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一

  第6章 五一

  五一的假期是三天，我很慶幸我的假期是三天。

  繪麗不知道去哪裡弄到兩張景區的門票，想要邀請我去。

  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了，因為目前我和繪麗的關係還處於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狀態。可是，繪麗說的那個景區我真的很想去，再加上繪麗的各種說辭，於是我沒抵住誘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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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時間，一天時間去景區，一天時間玩，一天時間回來，時間是有些緊啦，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為了玩，多請幾天假吧。

  「小魚姐，你明天是要出去玩嗎？」白雨看見我在收拾東西。

  「是啊，去隔壁城市看海，要一起去嗎？」我當然很希望白雨能和我一起去，如果她要去我願意給她再買一張票，可是白雨應該要去兼職。

  「算了，我還要去兼職。」我就知道。

  「請假唄，難得放長假，去玩玩嘛，我給你買票。」快答應，白雨，咱們一起去看海，穿上你的比基尼，我們一起在沙灘上散步。

  「不用了，小魚姐，五一節的話，店裡只會更忙，我要是走了，范晴姐會忙不過來的。你一個人去嗎？」靠，不去就不去嘛，范晴姐，范晴姐的叫，哼，你再叫，姐可要吃醋了。

  「好吧，可惜了，不是一個人我和一個同事去。」

  「那祝你們玩的愉快咯。」

  「哈哈，好的。」

  東西收拾好了之後，我看到朋友圈裡許多人都在發著明天的安排，於是我拍了一張門票的照片，並配文明天要去的地方，點擊發送。

  ……

  記憶中，五一節總是陽光明媚的，今天也不例外。

  繪麗帶了好多零食，多到有些不好拿，她說怕坐車的時候無聊，所以才帶那麼多。

  想的倒是挺周到，但是坐車的話，我實在提不起精神來吃東西，給我一個枕頭的話會好一點，因為可以讓我睡的更舒服一些。

  對了，我怎麼忘記帶枕頭了，真是的。

  和繪麗打車到高鐵站，然後坐上了高鐵，途中繪麗一直在查攻略，哪裡有什麼好吃的，哪家酒店比較好住，都是由繪麗負責安排。

  而我則是把座椅靠背往後調，躺在椅子上睡覺。我也很想看看沿途的風景，可是實在抵擋不住列車運動時的聲音給我帶來的催眠效果。

  被繪麗叫醒的時候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繪麗說我在車上打呼嚕而且聲音很大，我怎麼可能相信，於是我極力反駁，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說我睡覺會打呼嚕。

  直到繪麗把我剛剛在車上睡覺的視頻給我看。是的，她錄下來了，啊～死繪麗你怎麼會幹這種缺德事。

  我真的不敢相信視頻里的人是我自己，嘴巴張的大大的，呼嚕聲隔著老遠也能聽見。

  真是丟死人了，我問繪麗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她說她不忍心。

  靠，那我丟人，你就忍心了。

  酒店的話繪麗在車上已經定好了，只是繪麗只訂了一間，說是五一節人太多了，酒店都滿房了，能找到一間就算不錯了。

  好吧，一間就一間吧，雖然我是姬佬，但是我對繪麗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更何況繪麗定的是標間，有兩張床。

  到酒店落腳時，天已經快黑了我請繪麗吃了這座城市的招牌菜。

  額…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吃的是不是本地菜了，只是飯店的招牌上寫著，本地特色。

  說實話，我覺得不好吃，口味偏清淡，有些菜甚至是甜的，這讓我很不習慣，繪麗似乎和我同感，但是我們還是把菜全部吃完了，當然不能浪費糧食啊。

  景區靠海，但是離市區不遠，所以吃完飯後我和繪麗騎著共享電動車在市區里閒逛。

  這座城市的都市氣息要比我住的城市好。怎麼說呢…燈更亮，樓更高，大樓和大樓之間排列整齊，城市的街道上並不荒涼，有人遛狗，有人夜跑，穿梭在街道上，時不時會聽見一些好聽的音樂，很有生活氣息。

  我和繪麗去商場買了一些紀念品。不知為何每個商場裡似乎都有抓娃娃的機器，雖然我很清楚的知道，與其花一百塊錢買上一百個遊戲幣然後血本無歸，不如花一百塊錢去店裡買幾個娃娃，可是就是無法抗拒，抓到娃娃時的成就感。

  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繪麗抓了一個向日葵娃娃，而我抓了一隻粉色的貓，繪麗把她抓的娃娃送給了我，而我也把我抓的送給了她。

  回到酒店時已經十點鐘了。

  「好累啊，今天。」繪麗剛到酒店，就躺在床上，擺成了一個大字。

  「是啊，我的腳都酸了，今天怎麼說也走了兩萬步了吧。」

  「不過呢，今天還是很開心的，是吧。」

  「是啊……」說完一股睡意襲來，我想就這樣閉上眼睛睡去。

  「喂，喂，喂，小魚，可別就這麼睡了啊，你還沒卸妝洗臉呢。」

  「唔～」我左腳蹭右腳，右腳蹭左腳，然後把鞋脫了，迅速在床上縮成一團，「啊～好煩，我不想卸～」我很少化妝，不過出來玩，肯定想維持一下自己漂亮美麗的形象的，所以出門前弄了一個淡妝。

  「快去卸了，再累也不能帶著妝睡，對皮膚不好。」

  「知道了，我眯一會兒就去。」

  繪麗沉默了一會兒。

  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鬧著，聲音傳進房間裡，除此之外房間裡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小魚啊，你今天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繪麗突然開口了。

  繪麗這麼說，我在腦海里搜索著和繪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天你第一天來上班，也化了妝。我當時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化妝來上班，當老師還要在意自己的外表嘛，然後當時我就問你了，為什麼要化妝，你說，第一天上班有些緊張，化個妝能從容一點，當時你的眼神和表情，很可愛。」

  說起這個我頓時來了興趣，我翻了個身面朝繪麗。「當時我真的很緊張嘛。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覺得你很土唉，棕色羽絨服，加上黑色棉褲，還有你那雙厚厚的棉鞋，拜託，姐姐，我媽都不那麼穿好嗎？」

  繪麗噗嗤一笑。「沒想到當時你是這樣看我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呢？你當時是怎麼看我的。」

  繪麗翻身和我四目相對。「我覺得你很漂亮，就像從漫畫裡走出來似的，也很可愛，眼神呆呆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此時繪麗的眼神含情脈脈，她的眼神傳達出來的那種微妙的感覺，我能感受到，但是我一直在拒絕，也可以說是抗拒。

  「繪麗……」我翻身躺平，「咳……別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臉皮那麼厚，還會害羞啊。」

  「啊？死繪麗，你居然這麼說我。」

  「好了，不鬧了，洗洗睡吧，明天要好好玩一天。」

  「嗯。」

  我總有一種預感，繪麗會在明天和我說一些意料之中的話………

  再次睜開眼睛時，繪麗已經起床了，準確的來說是已經去洗漱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八點了。

  看來不能再睡了。我連忙起床去洗漱。

  首先得去爬山，雖然有台階可以上山，但是要爬起來還是很費勁，因為山很高，台階很長。

  我的拍照水平一般，但是繪麗要拍照時，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幫她拍。她路過一棵好看的樹會拍一張，路過好看的石頭會拍一張，我當然也會拍照留念啦，看到好看的風景我會拍一張，好看的小姐姐，我也會拍一張。

  咳……這屬於正常現象，這不代表我花心啊，喜歡漂亮的女孩子是我的天性嘛，就和那啥，男生總喜歡看漂亮的女孩子一樣，這是欣賞，再說一遍，這是欣賞。

  「來，我們倆在這拍一張。」繪麗在一個石像旁邊停下對我說。

  「啊？但是我覺得這個石像很醜哎。」石像我不認識，但是石像的五官被雕刻的極其不協調，真的看不出一點美感。

  「我們倆好看就行了嘛。」繪麗開玩笑的說。

  「說的也是，嘻嘻。」

  我湊近繪麗，繪麗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們倆緊貼著，石像在我們的右邊。

  拍完之後繪麗看了看照片，說：「你真好看，小魚。」

  繪麗，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看我的照片的，如果是以前的話，你會說我不上鏡，說我難看。

  「額…呵呵，是嘛。」

  「走吧，繼續向上走。」

  「嗯。」

  有點後悔，因為體力快耗盡了，也還沒到山頂，早知道就乖乖在家了，至少不用這麼累，還能去樓下撩白雨。

  「休息一下，繪麗，我走不動了。」我坐在樓梯上喘著氣，真的沒有力氣再往上走了。

  繪麗在我面前停下腳步，她回頭：「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真的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再去嘛。」

  繪麗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我旁邊坐下：「好吧，我陪你休息一會兒。」

  「不好意思啊，我拖後腿了。」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走不動就休息唄，沒事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繪麗從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我，她自己也拿了一瓶喝起來，我們一邊喝水一邊休息，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我想到一件事。

  「對了，你和你男朋友真的鬧掰了嗎？」我一直很想知道這件事，我覺得繪麗和她男朋友那麼多年的感情，應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結束。

  繪麗擡頭看向遠方，眼神深邃。

  「是啊，鬧掰了。」

  「可是，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

  繪麗用手撐著下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感情並不是時間越久就越深的，時間久了，矛盾也就多了，如果能磨合那最好不過，如果磨合不了，只能好聚好散。」

  沒想到繪麗看的還挺開的。

  「你和你男…前男友矛盾很多嗎？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很多，有大有小……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想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生活，好好吃好每一頓飯，我還想學日語，然後去日本旅遊，還想去喜歡一個人，一個很特別的人………」

  繪麗能這麼想，我感覺很欣慰，可是這句話後半部分，讓我覺得有些忐忑。

  特別的人…什麼樣的人才是特別的人，如果繪麗喜歡的是女人，那確實很特別，況且這陣子她一直對我很好………

  完了……我覺得繪麗十有八九是喜歡上我了，雖然早就有過這種感覺，但是之前我不敢確定，可是現在繪麗這麼說，我真的很難再逃避她給的暗示了。

  繪麗啊繪麗，你是不是準備在山頂上和我表白？雖然這很浪漫，可是……我不能答應啊。要是你真的在山頂上和我表白，我該怎麼辦。

  哎呀，到了山頂再說。

  「不錯，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了，不過繪麗啊，我想知道，什麼樣的人對你來說才算特別呢？」

  快老實交代繪麗，別藏著了。

  繪麗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是一個以前從來不會想過要去喜歡的人。」

  完了……你直接說出余小魚這個名字吧，別再繞彎子呀。

  「是嘛，我能知道是誰嗎？」

  「先不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

  「啊？連我都要保密啊。」

  「是的。」繪麗壞笑了一下。

  「不嘛，和我說好不好，就算不說，你也透露一點信息給我吧。」我開始向繪麗撒嬌。

  繪麗看向眼神充滿挑逗：「不說。行了休息夠了，我們繼續走吧。」

  「不嘛，不要掃興嘛。」

  「你不走我先走咯？」

  「好吧…」我站起來跟上繪麗的步伐。

  到達山頂時剛好是中午十二點，太陽在雲里若隱若現，陽光不是很刺眼。往前面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往後面看是高樓大廈，前方是寧靜，身後是繁華。

  我靠在護欄上，面朝大海，大口呼吸著海的味道。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沒見過海。」繪麗站在我的旁邊問我，我看向她，她頭髮隨風擺動，她的裙子也是，我突然發現繪麗今天的穿搭很有氣質。

  「是啊，只在電視裡看到過，還有小說里。」

  「是嗎？如何，和你想像中的有沒有什麼區別。」

  「差不多，只不過自己見到的更漂亮。」

  「別人描述的再美好，不如自己親自體驗。」繪麗張開雙手閉上眼睛，像是在擁抱大海。

  「繪麗。」我叫她。

  「怎麼了？」她轉頭看我。

  「噗哈哈哈哈，還擺出那樣的動作，你好中二，哈哈哈哈。」事實嘛，哪有二十好幾的人還擺出這種動作啊。

  繪麗嘟了嘟嘴：「不准笑，我這叫擁抱自由。」

  「行行行，我也來，我和你一起中二。」

  說完我張開雙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自由啊～來抱一個。」

  「噗哈哈哈哈哈。」旁邊的繪麗突然笑起來。

  「笑什麼。」我問。

  「好像…確實中二的不行，哈哈哈哈。」繪麗沒有停止笑聲。

  我只能杵在原地接受繪麗的嘲笑。

  「我們去廟裡逛一下吧。」繪麗指了指山上的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