眾視線之下所以想拉一個墊背的七曉鶴得償所願,她思考了幾秒才開口:「我這有較為模糊的一段原主記憶,丞相嫡女四歲以前一直被父親關於房間之中不見天日,而自原主五歲起丞相便想給她裹上小腳。」

  李京衛眼皮一跳。

  七曉鶴頓了頓:「而在那時太后已頒布女子法律,其中第二十一條便是不再允許女子裹上小腳,因此,原主生母終於無法忍受,拼死將原主從丞相府中推了出去。」

  李京衛:「……」袖子被攥的越來越緊了,就講幾句話真的至於強拉一個墊背的嗎?!

  七曉鶴聲音依舊平穩:「後來原主在逃跑時遇上了太傅,眾人這才知曉她的存在,聖上震怒,不得已丞相只好開始培養起女兒。」

  妄伽君「嗯」了一聲:「可這罪名連流放都差點。」

  李京衛感受到七曉鶴放開了她的袖子時一愣,還沒來得及逃跑,七曉鶴已經狠狠抓上了她的手臂。

  李京衛:「…………」救命。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