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章

  64 第六十四章

  ◎債多了不愁◎

  第64章

  系統想了想, 給宿主總結道：【是這樣的。】

  

  【季老二堅信李家主圖謀不軌，拉著季二太太聊天，肯定是有目的的。所以他自然不信他們是在聊這個, 繼續試探。】

  【但季二太太因為李家主的提醒, 就死咬著他們就是在聊這些。】

  【為了打消季老二的疑心，她還聊起了以前的事情。證明李家主有多愛護李太太，順便夾槍帶棒地嘲諷季老二。】

  【見她態度堅決，季老二反而更確認是李家主從中作妖，否則季二太太不可能這麼警惕。】

  【而季老二也熟悉李家主的本性，明顯能察覺出他對李太太其實沒那麼喜愛。】

  【於是為了將她拉攏回來，他轉變態度, 開始瘋狂打感情牌。先是忍耐著季二太太的嘲諷發泄，誠懇道歉後, 就跟她回憶起了曾經的夫妻往事。】

  【直到季二太太的態度逐漸軟化，他才故作不經意地透露出這事，隱晦地給李家主上眼藥。勸她不要輕信李家主的那些話, 他沒表面那麼簡單, 不要因此影響他們夫妻感情。】

  【他沒有提「接受現實」和出軌的事，也沒有質疑李家主圖謀不軌。只是在跟季二太太認真分析, 李家主和李太太不一定就是真的「童話故事」, 自然沒有引起她的警惕。】

  【於是聽完他有理有據地分析，季二太太就不由動搖了, 開始半信半疑, 但還是不服輸地在跟他進行爭辯。】

  聽著系統興致勃勃地轉述, 郁可可忍不住在心裡瘋狂鼓掌：【精彩, 實在精彩。真不愧是老狐貍, 通過這招瓦解季二太太對李家主的信任, 季二太太這直脾氣哪裡玩得過他啊。】

  季二太太覺得李家主和季老二不一樣，季老二就藉此打破這好男人的形象。

  無論是否相信，以季二太太的性格，都會對李家主產生惡感。

  季老二再藉機試探，長時間一來，怎麼都會得到點消息——

  她剛想到這裡，就聽系統驚呼一聲：【哇。為了證明李家主不是接受現實的人，季二太太果然將李家主當初被棒打鴛鴦，和初戀被迫分開的事情說出來了！】

  郁可可：【……】

  她說什麼來著？就是沒想到季二太太真是一點都沒堅持住，這麼快就將線索吐露出來了啊。

  李家主剛忽悠季二太太去盯著季老二，轉眼就被捅了一刀。

  可能這就是現世報吧。

  她幸災樂禍地唏噓了下，又追問道：【那季老二什麼反應，他有察覺不對嗎？】

  【那倒沒有。】系統回答道，【畢竟他不知道前因後果，不過倒是敏銳地多問了幾句。發現季二太太閉口不談，他也就沒有再問，又重新開始跟她打感情牌了。】

  郁可可倒是有點遺憾：【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順著這方面調查，要是能將李家主幹的事揪出來，可就有得好看了。】

  系統也有些遺憾：【如果反派知道這事就好了。】

  對哦。

  季老二之所以懷疑李家搞事，還是因為季璟燁的一番操作來著。

  被這麼提醒，她迅速反應過來，怎麼就忘記這個幕後操盤手了呢？

  雖然他的目的可能只是弱化兩家的同盟關係，讓他們產生隔閡。

  但如果知道這事，肯定會毫不猶豫出手，讓他們直接狗咬狗吧？

  郁可可頓時豁然開朗。

  似是感覺到什麼，季樂筠敏銳地擡起頭，就對上了郁小姐笑眯眯的臉。

  就像是突然解決了什麼難題般，她眉眼間竟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

  季樂筠被晃了下眼，微怔道：「郁小姐……是想到什麼了嗎？」

  郁可可很是誠實：「想你大哥了。」

  季樂筠：「……」

  沒想到會得到這麼直白的回答，她頓時紅了臉，閃閃爍爍半天才道：「那，那我們現在回去？」

  郁可可：「不急，等你畫完我們再回。」

  「已經差不多了。」季樂筠搖搖頭，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想法都已經記錄好了，不影響的。」

  見她是認真的，郁可可便也點點頭，站起身隨意地拍了拍裙子，又向她伸出了手：「那我們就回去吧。」

  注視著出現在眼前的這隻手，季樂筠突然恍惚了下。

  不知想到什麼，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將自己的手搭上去。而後借著郁可可的力量，緩慢地站了起來。

  她緊緊捏著筆記本，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好。」

  兩人剛邁上台階，就看見了正站在門口的男人。

  正是季璟燁。

  而站在不遠處的，竟然是季凌寒和奚月。

  郁可可腳步一頓，不由詫異：【他們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說來也巧。】系統隨口回答，【男主從二樓走廊的窗戶那裡，看到了你和季樂筠在往回走，所以就下來了。奚月好像是想找男主，就一路跟了過來。】

  系統：【至於反派——】

  郁可可快走兩步到季璟燁的身邊，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高高興興地問道：「季璟燁，你是在等我嗎？」

  季璟燁本來沒打算回答，但眸光掠過她攬著自己的手，頓了頓：「嗯。」

  郁可可：「我就知道。」

  她滿意地露出笑容，又扭頭看向季凌寒和奚月：「那他們是——」

  季凌寒還沒回答，奚月就搶先道：「我和凌寒準備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會遇見你們。」

  「真是好巧啊。」她深吸了口氣，勉強露出笑容，低聲道，「是吧凌寒？」

  ……咦？

  敏銳地能感覺到奚月的態度不對，相比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優雅自信，甚至還帶著點暗搓搓的針對。

  現在她似乎在緊張什麼，一副強行試圖掩蓋的模樣。

  郁可可不由好奇地看向奚月，帶著點探究：【她還在害怕季璟燁？不應該啊。】

  雖然在原文裡，她確實對季璟燁很忌憚，但應該不是這種態度才對。

  系統也跟著猜測：【她會不會認為男主是特意來找你的，害怕你們的關係被反派發現，所以在幫忙遮掩？】

  郁可可：【？】

  從未想過的道路打開了。

  她震撼地看著奚月：【不會吧，她不是都快被我氣死了嗎？居然還想著幫我掩蓋痕跡，助我和季凌寒暗度陳倉？？】

  「暗度陳倉」一出，郁可可突然感覺到季璟燁被自己挽著的手臂一收。

  她不明所以地擡頭，就發現他目光微冷，似是警告地看著自己。

  郁可可：？

  莫非季璟燁也發現了奚月的目的，所以在遷怒？

  她輕輕眨眼，試圖表示自己的無辜。

  雖然問著季凌寒，但奚月的目光卻不著痕跡地落在季璟燁身上。

  見他無動於衷，似是沒有發現什麼的模樣，她不由鬆了口氣。

  即使沒有得到季凌寒的回應，她也並不在意。

  就連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些：「之前就看見季大少在這裡，原來是在等郁小姐你啊，那我和凌寒就不打擾你們了。」

  而見她還在強調著他們是一起的，故意掩去季凌寒出來的目的。

  郁可可頓時感動起來：【她真的，我哭死好嗎？】

  系統：【顯然她想幫忙的不是你，而是擔心男主試圖挖牆腳的行為被反派發現，會被他針對報復。】

  她真情實意地道：【那她能做到這種地步，也是真的不容易啊。】

  奚月確實是在擔心季凌寒。

  如果是以前，季璟燁根本不在乎郁可可，季凌寒也只是利用她就算了。那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即使挑釁也不會傷筋動骨。

  尤其季凌寒做得還很隱晦，並不過分。

  可是現在，即使不願承認，但郁可可確實是被季璟燁重視著的。尤其在剛才宴會上，他已經明顯表現出對她的在意。

  那季大少這種，看上去就是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強烈的人，難道會允許其他人肆意的窺探嗎？

  奚月不用想都知道答案：絕對不可能。

  那如果當惡龍突然發現，自己的珍寶正被別人試圖偷盜時，會有什麼反應？

  回憶著季璟燁冷酷狠戾的手段，奚月根本不敢想像，甚至本能地不寒而慄。

  她不懂季凌寒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甘願挑釁得罪季璟燁，也依舊不放棄地去對郁可可示好，甚至還更明目張胆起來。

  他真的不怕得罪季璟燁，導致曾經的心血都功虧一簣嗎？

  或許是察覺到奚月的好意，季凌寒這次並沒有反駁。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相攜的手上，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

  他從窗戶看見郁可可回來時，其實什麼都沒想，只是下意識過來看看。

  只是沒想到就連這也晚了一步，季璟燁竟然就在門口等著她。

  季凌寒的目光轉移到季樂筠身上：「樂筠，你還好嗎？」

  季樂筠根本沒弄明白幾人間的關係，但敏銳地感覺到氣氛不對，正緊張地低著頭不說話。

  突然聽見有人提到自己，她不由茫然擡頭：「……啊？我？」

  季凌寒：「之前看見你在花園，有點擔心你是不是不太適應。」

  雖然沒明白沒怎麼交流過的這位堂哥，為什麼會突然擔心自己。

  但季樂筠還是乖乖地搖了搖頭，保持一貫的沉默。

  並不在意堂妹的沉默，季凌寒只是微微一笑，溫和地問道：「四嬸應該在樓上等著你呢，需要我帶你嗎？」

  季樂筠頓時有點動搖。

  她遲疑地看向郁可可，見她笑眯眯地讓自己決定，想了想，還是猶豫地點了點頭。

  畢竟郁小姐之前就說想大哥了，而大哥又明顯是在等著郁小姐。

  ……她還是不要做電燈泡了。

  這麼想著，季樂筠便小聲道謝，小心地跟著季凌寒離開了。

  奚月：「……」

  沒想到季凌寒說走就走，她不由一怔，咬著唇隱晦地看了眼郁可可，還是也跟了過去。

  郁可可倒是完全不受影響。

  她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感慨了聲：【……渣男哇。】

  即使默認了奚月的藉口，卻又不想跟她在一起待著。

  於是乾脆就利用無辜的堂妹，用帶她回去作為藉口，光明正大地離開。

  不愧是他，古早文里的男主。

  女配全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人。

  嘖嘖。

  系統也是心有戚戚：【唉，舔狗不易做啊。】

  一人一系統正唏噓著，郁可可就突然感覺季璟燁的手臂又鬆了松。

  剛才環繞的冷意似乎也消散了。

  ……咦？他這是又消氣了？

  根本沒明白季璟燁究竟是為什麼生氣，又是怎麼將自己哄好的。

  郁可可不由看著他漠然俊美的側臉，好奇地戳了戳他：「你剛才怎麼了？」

  季璟燁一頓：「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可是我明明看著你不對勁，剛剛應該是在生氣吧。」她眨著眼睛，熟練地追問三連，「所以是在生誰的氣，是想到了什麼，為什麼啊？」

  季璟燁：「……」

  他面無表情地將她已經湊到眼前的腦袋推回去：「沒有，你想多了。」

  見他就是不肯說，郁可可向來充沛的好奇心再次受挫。

  她被他帶著往回走，不由吐槽起來：【我就說季璟燁果然就是個蚌殼吧，怎麼都撬不開嘴的那種。明明之前嘲諷季凌寒時，不挺會說的嗎？】

  系統想了想，大膽猜測：【也許是因為受到了刺激？】

  【你指的是他吃醋了，所以無師自通學會的陰陽怪氣？】郁可可還真琢磨了下，【算了，那多沒意思啊，沒必要。】

  她很是樂觀：【反正季璟燁總是會自己哄好自己的，想開點，也是挺可愛的嘛。】

  季璟燁腳步一頓：「……」

  系統：【……你開心就好。】

  眼見著反派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薄唇緊抿，神情莫測的模樣。

  它不由真情實意地感慨：要麼說他們是沒頭腦與不高興組合呢？

  簡直名副其實。

  「沒頭腦」很快就拋卻了苦惱，想起了之前要找季璟燁的目的。

  她眼珠一轉，就突然拽住了季璟燁，拉著他隨便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的門慢悠悠地閉合，發出輕不可聞的聲響。

  原本有人看見兩人往這個方向走，剛跟過來想要巴結，就突然發現居然找不到人影了。

  「奇怪，明明是看見季大少的啊……」

  他站在原地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發現確實找不到人後，也只能遺憾錯失良機，嘆了口氣離開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昏暗得幾乎看不見光。

  只有幽靜的月光穿過窗戶灑在地面上，透出些許光亮。

  聽見門外逐漸離去的腳步聲，郁可可先是拍了拍胸口，又突然反應過來，兩人這怎麼倒像是躲著其他人偷情似的。

  她下意識擡頭，透過那點微亮的光芒，果然就見季璟燁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垂眸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也變得幽沉沉的。

  就像即將捕捉獵物的猛獸，無聲無息地接近，隱約透出危險的壓迫感。

  季璟燁確實聯想到了其他的什麼。

  尤其在之前聽到其中一個合作方，因為清心寡欲到將老婆惹惱，被下藥強上的事情後……

  他喉結滾了滾。

  微暗的眸光不著痕跡地落在郁可可的唇瓣上。

  下午，也是在封閉的房間裡。

  她突然拽住他的領帶，想要貼過來……

  正在他不自覺回憶起當時被打斷的情景時，眼前突然一片光亮。

  郁可可打開了房間的燈。

  季璟燁：「……」

  看著重新明亮起來的房間，郁可可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就不像偷情，是在正經談事啦。」

  她回過頭，正準備說什麼，就猝不及防直接撞進了那雙看似平靜的黑眸。

  郁可可：？

  等等，發生了什麼。

  季璟燁臉上明明沒什麼表情，眉眼卻壓得很低，有種陰沉可怖的感覺。

  他渾身都散發著強勢危險的壓迫感，令人不覺有種窒息感。

  尤其那雙黑沉沉的冷眸，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那目光直令人毛骨悚然，即使是郁可可此時都本能地頭皮發麻。

  她心跳有些快，纖濃睫毛都跟著顫抖起來。

  感覺到後頸發涼，她穩了穩，這才深深吐出口氣：【嘶，誰惹到他了嗎？】

  系統也沒明白，盲目猜測：【因為你突然把他拽進來，太過隨意了？】

  郁可可：【？】

  她委婉地道：【你是指，他在暗示自己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季璟燁：「……」

  他表情變得更陰沉。

  郁可可：【……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季璟燁變得更可怕了？】

  系統都被看得快發毛了，不由咽了口口水：【有沒有可能，這不是你的錯覺呢。】

  媽耶，原來這才是反派真正的氣勢嗎？感情以前完全就是跟他們鬧著玩呢啊。

  果真可怕！！

  眼見著男人還在盯著自己，令人不覺充滿了緊迫感。

  郁可可不由清了清嗓子，試探地道：「季璟燁，你怎麼了？」

  季璟燁的目光下移。

  果然見她又輕輕揪住了袖子，露出一點微粉的指尖，憑空生出點怯生生的感覺。

  她總是慣會用這種方式，令人不自覺心軟。

  季璟燁：「你說呢？」

  聽不出他的喜怒，郁可可又眨了下眼睛：「嗯……總不會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吧？」

  她杏眸清澈單純，晃動著無辜的水光，仿佛就算做錯事，也會令人不自覺原諒她。

  季璟燁突然往前踏了一步，緩慢地問道：「如果我說是呢。」

  郁可可下意識後退了下，後背直接貼在了冰涼的牆上。

  兩人此時距離已經很近，甚至仿佛能感覺到男人微熱的呼吸。

  她呼吸放緩，注視著他仿若不可一世的冷酷表情，沒忍住輕輕眨了下眼：【哇，有點刺激。】

  系統這會兒已經緊張得不自覺屏息了。

  見宿主居然還有心思感慨，險些沒繃住吐槽：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不正經！

  郁可可想了想，語氣誠懇：「那你先展開講講？」

  季璟燁：「……」

  他險些被氣笑，果然就不能指望她會有害怕的時候。

  他冷淡垂眸：「所以進來，是有什麼事要談？」

  想到之前她和系統在談論的事，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然而此時郁可可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轉移。

  感覺到兩人親密的姿勢，心跳又明顯加快了些。她的目光落在這條眼前晃動的領帶上，後知後覺地想起下午在房間被打斷的事情。

  說起來，現在兩人也是在封閉的房間裡。

  這次沒人知道他們在這裡，應該就不會有人打擾吧——

  這麼想著，郁可可的眼睛突然變得晶亮，一顆垂涎的心也蠢蠢欲動起來。

  然而她有心想彌補遺憾，卻不想剛擡手準備行動時，就見季璟燁竟突然後退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被拉遠。

  郁可可：「……？」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麼？

  眼見著她難得沒反應過來，滿臉迷茫震驚，仿佛不敢相信的模樣。

  季璟燁薄唇輕扯，眉眼也不動聲色地舒展開來，不再顯得陰鷙可怖。

  心情似乎奇蹟般地變好了起來。

  他緩慢地再次重複：「特意進來，是什麼事。」

  聽到他這話，系統總算恢復過來。

  反覆確認反派沒問題後，它頓時由衷地鬆了口氣：【我現在算是相信你的話了，反派確實是會自己將自己哄好的。】

  郁可可：【……】

  她正狐疑地打量著季璟燁，有心懷疑剛才那看似不經意的錯過，其實是他故意的。

  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他這張不動聲色的臉上看出絲毫情緒，只能抱怨地在心裡嘀咕一聲：【他根本就不知道剛才自己錯過了什麼，哼。】

  系統：【？】

  它顯然沒有察覺到兩人剛才隱秘的動作，不由好奇問道：【錯過什麼？】

  她可疑地沉默了下，隨後若無其事地否認：【……什麼都沒有。】

  而就在郁可可打定主意忘記這事時，季璟燁的唇角似乎又向上提了提。

  直到她目光又掃來時，才恢復了一向冷淡的表情。

  郁可可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想起季璟燁之前的詢問，一本正經地道：「其實我是想跟你說個秘密的，關於李家的事。」

  果然是這個。

  季璟燁嗯了一聲，即使已經知道，卻還是安靜地聽著她抑揚頓挫的講述。

  在傳播八卦時，郁可可顯然神采奕奕，早已忘記剛才的事情。

  尤其講述到李家主和季老二兩人互坑時，簡直眉飛色舞。無論是語調還是描述，都格外鮮活生動，仿佛能讓人直接想像到那副場面。

  他的目光不知不覺落在她的臉上。

  看著她生動的表情，輕快愉悅的眉眼，以及那雙閃閃發亮透著笑意的杏眼。

  似乎入了神。

  「……總之就是這樣，是不是特別離奇！」

  總算將兩家的事都說清楚，郁可可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成就滿足感。

  畢竟這事炸裂離奇還牽連著一片瓜田，自然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現在能光明正大地跟人講八卦，實在不要太快樂！

  反正季璟燁又不會問她怎麼知道的，只要當個合格的聽眾，安靜傾聽就好了。

  見季璟燁似乎也覺得過於炸裂，顯然剛回過神的模樣。

  郁可可不由露出滿意的表情：【這時候就覺得，他不長嘴其實也挺好的。】

  系統也十分贊同：【不用解釋，真是太好了。】

  季璟燁：「。」

  面對她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在找認同的表情，他點了下頭：「嗯。」

  雖然他沒有露出像溫助理那樣恍惚震驚的表情，但考慮到這可是遇到危險，都漠然到臨危不亂的大反派，自然不可能會因為吃個瓜就崩了人設。

  郁可可也不計較，只爽快地道：「反正你知道就好啦。」

  她也不問季璟燁會怎麼做。

  反正他既然聽進去，知道季老二和李家的事，肯定心裡有數就是了。

  他可是幕後黑手大反派，那些彎彎繞繞的必然比她更了解。

  她最後坐等吃瓜就是了。

  季璟燁又淡淡應了一聲。

  之後，見時間已經很晚，宴會估計都要結束了。想到季家人可能要找他們，郁可可便打開門，拉著他準備出來。

  然而剛走出房門，竟然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兩雙震驚的眼睛。

  季二太太：「……」

  二堂妹：「……」

  ——靠，怎麼又是她們？！！

  季二太太確實在找他們。

  眼見著宴會都結束了，季璟燁和郁可可兩人後面卻一直沒有出現。而季凌寒和季樂筠都說有看見他們兩人回來，可現在打電話卻沒人接。

  原本想著季璟燁可能是直接走人了，大家還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他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就像前兩年，他只在壽宴露了一面，就直接走人。

  去年甚至連來都沒來。

  季家人都習慣了他冷酷無情的作風。

  這次還是因為帶著郁小姐回來，才真真切切待了兩天，季遠江可是高興地不得了。

  所以現在即使真的帶人走了，似乎也很正常。

  誰知道保鏢們居然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沒有看見大少的車出來。

  大家這下就真的著急了：總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然而就在到處找人時，季二太太和二堂妹剛經過這邊，居然就聽見了隔壁房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這一回頭，就看見兩人坦然地走了出來。

  二堂妹的目光掠過郁可可禮服上的褶皺，又落在她不知鑽過哪裡，看起來亂糟糟的裙擺上。

  她的表情逐漸微妙，又膽戰心驚地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季璟燁，發現他領口似乎也有些褶皺。

  二堂妹目光發直：「……」

  總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的二堂妹：「…………」

  不是吧，歷史又要重演了嗎？

  她頓時猶如雷劈，恍惚地喃喃道：「媽，這是……第幾次了？」

  季二太太沉默了下，鎮定回道：「沒事，債多了不愁。」

  二堂妹：「……」

  作者有話說：

  二堂妹：這話聽起來竟有幾分耳熟。

  顯然可可在抱怨季總不知道錯過了什麼時，自己也不知道曾經錯過什麼呢（狗頭）

  季總：。

  ————

  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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