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

  探病。

  林升梧轉身望去：「怎麼了？」

  燕帆指著桌面上的歪瓜裂棗：「你看看小南和小北折的千紙鶴，牛和馬。」

  「是師叔教得太快了。」

  「就是就是。」

  「我們根本看不清楚。」

  「對啊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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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折的時候你又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吵死了。」

  兄弟兩人，小南反映教學情況，小北跟著附和。

  林升梧看黃紙被兩小孩折的皺巴巴的，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圖紙教程，把手機給他們：「你們再試試看。」

  小南小北重新畫完符，跟著圖紙教程一步一步折，終於折出端正的形狀。

  小南：「你看，明明就是你的問題？」

  小北：「我們一次性就學會了。」

  燕帆拿著可樂喝了一口，消消氣：「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們吵。」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後面是啥來著，給我看看，噢—」燕帆做起手勢，教他們咒語，太久沒有念咒他都快忘了

  林升梧提醒：「乍遐乍邇，或沉或浮。」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第子靈符，按筆乃書。栩栩如生，入紙成靈，急急如意令！」

  燕帆念道，做了一次示範，在他面前的千紙鶴像是活了過來，一上一下，時遠時近，燕帆控制住千紙鶴，讓它慢慢飛到他手裡。

  小南小北照貓畫虎，看著書里的內容念道：「雲篆太虛，浩劫之初……」

  小南小北念完咒語，看千紙鶴沒有動，看向燕帆，一同喊道：「師叔。」

  「別看我，這個要憑感覺，你們慢慢的輸入炁，也別太多，不然…就會爆炸。」燕帆溫馨提示。

  「……」

  小南小北小心翼翼的，盯著紙動物。

  一旁的小鯉也緊張起來。

  林升梧看燕帆這個教法，是想嚇嚇他們兄妹倆。

  砰——

  嚇得小南小北發出尖叫聲：「啊——」

  小鯉一頭栽進孟晚的懷裡。

  等他們慢慢反應過來，察覺到不對勁，這不和氣球爆炸一樣嗎！

  「師叔！」小南小北把紙碎片扔向燕帆。

  林升梧手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拿出阿梧阿梧，捏起指訣。

  阿梧阿梧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林升梧，高興一起喊道：「主人！」

  林升梧有些意外，他們怎麼會說話了，他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們的情緒，之前都沒有發生這種情況啊。

  以前他們根據情況做出相應的表情，不過，雖然他們現在有情感了，但還是比較單一，能一眼看出來。

  「哇哦！師叔祖的紙人會說話唉！」小南小北新奇的看著阿梧阿梧，崇拜的看向林升梧，再用嫌棄的眼神賞了燕帆：「再看看，師叔你！」

  燕帆拳頭硬了，直接賜了他們兩個腦包子：「唉，你們兩個小屁孩，很欠啊！」

  「你們自己學，我看你們能學到啥。」燕帆氣得不行，身體轉向另一個方向，眼不見心不煩，氣壞了還沒有工資補貼。

  林升梧看燕帆被這姐弟倆氣的：「小南小北，學習道法是件很難很危險的事，如果沒有人引導你們的話，你們很有可能，因為操作不當，變成笨蛋噢！」

  現在行情比以前好了很多，沒必要讓一群小孩子這麼早接觸那些。

  「阿梧阿梧你們來教小南小北怎麼控制炁。」林升梧不想被牽扯進去，拿了張空白紙。

  小南小北圍著阿梧阿梧嘰嘰喳喳起來，好奇的摸了摸他們的手。

  林升梧回想梧桐樹枝的大小，開始畫畫，他想的很簡單，頭部是交纏一起鏤空的形狀。

  看燕帆生氣還在一旁盯著小南小北，林升梧打算現在去把它雕磨出來：「我先走了，阿梧阿梧你們留在這裡。」

  林升梧來到雕刻的房間。

  拿出樹枝比了兩下，取了一塊合適的長度，用小鋸子鋸斷，拿著牙機用旋轉銼把樹皮和多餘的部分打磨掉。

  樹枝上的年輪不用刻意雕刻，它本身就有獨特的美感，隨後用砂紙打磨光滑，最後為了防止裂開，滴上潤膚油，讓手中的梧桐木髮簪更有色澤。

  林升梧拿著手機看網上挽發的教程，他之前的頭髮大多數都是冷顥幫他挽的，感覺挺容易的，可每次他一上手就松松垮垮的。

  ……

  在道觀里的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一眨眼天色已晚。

  「別動。」林升梧把冷顥按在椅子上。

  「怎麼了？」冷顥還想回頭看，頭被林升梧按住，只能看他從小鯉媽媽那裡，借來的鏡子。

  林升梧：「給你做了個小玩意。」

  林升梧先把冷顥頭上的發繩取下，用梳子梳兩下，從他耳尖划過，取到一部分頭髮。

  冷顥頭髮太多，林升梧想著挽一半應該會好操作點，拿著髮簪將頭髮緊緊的綰在簪子上。

  冷顥看到了林升梧手裡的髮簪，想起那老梧桐給他的樹枝。

  他這是做了髮簪給自己！

  這老婆給他的愛嗎…

  冷顥抿著唇甜蜜的笑著，就是這愛！不過…蠻費頭腦的。

  最後林升梧輕輕點了一下髮簪的頭部，沒有垮：「嗯！可以了，你覺得怎麼樣」

  「好！辛苦了，累不累。」冷顥給林升梧的手指按摩。

  林升梧歪頭：「還好，不累啊！」

  冷顥牽著林升梧的手，將他拉到他腿上：「下次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了，怎麼能麻煩你，我家林林是用來疼愛的。」

  「你幫了我，現在，我也想幫你不可以嗎。」林升梧盯著冷顥，抿唇假裝沮喪著：「我也愛你啊。」

  「當然…可以！你不可以誰可以。」冷顥貼著林升梧額頭，心疼的舔舐他的唇瓣，有緩緩的作勢。

  林升梧推開冷顥的頭：「不可以，這裡隔音不好。」

  「那我們去昨晚那。」冷顥靠在他肩上蹭了蹭。

  冷顥抱著林升梧消失在梧桐觀，下一刻出現在屬於他們兩人的家裡。

  冷顥手托著林升梧的後背，將他壓在床上。

  林升梧聳了聳腰，象徵性的掙扎一下。

  ……

  兩人在道觀里待了兩天後，孟晚星期天得回學校上晚自習，正好林升梧打算去探望教練。

  中午吃飯後，順便把孟晚送去學校附近的小賣部。

  「記得好好學習，不要總是看小說。」林升梧頭歪向后座：「你就在這裡下車吧。」

  孟晚背後一僵，想起他初三的時候熬夜看小說被林升梧抓現行，精神食糧上交，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還他。

  「行！順便帶點吃的回宿舍，走啦拜拜。」孟晚背著書下車。

  「你以前在這裡上學嗎？」冷顥。

  林升梧把他手機放支架上：「對啊！走吧！這裡不能停太久，去教練家看看我那教練還活著不。」

  到了教練家附近，冷顥找地方把車停好後，兩人步行去了附近的花店和水果店。

  代明啟剛買完東西，看到林升梧來了「林升梧！來得剛剛好！」

  代明啟是和林升梧他們是一同報考駕駛證的同學，他考完證後，林升梧才知道，他是教練的小叔子。

  林升梧提前和代明啟聯繫上，約好一起來看教練。

  「你買完了！你先走吧。」林升梧一進來就看到他了。

  「沒事兒！我等你…們，這位是」代明啟看他們挨得挺近的，林升梧走那，那人跟到那。

  林升梧挑了些白劍蘭：「噢！他是我男朋友冷顥。」

  「麻煩給我包起來，謝謝。」

  店員反應過來：「好的。」

  「男朋友！」代明啟有些驚訝頓了頓，他以前都不知道林升梧性向是男生，最終擠出兩個字：「恭喜…」

  「先生一共68元。」店員壓著笑容。

  「給了。」冷顥拿過花，掃碼付錢。

  代明啟抱著他的康乃馨，走在前面：「那走吧，還有水果沒買。」

  去教練家的路上路，過水果店，幾人順路買了些水果。

  林升梧打探一下消息：「教練，身體怎麼樣了？」

  「他啊！聽我姐說，姐夫當時在駕校昏迷，去醫院後…簡的來說是，過度疲勞導致的精神疲憊，大腦應血不足。」代明啟無奈道：

  「工作勞累，你看別的教練擺爛，就他卷都不知道在跟誰卷。」

  冷顥聽代明啟說的勞累過度：「這…駕校是他開的嗎！這麼拼。」

  林升梧沒想到是因為工作，他當時考科目二的時候，教練天天發信息給他，問他去不去練車，吐槽道：「他是太操心了，像個老媽子一樣。」

  代明啟查看周圍，壓低聲音：「我覺得我姐就是因為這個才跟我姐夫在一起的，我跟你們講我姐被我姐夫那寵的，都快上天了！都快四十歲的人了。」

  冷顥一本正經道：「老婆，不就是拿來寵的嗎！他要是喜歡，我骨灰都可以給他撒著玩！」

  雖然他現在沒有骨灰可以撒了…

  林升梧聽冷顥說的，想起他以前一不小心真的把冷顥骨灰撒了：「好好好，就你疼我。」

  代明啟被他們倆秀的，抱著手裡的東西，聳聳肩，他都雞皮疙瘩掉一地。

  聊著聊著，到了教練家門口。

  代明啟按了兩下門鈴：「姐！姐！」

  「來了！來了。」

  一開門，林升梧就嗅到一股焦味。

  「我去！大陣仗啊！姐，你在煮什麼！」代明啟看他姐大夏天穿著長袖，拿著長勺，驚嘆，他姐夫居然讓他姐下廚！

  「我在煮粥呢！」代明美推開她弟弟，順便把掌勺他，看清後面的人：「升梧也來了啊！快，進來坐。」

  林升梧：「好久不見，小美」

  冷顥把花給代明美，隨機應變：「您好，美麗的小姐！我是升梧的男朋友冷顥，打擾了。」

  「噢！你好你好啊。」代明美見到冷顥是個帥哥，笑著接過劍蘭，代明美回頭代明啟進屋了，還站在門口，沒看到林升梧手上還有水果嗎：

  「還愣著幹嘛！幫忙接東西啊。」

  「不用了，不用了。」林升梧跟著代明啟，把水果放桌子上。

  「帥哥，這是你和升梧一起挑的吧，還挺文藝的，哈！」代明美直接把劍蘭放進一個大的花瓶。

  代明美轉頭看向鮮紅的康乃馨：「都這麼久了，我這弟弟的審美什麼時候才長進啊。」

  代明啟聽到他姐開始數落他，拿著水果進廚房，讓自己忙碌起來。

  「害！我這弟弟也就比你大兩歲，都二十五了，快三十歲的人了，到現在為止連對象的一根毛都沒有見著。」代明美拉著林升梧坐她旁邊。

  「我們家要求不高，只要是定居在國內，活著就行了，你身邊有沒有單身的人啊，男的也行，快把我這糟心弟弟收了。」