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
2024-09-15 09:35:01
作者: 蘇染染
木牌
沒有沈睿寧阻攔,容淡成功入駐霍時延的休息室,心安理得的將霍時延的腿當做枕頭,眼睛一闔,呼吸漸趨平穩,不過幾分鐘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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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傳來的輕微鼾聲,霍時延無聲笑了笑,狠揉了把腦袋,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午休極為舒坦,醒來時容淡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同時在沙發上滾了一圈,要不是霍時延手快,他怕是直接翻到了地上。
「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不上心。」霍時延將人撈上來,輕擰了把他的脖子。
「這不是有你在。」容淡笑的沒心沒肺,舒坦之下走出了休息室。
一出來便聽見了個大八卦,沈睿寧被趕出劇組了。
聽到這,容淡下意識望向霍時延的方向,然後便見許緋緋朝他招手,一通聽下來才知道沈睿寧深陷抄襲傳聞,再加上被反咬,違反保密原則,這不,劇組便順理成章和他解約。
容淡嫌吃瓜不夠起勁,自個拿手機上了微博,起因是傅淵上的綜藝《中華好歌聲》,傅淵因原創歌曲出圈,原本也沒掀起什麼風浪來,奈何沈睿寧的粉就跟瘋狗似的,對上容淡鎩羽而歸,這不,又盯上了傅淵這個軟柿子。
隨著熱度漸漲,忽然有人爆料沈睿寧的成名曲是抄襲的傅淵的,這可掀起了翻天巨浪,路人、寧粉和黑粉湊成一塊,越抹越黑。
這熟悉的手段,還真是現學現用。
只要爆料者拿出確鑿證據,即使有沈家護著,沈睿寧也玩了,即使娛樂圈藏污納垢,但污染原創者死,這會死死壓在沈睿寧身上,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金額龐大的違約金。
想到這,容淡心裡吐出一口濁氣,不得不說,還挺爽的,沈家這麼偏袒沈睿寧這個假少爺,那就被拖著一起下地獄好了。
沒有沈睿寧這個攪屎棍在,下午的拍攝極其順利,就連李默都因心中暢快,放了水。
一聽到消息,沈睿寧便急匆匆往A市趕,趕路途中不忘讓沈烈幫他把熱搜壓下去,只要熱搜撤得快,熱度遲早會過去,網民最是好糊弄,有大的熱點出來就能壓下去。
原本這是個很好的法子,奈何天不如人願,在三翻四次將熱搜壓下,又被頂上去後,沈睿寧明白這是有人故意要搞死他,他沒辦法,抽抽噎噎的同沈烈告狀。
沈烈剛開始還哄著,後面事情堆積,他也沒了耐心,剛好通話掛斷,沈烈沒再管。
傍晚,沈睿寧回到沈家,迎接他的是沈如峰的巴掌,「孽障,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沈氏的股票跌了有多少,要因為你害了沈氏,你用什麼來償。」
臉被打的發麻,沈睿寧捂著臉直哭,這模樣讓沈如峰更氣,「你還有臉哭,做事要不就別做,要做就做全套,現在好了,徒留個把柄給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行了,這事還有迴旋的餘地,快讓人找到那個傅淵,捋清了就好,實在不行就退圈,家裡又不是養不起。」林柚打著圓場,沈如峰再氣憤,也沒再動手,「慈母多敗兒。」
「媽,肯定是容淡搞的,中午他才說要報復我。」沈睿寧委屈的直哭,林柚將他摟進懷裡輕輕安撫。
「好個容淡,真以為翅膀硬了就能一飛沖天,我好歹生了他,你不好過,他也別想冒頭,寧寧不哭,媽媽一定幫你。」
沈家的事容淡一概不知,此時正拍夜戲拍的起勁,片場的海拔較高,白天溫度高,到了晚上溫度就降了下來,容淡可期待了。
夜戲拍到凌晨堪堪收工,容淡精疲力盡,回去都是被霍時延給抱回去的。
一夜無夢,因劇組放假一天,容淡久違的賴了床,從床上爬起來時已是下午五點,肚子咕嚕嚕直抗議,容淡慢吞吞爬進浴室,洗完澡後房門被敲響,看見的是霍時延俊美無儔的臉。
「想不想去放鬆放鬆。」
「你有什麼好事?」容淡擠眉弄眼,霍時延催促著他穿衣,「去了就知道了。」
夏天天黑的慢,霍時延先是帶容淡去吃了飯,才開車駛向和酒店相反的方向。
農田裡的水稻金燦燦的,在夕陽下泛著耀眼的金光,涼風習習,容淡腦袋趴在車窗,慵懶的眯眼,似是一隻饜足的貓。
發被吹的凌亂,耳畔是呼呼的風聲,這種滋味莫名的好。
抵達目的地,霍時延和容淡一同下了車,容淡看著布景上蜿蜒的山路,莫名有些腿肚子發軟,「你說的放鬆該不會是來爬山吧。」
「我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霍時延大手一揮,便將容淡給扛起來,小跑著往山上走。
容淡被扛的喘不過氣來,只能求饒,心不甘情不願的爬起山來。
最後一縷夕陽自縫隙中落下,昏黃的路燈亮起,在幽暗的山間宛若一盞盞小燈籠,自下往上走,帶來縷縷涼風,深深吸氣時隱隱帶著飯菜的香味,滿滿的煙火氣,莫名的,容淡的心平靜下來,一點點跟上霍時延的步伐。
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並肩走著走著,霍時延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緊扣,連掌心出汗都沒鬆開,漸漸地,容淡體力有些不支,便開始耍賴,借著霍時延的手讓他拉著他走,霍時延就慣著他,拉著他一步一步往上爬。
後頭容淡實在走的腳疼,霍時延乾脆將容淡背了起來。
夜風襲來,伴隨著男人身上的淡淡檀木冷香,容淡把玩著霍時延後後腦勺的髮絲,微闔著眼,很久才張嘴問了個問題,「霍時延,你累嗎?」
容淡一語雙關,霍時延怎麼可能不知。
「不累。」霍時延將人往上顛了顛,引得容淡將他的脖子摟的更緊了些,「你在的時候我覺得很安穩,連呼吸都帶著生機,鮮活明媚。」
「到了。」霍時延將容淡放了下來,他們到的是山頂的一個涼亭,涼亭占地面積大,上有一棵古樹,上面綴滿了紅綢,霓彩圍繞,照耀了整片天際。
霍時延不知從哪取出紅綢,下面掛著木牌,同時拿出水給容淡洗了洗手。
掌心的粘膩褪去,容淡接過紅綢和刻刀,「想要許願嗎?」
霍時延沒期待他回復,遞給容淡後自個找了個明亮的位置,拿著刻刀在木牌上刻了起來,男人身材頎長,冷峻的側臉在柔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溫柔,指腹一點點用力,碎屑落下,他被光芒籠罩,整個人都極為耀眼,一點點的發光。
看見這般的霍時延,容淡心裡發軟、泛酸,明明似是泡在蜜糖罐里,整個人卻難受的不行,一滴淚猝然落下,容淡怔怔看著,刻刀劃在指腹,血珠溢出,容淡只覺得心一陣鈍痛,刻刀也落了下來。
落地的響聲驚動了霍時延,霍時延立馬停下走過來將容淡受傷的手指含進了嘴裡,「怎麼這麼不小心,也怪我,這刻刀鋒利的很,那隻要我刻就好了。」
容淡被霍時延拉到涼亭,涼亭里亮如白晝,石桌上擺滿了各種甜點和辣味小吃,「吃著玩兒。」
說完霍時延繼續雕刻起來,容淡摩挲著木牌,隨即拿起刻刀,也緩緩刻了起來。
刻完後,容淡描摹著木牌上的痕跡,只聽見接連的響聲,昏暗的天際被煙花占據,一朵朵花苞在天空開出璀璨而艷麗的花,容淡笑意擴散,小跑著湊近許願樹,將帶著木牌的紅綢扔了上去,啪的一聲紅綢穩穩掛在樹梢。
「我厲害吧。」
「超厲害,現在輪到我了。」霍時延笑著啄了容淡一口,就著容淡木牌的方向扔去,就是那般巧,他的和他的木牌糾纏在一起,毫無間隙。
「我厲害吧。」男人一臉求誇獎的模樣,容淡心裡那絲絲縷縷的憂愁散去,被歡愉占據,興許是煙花甚好,又興許是氛圍剛剛好,容淡踮起腳尖,勾住霍時延的脖子親了上去。
夜風襲來,不知怎的勾動了掛著鈴鐺的風鈴,清脆聲襲來,原本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帶著點恐怖色彩,落在霍時延耳里,卻像是在為他喝彩,身心激動之下,他親的愈發用力。
爬上過後,容淡和霍時延愈發親近,具體表現在形影不離,看的許緋緋酸的直冒泡,可沒少在容淡面前吐槽,倒是陸岸,本就和霍時延相看兩厭,在關係緩和後愈發嚴重,要不湊在一起也就罷了,奈何有容淡的地方必定就有兩人,容淡管不了,和許緋緋樂呵看戲,也當是拍攝閒余時的樂透了。
轉眼兩月過去,宮殿裡的拍攝基本拍完,只需補拍完鏡頭明天便可換場地,因為這,劇組一個個的都極為興奮。
容淡更是,所以拍攝時尤為亢奮。
隨著cut的一聲,容淡連忙湊到風扇前猛吹,歇息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這時,大半個冷冰冰的西瓜遞到他手裡,只見容淡眼睛一亮,手比腦子快,等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挖了一勺子塞進了嘴裡,冰甜的滋味蔓延,容淡傻兮兮的笑出了聲。
等聽到是陸岸家人前來探班才手忙腳亂的前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