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夠了嗎

2024-09-15 09:35:14 作者: 蘇染染

  摸夠了嗎

  大雨瓢潑而下,於望秋沒地躲藏,衣服很快便濕的徹底,風一吹,凍的他直哆嗦,於望秋很明白,若他不能儘快自救,在這待一晚,極有可能面對失溫的危險。

  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意識到這點,於望秋開始攀爬,好在這塊有小的樹幹和藤蔓,因他的體重遠不足正常成年男人,倒是給他行了方便。

  只他的體重畢竟擺在那,第一次嘗試,爬到半道時因樹幹斷裂,於望秋整個人直接往下滑落,若非他死死抱住了靠他最近的大樹,人怕是要摔下去了。

  這給他敲響了警鐘。

  穩住呼吸,於望秋繼續第二次嘗試,只雨越下雨大,因為冷,他身體不受控制的輕顫,且更棘手的是,因下雨和剛剛攀爬過的緣故,唯一的上升通道變得極滑無比。

  這遠比第一次困難。

  於望秋沒有放棄,這回他小心很多,吸取教訓,他沒將全部重量壓在一棵樹或藤蔓上,而是多方借力。

  

  慢慢的,倒也爬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眼瞅著就要上去,這時,上頭憑空出現一根木棍,黑暗中,粗喘的聲息響起,於望秋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不願鬆開最後一根枝幹,然不鬆開,那木棍會準確無誤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身體本能閃躲,於望秋腳下一滑,憑藉最後的力氣緊緊抓住石頭,也因此,他整個身體都吊在了空中。

  「去死吧,死同性戀。」木棍重重砸了下來,正落在於望秋的手腕,他強忍著疼,眼睜睜看著男人走來,就要朝著他的手碾去時,一聲狗叫響起。

  「啊---」男人被陸旺旺撲倒,於望秋徹底脫力,鬆手時,他以為自己沒救了,手腕卻被抓住,他被拉了上去,還沒坐穩,人便被擁進一個冰冷的懷抱,帶著小青檸的香。

  「陸時梟。」於望秋似脫水的魚,貪婪的汲取溫暖,他埋進了陸時梟懷裡,腦袋暈乎乎的,「我以為我又要死了。」

  「還好你和陸旺旺來的及時,我命不該絕啊,哈哈哈...咳咳咳---」

  於望秋重重咳嗽出聲,陸時梟打著手電筒背著於望秋匆匆下山,半途遇到友人,一個眼神,兵分兩路。

  冷,好冷。

  於望秋意識朦朧,本能的往熱源靠去,跟小狗似的一點一點的往裡面埋,直至找到個讓他舒心的位置,他才不動了。

  看著在他懷中近乎蜷縮成毛毛蟲的於望秋,陸時梟又氣又怒,氣於望秋犟的跟頭牛似的,更惱怒他像只烏龜,遇到事就縮回龜殼,充耳不聞,順其自然。

  說是順其自然,其實就是逃避現實。

  這樣的話,那先前想的那套就行不通了,對他,只能實行侵入政策,一點縫都不給留。

  沉沉嘆氣,在於望秋再次蹭過來時,陸時梟將人牢牢裹住,輕輕咬在他的耳垂上,果不其然受到某人的反抗,都被他冷血無情的壓制住了。

  於望秋半睡半醒時便聞到濃烈的消毒水味,這是他最討厭的味道,下意識皺起鼻子往裡面縮了縮,卻撞到一抹硬物,腦子昏沉,他還伸手摸了,摸了幾下沒發現問題所在,又捏了幾下,正想往下移動,手被強硬扣住。

  手感還有些熟悉,於望秋猛的睜眼,對上的是男人似笑非笑的臉,「摸夠了嗎?」

  男人聲音嘶啞低沉,重重砸在了他心坎。

  想到昨晚的兇險,於望秋心有餘悸的埋進了陸時梟懷裡,小腦袋輕輕蹭著,在討好,也在撒嬌。

  陸時梟可不吃他這一套,強硬的掐住他的下巴,「撒嬌可對我沒用。」

  「真的嗎?哥哥。」於望秋特意夾了嗓子,哥哥二字可謂是千嬌百媚,酥的人心都要化了,陸時梟也不意外,感受到身體的反應,他猛地湊近,「於望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兩人鼻息交纏,清澈的眸底倒映出對方的影子,這是於望秋在清醒狀態下第一次同他靠這麼近,下意識的,他慫了,然後被子一裹,他埋進了枕頭裡。

  身後傳來嗤笑,於望秋又惱又怒。

  好一會,被子被強硬拉開,露出一個讓他能呼吸的口子,「傻子,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我才不傻。」於望秋慢吞吞坐起,生氣的朝著陸時梟齜牙,那模樣奶凶奶凶的。

  「不傻誰晚上手機不帶去爬山?不傻怎一點戒備都沒差點被推下山?看看你手上的傷。」

  「嘴比茅坑裡的臭石頭還硬。」

  「你嘴才是臭石頭。」

  「不是臭石頭為什麼自打那天后你就從沒找過我?是不是我不主動,你打算就這麼算了?」陸時梟的眼神過於有侵略性,讓於望秋無處遁形,饒是如此,他嘴還是硬的,「你不也一樣...」

  「說這話前你好好想想。」

  好吧,私底下陸時梟也曾想找他談談,只是都被他躲過去了。

  「你才是茅坑裡的臭石頭。」

  「是不是你不知道啊。」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於望秋小嘴叭叭,隨即湊上去扒拉陸時梟的嘴,「我得親眼看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感受到噴灑而下的灼熱呼吸,這時於望秋才意識到自己跟陸時梟的姿勢有多曖昧,他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手落在他的臉和唇上,兩人靠的很近,只要陸時梟低頭就能親他,而他脖子微微後仰,原本泛白的唇因離乾的緣故他下意識舔唇,水漬沾染,陸時梟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裂。

  「於望秋,我能親...」

  「你在狗叫什麼,你在狗叫什麼?狗叫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一聲比一聲高昂。

  陸時梟:...

  於望秋:尷尬,腳趾扣地。

  迅速從陸時梟身上下來,於望秋找到他的手機,屏幕上乾淨如初,想來是陸時梟找到他手機後幫他擦乾淨了。

  看見來電顯示,於望秋好一會才接通。

  剛接通對面便傳來咒罵聲,「於望秋,你個遭瘟的畜生,又在外面亂搞什麼東西,領導的電話的都打到我這了,我告訴你,不管你那邊發生什麼,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下跪道歉,不然我要你好看。」

  「呸,我是畜生,你就是老畜生,你一家子都是畜生。」

  「怎麼,賣我一次還不夠,還想賣第二次?我也告訴你,我成年了,我的決定你現在無權干涉,我會一告到底。」

  於望秋胸膛劇烈起伏,指尖顫抖的將電話掛斷,也隔絕了對面人的怒吼和發瘋。

  電話再次打來,於望秋直接靜音,坐在床沿好一會心情才平復。

  「我沒事,緩緩就好。」於望秋朝著陸時梟蒼白一笑,下一秒,人被完全抱住,「望秋,還有我在。」

  他的聲音明明很小,可落到他耳畔時卻震耳欲聾。

  於望秋心中戚戚,原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還是不可自拔的貪戀、沉淪。

  指尖攥的發白,最終還是環住了。

  「別怕。」

  「別摸我頭,我不是小孩了。」於望秋不悅噘嘴,打在了陸時梟的手上。

  見他恢復如常,陸時梟的心放了下來。

  後他撥了個電話,從交談中,於望秋也了解到前因後果,推他的男人是陳子衿的舔狗,陳子衿看不慣他,便同男人抱怨,他屬於情感上腦子不大聰明,又一根筋,於是,於望秋便成了唯一受害者。

  不過,因抓的快,沒啥時間做手腳,倒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將陳子衿也給扒了出來。

  再想到老畜生打來的電話,於望秋譏諷一笑,還真是大手筆,知道他這不會罷休,便想借長輩來同他施壓,只可惜,他成年了,翅膀硬了。

  即使辛苦,他也能養活自己,再也不用跟狗一樣搖頭乞尾。

  「都聽到了?你想怎麼做?」

  「告他。」陳子衿三番四次的針對他,要是小打小鬧他還回去就是了,可這回卻是危及到他的生命,要不是他運氣好...

  於望秋惜命,要這回他認慫了,那接下來陳子衿對他只會變本加厲。

  「好。」

  「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陸時梟前去打開了門,隨即拎回來一個飯盒,還未打開,於望秋便聞到了濃烈的飯香,勾的他肚子咕嚕嚕直叫。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陸時梟拿來桌子,擺的滿滿當當,有魚有肉有蔬菜,只都偏清淡。

  於望秋吃的滿足的不行,現場吃播,勾的陸時梟都多吃了一碗飯。

  吃完飯,於望秋和陸時梟離開了醫院,他傷的不重,多是皮外傷,倒是昨晚因淋雨的緣故身體有短暫失溫,恢復過來後生龍活虎。

  鼻翼間沒了消毒水的味道,於望秋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先去做筆錄。」

  「嗷。」

  先後做了兩次筆錄,於望秋只覺得身體被掏空,眼神虛無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於望秋蹭的起身,「陸時梟,陸旺旺呢?」

  「在家。」

  「這次真的要好好感謝他,要不是他,我就真無了,當然,還有哥哥。」於望秋笑容里滿是討好。

  「那你要怎麼感謝陸旺旺?」

  「家裡有烘乾機嗎?我刷到過一個博主做狗零食,已經饞好久了,不如趁著今天有空讓我試試?」於望秋躍躍欲試。

  陸時梟覷了眼他的手,「你確定?」

  「我的手沒事的,到時候可以戴手套。」見有戲,於望秋更高興了。

  「我是說你一個廚房殺手。」

  「你別小看我。」被戳到痛處,於望秋炸毛,「烘乾機可以調節溫度,又不用我控制,哼哼。」

  「那也不是不行。」

  「好耶,那我們現在出發去菜市場,趁著現在還早。」陸時梟看了眼上午九點的太陽,嗯,他說早那便是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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